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纹觉醒：我靠阵法逆天成神

　　石桥的尽头是一片荒地。风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沙子打在脸上有点疼。秦无痕一直拉着云昭的手，手上的布条已经被血浸湿了，但他没有松开。

　　小白躲在云昭的披风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了一下。

　　十步外，灵舟歪斜地停在一条裂缝上。护罩已经没了，甲板上的符纹还在微微发亮。星门残片被秦无痕藏在阵盘下面，用布包了好几圈，压在胸口。那东西很烫，像一块刚烧红的铁。

　　云昭喘了口气，额头出汗了，想抬手擦一下。刚动了一下，就被秦无痕按住了。

　　“别动。”他声音很小，“有人来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几个黑点，越来越近。脚步声整齐有力，踩在地上让人脚底发麻。

　　是玄甲军。

　　三个人没动。灵舟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只能等，也必须面对接下来的事。

　　士兵在二十步外停下。领头的队长很高，披着红色披风，脸藏在头盔里，只能看到鼻子和紧闭的嘴。他抬手，身后八个人立刻散开，围住灵舟，动作很快。

　　“报身份。”他的声音很难听，像石头磨刀，“所有修士，落地就要登记宗门和目的。”

　　云昭上前一步，从袖子里拿出一枚金环。金环震动了一下，变成一块玉印。正面刻着“南疆”两个字，背面有蛇形图案。

　　她把玉印举起来，说：“我是南疆公主云昭，持令通行。”

　　队长没接。他看了两秒，冷笑了一声。

　　“逃婚的人，也算公主？”

　　云昭手指一抖，差点没拿住玉印。

　　“你说什么？”

　　“三天前，南疆王庭发了通缉令。”队长语气冰冷，“你违抗婚约，勾结北境的人，要推翻皇室。见到你就抓，可以杀。”

　　风小了，四周安静下来。

　　秦无痕站在她身后，右手还在流血。他轻轻摸了下胸口的玉简，它有点热，但没亮纹路——还没到生死关头。

　　小白缩在他脚边，低声呜咽，像是感觉到了危险。

　　云昭没退。她收回玉印，放进袖子，直视队长：“你们听谁的？中州兵部，还是萧家私兵？”

　　“执法只看令牌。”队长把枪尖指向她的喉咙，“你没有。搜船。”

　　两个士兵立刻朝灵舟走去。

　　秦无痕跨出半步，挡在门口，站得很稳。

　　“船上有限制。”他说，“乱碰会炸。”

　　“那就一起埋。”队长把枪对准他额头，“让开。”

　　风停了。

　　秦无痕低头，在身边悄悄划了三道线。空气轻轻晃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他用了迷魂阵，能让人神志混乱十秒。

　　他抬头，看见队长眼神变了。原本锐利的眼睛变得空洞，点头的动作僵硬，像个木偶。

　　“放行。”秦无痕轻声说。

　　“放行。”队长重复了一句，挥手让士兵后退。

　　士兵犹豫了一下，收枪归队。

　　云昭看了秦无痕一眼，想说话，最后没开口。

　　秦无痕的目光落在队长腰间。

　　那里挂着一块青灰色的木牌，不大，边缘磨损严重。上面的纹路看着乱，其实是有规律的。中间有个凹坑，形状和星门碎片一模一样。

　　他心跳加快。

　　这是树妖的东西。

　　老槐很少给人信物。三百年前只给过玄机子一块。这块木牌材质一样，纹路相似，但线条很急，像是匆忙刻出来的。

　　是假的？

　　还是真的被抢走了？

　　他还想再看，云昭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气很大。

　　“别盯太久。”她低声说，“他在恢复。”

　　果然，队长身体一震，眼神重新聚焦。他皱眉看了看四周，好像觉得不对，但没说话。

　　“你们不能走。”他说，声音更冷了，“灵舟可能带了违禁品，要扣下检查。”

　　秦无痕咳嗽两声，遮住流血的手。

　　“我们只是路过。”他说，“不想惹事。”

　　“路过？”队长冷笑，“南疆公主逃婚，北境少年带妖器入境，还叫路过？”

　　他抬手，士兵再次逼近。

　　云昭咬牙，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小白探出头，尾巴绷得笔直。

　　秦无痕按住她肩膀，让她冷静。

　　他盯着那块木牌，心里乱成一团。

　　如果是假的，是谁做的？为什么要挂在队长身上？如果是真的……树妖是不是出事了？

　　昨晚灰烬里的那句话又浮现在脑海：“心诚者生，执妄者亡。”

　　现在，他不敢信任何人。

　　“我可以配合检查。”他忽然说，“但有些东西不能碰。比如阵盘下的封印匣。”

　　“里面是什么？”队长问。

　　“十年前封印的一个残魂。”秦无痕面不改色，“一碰就会醒。醒一次，死一片。”

　　队长眯眼，沉默了几秒。

　　最后挥手：“打开舱门，只查甲板和储物格。不准碰阵盘。”

　　士兵迟疑着靠近灵舟。

　　秦无痕松了口气，右手还是紧紧握着。布条下的伤口还在流血，胸口的玉简还是很烫。

　　云昭靠过来，声音很轻：“你刚才用了阵法？”

　　他点头。

　　“控制了多久？”

　　“不到十秒。”

