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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空！”
“Hi！”神月空笑着对飞奔而来的两条人影挥手示意，“我活着回来了！”
“臭小子，真让人担心！”雷欧力的心直到这一刻才放了下来。
“雷欧力，空是女生。”酷拉皮卡没好气地瞪眼，随即用温柔如湖水的绿眸对上她精神饱满的小脸，“没事就好。”
无法忘记从冲击中醒来后，看到全身包满鲜血渗透的纱布的她时，惊慌和震撼的感觉。她了无生命力的面容平静得仿佛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样的恐惧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
“我怎么会有事，人品好才是真的好！”神月空比了个可爱的V字，意有所指地撇向雷欧力。
“你这家伙什么眼神啊？”
“温柔善良刚正直率的眼神。”有种被师傅带坏了的感觉，神月空笑嘻嘻地作答，然后左探右看了一圈，“小杰呢？”
“小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面面相觑了一下，然而用最短的时间总结出简洁具体条理清晰的版本，娓娓道来，甚至把他们的推测，小杰激动的情绪，都一一说给她听。
“这样么……”和动画里的发展完全一致，她果然还是来晚了，神月空的眼里微微有些暗淡，很清楚就算她在考场也未必能帮上忙，但至少有个机会。她一直觉得席巴会放他走有蹊跷，所以不让他回这趟家才是最好的。稍微一想，她抬起脸看着他们，“根据小杰的性格，他一定不会这样撒手不管的，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
“恩，我要回去准备医生的考试。”
“我打算去寻找顾主，为消灭旅团和寻找红火晴做准备。”
“理想的第一步哇，加油。”
“空呢？有什么打算？”
“等明年考试。之前也没什么想做的，也许会陪小杰去找奇讶吧，我不太放心，那小鬼太冲动了。”权当修炼，既然现在的她已确定自己还没有能力跟随师傅，她就一边训练一边完成师傅暂时不能做的梦想也好。
“你跟着他感觉更危险！”不是他们不相信她，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她差点死翘翘！
“别看不起我啊！”神月空嘴角一抽，好歹她比他们强啊，“唉，算了，那些都是小事，顺其自然就好。”
神月空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然后直起身体，嘴角一勾，很认真地说：“我现在正式地恭喜你们成为职业猎人的一员，要一直加油哦！”
“空……”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相互对视了眼，同时转过头面对神月空，“谢谢你，我们会的。”
“空，来年一定要考上，今次是我害了你。”雷欧力有些内疚，难得摆上了诚意十足正经有余的脸。若不是她舍命相救，或许他就死在海里了。
“别这么说嘛，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小哈也还活着，虽然需要时间疗伤，但也算皆大欢喜。更何况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并不后悔。”神月空没说谎，对她来说，能见到师傅比那张薄薄的猎人执照有价值一千一万倍。
这几年来，她没有一刻不担心，害怕失去念力的师傅会被仇家所杀，害怕那个她不能跟的地方危机重重，害怕他会被觊觎红火睛的盗贼残忍地剖去双眼。
这世界有多可怕多残忍，她已知道得太清楚。死亡，伤害，背叛，残杀，抢劫，偷窃，欺骗，比比皆是的包裹在这片看上去很安静的天空下。
虚妄的和平，哪怕平静的生活，都会冒出一些波折，这是身为七大美色的拥有者无法抗拒的宿命。
“是么？”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直觉地认为她是在安慰他们。
“真的，我遇见好事了！”神月空露出从认识他们后最灿烂的笑脸，带着那种淡淡的幸福，将原本低调细小的她紧紧包裹起来，散发出异样夺目的光彩，“凭我的实力，猎人考试还不是小case，想考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这家伙！”雷欧力习惯性地把神月空掐到臂弯中，用拳头好好地挤了挤她的脑袋，“居然敢在取到猎人资格证书的人面前拽！”
“啊，啊，我投降，我投降！”神月空笑着回应，在他们的笑容中，她看了被平息的担忧，让她的心难以克制地泛出了阵阵暖意。
师傅，你看到了吧？这样就能放心了吧，我活得很好，和伙伴在一起，我感到非常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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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了吗？”在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去找小杰之后，神月空转过头遥望着不远处的楼顶，那潇洒而不羁的身影。
