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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锤得锤
崔府门前此刻已然围满了围观的人群,众人像在这看马戏,无数炽热视线看得陆峥如芒在背,冷汗涔涔,陆老夫人更是不好受。
崔大哥看向一脸期盼的陆峥和陆老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晦暗:“陆老夫人,陆侯爷今日过来负荆请罪,是认清自己怠慢正妻之罪,认打认罚了?”
陆老夫人和陆峥此时此刻只想有一个台阶下,被崔家人这么一“解围”,巴不得快点结束这一切,好带着“摇钱树”回侯府,连连点头。
陆老夫人顺着杆子往上爬,忙不迭说:“是是是,只要俪兰肯跟我们回府,我们认打认罚。”陆峥闻言也跟着小鸡啄米,一副乖顺模样。
见崔家人自家人都这般说,好似轻易要饶过永宁侯府了,围观的人群更加义愤填膺。
只见崔俪兰挽着崔夫人,二人脸上神色平静,眼里都是对自家人的信任。
崔大哥见陆侯爷和陆老夫人都纷纷赞同他的话,冷笑一声。
“既然二位都知错了‘自愿’受罚,想必也愿接受我崔家的家法规矩,我清河崔氏最重规矩,既然你永宁侯府承认做错了那就该接受重罚,否则永宁侯府岂非正当我崔家是好欺负的。我妹妹若是随你们回了侯府,又被欺负了,又该当如何?”
陆峥耳目还算机灵,不然也不会在康王手下做事有几分得脸,他本来以为自己这个大舅子对自己是网开一面,此时此刻越听越觉得不对。
完了,这是一直在给他挖坑。
听懂了言外之意的陆峥一脸煞白。
“好、好、好。”崔大人抚掌,大手一挥,“去,将崔家的家法取来。今日,就在这府门前,当着京中父老的面,替永宁侯好好醒醒神。”二人还没有缓过来,崔大人已被永宁侯府无耻行径气到吹胡子瞪眼,吩咐道。
“爹,儿子这就取敕训鞭来。”崔大哥蔑视陆峥这个软脚虾,随即一声冷哼,拂袖转身进府。
不一会儿,崔大哥就双手捧来一条四尺藤龙,粗逾三寸,在日光下鞭身泛着乌黑光泽,鞭梢留有道须沟,钩尖钝而不平,其上隐隐带着不明痕迹,让人望而生畏。
陆峥虽早有心理准备,见状,仍浑身一抖,两股战战。
陆老夫人亦有些结巴:“亲、亲家,这是要做什么?”
“怎么?方才不是还言之凿凿认打认罚,现在就要反悔?难不成陆侯爷今日负荆请罪是做戏来着?”
“不不不,绝非如此。”
“我陆峥,一言既出,便如板上钉钉。既然是我有错在先,我认。”陆峥努力挺直腰杆,一副大义凛然“赴死”之状,但那背上随之微微颤抖的荆条还是出卖了他。
见儿子这般说,陆老夫人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
陆峥和陆老夫人一直做低伏小,既然答应了认打认罚,此时也只能认栽。
“陆侯爷不必如此紧张,不过小惩大诫而已。”
崔明远右臂肌肉贲张、高高举起敕训鞭,陆峥本能地闭上双眼。
【我还以为崔大哥是坏的,没想到原来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啊】
【我刀都拔出来了】
【差点误伤友军】
【女主家人好腹黑哦】
【hhh,我看到陆渣渣如此害怕,那表情,好像我小时候面对针头的时候】
【前方高能预警】
“住手——你们放开侯爷!”一道凄厉女声刺破人群的喧哗。
只见一身华衣,穿着略微宽松的柳如烟,在丫鬟的搀扶下,泪眼婆娑而来,踉跄着扑到陆峥身边。
“侯爷,您这般金贵,怎么能受这种苦?”她伸手想去拿掉陆峥脊背上的荆条又怕弄疼他抑或怕棘手,转而抬首,哭得梨花带雨,袅袅娜娜地对着崔俪兰的方向跪下。
“姐姐,一切都是如烟的错,您要打要骂冲着我来,求求您放过侯爷吧。”她一边嘶吼、一边拭泪,头上金钗上蝶翼微颤,不经意间露出腕间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
崔俪兰眼里冷光一闪,不动声色。
陆老夫人见柳如烟过来添乱,眼前一黑,差点晕厥了过去。这个蠢货,谁让她过来的?还嫌不够乱吗?钱嬷嬷那个老货怎么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姐姐,如烟身贱位卑,不敢与您争什么,是如烟太爱侯爷,对侯爷情真意切,才会情难自禁与侯爷有了……”
“住嘴!”陆峥也是又急又气,低吼,“你胡说什么?你、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这女子居然是永宁侯府外室,围观众人一时哗然,而崔府众人除了崔俪兰面色平静,其他人俱是怒容满面。
柳如烟闻言心中却一暖,侯爷果然还是心疼她的,哭得更用力了,膝行几步想去抱住崔俪兰的腿,崔俪兰往后一退她扑了个空:“姐姐,你要罚就罚我吧,侯爷心里是有你的,求求您,跟我们回府吧,只要您肯回府,如烟只求片瓦遮头,愿意为奴为婢日日夜夜伺候您。”
“你想伺候我?我可还不敢呢。你可是侯爷的心尖宝,老夫人的心头肉,磕了碰了可怎么是好。快起来吧。”崔俪兰笑道,瞥了一眼她有意护着的小腹,笑意不达眼底。
“好一个情真意切,好一个为奴为婢。”崔父声音平静,“老夫方才听得不太真切,这位自称与永宁侯两情相悦之人,穿着如此富贵,是你永宁侯府的什么人?”
