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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林
“暂时不可以。”主持人微笑道。
连森点头道:“暂时吗?我明白了,谢谢。”
此话一出,谁还不明白连森的心思,纷纷向他投来打量的眼光。
连森只当没看见,只是撑着下巴,望向叶玉,冲她眨眨眼。
没了折磨她鼻子的绿茶精,叶玉也懒得同他计较,不冷不热地移开了视线。
主持人继续宣布:
“申工夺小姐,连森先生,巫褚先生,三位在上轮游戏中成功完成了个人任务,请上前领取你们的普通套房房卡。”
连森和巫褚同时起身,对彼此没什么好脸色,谁也不让谁,最后让唯一的女士申工夺拿到了房卡。
叶玉有些期待地拍了拍裘云的肩膀,调侃道:
“没事的,总不会住的比丐帮更差。”
裘云恼怒地试图抢夺小鸟,失败。
主持人笑道:
“裘云小姐,白欢阳小姐,金橙瑄小姐,庄翡显先生,流棠涛先生,很遗憾,五位在上一轮游戏中并未取得胜利。但没关系,节目组决定为你们资助沙滩帐篷两顶,以资鼓励。”
说完,他侧身一让,两位工作人员拖着两个露营车上前,向大家展示了一圈。
裘云眼前一黑——还要自己搭帐篷?这还不如丐帮呢!
眼前再黑也阻挡不了天黑。
接下来,三波人被各自领着,带到了今晚的住宿地点。
十几分钟后,明宴和叶玉站在一栋双层的小洋房前。
叶玉两眼放光,霸道宣布:“一楼归我,你去二楼,不到白天不许下来。”
明宴作为躺赢的那个,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本,唯唯诺诺点头:“是。”
叶玉将静清安置好,钻进房间,舒服地坐在床上。
这卧室很有设计感,拉开帘子还能看见落地窗外的庭院风光。
叶玉满意地围了一条浴巾,准备洗澡,却听到了敲门声。
她眼珠一转,难道是见水找来了?
叶玉拉开门。
明宴正站在门外,把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讲出来:
“对不起,我知道你说不要下来,但楼上没有...淋浴间。”
明宴快说完,才意识到叶玉此刻的状态,卡壳几秒。
先前众人都是长衣长裤的,他看着叶玉白皙的皮肤,小麦色的脸上爆红。
没看到见水,叶玉皱了下眉,心下不耐烦。
见明宴忽然不说话,她不解地在他脸前打了个响指。
明宴被她这一声响指打回了魂,他立刻转身,磕磕巴巴道:
“你现在要去洗澡吗?不好意思,麻烦你洗完叫我一声。”
说完,他一溜烟窜上了楼。
叶玉望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这人哪根筋搭错了。
她无所谓地撇撇嘴,压下心中无端冒出的失望。
在一楼找到了淋浴间后,叶玉施下清洁术,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花瓣浴。
到了晚上,本想在将身体换给三一掌控之前,再跟见水打个招呼。
思及此,叶玉忽然有些气恼地拍向花瓣,水与花腾然溅起。
谁要见他?
叶玉不爽,就要找麻烦,找不了别人的,就要找自己的麻烦,她沉入水面,恶作剧般在浴缸里让出身体。
三一呛了满口玫瑰香。
她轻皱起眉头,边施术,边从水池中起身。
脚步从浴缸里迈出时,三一身上已不剩分毫水痕,走到门边的镜前时,已穿戴齐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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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宴将自己关回房间,从洗脸池掬了几把冷水泼在脸上,却还是无济于事。
无奈,明宴拿出手机,玩起了扫雷。
明宴的教练很喜欢玩扫雷,队里人最初发现时,流行了一阵,唯有明宴坚持了下来。
教练是因为玩得太好,明宴是玩的太差。
但不论好坏输赢,这种纯粹单线的思考,总能让他冷静下来。
输了两局,面红耳热终于悉数消退。
他自言自语地劝道:
“爱美之情人皆有之,这不能代表什么,我喜欢的是温和包容的女孩子。”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
明宴的脸又红了,他鼓起勇气打开门,眼前却空落落的。
他勾头看去,门板上贴了张黄纸,毛笔字迹行云流水,笔锋凌厉,力透纸背。
明宴无意识地念出了那句行楷字:
“你可以下楼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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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宴手中拿着的是三一附带法力甩出去的寻人符。
