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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03】
【六】
夜色正浓，警察们却出现在了伯尼·霍根的家里。
乔森警官看了看麦吉尔的尸体，他走到了一言不发地霍根教授的身前，开口道：“对于这种事情，真是不幸。但请您节哀。”
“另外，虽然现在这么问不太好……现在先后有两个人都死在了你的面前，你没有什么线索吗？”乔森语气强硬，不客气地补充问道：“您夫人似乎正在上网，我想对于大半夜不睡觉还沉迷网络的妻子，也许您非常不满吧。”
“凶器……凶器是耳机。”伯尼·霍根终于抓住了之前被他忘记的一条线。此刻的他，已经被接连出现的悲剧弄得精疲力尽，他只是简单地陈述着自己的推测，并没有心思和警察们争辩。
“什么？”乔森警官皱了皱眉头，仿佛是没听清一样，问道。
“杰克死时和……和麦吉尔死时是一样戴着耳机的。”霍根瘫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他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蜷缩着身体，声音轻飘飘地说道：“人的大脑是由无数神经元组成，科学家也做过无数次实验，只要刺激大脑的不同区域，触碰了不同的神经元，人就会有相应的反应。犯人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才能隔空杀害了我的妻子和学生……P-scene的超乎寻常的运行，就是依靠了这种神经学的原理。”
乔森警官摸了摸鼻子，他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抱歉，这种杀人方法……实在是太‘科幻了’。”
“不过，我们会把这两次事件现场的耳机拿过去检验的。”乔森警官从开始就把怀疑的视线放在了伯尼·霍根的身上，这一次他更是觉得霍根可疑，但是对方却提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杀人手法来，乔治一时间没了思路。
“总之，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也会立即动用警局的人力物力，追溯出P-scene的创建人的信息的。”乔森最后这么安抚伯尼·霍根。
乔森警官离开了伯尼·霍根的家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坐在警车里看着天上快要消失的朦胧月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乔治抿了抿嘴，拿出手机联系了N大的神经学教授艾里。
“P-scene吗？我知道。我的学生跟我提过，原理挺简单的，就是该社交网站通过特制的耳机控制用户的脑神经元，从而使得他们的感觉神经和运动神经接收到特定的信息……如此一来，用户就会产生一种自己和网络的虚拟环境化为了一体的错觉，误以为自己“穿越”到了网络的虚拟设定里……不过由于神经元受到了相应的刺激，耳机里传递的信息，能够带给他们会疼会痛会痒，会爽会开心的感觉，身体和情绪也会因此出现不同的反应。”艾里教授兴奋地解释着神经元的可操控性，他最后总结道：“P-scene创始人很聪明，他带给了人们更真实的网络体验。”
乔森警官听完了这番话后，才相信了伯尼·霍根。他又问道：“如果通过戴上这种耳机，能使人的神经元受到破坏吗？
艾里颇为感兴趣地回答说：“当然，只要你想。”
“谢谢，我知道了。”乔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只要局里分析出P-scene的创始人，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然而警察局的能力有限，最终这事被交给了N大互联网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们。在伯尼·霍根的同事们的追查下，该社交网站一直隐蔽的服务器最终被锁定在了美国的Y大学内。
“汉克斯和梅特，是Y大生物科技专业的两名大三学生，我想这件事我们首先应该联系Y大。”一名研究员说道。
伯尼·霍根看着同事们得出的结果，眼里有些迷茫。
牛津市警察局考虑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不仅关乎着杰克和麦吉尔教授的死亡真相，也关乎着两名Y大学生的未来，以及整个Y大的名声。在经过再三思量后，乔森警官拨通了Y大的联络电话。
【七】
N大连续死了两个人，一个是学生，一个是教授，这件事情已经不止是普通的刑事案件了，N大作为英国的最著名的学校之一，发生了这样的悲剧，不得不引起社会的广泛关注。而牵扯在其中的另一所名校Y大学的名声也受到了损害……Y大把两名涉嫌利用学术便利侵犯他人权利并危害公共安全的研究生交给了警方。同时，Y大就此事向社会做出了检讨和自我警示。
汉克斯和梅特据不承认利用耳机来杀人的犯罪行径，可是据专家检测，该系列特制耳机内确实安装了神经传感接收器，也就是说汉克斯和梅特确实是在操纵用户的神经元。
“确实，我们是利用每个人的大脑神经元让他们有更真实的网络体验，可是杀人这种事情，我们绝对不会去做！”汉克斯努力辩解道。
“我们是被冤枉的！”梅特也坚持称自己是无罪的。
“你要我怎么办？”乔森警官对着两个嫌疑人摆了摆手后，自问自答道：“事实就摆在眼前，我只能起诉你们。”
最后警察以违规设立网站和危害公共安全并致被害人意外死亡的罪名，将他们送上了法庭。
贝拉看着网上的新闻，心里还在担忧着倍受打击的伯尼·霍根教授。
不知是不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当她打电话给安妮时，发现霍根教授已经苏醒了。
“太好了。”贝拉高兴地眼泪都出来了，她哭着说：“安妮，你应该早点通知我的。我要去看他。”
“我哪有时间打给你。”电话另一头的安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她沉默了一下，又张口说道：“你知道吗？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你的默默真情很令我感动，可是以霍根教授和他妻子的深刻感情来说，贝拉，你是没有机会的。至少在很多年内，霍根教授是不会有心思再爱别人的。”
安妮知道这对贝拉是一种打击，但是她不得不这么说。她没等贝拉的回应，挂掉了电话。
贝拉握着手机，嘴角挂起了笑容：“我说过，只要他是单身，我就会去追他。”她紧张又喜悦，连要黑进麦吉尔计算机，把她以讨论心理学为名，将麦吉尔引入了P-scene的往来邮件给删除的事情都忘了。
贝拉刚挂掉安妮的电话，在数学课上认识的朋友凯莉就打来了电话。
“哎？啊，居然会有这种事情。”贝拉的声音听起来很惊讶，她安慰对方说：“你不要担心，警察先生们会查明真相的。”
“不过，P-scene的创建人竟然是那对时常在数学课上和你搭话的活宝？我真是没想到……”她的嘴角浮出了笑意，感叹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啊，没什么，你先别担心。我等下帮你打听一下吧。”贝拉敷衍地挂了电话。
“虽然这个月生活有点紧张，但多买了两个耳机也是值得的。”贝拉放下手机，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出来，她打开瓶盖，一口下去，喝了很多。贝拉大笑着自言自语道：“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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