“我……她……”陆老夫人一时间张口结舌。
柳如烟却浑然不觉:“回这位大人,妾身是侯爷的人。妾身不敢要名分,只求能陪伴侯爷左右。”
“呵呵,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外室吧?”“就是这个狐媚子啊?看着也不怎么样。”“脑子看着不太好使。”路人议论纷纷。
【来了,她来了】
【如烟大帝:这个家没我散不了】
【前面的绝了,此时此刻你们应该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含金量】
“哦——”崔父拉长了音调,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崔明远,“明远,为父记性不好。我朝律例,官员尚有正妻,未经家族礼法和正室首肯便蓄养外室、私相授受,算停妻另娶,该当何罪?”
崔明远立刻朗声接道:“回父亲,按律,若女方追究,理应虢夺官身,脊杖二十。”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刮过柳如烟的手腕和头上金钗:“另,若外室所穿戴用度有僭越,罪加一等。”
每说一句,陆老夫人和陆峥的脸色就白一分,柳如烟也吓得呆住了,下意识捂住了镯子。
【哈哈哈哈哈哈!如烟大帝:我只是来求个情,怎么就把侯爷求到更惨地步了】
【求锤得锤】
【崔父:谢谢啊,正愁罪名不够,师出无名】
崔父不再看柳如烟,转而盯着陆老夫人,语气陡然凌厉:“陆老夫人,你纵子犯下如此大罪,非但不知约束,还敢带着罪证上门,以所谓‘负荆请罪’之态,威逼我女儿回府,是以为我崔家可欺,还是以为礼法可欺?”
“不!不是的!亲家,这都是误会……我们认错,什么条件都答应。”陆老夫人彻底慌了,语无伦次。
“误会?”崔父怒极反笑,“众目睽睽,罪证确凿,有何误会?明远。”
“儿子在!”
“既然陆侯爷‘自愿’受罚,那便再加三鞭!”崔父字字铿锵,“第一鞭,打他宠妾灭妻,私蓄外室。”
“得令!”
崔明远眼中寒光一闪,手中敕训鞭高高扬起——
“啪——”
第一鞭落下,夹着内力、狠辣迅疾,瞬间抽断背上荆条,直接抽散陆峥强提的那口气,他惨嚎着扑倒在地。
“好!”“打得好!”“崔大人威武!”有好事者跟着起哄,纷纷拍手称赞,崔大哥闻言受到鼓舞般下手更狠。
“第二鞭,打他治家无方,辱没门楣”
“啪——”
第二鞭接踵而至,陆峥背上旧伤叠新伤,皮开肉绽,鲜血浸透了中衣。
“第三鞭,打他私犯礼法,僭越逾制。”
“啪——”
第三鞭狠辣无比,陆峥连惨叫都发不出,像条死狗般瘫软,只剩下抽搐的份。
待到六鞭家法行完,陆峥旧痕加新伤,已然陷入半昏迷之中。
柳如烟早已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崔父冷冷看着几乎晕厥的陆老夫人:“今日六鞭,三鞭是罚他亏待我女,三鞭是罚他触犯国法。陆老夫人,带着你的儿子,和这位‘与侯爷情真意切’的罪妇,滚!”
“若再敢上门自讨其辱,我崔振山必亲持劾本,上殿面君,与你永宁侯府,论一论这朝廷法度、世家规矩。”
陆老夫人魂飞魄散,哪里还敢争辩,在满街百姓的哄笑和唾骂声中,让人抬起昏死的陆峥,连拖带拽地拉走吓傻的柳如烟,灰溜溜地挤开人群,逃之夭夭。
陆峥此刻已然浑浑噩噩,他今日丢脸丢大发了,此时就算痛醒了也只能装作昏迷。
心里可谓是恨毒了崔俪兰。
崔氏,今日之耻,我陆峥记下了,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崔氏,我早晚要弄死你。
柳如烟在离开之前,却回望一眼崔府门楣,嘴角露出了一道诡异的笑容,转瞬即逝,除了那条一闪而过被其他叫好声淹没的弹幕,无人察觉。
【爽!】
【渣男也有今天】
【女主还是脱离虎狼窝不要回去了吧】
【兰兰今天话好少哎,但是感觉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柳如烟表情好奇怪】
【好好好】
【打得好】
【我刚刚在吃瓜群众里看到小绿茶了】
【我也看到了,他还带头起哄呢】
【xswl】
崔府众人刚在府中安稳不过几日,一道来自宫中的旨意随着赏赐一同降下,却是崔府从未有什么交集的宫中贵人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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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才能更好发展jq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