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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样的新老师．Conundrum New Teacher
一排排架高到天花板的书架，满满是一本又一本的纪录文夹；若以书架来算，这间被称为『师生人事数据室』的空间和内藏书册，根本就比学校图书馆还大上至少两倍有馀！
其实这也难怪，毕竟这里收藏了从创校以来、包含历届校长在内的所有教授和学生名册、与其在校表现或贡献的数据，若是位置不够宽广，根本容纳不了这么多的文件。
不过这里的环境，绝对看得出平常一定人烟罕至－－连家庭小精灵也不见得会记得过来打扫－－因为不管是哪个架子、哪个角落，全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更别提那摆在墙边、唯一一张可用的超大桌子，上面堆积的脏尘，根本就像是铺在桌上的黑色桌巾一样。
既然要在这里整理数据，那这样的环境当然得先稍微整理一下才行。幸好麦教授在离去前好心地用了个清洁咒帮他们弄出一块乾净的角落，这才让他们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不必要的杂务上，可以赶紧进行他们的数据整理工作。
「认识环境。」
一叠约莫有百来张羊皮纸厚的文件，随著语气的落势被重重放到书桌上。
「熟悉适应。」
又是一叠。
「宾至如归。」第三叠。
「见鬼的礼貌－－」
「荣恩！」
虽说桌椅附近的工作地带是已经相当乾净，但是书架和其上放置的文件却仍是铺著不少尘埃；所以当第四波由羊皮纸堆重放到桌子而引发的灰尘再次扑上头发，妙丽终于从桌子另一边的文件堆后抬起头，警告的瞪向荣恩。
「你够了没？从麦教授离开数据室后你已经整整念了半小时，耍孩子气也该有个程度吧！」
把册子放得这么大力，让灰尘四处乱乱飞也就算了，偏偏始作俑者一点都没受到影响，而她这坐在附近的人却因此不得不吸了一堆尘埃，使得喉咙非常不舒服，真是讨厌！
「我才没有耍孩子气呢！」鼻翼扩张的使劲一哼，荣恩大剌剌地拉开书桌旁另一张椅子，用力的坐下，「我只是心、情、不、好！」
那还不是一样的意思。
妙丽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一手拨了拨澎乱的头发把尘埃拂去。
「真搞不懂你。刚刚不晓得是谁还说不管谁和奈鲁交往都与他无关呢，这会儿还气呼呼的板著脸，你想摆给谁看呀？」
「罗唆！谁说我是在生气了！？」随手抓起几张羊皮纸，荣恩开始帮文件分门别类，「我、绝、对、没、有、生、气！你、搞、错、了！！」
眼里摆明火气高涨，说话是咬著牙的吐字，这还不叫生气？
「是是是，随便你怎么说啦。」敷衍虚应，她支额摇了下头。把视线放回手边的工作上。
不过虽然妙丽不太想理这个正在闹别扭的夥伴，嘴边仍忍不住低声咕哝，「讨厌哈利和奈鲁走得近大可直说呀，又没人会笑你，故做大方又爱一个人吃闷醋，男生喔……」
妙丽断断续续的小吱喳令荣恩更加烦躁。
「嘀嘀咕咕的吵死人了！！」
把文件往桌上一拍，他吼道，「你那时候不是看情书看得很专心吗？怎么会知道我和哈利说了什么！」
眼神锐利一瞪，「什么情书？你少胡说。」
妙丽语气强硬，不自然的薄晕薰上耳根，幸好长发遮住，这才没让情绪不稳的荣恩发现。她把手中的数据放下，正经地看著荣恩。
「我是为你好才要提醒你，心胸放宽大一点，哈利有权选择他想认识交往的朋友，而且他不可能因为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我们的。毕竟我们和他一起经过了那么多的事，这份友谊没那么容易就被任何人取代。你根本就没必要这么焦躁不安。」
「我干嘛焦躁不安啊！我是－－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见荣恩支吾半晌，妙丽平静的问。
妙丽那坦然了解的目光，让荣恩抿嘴沉默了下。
「什么都没有啦！」他凶暴地说，气闷地把自己埋到文件堆后。
看著文件堆后正闹别扭的红色头颅，妙丽轻叹。
「我说你啊，要在私底下发飙是无所谓，但是你要是知道，要是你控制不了这种意气用事的个性，你迟早会再跟哈利闹翻一次。」
「我才不会为了那种家伙－－」
她挑眉，「不会？嗯？」
