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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死死
三十 生生死死
01
迎接他回到特别行动队的，一如既往，没有仁王雅治的身影，队员们眼观鼻鼻观心，柳生还在汇报着今天的工作，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
真田有些艰难的勾了勾唇角，难得语气里带了几分玩笑，“仁王今天又偷懒？”
柳生的声音一顿，手指紧紧握住了纸张，发出咔咔的声响，他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是啊。”
他或许该感谢眼镜的反光，将他所有难以抑制流出眼睛的情绪全部遮掩，他或许该感激自己这个副队长的身份，才能纵容他一本正经掩耳盗铃。
明明两方心知肚明，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反驳柳生的话，就像是他们避而不谈的话，一切就从未发生一般。
02
“柳生……”
真田想知道为什么，可他却无法要求现在的柳生将一切都告诉他。快十年的搭档，真田是知道这两人的感情的，尽管他是受害者，可无疑柳生现在的心情要比他难过数倍。
却没有想到，柳生先一步截住了他的话头。
“真田队长，我有事儿想和您单独汇报。”
03
一切……在哪里出了错呢？
是……所谓研究院的人，和他说，你妹妹的病可以治好的时候，而年幼的他轻而易举地相信了的时候吗？
04
真田的父母是特别行动队的一员，他们的离世让特别行动队过早的注意到了这个孩子，以他的资质，成为他们中的一员，简直是无可置喙的事实。
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研究院通过某种渠道接触到军部，申请需要身体素质足够好的青少年来帮助他们进行研究，这样违背人体实验禁令的申请，居然很快得到了高层的批准。而真田弦一郎，就是第一批送去检测的实验体。
尽管之后疫苗的副作用逐渐凸显出来，使这项合作暂停，不过特别行动队的备选队员的异能觉醒方向，早已成为了评测表里的一项指标。
空间系的仁王，是早被钦定未来将成为真田的副手的。也正因为此，同样拥有空间系异能觉醒潜能的柳生，才会被选中。
05
妹妹的病确实有了起色，至少她的生命被人为续了好几年，可只是看着她满身插满管子，闭着眼睛躺在隔离室里的样子，柳生有时候会想，自己的决定真的是正确的吗？
他舍去了自己的未来，父母的期盼，……挚友的命，难道只能换来妹妹多几年病痛的折磨吗？
他知道，只要他无法杀死任务目标，妹妹的病就不会被轻治好，他就只能一直是被研究院牵着线的木偶。可又有什么办法，是他将把柄送到别人的手里，他也该承受这个苦果。
06
原本夜夜的梦里，都是妹妹在呼吸机下，无声地对他说，“我想活着。”
以后，或许就会变成另一个人，一遍一遍的问，“为什么。”
07
“为什么。”
刚刚治愈的伤口上又添了新的伤痕，鲜红的颜色染了整个房间的每个角落，真田的声音放的很轻，尽管在战斗中，他也下意识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
相比而言，柳生就像已经不顾一切，手下的攻击越发疯狂，一时间令束手束脚的真田有些难以招架。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直喃喃的，仅有这句话而已。
08
真田的眸光暗了暗，新的攻击到达了身前，他忽然，彻去了身前的风墙，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任凭那把熟悉的刀刃，插进了他的胸口。
09
实验体十九号回来了，造神计划的最终执行者不是我，我也无需挑起这份责任。
清理工作队员们一直做的很好，真的，我也可以放下心。
其实我的身体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所以……如果我的死还可以为柳生带来些什么……那么，就这样吧。
没有人命令……是我，自己想要这么做，或许这，就是他所说的正确吗？
10
那我一直坚持的，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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