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拯救世界

　　31.

　　乔黎回去的时候，还带上了被重新启动的A1。

　　不过乔黎也没有立即回去，而是转头就去了档案室。

　　档案室位于一区和零区的交界处，很不起眼，平时也没有人过来。
　　室外古旧的风格与整个里世界都有些格格不入。

　　乔黎撩开门外垂下的藤蔓，推开门走进去。
　　“吱呀——”一声后，门又关闭了。

　　“听说你被检查过了？”乔黎随口问道，“不过有些事你也没有告诉域主吧？”

　　“报告主人，有些事属于权限之外。”A1答道。

　　“域主都没有权限的事——说起来，你是知道‘神’是什么，对吧？”
　　乔黎翻出了档案中自己想找的那部分。
　　“这批的新人——林三千，果然么，也是天生的……”

　　乔黎第一个抽到的是林三千的，出身之类与她所知相差无几，最令人瞩目的确实首页上被加醋加黑的几个大字——
　　【天生能力者】

　　扫了几眼之后，乔黎就将那一册档案放回去，又顺着往下找到了邱幸的。
　　“邱幸……四区，后被三区一对夫妇收养……今年加入学院……能力——‘复制’？”

　　乔黎蓦地捏紧了书脊。

　　“复制”这个词只是乔黎最初随口下的一个判断而已，而在森林里见到那个家伙之后，她就肯定了她的能力并非如此。
　　除非邱幸与那个家伙真的是完全两个不同的存在。

　　而除开那个明显不符的能力之外，乔黎最关注的内容却没有丝毫记录——
　　关于邱幸真正的身世。

　　在离开四区之前的事，除了一笔带过的出身四区之外，邱幸的过去，一片空白。

　　乔黎想了想，又继续往下，抽出了沈维的档案册。
　　“哗啦啦”地翻开，乔黎越看脸色越凝重。

　　“沈维……出生在三区，父……母……妹妹……三岁因为母亲过世被怨恨而被扔进四区……”

　　不只是父母名姓出身，甚至沈维之后在四区的经历也十分详尽。
　　而其他几个乔黎有印象的出身四区的家伙档案也同样如此清晰。
　　甚至他们自己都未必知道得有那么清楚。

　　这也确实如乔黎所预料的一样。

　　她的档案也同样如此，不过她没有什么追求真相的兴趣，除了刚踏入学院之后看了一次，就再也没有进入过这个地方。

　　当初乔黎也问过，是中央系统亲自回答的她的问题。
　　因为四区本身就是混乱的代名词，所以相较于三区，四区的人才是被更加严密的监控着的——
　　当然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

　　这也是乔黎会在那时候被学院的人带走的原因之一。
　　在乔黎还对自己的能力一无所知的时候，中央系统就已经盯上了她。
　　所以乔黎被带走并不是什么偶然。

　　也是从那时候起，乔黎就明白，在中央系统的严密监控之下，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意外可言。
　　要么是一味放纵，要么是一手促成。
　　虽然不知道中央系统能完成这一切的原理是什么，但乔黎从来不会小看中央系统的能力。

　　说起来，其实中央系统也是有摧毁世界的能力的吧……
　　该说幸好它只是无数代码的集合吗……

　　但也更因为系统的严密性，邱幸的档案也就越发地显得不寻常。
　　就像是要遮掩什么似的。

　　乔黎又想起冰原之中的那个实验室。
　　之前在控制室的时候，她最终也没有问出那个问题来。
　　她有点担心，那是连域主都不知道的存在。

　　但此刻，乔黎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困惑她多年的疑惑。

　　“邱幸……小喻，真的是人类吗？”乔黎喃喃自语。

　　“是的。”A1答道，“报告主人，根据生理特性来说，邱幸大人确实是人类没错。”

　　“嗯？”乔黎回过神来，几乎是顺口地问了一句，“域主说到不寻常的人——既然早就开始关注我的话，他就没有怀疑过小喻吗？”

　　“一直在关注您的只有中央系统。”A1答道，“域主大人没有怀疑是因为中央系统所提供的能力中没有时间——而这也不是神所拥有的能力，时间不可逆，年龄也是同样，邱幸大人那时候确实只是个小孩子的身体。”

　　乔黎没有说话，A1却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整个里世界的最高禁制。”

　　“什么？”乔黎愣了好一会儿，才隐约意识到，这是A1在回答她前面的疑问。

　　“您是目前唯一有可能获得最高权限的人。”A1接着又道，“请您务必要尽快努力增强实力。”

　　“喂喂，不是吧，域主大人就算了，怎么连你也催我。”乔黎有些无力，想了想又问道，“最高权限到底是什么？”

　　“这个世界所有的秘密。”A1答道，“另外友情提醒，如果您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达到系统所要求的程度，中央系统将会采取特别措施。”

　　乔黎放回档案的手一顿。

　　“那个，原来不是开玩笑的吗？”乔黎盯着面前书脊上“邱幸”两个字，“也就只剩三年而已了啊，人类怎么可能做到啊……斩断整个世界这种事……”

　　……

　　等到乔黎回到她的小楼的时候，她敏锐地发现邱幸和四月的兴致都不太高。

　　邱幸还好，一向是不以愁容示人的，不过乔黎了解她，也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另一边四月蹲在墙角似乎十分失落，三千正手忙脚乱地安慰她。

　　“怎么了？”

　　乔黎问了才知道，是因为AI的事。
　　三千运气尚可，获得的是有侦查功能的C型AI，好歹可以作为战斗辅助。
　　然而四月的确实B类的生活型，除了能报菜名报地名和一些不知所谓的冷门生活知识科普以外，没有任何有用的功能。

　　乔黎：……

　　乔黎没有说话，只是转头撸了一把A1的圆脑袋，不太确定地安慰道：“其实这样的，有没有也没什么差别吧？还和以前一样不就好了？”

　　话音刚落下，乔黎就感觉四月身上的黑气突然变盛了，她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果断转头转移话题，问邱幸：“你呢？”

　　“嗯？”邱幸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啊，有一点点小问题——”

　　邱幸说着从怀里举出一样东西，圆乎乎得看起来跟A1差不多。

　　“这个是A0，应该跟老大是一个型号的。”邱幸道。

　　“A0？”乔黎惊讶。
　　A型不是1到7吗？
　　A0是哪里来的？

　　但还没等乔黎问出疑惑，又听到邱幸接着说了下去。

　　“它让我叫它潘多拉，但是……”邱幸神情中带着困惑，“我之前做了个梦，梦里我有个女儿就叫潘多拉——原来这么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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