呐呐难驳的，荣恩瞪著妙丽；最后有些颓然，他放下手上的数据。
「我不是不知道你要告诉我的意思，我也晓得自己该怎么做，但是感觉这种事－－这种事又不是说一下子就能改变过来，我就是讨厌那个神秘兮兮家伙啊！」他躁郁的扒了下头发，「假设要是换作哪天要你跟马份或帕金森和平共处，你认为你做得到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但－－
「你真的有那么讨厌他吗？跟厌恶马份的程度一样？」
「当然－－」妙丽的眼神让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口，「喔－－好啦，是没到那种看到他就想下恶咒的程度啦！但是那家伙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奇怪，我就是没办法喜欢他。」
真是那样吗？为什么她总有种感觉，荣恩似乎是下意识地强迫著自己必须讨厌奈鲁？而其实－－他甚至比哈利更在意奈鲁的存在？！
「既然这样，那照著你对哈利说的，别和奈鲁杠上，其实也不是那么困难吧。」
还是先别说破自己的发现好了，毕竟她也还不确定荣恩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没自觉的矛盾心结。妙丽又开始手边的整理动作，「而且再怎么说，你都是哈利他唯一可以毫不犹豫就交付性命的人，经过上学期三巫斗法的湖中试炼你就该已经非常清楚了！你应该对你们之间的友情羁绊多点信心才是。」
这番话让荣恩怔怔地望著妙丽好一会儿。
「你知道吗？妙丽，你真的不一样了。」
荣恩以一种审视外人的眼神看著眼前这位相识已久的同伴，「你以前很聪明－－我不是说你变笨了，当然现在也是非常聪明－－只是以前常常给人很强势的感觉，但是现在你让我觉得…嗯…就算不用刻意化妆打扮，你也非常像『女生』耶。」
妙丽必须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下把手中厚重文册往醒目红发砸过去的冲动。
「那还真是谢谢你喔！花了将近四年多才终于把我是女生的事实放进你的脑袋里。」妙丽没好气的讽刺。
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亏她还好心提醒安慰他呢！结果居然是得到这种回报，「拿去，这几张要放在左边那一叠。」她冷冷的把几张羊皮纸夹在文件纸夹里丢给荣恩。
「嘿，我是在赞美你变温柔细腻了说，你干么生气啊？」在文件落地前险险接住，荣恩感到莫名其妙。
这算哪门子赞美啊！真是少根筋！！妙丽正想回嘴－－
噗！！
书桌隔壁墙的壁炉口，竟突然爆出一大片煤灰烟？！
「咳、咳咳－－」掩著口鼻跳起，离壁炉最近的荣恩不仅首当其冲的给喷了一身黑，还被迫吃进不少陈年灰尘，「搞啥啊－－咳－－怎么回事－－？？」
同样站起身的妙丽也遭受波及而咳个不停。当灰朴朴的一片终于泰半尘埃落定，呛咳到眼泪都流出来的两人也总算气顺了些。
「噢不－－」
因为这场莫名其妙的突来小气爆，让两人好不容易找出来的文件全混在一起，而且还盖了一层煤灰，「我们已经分类好的数据－－」
「别管那些羊皮纸了，」喉咙仍卡了些煤灰的荣恩还有些轻咳，「你看那是什么东西？」
经荣恩指著壁炉口前横躺、因为沾满黑色煤灰而灰朴朴的长方形大物件，妙丽这才注意到刚刚那场小气爆后，数据室里居然多了这么一个物品。
「这是……」慢慢走到长方形物品旁蹲下，妙丽端倪著，「它看起来…应该是行李箱吧…..」
亦来到妙丽身边，荣恩皱起眉，「行李箱？那这东西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大概是有人利用烟囱作传送咒，结果送错位置…咦？这钥匙孔……」
妙丽的困惑表情令荣恩半弯下身，一同研看令她感到奇怪的地方，「行李箱有钥匙孔很正常啊，哪里不对了？」
不过这行李箱也够怪了，居然有七个钥匙孔。
「你忘了吗？哈利不是曾告诉过我们疯眼穆迪有个魔法行李箱？」妙丽沉吟，「这个行李箱和哈利形容的很像，也有七个排成一列的钥匙孔……」
「你的意思，这是疯眼的行李箱？疯眼也来霍格华兹了？！」
「你不用那么兴奋，我只是说很像，又没说一定是－－」
喀嚓。
一声轻响，行李箱阖盖突地自行弹开！让两人吓了好大一跳，妙丽甚至还差点因此跌坐在地。一道白色的影子自开敞的行李箱冲飞而出－－
