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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镜
应忱出了地牢,鬼鬼祟祟地往四周看了看,很好,没人。
她连忙翻进旁边的草丛,解除了易容术。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有点不可置信:“我的易容术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连夜烬离都识破不了!
夜烬离现在的修为应该到不了天下第一,但肯定也很强就是了。
应忱不禁信心大增,照这个程度来看,她的易容术已经能和系统给的金手指媲美了!
应忱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她在易容这一领域,着实是天赋异禀啊!
这时,草丛外有人经过。
应忱连忙收起笑容,压低身子藏好。
那人走着走着,却突然在草丛前停了下来。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跟着我。”
应忱:“!!!”
她被发现了?应忱惊疑不定。
一息,两息,三息……
那人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看了眼后方,确认没有人后又重新迈开步子走了。
应忱倒吸一口凉气,这厮好狡诈,竟然诈她!
她也在这时看清了那人的脸,竟然是花诀,那个意图不明的穿越者!
她蹲在草丛里思索片刻,最终决定跟上去看看,看她这么谨慎,是要偷偷摸摸干什么去。
于是,花诀在前面走,应忱鬼鬼祟祟地跟在她后面。
每隔一会儿,花诀就要停下脚步,说一声“出来吧”。应忱完全不上当,依旧悄眯眯地猫着。
只是越走,应忱越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这条路,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去太初峰的路吗?花诀去那里干嘛?
这一分神,应忱就没注意到原本在前面好好走着的花诀突然消失了。
“我都说了,我知道你在跟着我,你怎么不信?”
一道幽幽的叹息在耳畔响起,应忱未作思考,淡蓝色的长剑已从腰间出鞘,剑光如水,瞬息斩向身后!
“铮——”
金铁交鸣声响起,一触即分,应忱扭身抓过寸心梦,持剑而立,花诀的身影在她的后方显现。
“反应不错嘛。”花诀把玩着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眯着眼笑,“跟了我一路,是想做什么呢?应道友?”
被一语叫破身份,应忱丝毫不慌,她反问:“这话该我问你才是,花道友鬼鬼祟祟地是想去哪?我见之好奇,才忍不住跟着。”
“我鬼鬼祟祟?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花诀挑眉,“再说了,这不过是个幻境,我能图谋什么?”
应忱:“花道友还没回答我上面的问题呢。”
花诀眨了眨眼睛:“要我告诉你也行,应道友能否替我保密?”
应忱略一思忖,先听她说,要是她动机不纯,回头就把她举报!
这样一想,应忱爽快地点了点头,利索地收了剑,“行。”
见她动作这么快,诧异的反而是花诀了。不过她没多说,也把短匕收起,笑了笑:“不知应道友可听说过浮生镜?”
“浮生镜?”应忱一头雾水,脑袋上冒了三个蹭亮的问号,这是啥玩意儿?
花诀颔首:“玄清道宗的神器,浮生镜。”
神器?这东西虽然不多,但总归每个宗门都有这么几件压箱底,花诀用得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吗?
似是察觉应忱心中所想,花诀耐心地和她解释:“这浮生镜可不是普通的神器。我们常说的神器,就是拥有器灵的法器。但浮生镜不一样,它被称为神器,是因为它是神明留下的器物。”
应忱心头一震:“神明留下的?”
“没错。”花诀压低声音,“据说,神明消失前,就将浮生镜留在玄清道宗内。”
应忱敏锐地察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意思是你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在?”
花诀摊了摊手,坦然承认:“我确实只是听说有这么个传闻。但现下这幻境完美地复刻了玄清道宗的景象,若传闻为真,那浮生镜必然就在宗门内了。”
她轻笑:“若是真的有浮生镜,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神明留下的法器到底有何威能。”
她说得有理有据,似乎真的只是好奇神器的模样,但应忱总觉得,她还隐瞒了更深层的目的。
心中微动,应忱面上不动声色地问:“那花道友可打听清楚了?这浮生镜所在何地?”
“自然!”花诀道,“这段时间,我已经翻遍了整个玄清道宗都没找到,只剩下一个地方……”
应忱替她说完了后面的半句话:“太初峰?”
花诀一拍手:“知我者,道友也!”
呵呵,倒也不必,只是你走的这条路我太熟了而已。应忱心中吐槽,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听闻太初峰上那位夜长老十分不好惹,道友打算如何进去?”
“这个嘛……”花诀微微一笑,“这夜长老确实不好惹,但他不是收了个徒弟吗?我们可以从他徒弟那里下手。”
应忱:“……”
他的徒弟就在你面前啊喂!你要在我面前讨论怎么对我下手吗?