“是该走了，再拖下去，那群没耐性的家伙肯定会找我麻烦，而且你已有了可以留下的地方，我没什么不好担心的。”她一向很能照顾自己，早熟到让人觉得挫败。路易背着身子，带着骄傲的笑容，让风将他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
“比起师傅，我确实是比较不需要担心的那一个。”
“小鬼，别太嚣张，你师傅我可是十项全能人见人爱的天才。倒是你，没了小哈很多招式都没法用，最好再低调点，别挂着那张欠揍的脸到处晃。我可不希望下次见到的是我徒弟的尸体，那太没面子了。”
“这就不劳你担心了，好人活不长，恶魔遗万年，我是不死不败的。”
“那就好，下次再见的时候，希望你依然笑得这么傻！”声音渐渐变远，夹着他爽朗的笑声。
“一定。”神月空小小地应声，凝望着再见不到他身影的天空。这就是真正的猎人吗？自由，任性，骄傲，古怪，永不放弃，却又羞于见自己真正在意的亲人。金是，师傅亦是。或许这正证明了人无完人，没有一个人的心里会不存在一个柔软的角落。
前世今生，她都不是让人放不下心的孩子，乖巧且低调。也正因为此，似乎连存在也变得可有可无，被遗忘被牺牲的常常就是这样的她。并非不在乎，谁都希望自己能被珍惜重视，但当路易带着一点矛盾的表情，告诉自己即将离去且不能带着她同去的消息时，她用笑容让他彻底地松了气，安了心，她为此感到无比自豪。
头一次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伟大。头一次感觉即使这样，也被师傅无时不刻地担心着。所以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万里迢迢不辞辛劳的来了。她好幸福，比起连交朋友是不是个错误都不知道的奇讶，比起失去了一切并且要埋葬自己未来的酷拉皮卡，她幸福得再没有了贪婪的欲望。
知足长乐，这个世界或许没有不会分开的邂逅，也没有人能真正陪伴自己走完一生，但至少可以将那一个个生动的笑容映入心田，记忆一世。
“空，想什么这么专注？”
“没什么。”转过身，神月空的脸上再没有彷徨，只有期待，为可能属于她的未来牵上这个世界的轮轴，彻底溶入其中。
“你好像真的心情不错。”酷拉皮卡稍稍有些惊讶，大病未愈又失了当上猎人的机会，他却感觉她比他们这些考上的都来得高兴。
“嘿嘿，不都说了遇见好事了嘛！”神月空有些尴尬，如果被酷拉皮卡知道她维护自己那个老不羞的师傅偷溜，不知道会不会生她的气。
“那真是恭喜了，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把好心情也传一点染给他。”酷拉皮卡往身后一指，表情还有点古怪，让神月空忍不住好奇地探头一看。呃，是小杰和大叔。
“怎么了？因为奇讶吗？”
“恩，小杰他刚才还对集塔喇苦出手了。”
“集塔喇苦？”这是哪根葱？神月空歪着脑袋看着他们由远及近的身影，小杰常常灿烂的脸上没有一丝阳光，让她怪别扭的。小猫啊小猫，你的魅力怎就这般大？
“奇讶的哥哥啊。”酷拉皮卡无语，这家伙都不记考生的名字吗？
“哦！”伊尔迷啊，怎么改了那么个拗口的名字，神月空抬起首和小杰击了下掌，“怎么看到我一点都不惊喜？我会伤心的哦，小杰~”
“抱歉，空，那个，奇讶他……”
“我开玩笑的，那件事酷拉皮卡他们已经跟我说了。怎么样，问出了点什么吗？”
“问到了地点，不过真的假的还有待商榷。”酷拉皮卡拿出执照，“刚好可以试一下新到手的东西。”
“喂，喂，我可以把这个视为炫耀吗？”
“如果你一定要这么想的话。”酷拉皮卡的嘴角微微一勾，他至今仍然无法为她的冒失释怀。雷欧力的命固然重要，那她呢？险些两个人都回不来了，她的冲动简直比小杰还有过之。
“……居然承认了，果然最毒美人心啊！”长得漂亮就够让人嫉妒了，还嘴坏，欺负人！神月空耷拉着脑袋，蹲到一边的阴影处画圈圈，她好可怜哦！
“空……酷拉皮卡！”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好啦，我知道了。现在就去使用下新型工具吧，顺便让我这个门外汉开开眼！”瞬间变脸，神月空转眼又是满面的笑容，一惊一乍地看得他们只能目瞪口呆，不知说什么好。
这家伙，果然一点儿也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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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从上一世就很陌生的地方。听过，见过，却不曾踏足。所以即使知道这里的网吧和过去世界里的完全不同，她依然有种做坏事的刺激感，兴奋地四处张望。