「呜－呜－－」
雪色的猛禽高鸣，在挑高的若大房室中盘旋；那熟悉的形体是－－
「嘿美？！」
荣恩与妙丽惊呼，注意力全放在失踪十来日的猫头鹰上。而听到自己名字的雪鴞，再次发出短促的啼鸣；它缩翅滑翔了一阵，才优雅地停落在不远旁的一张书架上方。
「嘿美！」荣恩和妙丽连忙跑到雪鴞停靠的架前，「真的是嘿美耶！妙丽。」
「是啊。但是它怎么会在这？」她和荣恩一样讶异的看著正悠哉用鸟喙整理自己羽毛的嘿美，「而且还是从行李箱飞出来……」
「因为，它是和我一块来的呀。」
温柔的暖秾嗓音语调轻轻在两人后方响起，全然没发现屋里多了个人，荣恩和妙丽几乎是惊慌的跳转过身。
而毫无心理准备的，令人屏息的景象落入眼帘。
幽黑中隐隐泛著深红，柔顺的如瀑长发直达腰际；眉细如柳，秋水似潭，一袭米色的合身长袍包裹著秾纤合度的优雅身段，娴静而斓雅。
就像一幅只能在画中见到的超尘仙子，突然真正走入现实一样。原本是灰朴朴的房间，却似乎因她的存在，整个周遭变得轻柔起来。
那种美，不像迷菈的艳丽般媚惑，而是另一种淡雅。
悄然滑过心田，飘邈而绝灵。
如同黑夜的月光，蒙美、柔和，让人无法忽视，又带著一丝神秘。
诧异于这从未见过的惊人美貌，荣恩和妙丽有好一会儿反应不来。
不点而朱的唇畔噙著淡柔笑意，脱俗不可方物的东方佳人就坐在行李箱摊直的箱盖上，静静望著呆住的俩人。
「你…」以一种近乎屏息的有礼口气，首先回神的妙丽轻问，「请问你是…教授吗？」
「如果你们都是这样称呼教课的老师，我想应该是。」婉婉微笑，她将仍悬放在行李箱中阶梯的莲足移出，优雅起身，「我可以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吗？」
「这、这里？」妙丽呆了下，「这里是人事数据室。」
「数据室呀…」女子支颏想了下，「真奇怪，我明明是想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的，怎么会到这来了呢？」
黑魔法防御术－－
「你是那个新来的实习教授？！」荣恩低声惊呼，看样子是直到现在才回过神。
看向荣恩浅浅一笑，那温婉的美丽让明显的红潮由他耳根泛出。
「看来你们似乎有先听说一些我的事了。」她轻声说，「是的，我确实你们是新来的代课实习教授。我叫歌帆…歌帆·佟泽。你们是？」
「荣、荣诺徳·卫斯比－－我是说卫斯理。」结结巴巴的连自己名字都说错，荣恩脸上的涨红已经和他发色没什么差别。
「叫他荣恩就行了。」妙丽看了荣恩一眼，语气里似乎多了点僵硬，「我是妙丽·格兰杰，我们是葛来分多的级长。」
歌帆眼中带著深意地看著他们。
「原来……」她笑意更深，「我想也是…经过昨天的事，应该是很难得能看到有精神的孩子。你们的确比我所晓得的还要优秀。」
妙丽讶然，连害羞的荣恩也有些诧异。
「您认识我们？」
她微笑缓缓抬手。
书架上的嘿美发出一声轻啼，举翅飞向歌帆，乖顺地停靠在她的左臂。
「很难不认识，不是吗？」歌帆轻抚著雪鴞的羽翼，「你们和这孩子一样，都有著与它主人相似的勇气与坚强。」
荣恩和妙丽更加惊异了。嘿美的高傲与忠诚向来让它向来只理睬哈利，从来就不曾见过它对哈利以外的人耍脾气过－－更别提对外人表现出这种类似撒娇的听从模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当嘿美微眯著眼享受歌帆的爱抚时，妙丽开口，「教授，嘿美它…它是…」
「波特先生的猫头鹰，我晓得。」
右手轻轻挥了下，不远处的桧木门打了开。嘿美亲昵咬咬歌帆的青葱手指，再次举翅，直接飞了出去。
「我是在伦敦的一处暗巷里的垃圾车内发现它的，约莫是在一个月吧。」歌帆看著雪白的身型消失在门外，「它那时既狼狈又脆弱，却还是相当凶悍顽强，也幸好它有这么坚定的个性，这才复原得这么快…不过依它当时的倔强，也实在很难和现在这乖巧可爱的模样联想在一起就是了。」
妙丽震惊，连荣恩都因为震愕而张大嘴巴。
「您这话的意思是嘿美被攻击了？」她快速地问，「那您是怎么发现它的？又为什么知道－－」
「她会知道你们的事，当然是因为波特先生和你们的一举一动，向来总是嚣张得让许多人很难不去注意到，格兰杰小姐。」
沉硬的冰冷语气，让人厌恶的耳熟讽刺声打断了妙丽的询问；有著大鹰勾鼻与一头油黑发的削瘦巫师，出现在未阖上的数据室门口。
「石内卜？！」转头第一个看到来者的荣恩因为吓一跳而低呼了声。
