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得过且过

作者:琉炎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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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爱恨


      “李莫愁,你快放开他!”

      杨过可以说是被吓到了,虽说他考虑过这种情况,但真当发生的时候,却是这般让自己措手不及。

      程英看到这样的状况,手中的琴声自然也是停了下来,一下子这小小斗室变得静谧无比,除了呼吸声,只怕连根针掉地山也是能听得见的。

      “道长不去安息,天未曾亮便来此处,不知是否用过早膳?”

      阳叶似乎完全没有在意那抵在自己太阳穴上的拂尘柄,甚至连语气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就这么淡淡地问道。

      李莫愁也是愣了一下,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见到小命被自己攥在手中,还能这般气定神闲的。

      “陆姑娘,去倒杯茶来吧,不管怎么说,李道长也是你师父,敬杯茶也是应该的。”

      陆无双一副见鬼的表情,不敢置信地望着阳叶,反倒是杨过似乎有些弄明白阳叶的意思,连忙轻轻推了推陆无双,以眼神示意她照办。

      李莫愁可不会管那些有的没的,反正在这儿她的武功最高,也不怕那些小手段,开口向陆无双问道:“那书呢?到底是不是丐帮取去了?”

      李莫愁这一问,室内的气氛瞬间一肃,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陆姑娘,你去倒茶吧,”阳叶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气氛上的变化,依旧平淡地说道,“还有,杨过,将书给李道长吧。”

      杨过无法从阳叶那波澜不惊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只能以眼神示意陆无双去倒茶,而自己则是将那本五毒秘传丢给李莫愁,然后说道:“丐帮黄帮主和鲁帮主大仁大义,要这邪书何用?早就传下号令,帮众子弟,不得翻动此书一页。”

      杨过这种话也就骗鬼用,五毒秘传是何等重要,那可是破解李莫愁五毒神掌和冰魄银针的关键所在。李莫愁本人在江湖上的名声就好不到哪儿去,为了防止李莫愁再做出什么天仇地怨的事情来,破掉李莫愁看门功夫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为除掉一个大魔头而翻看五毒秘传,只怕这种划算的买卖,黄蓉和鲁有脚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再者说了,就算真的丐帮帮主下令不得翻阅此书,那这书又是怎么回到杨过陆无双手中的?

      只不过这种漏洞百出,禁不起推敲的话语,李莫愁也来不及细想了,只要这本书能拿回来,就比什么都好,至于其他的,也只能指望真像杨过所言的,不曾翻阅过。

      陆无双的动作很快,李莫愁刚检查完书本是否完整无缺,她便端了一杯茶回来。

      “李道长,此处简陋,也只能委屈你席地而坐了。”

      李莫愁闻言,低头看着阳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随后衣袖一挥,收回手中拂尘,盘膝席地而坐。而陆无双则端着茶水,放于矮几之上,便连忙后退,深怕李莫愁喜怒无常,突然出手。

      李莫愁也不屑于去喝这杯茶,毕竟她深知这陆无双恨不得杀死自己,这杯茶里被加了多少料只怕也就只有陆无双本人心中清楚了。

      “道长此来何意?”

      这斗室之内塞了这么五个人,其余三个反倒是成了堵住门口的木人,似乎只有阳叶和李莫愁而已。

      “杀人。”

      回答得干净利落,倒也很是符合她的风格。

      “李道长,杀人者人恒杀之,你若不幸身死,总会有人为之心伤的。”

      “哼哼,”李莫愁冷笑一声,说道,“我李莫愁被人称为魔头,死了只会让人拍手称快,哪个会为我心伤?就算是我师妹,她修那玉/女/心/经断情绝欲,亦是不会为我如此;至于我徒弟,没了我庇护,只怕逃命还来不及,哪儿有时间为我吊丧。”

      “那已死之人会不会在地府为道长你心伤呢?”

      “嗯?!”