“你这什么表情啊？”雷欧力结实地被她恶心了一把，好歹也十四岁了，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样？
“智慧的眼神。”神月空心不在焉地反驳，眼睛完全盯在那些个闪亮的电脑上面，哇，哇，那大哥好大胆哦，居然在公共场合上黄站也！
“啊？智慧，就你？”雷欧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居然是一个让他差点口水横流的大美人！哇，居然还光裸着身体，那魔鬼的身段啊，那撩人的姿态啊！实在是太诱惑人了，他喜欢！
“雷欧力，空，你们在发什么……呆……”酷拉皮卡原本奇怪的表情，在看到那个晃动的屏幕时，顺便变得五官全无，这，这两个混蛋！
猛得朝着雷欧力的脑袋就给上了重重一拳，酷拉皮卡像机器人的咯吱转身，一把勒住神月空的脖子，不管她痛苦的挣扎就拽着她直往前走。
这丫头把自己是女生的事忘得比他还彻底了么，居然看黄片看到津津有味，口水滴答？？？
“小……小杰……救……我……”她原来不是死在自然灾害手里的，她是来这里验证所谓X颜祸水的，她的小命呦！
师傅，她以后不能承欢膝下了，不过看在是死在他侄子的份上，原谅她吧，呜呜呜……
“酷……酷拉皮卡！那个……”小杰用手指搔了搔脸，空的脸色好像已经开始发青了呃，可是……酷拉皮卡的表情比发青还恐怖！
“什——么——”咯吱，转头，咯吱，低头，卡嚓，对视，目光僵硬，机械化尚未结束。
“空……快死了的样子！”
青中泛紫了……秋风阎王那半阴不阳的美丽脸蛋已浮上了眼帘，果然是美美相连……
她刚看完一个美丽裸妞，就被漂亮的男人卡住脖子，然后接着送去见漂亮的不男不女……
她短暂的人生，就这样在美丽手中……终结……
哦，人生哪……
—————————————好孩子不要随便当色狼的分界线————————
从考场出发，到达奇讶的家需要坐三天的飞行船，之后还要上火车换巴士，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很短暂的旅程。
也许是因为眼见师傅从酷拉皮卡身边溜走的愧疚，神月空总觉得自己在下意识地回避他，但自己的心很清晰地问着自己：这样做，真的好吗？
“有什么事就明说吧，你这样大家都很不安心。”在候机室等待的时候，雷欧力悄悄走到神月空的身边，轻轻按了按她的脑袋。
总是一脸漫不经心的人，突然脸色变得僵硬，总还是会让人格外在意。
“有这么明显吗？”神月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唉，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脸也是诚实相的，亏自己还是以爱撒谎出名的变化系呢，叹。
“估计只有那个心不在焉的小子不知道而已了。”随着雷欧力耍帅地伸手后指，神月空看到了一张因坐立不安而倍显焦虑的小脸，正无措地四处张望，却又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的将他们全部给无视了过去。果然啊……唉。
“我知道了，等会上了飞行船，小杰就拜托给你了。大叔，我想和酷拉皮卡单独谈谈。”
“恩，你愿意这样做是最好不过了，至于小杰，就放心交给我吧。”
“就是交给你才不放心啊，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其实我和小杰两个人也够了。”
“你这是什么话？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你就别担心我们了，顾好自己的事得了。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我们一定奉陪到底！”
“这样么？”
“雷欧力说的没错。”信步走来的酷拉皮卡只来得及听到雷欧力最后的那句话，肯定地补上一句，“我可以在旅程中尝试着去找顾主看看，毕竟本来就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随便你们，方便是最好不过的了。大家还能在一起进行一段旅程，我当然很高兴。虽然知道很难，但我还是希望有机会的话，能连同奇讶，大家一起去旅行。”
“总有机会的。”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冲着她竖起了大拇指，像是在给她许下承诺。
“希望你们的吉言能应验。”神月空带着笑容，闭上了眼，隐藏自己瞳眸深处的那一丝哀伤。
她是清楚，对走上和自己的心愿相违背的杀戮之道的酷拉皮卡而言，这就是他最后的假期。
从杀死窝金那刻开始，他就于快乐失之交臂了，而她，却什么也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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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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