符纸在门上的敲击声响起之前,三一就已经回到了静清所在的小屋。
她将静清变回人形,开阵门,二人便重新回到青玄宗山门前。
她抬起头,熟悉的山门映入眼帘。
先前日复一日地行道除妖的生活,也不过是几日。
这一眼,竟让她生出些恍如隔世之感。
静清拉着三一的手,从三一说要带静清回宗后,静清就一直没说话。
三一蹲下,问道:“我送你回…我的住处?”
她想起静清住处的凌乱,转了口。
看着静清拧巴的小嘴,三一拍拍她的手。
“师姐有事要处理,你先好好休息。”
静清这才抬头,口吻中是掩藏不住的委屈:
“我打扰到师姐了吗?所以师姐才要把我送回来。”
三一思考着先前叶玉撞见静清啜泣的场景,正想着宗中是不是有弟子欺负了静清。
听她这样的语气,才知道她误会了,三一连忙道:
“我将你带出时,并未向长老报备,不符合宗门的章程,长老们也会担心,我明日带你去办一个文牒,再将你带回去。好不好?”
静清这才换上期待的眼神望着她,点了点头。
三一的住处靠近后山封印地。
青玄宗的弟子下山行道,往往会将难以处理的妖鬼临时封印后带回,交由长老们妥善处理。
后山是一片连绵的青林丘壑,三一作为钦定的下一代掌门人,平日回宗也常常代长老为弟子封存妖兽,到后山巡逻。
久而久之,便也将住处设在了此处,不再与年轻一代的弟子们同住。
三一在静清身上留了张符纸,方便探查,保她平安。
安置好后,便去到了林容师叔的药林。
青玄宗本无药修,林容师叔是金枫卓下山游历时拐来的。
可以说,林容师叔以一己之力,撑出了青玄宗的丹药一脉。
近年,他虽然也有收徒,但是弟子们大都年纪尚小,急伤怪病仍是靠他一人看诊。
平日有人受伤,或是需要丹药,往往都绕不开林容师叔。
若是师父受了伤,林容这里也必定有消息。
林容本人也是个夜猫子,这个时辰,也应当没有歇下。
唯一的问题在于,林容师叔性情有些乖张,也不喜欢三一。
三一踏进药林,敲了敲师叔的院门。
门里传来一声闷闷的“进”。
三一推开门时,林容正抵着书桌,拿毛笔在纸上写药方。
林容的眼皮很薄,抬头瞥她一眼,便继续写起药方,凉凉道:
“稀客,什么病?”
三一平稳地向他行礼,道:
“师叔,我前几日有事不在宗门,听闻师父受伤,想找你问下他的情况。”
“金枫卓死不了,后院躺着呢,灵脉受损,昏迷未醒,表孝心可以再晚两天来嚎。”
林容写完手上的方子,精准地扔到身后五米开外的小窗,又抽出一张白纸,笔墨未停。
小窗里伸出一只黄梨花木所雕的手,它接过那纸,吭哧吭哧配起药来,后面一阵倒柜翻箱声传来。
“二师弟他...”
林容干脆利落地打断她的未尽之语:
“你来晚了,尸体被家属领走了,一击毙命。”
三一拧眉,直白道:“与我先前发狂攻击他那一下有关吗?”
林容这才抬头,冷淡道:“差点忘了还有这回事。”
说完,他食指一勾,一根细如蛛丝的线勒上三一的手腕。
那丝线虽细,力道却大,三一听闻无数弟子看病时在这吃过狗啃屎,早有防备,暗中扎了个马步,这才抗住。
林容右手悬脉,左手继续写字,狂草的笔法上附带着法力波动,很快又向后甩出一张药方。
林容听着她的脉象皱眉,腕子一翻,摇了摇头。
只见他右手大力一拽,法力顺着银线绞入三一筋骨,三一没挣扎,身体便如木偶般,不受控地被吊着上了前。
他空出的左手一挥,又一根银丝从角落粗暴拽来一张凳子,怼着三一的小腿肚磕她坐下。
他收回勒在她手腕上的银丝,拿一根银针刺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根血线便从他身体中流出,刺入三一的灵府。
林容感知片刻,直白道:“你也离死不远。”
三一点头,她现下确实融合得不好,这话不出所料。
林容看不惯她这样,大骂:“不想活死一边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三一叹气,配合道:“师叔,那我要怎么做才能活。”
“灵府气息混乱,灵识也纠缠对抗,经脉倒施逆行,你出了什么问题,精神分裂?”
三一张口欲答,又被林容打断了:“小小年纪就一挂半入土的棺材脸,暮态沉沉,老气横秋,不憋死你憋死谁。”
三一选择不说话静静挨骂。
林容又瞪她:“哑巴?”
三一摇头,不知当讲不当讲,含糊道:“我的身体确实出了些问题,不过...暂且没事。”
闻言,林容似笑非笑,管她面子里子,在医者面前扯谎,他都一语给掀了:“原来如此,我明白金枫卓紧张个什么劲了,原来你是混血。”
三一眼皮一颤,顿生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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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容:骂爽了

金枫卓:垂死病中惊坐起,谁在骂我好徒弟

林容:扎针

金枫卓: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