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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回到13区时已是晚上,库洛洛一行小心避过为数不多的人,目标非常明确:杰丽娜。
战斗力不足再加上没有防备,杰丽娜的人在库洛洛的突击下溃不成军。
留下窝金,富兰克林和侠客清扫残兵,库洛洛带着菱,玛琪和信长直袭杰丽娜本人。
库洛洛熟门熟路,直接找到了杰丽娜的藏身之处。
信长豪不留情把大门劈成四片,踹开门杀了进去。
宽敞的大厅,听见风声的杰丽娜一个人站在尽头,等待着库洛洛一行人。
“库洛洛。”想到库洛洛对自己女儿下的毒手,杰丽娜不禁让已经按耐不住的杀气又张狂了几分。
熟悉库洛洛的杰丽娜自然知道这几个人,虽然多多少少受了伤,但是都不可小看。
如果堂堂正正对决,自己恐怕连一对一都没有几分胜算。但是有了自己的能力,再强的敌人也是白搭。
侠客戏称杰丽娜的能力为“绝对防御”,但其真名是“镜像之躯”:如果自己没有对对方造成伤害,无论是物理还是念力攻击,在自己这里都化为虚无,只有在自己攻击到对手的一瞬间,自己会在相应的地方露出破绽。
绝对不败的能力。杰丽娜对自己的能力是这样定义的,而至今为止也确实很少有人能伤害到她。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为数不多的几人里,就有眼前的玛琪。
杰丽娜暗暗捏紧拳头。既然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弱点,且人多势众,就不能做任何没有必要的攻击,给对方可乘之机。
一招夺命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不过杰丽娜清楚自己的能力还有第二个弱点:时间。
要维持“镜像之躯”也会消耗大量的念。所以无限制地延长战斗时间对自己也绝对没有好处。
等待对方失手再下杀手是不可能的了,只有通过攻击,强行逼迫对方露出破绽
还好自己可以借助绝对的防御,肆无忌惮地疯狂攻击。只要能出其不意,打乱对方阵脚,就有胜算。
这么想着,杰丽娜不再压抑着杀气,一股脑带着念和仇恨向库洛洛扑去。
送走了库洛洛,我和安南两人在集装箱里无所事事地坐着。
我一边擦着枪,一边想着库洛洛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有没有危险。
也许是我担忧的神情太明显了,就在我把枪擦了第20遍时,安南走过来。
“派克,想跟库洛洛他们一起战斗吗?”
“当然了。”我愤愤地拉了拉枪的保险,却突然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不好意思,我不是怪安南的意思。”
安南摆摆手,在我旁边坐下,拿出库洛洛给他的笔,问到:“派克,你知道为什么库洛洛专门找来这个给我吗?”
安南的能力“羁绊的信”,可以具现化出不管对方在哪里都能寄到的信的信纸,唯一需要的就是一支写信的笔。库洛洛给安南这支笔,说如果有事,就让安南用他的能力联系。不过看安南的样子,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而且这事本来就有些蹊跷。明明和我们淡话后,立马就告诉了众人他的计划。又为什么要专门单独来找我们呢。
我拿过安南手里的笔,仔细端详,但是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
一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垃圾堆里随随便便捡来的笔。
安南笑着从我手里接过笔,说:“笔上没有机关啦。”
如果不是笔有机关,那就是给笔这件事有蹊跷。
我记得库洛洛说的是,如果有事,就用这个联系。但是我和安南在一起,我们能遇到的事,无非就是被追兵发现。但是如果被发现了才通风报信,不等他们赶来,我们早就被解决了。
既然不是为了在有追兵的时候联系库洛洛,那又是为了联系谁?