      李莫愁柳眉一竖,她总觉得这个看似半死不活的年轻人话里有话,摆了摆手中的拂尘,说道:“有话就说,一会儿将你打死了就没话可说了。”

      “杨过……”阳叶扭头对杨过说道:“将你怀里的东西交给李道长,然后,你和程姑娘、陆姑娘先出去吧,我有些话想对李道长讲。”

      “不行!”

      对于这一点杨过那是坚决反对的,他和李莫愁打过多次交道,李莫愁是个什么人杨过那是深有体会,根本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留下阳叶和她在里面,那无异于羊入虎口。这已经与信任不信任无关了,纯粹就是出于自身对阳叶的担心,就算再怎么信任阳叶能说服李莫愁,但一想到这两人就这么呆在一间斗室之内,杨过那也是头皮发麻,不敢想象。

      就算死,杨过也不愿阳叶死在自己前面。

      “听话,李道长真要动手,要你我性命不过旦夕,何必争那早晚。”

      阳叶倒是真不想多出人留下来,毕竟接下去讲的话太过于私密,如若人太多,让李莫愁产生反感,只怕恼羞成怒下,放手杀人也不是不可能。

      “可……”

      杨过剩下的话语都被阳叶以严厉的目光给制止住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自己怀里掏出那两块被两位姑娘硬塞过来的锦帕,将东西丢给李莫愁。

      李莫愁定睛一看,脸色大变,手中拂尘挥出,将两块帕子卷了过去,怔怔地拿在手中,一时间思潮起伏,心神不定。而程英和陆无双互视一眼,都是脸上生出晕红,都没料到对方竟将帕子给了杨过,而他这样当面取了出来。

      “你们三个出去慢慢聊着,我和李道长有些话说。”

      程英和陆无双早就羞红了脸,心事这般被戳穿,哪儿还说得出话来。而杨过在接了阳叶好几记眼刀之后,不情不愿地撅着嘴走出了斗室,临近出门时还回头对李莫愁威胁了一句:“如若阳叶有个好歹,我必拉你同死!”

      李莫愁只是冷笑却不言语,真要做性命之搏,她可能会惧杨过三分,但也仅仅只是可能而已,就杨过目前的武功水平,还不是她的对手。

      三人鱼贯而出,小小斗室之内只剩下躺在床上几近动弹不得的阳叶,跟席地而坐的李莫愁。

      “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李莫愁倒是有些好奇,这年轻人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当然,如若不能让她满意,那么她必定取他性命。

      “道长心有执念,何苦出家,难道是想要放下吗?”

      “放下如何,不放下又如何?”

      李莫愁把捏了一下手中的那两片锦帕,突然双手一撕,将锦帕扯成四截说道:“往事已矣,夫复何言?”

      随后双手一阵急扯,往空抛出,锦帕碎片有如梨花乱落,柳絮飘飞,但却充满了苦涩之意。

      “道长终究放不下情之一字。”

      阳叶叹了一口气,真要说的话,李莫愁只是一痴情的可怜女子,敢爱敢恨,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情,爱了一生,也恨了一生。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李莫愁又一次唱起了这首词,词意悲切,声调哀怨,辅之以内力,当真是哀人泪下。

      “李道长的过往,晚辈也在江湖之上听闻一二。江湖之人称李道长乃邪魔外道,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道长以为否?”

      李莫愁停了歌声,嘲弄道:“我杀人不眨眼,有的,你又待如何?”

      “我只是觉得李道长可怜罢了。”

      “可怜?!”

      这个词用在被李莫愁杀害的人身上倒还合适,但用在李莫愁身上……

      “为情所困,因爱生恨,难道不可怜吗?”

      “小子找死!”

      李莫愁何时被一小辈这般触及心事,恼羞成怒之下,手中拂尘挥动,那拂尘上的银丝就似那锋利的剑尖一样,从阳叶面前略过,锋锐的气劲愣是在阳叶脸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李道长,你可认为自己有错?”

      阳叶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李莫愁的举动,依旧波澜不惊地问道。

      “错?我有何错?”

