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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不过到最后他俩还是没去吃饭，秦绥上路转了一圈又拐回了家。
陆淮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突然心情好起来了这么放肆，不过还是怕秦绥提出什么惊掉下巴的建议，陆淮直接催着人休息，然后抱着小花关门。
秦绥在家其实就躺了一天，第二天下午就回医院上班去了。陆淮管不到这人的腿，但因为没事干，便自动担起了司机的任务。好在院里还有点人性，没让他们继续上晚班。
陆淮一般是准点到，医院人多怕被认出来，他只在地下车库等着。一般没过几分钟，秦绥便会从电梯口出来上车，除非他手术下的晚可能要耽误些时间。
薛画觉得空下来实在是太不划算，就给他接了几个杂志拍摄。他拍完正好离秦绥下班还一个小时，索性提早到停车场候着，又怕秦绥有手术干等半天，便给楚子信发消息：【小楚干嘛呢？】
【楚：写总结...救援总结...[哭.jpg]】
【陆淮：今天没事吗？你师父呢？】
【楚：今天人少，没啥事儿。】
【楚：小陆哥怎么问师父啊？难不成要约师父？！】
【楚：[刺激.jpg]】
鉴于陆淮没上楼露过面，所以楚子信还以为他师父一直是自己开车回家，他探头往走廊瞄一眼，手指飞快的输入。
【陆淮：[你猜.jpg]】
【楚：我猜是，但是小陆哥你来的不巧哦。】
【楚：今天有位漂亮姑娘来找师父。】
【楚：听陈医生说是师父家里安排的相亲的，还挺漂亮，等会师父估计要和小姐姐去吃饭。】
【楚：小陆哥你来晚了，师父还是逃不过相亲的命运吗？】
【楚：[悲惨.jpg]】
陆淮半信半疑，秦绥真的去相亲了？正要继续问，手机上便收到了新消息：【我晚上有点事，不用来接我了。】
叮——
“秦哥，等等我，我车在这边...”
陆淮抬眼，只见电梯门开了，秦绥闻言顿住脚，转了个方向跟在女人身后。他回了个【行】，随后熟练地驱车从停车口开走。
“秦哥？”女人见秦绥愣着，不由得出声，“上车吧。”
秦绥看了眼手机，片刻后坐进了后座。
“怎么回事啊！”路人原本正在过斑马线，见来的车差点没停住吓得差点往后倒，“开车看看红绿灯，这撞人得撞一片。”
陆淮的手有点抖，趁着这半分钟的空档，努力让自己调节过来。
“嘀嘀——”
身后的车辆鸣笛，拉回陆淮的思绪，他自嘲的笑了笑，转弯拐上另一条道。
也怪最近他和秦绥的气氛太好，忘记了秦绥从头至尾根本就没和他说过喜欢。是他自以为是陷入了错觉，抛开感情来看，他们之间最多也就只算得上是交情较深的朋友。
至于别的，全都是他的想当然。
也是，自己有什么好的。犹犹豫豫不答应却仍旧想要贪图那一点关心，是个人也会让他把耐心消磨殆尽。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自己。
算了，他想。
如果秦绥真的遇上了好的人，他应该感到开心才是，毕竟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口胀疼，像是被人捏住又狠狠地摔烂，三年前那股熟悉的酸涩窒息再一次汹涌而至。
这场雨下的猝不及防，陆淮回到家的时候，天色暗沉，还有惊雷划过天际。他捻了下不小心沾在衣角的水珠，湿漉漉的指尖摩挲在一侧。
陆淮从地下车库走电梯上来，保安见着打了个招呼：“先生，今天不巧，停电了。”
“怎么回事？”
“雷劈坏了这一带的供电电路，电力公司抢修在，得过上一会儿。您估计得走楼梯了，多少层啊？”
“十八。”
“嚯，那可够累的...”见陆淮要往上走，保安忙叫住他，“诶，您等等！”
“怎么了？”
“您是明星吧...我换班的时候，好几次见着小区门口有几辆鬼鬼祟祟的车，就跟着您，您可得小心点。”
车？他这几天都没怎么注意。
陆淮走到公寓门口，远远往小区大门那儿看了一眼，就见树荫底下的确停着两辆黑色面包车。
“您放心，咱们小区要是没有信息录入，陌生车辆闯都闯不进来。就是您出去的时候得注意着些，我听说这些人专门跟踪的。”保安背过手，把另外半边带上了。
“谢谢。”陆淮收回目光，扬手一指，“我上去了。”
“好嘞，你慢点儿，楼道黑着呢！”保安扬声叮嘱。
锦绣嘉园的公寓都是一层两套，不吵也不算冷清。陆淮往上走的时候还遇上不少同样因为停电而没法乘坐电梯的人家，这让他有种同行的感觉，至少不是孤身一人。
每层的楼梯口都设了小门，门和电梯在同一侧，打开门出去便是每层的过道走廊。陆淮走出去，下意识照了下秦绥家的门。
想什么呢，还不到两个小时，没这么快回来。