应忱强忍住嘴角的抽搐,然后她就听花诀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要如何“哄骗”那位涉世未深的弟子。
忍了半天,应忱终于忍不住了,打断她:“花道友,不用如此麻烦,其实,我有更好的办法。”
“哦?”花诀露出洗耳恭听的神色。
应忱说:“实不相瞒,我与那位师妹有几分交情,可以说服她让我们进入太初峰。”
花诀眼睛一亮:“当真?”
“自然。”应忱面不改色地圆谎,“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去找她,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
“应道友真的愿意帮我这个忙?”花诀似乎是有点不可置信。
“当然愿意,我们都是从幻境外来的,可谓是天然的同盟,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应忱的笑容无懈可击,好似刚刚拿剑对准花诀的人不是她一样。
花诀拱了拱手:“那便多谢道友了。”
应忱摆了摆手,往太初峰方向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花诀摸了摸下巴,从怀中摸处一个木筒。
从木桶里抽出一根签子,看清上面的字,花诀抚掌大笑:“不错不错,大吉!稳了!”
看来这步棋走对了。
另一边,应忱自然是不可能去找那位夜烬离的徒弟的,找也找不到,因为那就是她本人。于是,她在太初峰上装模作样绕了一圈。
她会带花诀上来,是因为她也对那所谓的浮生镜好奇,她在这太初峰上住了这么久,居然一点消息都没听过。直接问夜烬离的话,他不一定会如实告知。
带上花诀的话,就算被发现了,也能直接把锅推给她。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并确保周围没人盯着她后,应忱便原路返回了。
花诀果然还在原地等着,见她回来,问道:“如何了?”
“幸不辱命。”应忱露出笑容,“那位师妹已经同意我们过去。”
她晃了晃的玉签,道:“这是能通过禁制的信物。”当然是假的,太初峰根本没有设禁制。
花诀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吧。”
应忱颔首。
二人一路畅途无阻,直接上了太初峰。
应忱问:“我们要从何找起?”
“看我的。”花诀微微一笑,摸出了一个罗盘出来,“用这个。”
她用灵力催动罗盘,罗盘中央的指针却如失控般疯狂旋转,完全无法稳定下来指明方向。
花诀笑容一僵,她轻咦一声,拍了几下罗盘:“奇怪,怎么回事?”
应忱凑近观察,发现罗盘上的灵光一闪一闪的。
“这是坏了?”
花诀皱眉道:“不应该啊,刚刚还好好的。”
“罢了。”花诀无奈,只得收起罗盘,“现在,只能用最古老的笨办法了。”
应忱:“什么办法?”
花诀:“一点一点找吧!”
确实够笨的!若是这样就能找到,她早就发现了好嘛!这话当然是不能说出口的,于是应忱十分爽快地同意了她的办法。
于是,二人就这样开始在太初峰上进行地毯式搜索。写作搜查,其实与散步无异。
一路上,应忱都在暗中提防花诀耍小手段,却见这厮优哉游哉,俨然是来度假的。
她还有兴致赏花,看着满满一山的苦楝树感慨:“这夜长老还挺有雅致的。”
应忱奇怪,她自从上了太初峰后,好像就一点不急了。
这人打的什么算盘?
心中猜疑不断,面上却笑着回答她:“倒是与传闻中有些不一样。”
她这话一出,花诀却眼前一亮:“你也听说过他那些传闻?”
花诀啧啧称奇:“灭宗,弑师……桩桩件件,若是真的的话,那这位夜长老倒真是丧心病狂啊!”她话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害怕,反倒有一种诡异的……跃跃欲试?
应忱心下蹙眉,她有些听不得别人这么说夜烬离。因为她知道,他绝不是传闻中那种人。
她说:“都是传言,当不得真。”
花诀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
随后,她又开开心心地逛街去了。时而驻足欣赏奇花异草,时而爬上树看风景,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
应忱始终紧紧地盯着她,久而久之,她的眼睛都有点酸了,花诀都没有露出半点马脚。
“都这个点了。”花诀抬头看了眼,红霞漫天,渐渐深沉。
她拍了拍裙摆,摇头叹气:“我也该走了。看来那浮生镜是不在这里了。”
应忱假模假样地安慰她:“花道友不必太过伤心,本来也只是个传闻,能找到自然是惊喜,找不到也正常。”
“说得也是。”花诀笑了笑,似乎从失望中走出来了。她拱了拱手,“那我就先告辞了,应道友请自便。”
“下次再会。”应忱冲她挥了挥手。
花诀哼着小曲走了,应忱有些狐疑,难道她真的没耍花招?
突然,她的神识敏锐地捕捉到了花诀袖中掉出来了两个小东西。
果然有东西!应忱眼神一利。
那两个东西太小了,若非她一直没有放松警惕,怕是要被蒙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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