      “是啊,道长又有何错。”

      “嗯?为了活命,你也低声下气应和我吗?”

      “非也,生死有命,该死则死,顺天应人而已,”说这句话的时候,阳叶的语气怪怪的,似乎也是触及到了他自己的一些事情,“因爱生恨,迁怒他人,前者无错,后者错了。”

      阳叶也不管李莫愁作何反应,便继续说了下去:“我曾听闻,李道长初出古墓,亦是一善良女子,有一副菩萨心肠。后因机缘巧合之下偶遇那陆姓男子,日久生情,而不可自拔。”

      这些话语,让李莫愁不禁回想往事,那往昔种种情景在眼前拂过,不由得痴了。

      “那时,两人订下山盟海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是虚言。道长,你刚刚撕毁的锦帕,不就是那定情之物么……”

      “道长你原是古墓传人,将来古墓的一切就要传给你,可你为了一个情,宁愿不惜叛出师门,成了一无家可归之人,但你当时却是不悔。”

      “不悔……”

      李莫愁轻轻念叨着这两个字,当时确实是不悔,满心欢喜,以为能与爱人长相厮守,可结果呢?赶到那陆家庄,看到的却是一场婚礼,一场没有自己的婚礼,自己的情郎结婚了,而新娘却不是自己。

      “道长你怨,你恨,你背负了背叛师门的罪名,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情,甚至你也遭到了无情的背叛。爱恨一线之隔,报复,只怕是道长你当时唯一能想到,能做到的了吧?所以说,我并不认为道长有错。只是道长如若仅仅报复陆家人倒也罢了,可为了泄愤而牵连无辜,却是做错了,道长的名号不也是因此才有的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莫愁虽因情所困,但还不至于回忆一下往事便晕了头。

      “道长是恨,但也是爱,若是放下,自然无了爱恨。道长对那男子,还是有情不是?”

      “……”

      有情么……

      李莫愁虽然想极力反对,但不可置否,她自己心里也是明白,没有爱愈深,哪儿来的恨愈切啊。

      “既然如此,那男子如何做到翻脸不认人呢?那时道长不曾出家,貌美如花,心肠又好,更是有那山盟海誓,定情之物。又是如何演变成这般结果?人非无情之物,难道当真铁石心肠?就算铁石心肠,又如何在那时甜言蜜语,情意切切?”

      “道长,你可曾问原因?”

      “……”

      原因?是啊,原因是什么?李莫愁已经回想不起那天陆展元说了什么,那日看到那幅场景,自己的脑海就像是一锅乱粥,旁人言语能听进多少,又能记得多少呢?

      “我曾设想这原因,其一,便是门不当户不对。那时古墓不曾出世,道长你籍籍无名,只能算是山野之人。陆家人拒绝这门婚事,而转为与大理一灯大师门下弟子之女结亲,攀上这层关系,并不是不可能。”

      “可这里有一个问题,门不当户不对,虽说这阻碍了道长你与那人的结合,但这跟绝情如何搭得上?不能取为发妻,难道平妻、妾也不行?男人三妻四妾倒也是常事,何至于断情呢?甚至于一个合理的解释也不曾给出?”

      “所以,我不认为这个推理便是正确的,所以我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见阳叶停下话语,卖起关子,李莫愁可不是善男信女,拂尘再一次抵住阳叶脑门,说道:“你若不说,我便先杀了外面三人,再来杀了你。”

      “还有一个原因嘛,”阳叶叹口气,说道:“道长你如此念念不忘,这么多年了,依旧爱恨不减。那,那这个姓陆的男人又如何能忘?”

      “山盟海誓不是虚言,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不是幻想,郎情妾意不是虚假。道长你没有看错人,亦没有爱错人。只是天意弄人,那男子回去之后,蓦然发现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将不久于人世。”

      “道长,你自问,如若还是当时的你,情郎病逝,可会自刎与其同去?”

      这,不言而喻,爱人已逝,己身岂能独活?连那何沅君都能做到以死殉夫,李莫愁又如何不能做到?

