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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云昭小朋友今年两岁半了,他是个异常沉静早慧的宝宝。
晨光透过纱帘落在客厅的地毯上时,云遥刚把云昭放在爬行垫上。云昭小朋友就熟练地爬到绘本架前,踮脚抽出本《儿童百科全书》。他的手指划过恐龙化石的插图,突然抬头看向厨房门口的李知夏,奶声奶气地说:“妈妈,霸王龙的牙齿比我的小拳头还大。”
李知夏端着牛奶杯的手晃了晃,温热的液体差点洒出来。
她走过去蹲在儿子身边,看着他指着书里的文字念:“侏罗纪……白垩纪……”虽然吐字还带着奶音,却精准地念出了几个生僻的地质年代名词。
“这是爸爸教你的?”她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心里满是惊讶。
云昭才刚两岁半,说话比同龄孩子清晰流利,还总爱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为什么天是蓝色的?为什么月亮会跟着人走?甚至会指着新闻里的股票走势图问“这个曲线为什么会上下跳”。
云遥在旁边听见母子俩的对话,他笑着走过去抱起云昭:“我们家小天才又在给妈妈上课了?”小家伙立刻搂住他的脖子,把书翻到小行星撞击地球的页面:“爸爸,恐龙是怎么灭绝的?是不是被陨石砸死的?”
“差不多是这样。”云遥耐心地解释,“就像你不小心把积木塔碰倒一样,一颗很大很大的石头从天上掉下来,把恐龙的家砸坏了。”云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突然指着书里的火山插图说:“那火山爆发呢?也会让恐龙死掉吗?”
李知夏看着父子俩讨论得热火朝天,忽然想起上周带云昭去科技馆的情景。他在恐龙骨架模型前站了整整半小时,听讲解员介绍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回家后还拉着云遥用乐高搭了个恐龙博物馆,连不同恐龙的生活习性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午饭时,云昭坐在儿童餐椅上,自己拿着勺子吃饭。云遥刚把剥好的虾放进他碗里,他就突然说:“爸爸,虾的蛋白质含量很高,对身体好。”这话是昨天电视上一个美食节目说的,没想到被他听进去了。
下午阳光正好,云遥带着云昭在阳台搭积木。小家伙专注地盯着图纸,小手灵活地拼接零件,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块放这里,那块放那里……”没过多久,一座精致的城堡就出现在眼前,连窗户的位置都和图纸分毫不差。
两岁半的小家伙穿着背带裤,圆乎乎的手捏着方块积木,每块都严丝合缝地对齐边缘,连颜色都按红、黄、蓝的顺序排列,专注得连爸爸凑近都没抬头。
云遥拿着相机拍下这一幕,心里满是感慨。他想起云昭八个月大时,就能准确地指出绘本里的各种动物。一岁半时,已经能背诵十几首儿童诗。
现在两岁半,不仅认识几百个汉字,还会简单的加减法。医生说这孩子的智力水平远超同龄儿童,建议他们多培养他的兴趣爱好。
晚上哄睡时,云昭躺在婴儿床上,突然拉住云遥的手说:“爸爸,我长大想当科学家,研究恐龙和星星。”
云遥笑着吻了吻他的额头:“好啊,爸爸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他看着儿子闭上眼睛,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忽然觉得心里满是骄傲和期待。
李知夏从身后走来,习惯性的抱住他,靠在他的肩窝里轻声说:“我们的儿子真是个小天才。”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亮了云昭的小脸庞。看着熟睡的孩子,云遥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舞蹈艺术家,可惜他的梦想在命运的玩笑下再也无法实现。
但现在,他的儿子有了自己的梦想,他和知夏会一直支持他,让他能够自由地追寻自己的梦想。
……
这天,李知夏坐在化妆镜前时,手机屏幕还在不断亮起。经纪人凯伦把一叠合同推到镜台上,指尖点过最上面那份鎏金封面的文件:“知夏,顶奢珠宝的全球代言人,三年合约,代言费是去年的两倍。”
镜中精致光艳的女明星正由化妆师描着眼线,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还有这个。”凯伦又递过个平板,上面是份综艺邀约,《实力派演员》的导师席位,“节目组说愿意等你拍完这次的电影再进组,酬劳按季结,是嘉宾中最高的。”