而且给支笔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要大作周章,专门瞒着众人。
或者更重要的问题是,瞒着谁。
突然我意识到了库洛洛的想法。
我吃惊得瞪圆了眼睛,看着安南。
安南点点头说:“笔是给我联系库洛洛没错,不过不是在遇见敌人后,而是在和派克分开后。”
没错。不论库洛洛他们是否成功,这么大的动静必定会闹得流星街人尽皆知。只要我和安南在一起,我只要在得到消息后带着安南回13区就好。唯一可能需要用到安南能力的情况,只有我和安南分开,而我又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告知库洛洛我把安南留在何处,安南需要向库洛洛求救时。
如此一来,单独找我们谈话也能解释了。虽然这次不是抛弃,但是如果明言让我们再次留下安南一个人,只怕菱又要把库洛洛按在地上揍了。
不过既然是要我离开安南,为什么不直接下指示呢。
看出了我的疑惑,安南解释道:“库洛洛想对派克说的是,如果不想行动就算了,如果想行动,不要有后顾之忧。”
我愣愣地点点头,但是仍有不解的地方:“但是我的实力并不强,就算冒险留下安南追上去,也帮不了什么忙。而且菱也会因为我的失职走心。”
“确实如此啊。”安南也犯了难,和我一起歪着头思索着。
“原来如此!”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噌得跳起来。
“怎么回事?”安南焦急地问。
“库洛洛不是说,想去不想去的问题,而是知不知道我该做什么的问题。”我兴奋地冲着安南喊着。
“什么意思?”
“就是说,库洛洛想说的是,如果想不出我该去做什么就不要去,如果想出了,就义无反顾地去吧。”
“那你想出什么了吗?”
“这个啊。”我冷哼一声,拿起手里的枪。
杰丽娜很快意识到自己低估了对手。
本以为只要一边利用完美防御步步紧逼,一边等着对方露出破绽,再给予致命一击,就可以稳操胜算。
但是事实是,四个人默契配合,完全没有可乘之机。
好不容易逼近库洛洛,信长就一刀劈下,虽然不能伤到自己,但是念也能把自己轰得连退几步。再加上菱的各种武器变幻莫测轮番上阵,和玛琪无隐无形的念线,如天罗地网一般让杰丽娜完全施展不开手脚。
继续拖延只会对自己更加不利。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
杰丽娜小心斟酌着一招一式,很快就找到了破绽。
库洛洛一个闪退不及,被杰丽娜划伤。
急切地等待着破绽的杰丽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手指化作利刃,向库洛洛心脏刺去。
库洛洛避闪不及,也豁出去了一般,持匕首向杰丽娜心脏刺去。
虽然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且两人速度都不凡,但是其他三人一眼便看出,杰丽娜比库洛洛快了一步。
也许最后只是十分之一秒的差距,但杰丽娜确确实实地占了上风。
如果她没有故意放慢速度的话。
倘若杰丽娜先伤到库洛洛,这十分之一秒的差距不足以让杰丽娜避开库洛洛的攻击,最后只能是两败具伤。
而这一瞬间的延迟,却彻底改变格局。
库洛洛的匕首先行一步抵达杰丽娜心口,但是没有攻击到库洛洛心脏的杰丽娜此时还处在完美防御中。
被库洛洛的念紧密包裹的匕首一瞬间就被折断。
失去了匕首的库洛洛没有犹豫,丢下匕首,将念集中在指尖,继续冲着杰丽娜心脏而去。
而杰丽娜此时却已将两人差距拉大,还不等库洛洛的匕首坠地,便已来到库洛洛心口。
杰丽娜的手指将肌肉撕裂,插入温暖的心脏,炙热的血液将手掌包裹,顺着杰丽娜的手腕往下流。
然而还不等杰丽娜欢呼,她便感到自己的心脏也被一样的东西穿刺。
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拉开了和库洛洛的差距,被自己这么一击正中心脏,库洛洛绝不可能有反抗,甚至玉石俱焚的能力!