      聪明如李莫愁,仅仅被阳叶这般提点一句,便立马明白了过来。如果这样一想,难道说……

      “这情情爱爱嘛,以生死相许。自知病重活不长久,想着另一半依旧还是黄花闺女,为了不耽误人家一生,便断情绝性。甚至为了断了女子念头,遂了家里人的愿,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

      “原本以为以此便可断了女子心思,让她忘了自己,重新开始,找个好的男人相守一生,不至于为己而一同赴死。只是,他从未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般模样。女子念念不忘,甚至因爱生恨。”

      阳叶就像是在说一个凄美的故事一般,但李莫愁这唯一的听者却已经激动得不能自禁,那紧握着拂尘的手连青筋都暴起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与其说是不愿意去相信,倒不如说是相信了,可接受不了而已。

      “一个无病无灾的练武之人,却无故暴毙而亡,甚至连子嗣都没有留下;嘴上不愿承认,可这定情的锦帕却一直留着,甚至期望道长能念及旧情放过他的亲人。这样的人,当真是无情之人吗?”

      “不,怎么会这样……”

      李莫愁心神大乱,这几乎是在告诉她,这十几年的怨恨,其实都是错的一样。

      “师姐,就是这个恶女人,快赶走她!”

      只听得门外程英一声叫喊,却是个蓬头觅服的中年女子,双眼圆睁,嘻嘻傻笑,手中拿着一柄烧火用的火叉。李莫愁一惊,听那程英的话语,显然这女人是他们的帮手,想必功夫也是不赖。

      阳叶不用想也知晓此人便是那曲灵风被吓傻的女儿傻姑,原本他还担心因为自己的出现,蝴蝶效应之下,保不齐黄药师就不会出现了,但现在傻姑既然出现了,那么黄药师必定就在左近。

      李莫愁可不是那种会因人外貌而轻视其人的粗浅之人,傻姑虽然看上去有些痴傻疯癫,但李莫愁绝对不敢轻视。只是李莫愁正席地而坐,还不待其跃起,傻姑手中火叉已经平刺过来。

      李莫愁听得这一叉破空之声甚是劲急,不禁大惊:“瞧不出这女子功力如此深湛。”

      李莫愁急忙侧头向左,挥拂尘卷住叉头,运劲急甩,火叉竟不摇动,依旧直刺向她双目。惊得李莫愁不得不以掌击地,借助反力一跃而起,避过这一击。

      傻姑招式不变,依旧还是当胸平刺,势若雷霆,已经被刚刚那一击吓出冷汗的李莫愁尚未摆好架势,不敢抵挡,顺势从墙壁破洞中反身跃出,避开了这的一击。

      见傻姑无有追出,她略一凝神,又即跃进茅屋,从半空中挥动拂尘。只不过傻姑以不变应万变,仍是挺叉平刺,只因李莫愁已经跃高,这一叉就刺向她的小腹。李莫愁见来劲狠猛,倒转拂尘柄在叉柄上一挡,借势窜开,呆呆的望着她,心想:“我适才攻击的这手,暗藏九般变化,十二着后招,任他哪一位武林高手均不能等闲视之。这女子只是一叉当胸平刺,便将我二十一手变化尽数消解于无形。此人武功深不可测,赶快走罢!”

      她哪知傻姑的叉法来来去去只有三招,只消拖得片刻,李莫愁看明白了傻姑出手的路子,自然能轻易取胜。只是现下她李莫愁心绪大乱,哪儿还有闲情在此逗留,与一个疑似武功高深之人比斗,更别说门外还有三个功夫不弱的家伙伺机而动,自然是先行撤走,再做图谋。

      李莫愁转过身来,正要从墙壁缺口中跃出,却见破口旁已坐着一人,青袍长须,正是当年从她手中救了程英的桃花岛主黄药师。他凭几而坐,矮几上放着程英适才所弹的瑶琴。李莫愁对战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黄药师进屋、取琴、坐地,她竟全没察觉,若在背后暗算,取她性命岂非易如反掌?

