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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这要她怎么描述?
那女子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总之就是非常漂亮就是了?
这么抽象的表达,她自己都说不出口,要别人怎么相信?
“那请问烟蝶姑娘,烟月楼里头牌的姑娘是哪位?”
“怎么,叶姐夫是觉得烟蝶姿色平平,侍候得不好吗?”
“额不是的不是的,你侍候得很好,我很满意。”
一旁的涂山煜绥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叶舒窈不怕死地反瞪回去,你帮我说几句话是会死啊?
瞪完又心虚地挪开眼。
将两人之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的烟蝶自知多待下去也无益,找了个帮他们换个姑娘来的借口走开,当然,后面也并没有其他姑娘再来过。
“这可怎么办,好好的线索,就这么断了。”
涂山煜绥倒是不在意,能早些离开这里,他反倒高兴。
他理了理衣服,站起来说道:“走吧。”
“去哪儿?”
“此处无线索,自然换下一个地方。”
下一个地方,鬼知道下一个地方该去哪儿啊?
要离开烟月楼,叶舒窈也是颇为不愿,但见涂山煜绥已经走了,她抽出已经跪麻了的腿,一瘸一拐地追上去,边追边说:“腿都麻得走不了路了,就不能等我一会。”
她拖着一条发麻的腿追上去,追到楼梯口,头顶突然冒出一阵声音将沉浸在腿麻中的叶舒窈吓了一大跳。
“可能走路?”
叶舒窈被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抖,抬头便见到涂山煜绥一直盯着她的腿。她立马将双腿并拢,顿时,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麻了,走路也利索了。
“可以可以,可以得很!”
涂山煜绥不理她的狡辩,伸出手递向她,说:“我扶着你。”
看着眼前那双手,叶舒窈就又想起了别墅停电的那夜,他伸手对怕黑的她说:“别怕,我在呢。”
她怔怔地望着那双手,没有回应,更没有拒绝,一直呆愣到了涂山煜绥喊她的名字。
“舒窈?”
她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忙说:“不用不用,我好得很,我可以走。”
说着,她扯着一条腿扶着墙,连蹦带跳地快速逃离了出去。
走到外面,血液慢慢流通,腿也不麻了。
叶舒窈扇了扇有些热烫的脸颊,一定是刚刚忍着腿麻跑路太累了,搞得现在脸颊发烫、心跳加快。
她张着嘴不停喘着气,看来是体能不好,回去得半□□身卡运动运动了,不然老这么容易就脸红心跳可不好。
好不容易等到心跳渐渐恢复,肚子又“咕噜”一声的响了,叶舒窈看看自己瘪瘪的肚子,这才想起来,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在射箭馆,随意吃了些炸鸡薯条沙拉之类的小吃,来了古代,又睡了一觉,大半天过去了,她还什么都没吃呢。
路边的小摊老板还颇有心机的用扇子将摊上肉包子的香味往街上扇,边扇边喊:“包子!热乎的包子!”
“嗯~”
肚子叫着,叶舒窈吸溜了口快要滴淌下来的口水,摸了摸肚子,怎么办,好想吃啊。
正在这时,涂山煜绥拿着一个煎饼救星似的走到她面前,“饿了吧,这是芝麻胡饼,先吃这个垫垫饥。”
那芝麻胡饼不知是用什么做的,闻着竟然比肉包子还要香,用油纸包着,半个沾着黑芝麻粒的金黄香脆的饼身露在外面,还能看见袅袅升起的香气。
“买给我的?”
涂山煜绥点了点头。
叶舒窈瞬间欣喜,道了谢笑着接过。舔了舔牙齿刚想咬上去,却发现涂山煜绥只买了一个,他自己并没有吃。
“你只买了一个,要不然……还是你吃吧。”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是犹犹豫豫地拿着饼伸过去。
“无妨,我不饿。”
也是,叶舒窈想着,好像真的很少见他吃东西。果然神仙就是神仙,都不觉得饿的。
这倒是正好,她还觉得这一个小小的饼不够她填肚子呢。
“那我就不客气啦!”
她张大口咬得满嘴都是,果然,吃东西就是要大口才香。
她边吃着,边跟在涂山煜绥身后走着,涂山煜绥带她去了一件茶楼,据说是文人墨客都爱去的地方。
他说,既然画中女子这条线索断了,就换个角度,从作画之人入手。
叶舒窈也觉得有理,快速往嘴里塞着胡饼,趁着进茶馆前将芝麻胡饼拆吃入肚。
“墨悦茶楼”叶舒窈抬头看着茶楼的名字,“名字还挺好听的。”
墨悦茶楼里的客人与烟月楼里的大有不同,烟月楼多是些不得志的人去温柔乡里找安慰,而这里,却当真是饮酒对诗,□□诗画的地方。
两人刚一进去,小二便将他们引去了二楼的茶座。
涂山煜绥要了一壶清茶,一叠糕点,坐在位置上指着下面,问叶舒窈:“你是学画画的,可看出底下这些画有哪些看起来像是那副画的主人?”
