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后来

　　包正此人一向观察入微，任何细微的地方他都不会错过。如果这个人是公孙泽，仅是一个小小地皱眉，包正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包正将纸鹤从公孙泽手中取了下来，慢慢地展平，然后很快地又折出了一个纸鹤，本想递给公孙泽，想了想还是收进了自己的口袋。公孙泽这才有些反应过来，慢慢地冷静下来。“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父亲吧。”包正突然开口，说得内容却完全出乎公孙泽的意料，孔雀王？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段时间他是在我身边的，陪我玩，给我买小零食，就像是天下所有疼爱孩子的父亲一样。只是再后来他就离开了，再那一天之后，我只又见过他两次，其中就包括那一天在瑞鑫药业的天台上。”公孙泽能看见包正眼中自己的影子，但是，他的目光却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我就隐约知道他的身份了，在到德城之前。后来当我一再地收到那些明信片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人是我的父亲。”包正嘲弄地笑了笑，“德城最大的犯罪组织的头目竟然是德城检察官的父亲，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
　　“包正。”公孙泽突然有些不想再听下去了，曾经他有多想知道这些事情，现在他就有多害怕，是那种从心底深处涌上的无助，对自己的爱人，公孙泽不能，也无法否认，他从来不会将包正和他的父亲混为一谈，可是偶尔，当一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会想，如果包正不是那个人的儿子该多好。
　　包正接着说了下去，“如果说我对他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他以为我那时候还小，可是那些记忆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发地清晰，甚至，每一个细节，越是回忆就越是清晰。”
　　公孙泽能理解包正的矛盾，如果说他是为了帮公孙亮报仇，而逐渐将守护这座城市的和平与宁静当做自己的责任。那么包正则是对于公平和正义有着天生的执着与追求。
　　包正的声音愈发低沉，“拥有的少，所以就更想去抓住。公孙，你知道吗？我曾想过逃避，只要看不见，就可以假装不曾发生过。还有我妈，我想她知道得或许比我更早，但是她却选择了沉默。我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的一个选择，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公孙泽握住了包正的手。手上的温暖让包正不禁笑了笑。“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这么主动。”公孙泽看了包正一眼，却没有收回手。公孙泽有些明白包正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到孔雀王，如果自己的父亲真的牵涉太多的话，秦宇他们不会瞒着自己的，既然他们选择不说，或许事情没有自己想得那么严重。
　　“公孙，我想这件事伯父应该不会牵涉太多的，有些事局长他们不想让你知道，或许是最好的选择。”果然，包正接下来的话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公孙泽的心有些放下了，“那我们走吧。”秦宇他们一直都没有出来，自己也没有必要一直站在这儿了。公孙泽回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却被包正拉住了，“公孙。”
　　公孙泽停住了自己的脚步，转过身来，“什么事？”
　　“在那天之后，孔雀王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如果有一天站在我对面的人是你，我还会不会那么干脆地选择我口中所谓的正义。”
　　公孙泽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孔雀王竟然会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还问出了这样的问题，“这样的假设根本就不会存在。”
　　包正看着公孙泽离开的背影，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我会选择他，在我心里，他更重要。”他当时的回答毫不犹豫，他包正从来就不是什么纯粹的人。但是，这些就没有必要让公孙泽知道了，不是吗。“探长哥，等等我。”包正追了上去。
　　公孙泽既然想通了，就不再纠结这件事了。坐在办公室，和包正聊聊天，喝喝咖啡，等着秦宇他们出来。
　　“你们俩个可真是舒服。”秦宇推开门，毫不客气地拿过公孙泽面前的杯子，一口气喝完了咖啡。陈霆也跟着走了进来。
　　公孙泽就这样看着，一直没有说话。倒是秦宇忍不住主动开口了，“现在情况已经基本上清楚了，这个案子接下来就由我们情报部门接手了。所以，我可能要暂时离开DBI一段时间了。”
　　秦宇停了停，“关于伯父的事情，我也调查过了，但是。” 秦宇摇了摇头。公孙泽的反应出乎意料地平静，“我知道，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当时好多的人恐怕都已经不在了吧。而且，这是牵涉这么大，恐怕。”
　　公孙泽的未尽之意大家都明白，这事很明显跟国家有关，不说很难查明白，就算最后查清楚了，结果恐怕也很难让人满意。整个房间的氛围一时显得格外沉默。
　　“包大哥，探长。”展超兴奋地冲了进来，“你们都在呢。”展超有些不好意思。“什么事？”“我们找到小陈了，现在已经带回来DBI。探长，这次我们可是费了大力气了，让我来审他吧。”公孙泽没有说话。展超惨兮兮地看着包正，“包大哥。”
　　秦宇看着好玩，“小玩命，这次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这个案子现在已经不归DBI管了。”“啊，探长。”展超还以为自己能够参加审问呢，“包大哥，怎么会这样呀？”
　　“哥。”展超正郁闷呢，听到薇薇安的声音立刻有了精神，“你怎么来了？”“哥，哥，现在案件进展在怎么样了？”薇薇安一边说着一边扔给了展超一个苹果。
　　包正赶忙对着薇薇安摇头，现在公孙泽的心情可是不怎么样呀。“怎么了，包大哥？”薇薇安小心地凑了过去，悄声地问到。包正将薇薇安拉到了一边小声地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宇，”公孙泽站了起来，“出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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