      这般一想,李莫愁额头之上,也不禁留下冷汗来。如若不想个法子,只怕今天她赤炼仙子就要送命于此了。

      “桃花岛主安好,我待祖师婆婆和师父向岛主问好。”

      李莫愁倒也有急智,灵机一动将自己的祖师婆婆和师父给搬了出来。虽说这林朝英和她侍女并不算两代人,但终归还是有古墓派开派祖师和二代掌门的区别,李莫愁这三代弟子和黄药师中间可是隔了一代。如若黄药师当真出手杀人,那就是以大欺小,出手杀人徒孙,这简直就是贻笑江湖,他黄老邪用几十年树立起来的宗师身份就会因此被踩在脚下。

      黄药师原本便想取来瑶琴,然后弹一首问世间情为何物的曲子,以此一招震死李莫愁。可现在李莫愁为了活命,不惜摆出晚辈的姿态,这让他堂堂宗师,又如何放得下脸面去杀她。再说了,其他几绝可能不知道李莫愁的祖师婆婆是谁,可偏偏黄药师是知道的,也正是知道,才不能出手。

      原本说起来,古墓派的林朝英和她的侍女应该算是一辈,李莫愁只是黄药师的子侄辈,可现在李莫愁硬要将自己划为孙辈,也不能说错,只能说她是为了活命不惜自降身份。

      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不惜自降身份,让黄药师无法出手。

      手抱瑶琴的黄药师暗地里叹息一声,这赤炼仙子该狠的时候杀人不眨眼,但该服软的时候又是这般不要身份,可惜他黄药师还做不到不要面皮。

      听到斗室内的动静,在门外静待的三人自然是连忙冲了进来。杨过那是一马当先,第一个念头,便是要看看阳叶安危。

      “你,没事吧?”

      冲到床前,杨过急忙开口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

      阳叶撇撇嘴,虽说他现在躺着动弹不得,但真到临死关头,全力动用空间之力将李莫愁挪移走还是很有把握的,不然他怎么可能如此气定神闲地和李莫愁交谈啊。

      “可她伤了你!”

      手指划过阳叶右脸上,被李莫愁用拂尘划出的血痕,恨恨地说道。

      傻姑痴痴傻傻,见人进来便转头望去,突然见到烛光之下的杨过,那愤恨的表情,宛如是杨康死前的模样。

      傻姑最怕的便是鬼魂,当日杨康中毒而死的情状依旧深印脑海,永不能忘,忽见杨过露出这般恨恨表情,只道是杨康的鬼魂作祟,急跳而起,指着他道:“杨…杨兄弟,你…你别害我…你……你不是我害死的……你去……找别人吧。”

      说完,傻姑几个跃步便躲到黄药师身后,扯着黄药师的衣袖就大叫道:“鬼…鬼……爷爷,是杨兄弟的鬼魂。”

      此等时机李莫愁如何不把握住?急忙挥动拂尘打熄烛火,从破壁中钻了出去。原本黄药师自顾身份,便已不能杀她,现下李莫愁只顾逃命,黄药师又如何能落井下石,只得喝住傻姑,让她不再叫嚷。

      此时不过卯时初刻,天刚微亮,李莫愁打熄,室内一片黑暗,傻姑自然是害怕得不敢离黄药师半步,死死拽着黄药师的衣袖,深怕那杨康的鬼魂会带走自己。

      程英取出怀中火折子,点亮蜡烛,拜倒在地,向黄药师行礼。随后,起身将杨过、阳叶和陆无双介绍给黄药师。

      黄药师衣袖被傻姑死死拽住,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向杨过笑道:“我这个徒孙兼徒儿傻里傻气,她识得你父亲,你果然与你父甚是相像。”

