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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此时,苏朗高兴得从船头跑来,“秦兄,月夕,马上要开船了!我们到外面看看风景吧,听船夫说,今日玉河边会燃放火树银花,那东西我还是在过年时见过,稀奇得很呢,快,我们出去看看吧。”
秦泽话未说完,心中懊恼,狠狠得瞪了苏朗一眼,咬牙切齿道, “那好吧,我们这就去看看。”
碧水映着月光,如同瑶池仙境,不远处闪闪的灯光,仿佛天上的繁星,好看的让人离不开眼睛,而披着面纱的月夕,眼眸中流露出的却是淡淡的哀伤,如水般清澈的双眸,却有着不同她年龄一般的倔强。
忽然,空中响起了一阵阵的炮声,霎时间,一朵朵银华在天空中绽放,那一瞬,绽放出了它一世的繁华。
“看来那个老头子没骗咱们!好怀念过年的时候啊!”苏朗张开了双手,对着天空感叹道。
突然,一个身形比苏朗稍微小了一点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目光中似乎带着怒气,“好你个苏朗!出来玩居然不带上我!若不是我见你鬼鬼祟祟问管家爷爷要了画舫,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带着泽哥哥出来看火树银花!这种行为真是太不耻了!”
苏朗本身就被突如其来的苏兰吓了一跳,这又听到苏兰言语中却加了一个“不耻”,使得他吓得跳了起来,“兰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听是苏兰,秦泽心中暗叫不好,趁着大家都没注意,便急忙拉着月夕的手,一个蜻蜓点地,腾空飞起,跳到了一旁的一个飞檐上。
霎时间,月夕心中仿佛想起了一个人的身影,她也只是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为何会突然想起他?或许是秦泽方才的那个举动吧。
\"真的很抱歉,苏家的那位大小姐着实是有些难应付,所以——\"秦泽眼中隐约透着尴尬。
月夕却一笑置之,“月夕明白,只是,我们身在飞檐之上,不知如何下去才是。”
“无妨,我带你下去。”秦泽刚说完,却突然感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妥,便接着补上一句,“只是,有些唐突。”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无妨的。”月夕还是笑了笑,清澈如水的眼眸灵动得就像今晚的明月,“不过,在这飞檐之上欣赏风景,月夕还是头一次呢。”
一朵朵银花在天空中绽放,倒映在月夕的瞳孔中,仿佛,她便拥有了整个世界最美好的东西,秦泽也跟着笑了起来,看向了远方。
此处乃是玉河边的一处酒楼,在这酒楼的隔壁,便是苏朗所说的楼女们投壶的地方,倘若河中画舫小船中有任何一人将银两投到了楼女们面前的投壶中,那楼女便与之共度良宵。
而楼女们一般皆是些走投无路的女子,有的为了卖身葬父,有的为了养活一家老小,有的甚至是想要高攀贵人。
楼女的身份低贱,但都是些有硬骨气的女子,她们不会用一纸卖身契将自己托付于青楼妓馆,她们有的是卖艺,有的卖弄的是自己的才华,她们虽低贱,但却是一群有志气的女子,的确是该受人尊重。
月夕好奇,她在栖燕楼看惯了那些个美丽动人的莺莺燕燕,所谓各式各样的美人她都见过,她想见见,这楼女们又与栖燕楼的姑娘们有何区别。
只是,正当她回头看去,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身影就在方才还在她的脑袋中出现过,她紧握双拳,继续看去,只见那身影扶起那楼间的女子,将她搂入了自己的怀中,像是极其熟悉的模样。
她的心似乎有千万只小手抓住一般,揪得特别的厉害,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只是,还是仍不住想要抓住那一抹身影,可当她再次望过去时,那人早已消失不见。
方才还在自己的身后,等到了画舫时,他便不见了,她以为,沈彧只是不想见秦泽,万万想不到,他原来是去见那姑娘。
见月夕心绪不宁,秦泽便问道,“有心事?”
月夕淡然一笑,“烟花一瞬,却是一生,天下之大,而我们却如此渺小。”
秦泽叹了一声,“确实如此,恍恍惚惚地一生便过去了,殊不知这一生,做了多少令自己不后悔之事,又有多少丧尽天良。”
“秦大人见多识广,能否为月夕解释一二?”月夕看着远方的夜景。
“何事?”
“七王爷的为人如何?”
秦泽思考了半晌,眼中却露出些许的忧叹,“未曾娶妻的七王爷,无论权势还是声望皆能与太子相提并论,还一度传出皇帝陛下易储于他之说,那时的他广交朋友,见识非凡,行为潇洒,当然,心机极重,心狠手辣,只是,当他娶了扶绥国公主之后,他的性情完全变了,像是换了一个人,整天深居简出,甚至于整日里流连于青楼妓馆,对于政事不闻不问,或许,真的像坊间所传,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畏妻之辈吧。”
“您信吗?”
“当我知晓这个消息时,我便是不信的,为此我还亲自上门探望,容颜未变,却仿佛换了一副心脏,此事最得意的,怕是只有那位了。”
“不,还有在外行军的九皇子。”月夕幽幽得说道。
秦泽淡然一笑,“原来月夕姑娘知道的比我还多。”
月夕目光一闪,露出羞涩状,”这些都是从栖燕楼的那些酒客们口中得知的。“
秦泽转而继续,”的确,还有一位在外行军的,只是,他的性情耿直,并不适合这尔虞我诈。“
”大人是认为,七王爷的所作所为是因为手中有什么把柄落入了太子的手中,所以才会收敛了自己的所有光芒?“月夕一语道破。而秦泽则是笑而不答。
月夕也明白其中含义,一个女流之辈,不能妄议朝政,秦泽让她说到此处,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于是,月夕会意,默默低下了头。
此时,空中的烟花已经燃放殆尽,空气中充斥着浓重刺鼻的火药味,这是燃放烟花之后留下的,月夕赶忙捂住自己的口鼻,而秦泽却并不想下去的样子。
”月夕,“ 这还是秦泽第一次叫月夕的名字这么认真,”倘若案子结束了,若是你还想留下,不妨来找我。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我能给的最好的差事。或者——“
月夕顺而展颜,”秦大人,你确实是个好人。“
“秦大人当然是个好人!”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不屑的声音,秦泽猛然转身,却见一蓬头后面的男子正狠狠得用他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俯视着他,“若是没什么事,在下可要将我的人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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