直到此时,杰丽娜才看清眼前的局势。
在杰丽娜的手抵达库洛洛心脏前一瞬间,菱挺身挡在库洛洛身前,用心脏接下了杰丽娜的攻击。
而与此同时,库洛洛整个手掌已刺穿杰丽娜心脏。
还不等杰丽娜反应过来,库洛洛便极速抽出自己的手,拿出了“盗贼的极易”。
“冰美人”瞬间将菱包裹。
“玛琪!信长!”库洛洛高声命令到。
杰丽娜感到有人抓着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的手从菱心口拔出,但还不等自己回头看清是谁,就见到刀光一闪。
下一瞬间,信长已斩下杰丽娜首级。
库洛洛抱着被冰冻的菱就地坐下。玛琪也立马迎上来。
“冰美人”本来是兼具封印和疗伤两种功能的能力。被冻住的人不会死去,也无法自己醒来,但是只要时间足够,再严重的伤都可以痊愈。
过去杰丽娜就常用这个能力疗伤。
不过现在,问题恰恰出在时间上。
库洛洛的能力除了偷念需要的种种复杂条件外,还有另外一个缺点,那就是使用偷来的念时必须手持“盗贼的极易”
而这个缺点不仅仅是让库洛洛在战斗时,必须空出一只手来拿书,还限制了库洛洛使用偷来的念的时间。
也许对于安妮来说,只要使用一次“冰美人”,将人冻住,就算完事。等过两个月回来人就已经痊愈了。
但是对于库洛洛来说,一旦合上“盗贼的极易”,“冰美人”的效力也会消失。
而维持几个月不眠不休开着“盗贼的极易”等菱养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库洛洛即使偷了“冰美人”,也永远没有办法使用它的疗伤功能。
“玛琪。”库洛洛一手拿书,一手将菱搂在怀里,询问到身边的同伴。
在“冰美人”的力量下,菱的生命时间被停止了。
虽然被杰丽娜撕裂的伤口里,看得见心脏被完美地切割成两瓣,但是鲜血只是聚集在伤口边缘,并不流下。但是心脏也没有跳动。
既没有死亡,但也不算活着。
“伤得比想象的要严重得多。”玛琪声音不禁有些颤抖。
“要多久。”库洛洛试着不让自己的手抖得太厉害,但事实是他也几乎承受不住眼前的情景。
撕裂的心脏无声的张着口。生与死就在一线之间。
“只是心脏的话,至少8秒。”玛琪回答。
“太长了。3秒。”库洛洛斩钉截铁的命令到。
玛琪盯着菱的伤口,举起了念线。不过不管她如何调整呼吸,都无法压制住双手的颤抖。
“不行。”玛琪颤抖着放下手,含着泪说,“我做不到。”
“如果失败了,菱就是我亲手杀死的。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库洛洛没有看玛琪,而是出神得注视着菱被撕裂的心脏。
库洛洛等着玛琪终于收起了眼泪,才缓缓说到:“玛琪,菱说过她信任你。”
玛琪一连作了三个深呼吸,再次举起念线。
玛琪仔细观察着菱的伤口,把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的位置都牢牢刻在脑子里。
玛琪又闭上眼睛,在脑海中再构造了菱撕裂的心脏,并在脑海中,一遍一遍地斟酌着自己将要进行的每一个动作,每一针一线。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玛琪再次睁开眼睛。
“好了。”玛琪对库洛洛说。
库洛洛点点头,开始了倒数
“3,2,1!”
话音刚落,库洛洛撤去“冰美人”,聚集在心口的鲜血喷流而出。
而与此同时,玛琪手中念线飞舞。
“1,2,3!”
三秒过去,“冰美人”再次将菱包裹。而玛琪也恰好完成最后一步。
“做得好,玛琪。”库洛洛已经放弃按耐自己声音里的颤抖了。
胸口依然开着大口,但是心脏已经完美的合上。
“接下来的部分,5秒。”,玛琪说
库洛洛点点头。
“3,2,1!”
五秒过后,玛琪再次在“冰美人”包裹菱前一瞬间收起念线。
治疗已经完成,但是效果却不得而知。
库洛洛深呼吸一口气,最后一次撤去了“冰美人”。
解除了冰冻的菱却没有反应。依然安眠在库洛洛怀里。
三个人屏住呼吸,等待着。
一秒,两秒,三秒。
菱没有醒来。
四秒,五秒,六秒。
依然没有动静。
七秒。
八秒。
九。。。
“咳!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打破了沉默。
菱一面张着嘴,拼命呼吸,一面在心口的剧痛中,忍不住挣脱库洛洛,翻过身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咳!咳!咳!咳!咳!咳!”
心口迟来的撕裂的疼痛让菱无法呼吸。
库洛洛一手扶住菱的肩膀,一手轻轻抚摸着菱的背,帮她顺气。
“菱。”库洛洛一边微笑,一边担忧地看着痛苦,但是却活过来的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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