      傻姑虽说算是黄药师徒孙,但黄药师念及曲灵风亡故之情,便将傻姑像徒弟般教导,说是徒儿也能说得过去。

      仅仅只是瞬间,杨过脑子里便已经闪过数个念头,但一想到黄药师除了武功高强之外,医术药理无不精通,便连忙跪地磕头,说道:“前辈,还望帮我看看他,弟子能力低微,也不知是否能治好他。”

      黄药师和颜悦色道:“你们不顾性命,救我女儿和外孙女,都是好孩子。”

      他与黄蓉已经碰过面,了解了事情经过,听说是程英将人救走,才带了傻姑前来寻找。

      黄药师上前查看了阳叶的伤势,也不禁为阳叶身上的伤痕暗暗惊奇,不少伤痕都是经年老伤,也不知这青年少年时受了多大的磨难,才留下这一身伤。

      阳叶的伤势还不算太重,那晚在陆家庄因能力暴走而受的伤,在之后两天内,经金轮法王之手,也算是开始恢复;而之后受巨石一砸,也仅仅只是断了几根骨头,未伤及根本,只需好好静养便成。

      黄药师取出自己调配的疗伤灵药,内服外敷,统统给阳叶来了一套,甚是还运用内功给阳叶活血化瘀,将药力化开。前前后后忙了一顿饭的功夫,才算是结束。

      阳叶因熬了一夜,又要时刻提防李莫愁,早就筋疲力尽,被黄药师以特殊手法按摩推拿了几下,便沉沉睡去;程英和陆无双忙着为众人准备早点,都在厨房里忙活着;傻姑早已经不知道跑哪儿玩耍去了;只剩下黄药师和杨过这一老一少,闲适地坐在斗室之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本来以见识学问而论,杨过还没到黄药师的零头,只是黄药师说到什么,他杨过以自身的机智,在关键地方添上点只言片语,正好恰到好处。再加之,杨过与阳叶生活的那两年里,阳叶常常在不经意间以后世的眼光、常识来论事,这对杨过的认知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使得杨过不拘泥于世俗常理,正好对上了黄药师的口味。

      这两人谈谈说说,大是情投意合,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杨过伶牙俐齿,兼之生性和黄药师极为相近,说出话来,黄药师每每大叹深得我心,当真是一见如故,相遇恨晚。

      不仅如此,在阳叶醒后,杨过拉着黄药师坐于斗室之内,而阳叶深知黄药师的脾性,所言之物皆合黄药师的口味,当下三人那是高谈阔论,滔滔不绝。要不是顾及到阳叶身上有伤,需要休息,只怕这三人就是要白日樽前共饮,晚间剪灯夜话了。

      ◇

      就这样过了数日,阳叶终于是能勉强下地走上两步,这让杨过欢心不已。

      “我能走上两步,你这么手舞足蹈的高兴做什么。”

      阳叶走累了,坐在竹制的椅子上,看着杨过说道。

      “你都不会笑一笑,所以我替你高兴呗。”

      “你有心事。”

      “没有。”

      杨过是一口否决。

      “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这些日子杨过那双贼眼,滴溜溜地盯着傻姑转动,阳叶哪儿还不明白杨过打的主意。

      “哪儿有这么明显啊。”

      见被看破,杨过也不再隐瞒,走到阳叶身边蹲下身子,悄声说道:“傻姑上次说漏了嘴,她必然知晓我父亲是谁杀害的,你又不愿意跟我说,我只能去问傻姑了。”

      “好吧,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当年的往事你总有一天会知晓的。与其让你从别人口中听到偏颇的事实,还不如让我来讲。”

      阳叶心中明白,与其让杨过从傻姑嘴里知道真相,然后红了眼睛要去杀郭靖黄蓉报仇,倒不如让自己说出往事,也好让杨过不至于生出偏见来。

      “好吧,你说吧,我听着呢。”

      杨过也去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在阳叶身边,准备听那陈年旧事。

      阳叶白了他一眼,自己难道这么像是说书讲故事的吗?不过,这次,还真的要将射雕英雄传的事情当故事来讲一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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