一楼的墙壁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各色各样的画,有好的,但次的居多。
叶舒窈撑着下巴,将那些画一幅幅打量过来,“论笔法,《山水图》和《闲云野鹤图》居上品,次一些的……《清河图》、《浣纱图》,其余的就不怎么样了。”
叶舒窈靠着二楼栏杆又将那些画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可惜了,笔法画风,都和我们要找的作画之人不同,他应该不在这儿。”
她失落的跨回座位上,拿起面前的红枣糕咬了一口,要找的人不在这儿,吃这些东西都少了些味道。
涂山煜绥一直默默品着茶,店小二从他们身边路过,被他叫住,“小二。”
“客官,有什么吩咐?”小二一搭毛巾,笑着凑过来。
“这城里可有什么有名的画师,特别是一些专为女子画画像的?”
“公子,不是我不帮您,除了上头御用的画师,这城里面所有好画师都在此处了,不过您说的给女子画画像的,这我还真不清楚。画师倒是常常画些山水、花鸟鱼虫什么的,倒是没什么人画女子的。”
正说着,底下传来了一些恭维之声。
“呦,您们看他。”
店小二指了指刚进茶楼的一个年轻男子,他进来后,满茶楼的客人纷纷起身与其作揖问好。
“韩志韩公子,算是这应天府比较有名的画师。要说女子画像,韩公子家里藏了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说不定这韩生的笔下功夫不错,你们要找的人啊,可能就是他。”
涂山煜绥朝他一颔首,在桌上放下两个铜板,“多谢了。”
店小二拿了钱往腰带里赛,说了几句好话才离开。
他这么一说,叶舒窈倒是对那韩生颇感兴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看向下面。
“韩生,今日大家齐聚,就差你一个了。”
韩生颇为不好意思的作了个揖,“家中事务繁忙,这才耽误了时辰。”
“我知道!”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粗犷的男人拿了杯酒,笑声洪亮,“韩生是人逢喜事,即将抱得美娇娘而归,如此喜事,当是可喜可贺啊!”
“是啊韩生,待成亲之日,我可得上门讨一杯喜酒喝才好啊!”
又有一人挥了挥手,“韩生成亲,尔等怎可一味索取。待我画得《鸳鸯交颈图》,定赠与韩生,以贺新婚之喜!”
韩生又是一作揖,“那边多些各位了,待新婚之日,定于家中设宴,款待各位,倒是还望不要嫌弃家中酒水乏味才好。”
众人一顿嬉笑。
叶舒窈在上面看得没了耐心,不停在心中催促,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倒是快画呀!
好在下面很快就进入到了正题,韩生将携带来的一副画展开,叶舒窈伸长脖子瞧了几眼,是一副《夕阳捕鱼图》。
底下自然是一片恭维声。
叶舒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却微微摇了摇头。
“舒窈为何摇头?”
“这画虽然是好,但总觉得缺了些神韵。”
涂山煜绥倒是好奇,笑问:“此话怎讲?”
叶舒窈指着他的画,说道:“渔夫捕鱼到了日落的时间,却一条鱼都没有捕上来,但是你看他的画,特别是眼睛,双眼无神,看不出喜怒哀愁。这幅画要是放到我老师手里,估计只能拿九十五分,扣的这五分就扣在这一双眼睛上。”
“舒窈这解释颇有意思,如此看来,确实是少了些韵味。”
别的不说,画画她还是擅长的,对于涂山煜绥的夸奖,她也不害羞,全数接下,“我说的是吧,眼睛是一幅画的画魂,东晋名家顾恺之说过‘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而要把一个人画好,最重要的便是这双眼睛,眼睛画到位了,这幅画才算是画活了。”
“这位公子见解颇深,不知韩某是否有幸向公子请教一二?”
整个茶楼里只剩下了韩生的声音,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茶楼都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她。
叶舒窈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话说到了兴头上,不自觉就提高了音量,好像被下面一堆人给听到了。
这该怎么办?
叶舒窈抖着双腿站起来,看向楼下,怕自己随口几句话在这些真·古人面前提不上台面,有些怂,“我不过是随口一说,韩公子随意听几句就好了,不要往心里去。”
韩生却伸出手,表情急切,“不!方才听得公子的言论,真是破了韩某心中所惑,此副《夕阳捕鱼图》,韩某总觉得缺了些神韵,方才公子所言,似是让韩某拨开云雾,还请公子言尽。”
叶舒窈看了看周围,虽然有几个人看她这么一个小小的人,眼底有些不屑,但大部分人,尤其是韩生,真是想听她说的。她清了清嗓子,不管对错,反正先说几句,又不会掉肉。
“那我就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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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关键人物出场喽,有小天使看出来我写的是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