陆淮认命似的掏出钥匙开门，突然一个转身伸手抓住来人：“谁？...秦绥？！....你，你不是在吃饭吗？”
秦绥摁住想要缩回去的那只手，垂眼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去吃饭了？”
温热的气息一股一股打在他的面颊，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陆淮隐约看到眼前人眉心萦绕着一丝烦躁。
“小楚跟我说的。”陆淮故作轻松，“怎么样，我觉得那姑娘挺不错的。”
“...挺不错的，”秦绥重复了陆淮的话，随后笃定道，“...所以你今天在停车场看见了，楚子信跟你说什么？”
“...全说了。”陆淮不敢看秦绥的眼睛，他深呼吸道，“我今天工作结束的早，没料到你有事。”
秦绥猜到楚子信说了什么，解释道：“是院长的女儿，我们从小认识。今天刚回国说是一起吃个饭。”
“这样...”陆淮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本来蔫了的烟花棒又滋滋的冒出了火星。不过随后他又感觉哪里不对，既然一起吃个饭...“那你，你怎么在这？”
秦绥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我跟她说，有个很重要的人好像看见了，还有点生气。生气的后果挺糟糕的。”
“啊......”
“然后她问我，是女朋友吗。我说不是，是男朋友。”
“你这不是骗人么。”陆淮低头，小声嘀咕道。
“嗯，所以，想让我撒谎么？”
“我.......”
陆淮没能说出口。他的手被一拉，人惯性往后仰，随后秦绥就着这个姿势压了下来，唇瓣堵住了他的嘴。
烟花棒变烟花筒，咻的一下上天在夜幕炸开。
秦绥的吻霸道又急切，好像下一秒陆淮就会消失不见一般。他们俩气息交融，方寸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静谧的走廊上，一点动静都能分毫不落的传进陆淮耳畔，刺激得他差点呼吸不上来。
片刻后，秦绥方才放开他，深邃的眸子盯着陆淮的嘴角：“抱歉，其实我原本想要循序渐进...我怕又把你吓跑了。”
上次天台，他差点就忍不住要说，却被陆淮一通冷言冷语故作潇洒的话泼了个清醒。
“那你怎么又忍不住了。”陆淮好半晌才稳定呼吸，面色通红的问。
“事实是，我不会把你吓跑，你只会自己吓自己。”
陆淮知道秦绥把这次的事和三年前自己转身就跑联系在了一起，但其实完全不一样。
“你先把我的手松开。”
秦绥依言放手，陆淮边揉手腕边含糊道：“其实也不算撒谎。”他两手勾过秦绥的脖子，仰头亲了上去。
不同于刚才，陆淮没什么技巧，就像是慵懒的猫儿见到感兴趣的东西，凑上去用嘴巴碰碰，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想尝味道，笨拙的用行动表达着好奇和喜欢。秦绥先是一愣，随后环住他的腰回吻。
“不行了...”陆淮抱怨了一声，再次呼吸急促，他偏头分离，大口的汲取氧气。
砰——
“喵~”身后的门板传来轻微的撞击声和猫叫声。
秦绥在他嘴角啄了一下，随后放开他：“小花应该听到你回家了。”
“你有点会啊秦医生。”陆淮指尖摸上嘴角，狐疑的看了秦绥一眼，恍然想起陈浩南提过的那张和他相似的竹马照片，开门的手一顿，正要问却发现秦绥已经跟着他进了屋。
于是话到嘴边又往回缩了一小下。
秦绥自然地捞起小花，顺毛挠了一下：“吃饭了么？”
“没有...你不会一直在外面等我，都没吃饭吧？！”
“是啊，怕人跑了。”秦绥问道，“介意我用下厨房么？”
陆淮现在有点心虚，自然是秦绥说什么都答应。
算了，管他什么竹马，手机里没个影的事儿，再说，人已经在他这儿了。
过去的事就过去好了。
“不会再跑了。”陆淮保证道，伸手抱住秦绥的腰，在身前人宽阔安心的背上贴了会儿，又探出脑袋来，“你还会做饭？”
“你不会？”秦绥看着填满了冰箱的食材发问。
陆淮摇摇头，放开手道：“你忙，我今天出汗了，先去冲一下。”他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放茶几上，然后进了浴室。
等到再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几道菜，飘着香味散着热气，陆淮看着那个收拾碗筷的背影，一股异样的暖流趟进心里。
那是人间烟火，心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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