「葛来分多扣十分，卫斯理，因为你对师长的称呼不敬。」
石内卜淡淡的说，走进活像小孩子混战过后的凌乱数据室时，眼睛飘过荣恩胸前的『P』字徽章，「对了，我记得你已经是级长，既然这样，再因为没能以身作则多扣十分。」
荣恩脸色再次涨红－－只是这次是因为愤怒。
「赛佛勒斯。」
歌帆的称呼成功引来所有人注意－－连本来有股冲动要顶撞回去的荣恩都硬生生的收口－－除了邓不利多，他们从来不曾见过有任何人会直呼石内卜的名字，「许多年不见了，你好吗？」
石内卜一直来到歌帆身旁才站定。
「还算可以。」他看了眼一边仍打开著的行李箱，抽出魔杖轻弹；箱子应势自动阖上，「穆敌的行李箱可不是让你拿来做运输工具的，歌帆。而且你应该在两天前就到学校才对，你差点错过开学宴会。」
状似责备的说教内容，口气却是隐隐轻松的温和。荣恩和妙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家伙真的是他们所知道，那个极度偏心、态度恶劣又阴险、一天到晚找葛来分多学院麻烦的史莱哲林导师吗？？！！
「我也知道我迟到了，但是我一直到昨天早上才注意到自己搭错火车，找到正确的班车又花了我一些时间…」温柔的微笑里带著一丝郝然，歌帆轻声解释，「虽然好不容易到了学校，我又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帮我搬行李…毕竟昨天经过那些混乱大家一定都很累…我也怕又找不到路，所以才会想说找个壁炉用『传送咒』…不过你也看到我今天刚好穿的是白色衣服，弄脏了会很难清洗，而阿拉特的行李箱又实在宽大得很方便……」
有史以来第一次，荣恩和妙丽目睹石内卜脸上肌肉的抽搐不像是在压抑愤恨——如果他们愿意面对现实，说他是在隐忍无奈叹息应该最为恰当。
但是这个摆在眼前的认知，实在太让人震愕——太过诡异了！！！简直诡异到比目睹梅杜莎现临人世跳舞还更恐怖－－
无视于因为震惊而脑袋一片空白、陷入僵硬状态的俩人，石内卜又挥动了次魔杖，让行李箱离地悬浮。
「结果只是又一次证明就算用了咒术，仍旧丝毫帮不了你天生低能又无可救药的路痴症状。」他冷冷的说，「你要是真不想给人添麻烦，就该老实认命的找人带路。一但正式上课，学生们可没有三天的时间去等你找到教室。」
对这明显贬低的讽刺，歌帆只是不以为杵地笑了笑。
「我以后会更加小心注意的。谢谢你提醒我。」她轻语，「不过这几天，还是要先麻烦你了，赛佛勒斯。」
石内卜哼了声。
「你还是只有自知之明这点可取。」他指使著行李箱飘向门口，「走了，我带你到你的办公室去。」
「谢谢。」她温顺的轻点头，唤住石内卜正欲离去的脚步，「不过可以请你再等我一下吗？只要几秒钟就行了。」
伸手入衣袍暗袋内，歌帆取出一枚小巧的黄铜月型铃铛。她置于掌心，淡淡的柔和鹅黄光芒泛出，数卷无形的小旋风在她脚边形成－－
接著，整间数据室是一片灰尘与纸张的纷飞！神奇的是，每个人的立点就好像是旋风的中心般平静，宛如有股无形的墙壁在替他们挡去四处飞扑的尘埃和羊皮纸。
当一切落定，一大摊厚重的尘埃被囤积到壁角，整间数据室显得清爽许多；而先前妙丽他们被弄乱的文件，又一叠叠出现在他们的桌子上，甚至比之前整理的还要整齐。
「刚刚打扰你们的工作，这样一来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跟上石内卜显然不耐的脚步前，她对仍然反应不来的两人微微一笑，「那么，我和石内卜教授先走一步了。很高兴认识你们。」
楞楞看著两位教授离开，数据室里有好一阵子，安静得只剩浅浅的呼吸声。
「刚刚那家伙……」吞了吞口水，荣恩还是感觉很毛，「你认为他…他真的是石内卜吗？」
「……他刚刚扣了葛来分多的分，不是吗？」
「……那你觉得那位新教授和石内卜是什么关系？」
「……」
「………」
「…………」
「……………」
非常长的一段沉默后，妙丽压了压太阳穴，一个转身回到桌旁。
「先把这些文件弄好再说吧。」妙丽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除了她和石内卜的关系，还有嘿美的事我也很在意。我们晚一点得找哈利讨论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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