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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第三节
省里的比赛,将在10天后举行,而无辜的冯雨瑶,又被临危受命,原因无它,还是因为萧婵的一张诊断书,不肯再参加比赛了。这一次,姜婉青没有惋惜,而汪卿格也不见惆怅,在冰场迎接她的,是两张快乐的笑脸。
“瑶瑶,要保持平衡。”
“瑶瑶,要注意腿的高度。”
“冯雨瑶,请目视前方。”
“冯雨瑶,我在这,你的方向偏了。”
……
可怜的冯雨瑶在寒假刚刚开始,就被拉到冰场进行魔鬼训练,这次不仅被要求比原来技术要熟练,还加了一些难度系数更高的冰上动作。她每天在零度的冰场挥汗如雨,汗水都可以结成冰了,她却紧张得手脚无措。
“不行不行,完全不行。”姜婉青溜上了冰面,准备示范给冯雨瑶看。
“教练,不会完全不行啊,你看,不是比刚刚有很大的进步了。”汪卿格拉着冯雨瑶的手紧了紧,将自己的力量传达给冯雨瑶。
“老妈,我要崩溃了,我不要参加了。”
“瑶瑶——”
“冯雨瑶——”
两张笑脸在听到她这句话时都沉了下来,冯雨瑶扁扁嘴,“凭什么萧婵就可以退出。”
“因为你是自己人。”姜婉青那慈爱的笑脸又展露出来,冯雨瑶眼睛向天棚翻了翻,视而不见。
“因为我相信你,我说了,你一定行。”汪卿格坚定的话掷地有声,冯雨瑶的脸上马上开了一朵花。
姜婉青止不住地摇头感叹,人都道女大不中留,古训果然没错啊。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学生和自己的女儿在冰上飞舞的俪影,她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认了吧,古人都没办法的事,她能有何办法啊。
“汪卿格,我好紧张哦,明天就要比赛了哎,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夜幕降临,冯雨瑶和汪卿格坐在省运会运动员招待所的楼下,不住地叹息。
“你差的,是自信。”汪卿格点了冯雨瑶的鼻头一下,“那个拿着酒瓶捅人的劲哪去了呢。”
“哎呀,汪卿格,你还提。”好在老妈不知道汪卿格是为什么受了伤,好在这家伙平时运动足够,一个星期后就基本问题不大了,要不呀,她非得自责到死。
“喂,这个可是机会,我得好好糗糗你。”汪卿格可得意了,笑容在他脸上已经成了常见的表情。
“汪卿格喜欢冯雨瑶。”冯雨瑶突然这样说。
“什么?”汪卿格一闪神,没反应过来。
“你听到了,我也听到了,你和小学妹说哦,所以,甭想不认帐。”这下换冯雨瑶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了。
汪卿格无耐地摇摇头,起身拉起冯雨瑶,“好吧,你说是就是了。那么,现在回房间休息吧,明天一定要加油。”
冯雨瑶握紧了汪卿格的手,点头承诺。她的眼珠又转了转,轻柔地说,“汪卿格,你大喊你喜欢我,我明天一定会动力十足的。”
“别逗了。”汪卿格有些害羞了,笑得极不自然。
“说嘛,说嘛。”冯雨瑶的撒娇已然让汪大帅哥软了骨头。
沉默,他又认为她无聊了。
“说啊。”
还是沉默。
冯雨瑶叹了口气,“好吧,放了你。”掩下稍许失落,冯雨瑶拉着汪卿格向前走。
回到房间,冯雨瑶坐在自己的床上叹着气,她是真的很紧张,她承认自己的心理素质不高,很容易慌张,可是,没有听到汪卿格亲口说出的爱意,她心里仍是不甘。
洗濑过后,冯雨瑶躺在床上,怎样也睡不着,天马行空地想有有的没的,翻过来覆过去的。夜很静,冬夜里没有虫鸣,一室的黑暗,伸手不见无指。就在冯雨瑶终于有了困意时,突然如已入梦境般听到了汪卿格的声音。
“汪卿格喜欢冯雨瑶,很喜欢很喜欢!”
冯雨瑶从床上跳下来,跑到窗边向外看,汪卿格站在楼下看着她的窗口,当他看到冯雨瑶推开了窗子那不可置信地表情,有些激动地捂住了唇时,他朝她竖起了拇指,然后用手语对她比着“我爱你”,这样的夜,此刻的情景,冯雨瑶落下了欢喜的眼泪。
省运会进行的第三天,花样滑冰终于开始了,冰场上一组一组的选手表现出色,而冯雨瑶一个人坐在休息室里,全身瑟瑟发抖。
她又失误了,在冰上跌倒后就已经没有了节拍的她,在此刻,音乐声还在耳边回荡,再多的懊悔也于是无补了。
休息室的门轻轻地被推开了,汪卿格站在门边,望着她。
“汪卿格,我……”该从何说起呢,“对不起。”这是她第一句想说的。
“傻瓜,说什么呢。”汪卿格走到她的身边,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看你,比赛都比完了,还在发抖,真的很冷吗?”他心疼地将冯雨瑶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圈住她的胳膊紧了又紧。
“汪卿格,怎么办,你妈妈一定要气坏了。”冯雨瑶喃喃自语,眼里的慌乱令汪卿格心收了一下。
“不会的,不要多想了,好吗?”汪卿格伏在她的耳边,轻声催眠。
“怎么会不会,我真是没用。”冯雨瑶还是自责。
“傻瓜,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再溜冰了,我无所谓啊。”
“汪卿格……”
“放心吧,我和我妈已经说好了,这次是我最后一次比赛,马上要高三了,我还有其他的理想呢。”
“什么啊?可以告诉我吗?”冯雨瑶终于正视汪卿格了。
“大学我想考医学院,想读心理系,希望可以治好我妈妈和所有患有心理疾病的人,其实我知道,他们很痛苦的。”汪卿格的目光定在不远的地方,眼里充满向往。
“那我考护士,怎么样?”冯雨瑶可来精神了。
“你?我会为那些病人担心的。”汪卿格笑着睨她。
“什么啊,你看不起我哦!”冯雨瑶也学他,用眼角回睨他。
“冯雨瑶,我只要你快乐,不要为了附和别人而委屈自己,答应我,好吗?”
“汪卿格……”冯雨瑶感动得已经不知该说什么了。
“傻瓜,我的梦想,也没有你珍贵,所以开心点,我们一会儿去上网,拼舞,怎么样”
“哼,还敢说,你真狡猾呢,偷偷跑去练劲舞,竟然比我还厉害了。”冯雨瑶想到这个就气闷。
“我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啊。”汪卿格回答得理所当然。
冯雨瑶望着他黑亮好看的眼,突然低下声说,“汪卿格,在你不理我的日子里,我的心真的好疼。”
“其实,我也是,这里,好疼。所以,才会去玩你喜欢的游戏,想象着你喜欢的一切。”汪卿格边说,边将冯雨瑶的手拉向自己的心窝。
“汪卿格最讨厌了,总是会惹我哭。”冯雨瑶抽回手,双臂环住了汪卿格的脖子,伏在他的肩膀上一个人落泪。
而汪卿格只是任她的泪水湿透他的表演服,放在她腰部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冯雨瑶也深深地搂住汪卿格,偷偷地伏在他的肩膀傻笑。
这是青春,青春里的爱情和记忆,不管怎样辛酸过,都是那样的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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