　　“看到了什么？”

　　“那块木牌。”他低声说，“和树妖有关。但有问题。”

　　云昭眼神一紧：“你是说……玄甲军里有内鬼？”

　　“不是有。”秦无痕看着队长的背影，声音很低，“是位置早就被人占了。”

　　话没说完，队长突然转身，目光直刺秦无痕。

　　“你的手在流血。”他说，“为什么包着？”

　　秦无痕不动。

　　“旧伤。”他说，“怕感染。”

　　“给我看看。”

　　“不用。”

　　队长一步步走近，枪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云昭挡在前面：“你要查的是船，不是人。”

　　“所有可疑的人都要查。”队长抬手，“抓住他。”

　　两个士兵冲上来。

　　秦无痕后退半步，左手快速在空中画了个符号。地面立刻升起一层薄雾，很快就把三人遮住了。

　　这是幻步阵，能让人短距离移动，只能维持五秒。

　　“走？”云昭问。

　　“不能走。”秦无痕盯着队长，“木牌的事没弄清，线索不能丢。”

　　雾散了。队长举起右手，掌心裂开，流出的血是绿色的，滴在地上冒烟，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秦无痕瞳孔一缩。

　　那是妖毒。

　　这个人，已经不是人了。

　　队长咧嘴笑了，露出尖牙：“我就知道你会用阵。”

　　他一把扯下腰间的木牌，狠狠摔在地上。

　　木牌碎了，中间喷出一股黑烟，像鬼叫一样扑向秦无痕的脸。

　　千钧一发，秦无痕抬手结印，胸口的玉简猛地发烫，一道符文闪过——《破秽符》。

　　他来不及多想，指尖在胸前画了一道虚符。

　　黑烟撞上来，“嗤”的一声，像雪碰到火，瞬间没了。

　　队长脸色大变。

　　“你能破咒？”他吼起来，声音变形，“不可能！这是妖皇给的毒烟！”

　　秦无痕没回答。他看着地上的木牌碎片，心跳加快。

　　这不是假的。

　　是真的。

　　树妖的信物，怎么会在这个被妖毒控制的人类军官身上？

　　云昭突然拉他后退：“他在叫帮手。”

　　秦无痕回头，看见队长脖子上冒出黑色纹路，迅速爬到脸上，皮肤不停抽动，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爬。

　　再过几秒，他就会完全变成怪物。

　　他必须做决定。

　　留下，也许能查到真相；离开，能活命，但可能再也找不到树妖。

　　他看向灵舟。

　　阵盘还在甲板上，星门残片压在下面。如果强行起飞，护罩撑不过一分钟。

　　“等一下。”他对云昭说，“让我试试拿回木牌。”

　　“你疯了？”云昭死死抓住他，“他马上就要变身了！”

　　“正因为要变身。”秦无痕眼神坚定，“妖物不在乎信物。只有在毁掉的时候，真相才会出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

　　队长发出野兽般的吼声，双手变长，指甲变黑，指尖滴下毒液，地面被腐蚀得滋滋响。

　　秦无痕右手的布条已经全红了。他手指贴地，悄悄画阵。

　　这次不是迷魂阵。

　　是困脉锁。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地面升起，缠住对方的身体，封锁气血。符纹出现在泥土上，瞬间完成，八条经脉同时震动。

　　队长动作一僵，吼声戛然而止，像被人掐住脖子。他踉跄一步，膝盖弯了，但还在撑着，眼里充满杀意。

　　“你……竟敢……封我妖脉！”他咬牙切齿，声音像砂纸摩擦。

　　秦无痕不说话，慢慢抬起左手，对准那块碎木牌。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开始。

　　木牌碎了，但还有气息。那凹陷处残留一丝灵力，是树妖独有的印记。只要抓住这一丝，就能找到它最后出现的地方。

　　风又吹起来，带着血腥味。

　　其他士兵站着不动，像是被压制住了。他们的铠甲上有淡淡的符痕，是困脉锁的余波。

　　云昭屏住呼吸，小白趴在地上。只有秦无痕一步步向前，每一步都很稳。

　　他蹲下，手指碰到木牌碎片。

　　一瞬间，一道幽光从裂缝中冒出，缠上他的手指，冲进脑子里。

　　画面出现了——

　　一棵老槐树长在悬崖边，根扎进地底，树干全是裂痕。树心被挖开，一块木牌被拿出来，被一只满是鳞片的手抓走。黑暗中有人说：“时机到了，血脉该回来了。”

　　画面消失。

　　秦无痕猛地睁眼，呼吸急促。

　　他明白了。

　　树妖没死，信物被人强行取走，是用来开启某个仪式的钥匙。这个队长只是被妖毒控制的工具，用来传假命令，搅乱局势。

　　真正的敌人，还没出现。

　　“我们得走。”他站起来，声音沙哑但坚决，“这里是个陷阱。”

　　云昭点头，跳上灵舟。秦无痕最后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变化的身体，转身走上甲板。

　　阵盘启动，星门残片嗡嗡作响，护罩艰难亮起，摇摇晃晃。

　　灵舟缓缓升空。地上黑烟翻滚，像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离开。

　　风吹散了雾。

　　远方的山顶上，一个灰色身影静静站着，手里拿着另一块完整的青灰色木牌，轻声说：

　　“终于……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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