李知夏拿起口红,是奢牌刚送的限定色,膏体上刻着她的名字缩写,“再说,我现在不缺这点钱。”
这话倒不是谦虚,她成立的个人工作室,这两年光靠版权分红就稳居业内前列。更别说那些从美妆到家电的代言,她点头的产品上架即售罄,连品牌方都笑称“李影后效应抵得上十个销售团队”。
而且,自从她跟父亲李靖诚的关系缓和后,她和云遥的生活有了更坚实的后盾。而她和云遥,也会定期匿名向慈善机构和山区儿童捐款,尽可能多做些慈善公益事业。
这时,化妆间的门响了两声,随后被轻轻推开,云遥抱着云昭站在门口,温柔地笑道:“知夏。”
“阿遥,”刚刚还生人勿近光艳照人的女明星,突然绽放了一个亲近又喜悦的笑容,她起身走过去亲了亲云遥的脸颊,又接过儿子抱进怀里。
工作室内的其他员工,都心照不宣地笑了下,纷纷跟云遥打招呼,“云先生您来了。”有熟稔的甚至开玩笑般直接称呼云遥“姐夫”。
云遥微笑着一一跟众人问好,又低下头替李知夏理了理被儿子弄乱的头发,低声说:“李先生打电话来,说李家那里做好了晚饭,叫我们一起过去。”他说着,余光看见镜台上的合同,眼里带着笑意,“又要签新代言?别太累了。”
“不累。”李知夏捏了捏云遥的手,指尖擦过他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那是他们隐婚时买的,现在她走红毯戴满珠宝,也总不忘让摄影师给这枚戒指留个特写。
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一家三口乘车来到了李家别墅。
夕阳西下,院中高大的梧桐静默矗立,在暖色的夕阳霞光下显得愈发宁静祥和。
别墅里,红木圆桌中央的珐琅火锅正咕嘟冒泡,羊蝎子的浓香混着姜蒜的辛香漫开来。
李靖诚刚给云昭夹了块脱骨的羊肉,就见李知夏捂着嘴往后仰,眉头拧得紧紧的,像是被热气呛着了。
“怎么了这是?”李靖诚放下公筷,眼神立刻沉下来。云遥已经递过纸巾,手稳稳托在她后背,指尖能触到她发梢的细汗:“是不是火锅太烫了?”
李知夏摇着头摆手,喉咙里的酸意涌得凶,却硬是咽了回去。
她刚想扯个“可能胃里着凉”的谎,云昭忽然扒着她的胳膊仰脸看:“妈妈,你是不是像故事书里那样,有小宝宝了?”
这话让满桌的动静都顿了。
李靖诚捏着筷子的手松了松,目光落在女儿泛白的脸颊上,没说话,却先往火锅里加了瓢清水。云遥的手还停在她背上,指尖微微发颤,声音轻得像怕惊着谁:“知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李知夏攥着他的手往自己小腹上贴,轻声说:“早上我刚验了是两条杠,本来想晚上回去说的。”话没说完,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她赶紧捂住嘴往洗手间跑,云遥拎着水杯紧随其后。
洗手间里的水声哗哗响,云遥蹲在她身边递温水,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轻拍。李知夏漱完口抬头,看见云遥眼里强烈的心疼和关心。
上次她怀云昭吐得厉害,云遥也是这样守在旁边,三天没睡整觉,眼下的青黑比拍戏熬大夜时还重。
“吓着你了?”她扯着他的袖子笑,嘴角还沾着点水渍。云遥把她的脸擦干净,指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知夏,有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说,不要硬撑着,好吗。”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李知夏靠在他肩上,听见餐厅里云昭在跟外公说话,奶声奶气的,大概是在讲“妈妈要给我生妹妹了”。
两人回到餐厅时,桌上的火锅已经换了清汤,李靖诚正给云昭剥橘子。
小家伙举着瓣橘子往李知夏嘴里塞:“妈妈吃甜的,就不吐了。”李靖诚把一碗温温的小米粥推到她面前,瓷碗的边被他摸得温热:“先喝点粥垫垫,让张妈再炖个山药汤。”
“爸,您不觉得太突然了吗?”李知夏捧着粥碗小口喝,眼神不自觉地观察着父亲的反应。
李靖诚没看她,却给云遥夹了块牛肉:“昭昭两岁半了,能自己走路说话,你们再生一个正好。”
他顿了顿,往女儿碗里也放了块肉,“以后别接夜戏了,让凯伦把行程排松点。”
李靖诚这些年看着云遥是怎样尽心尽力地照料他女儿和宝宝的,他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其实早就认可了云遥。
更何况,云遥的性子在他看来确实踏实温良,完全不像之前道听途说的样子。这几年相处下来,李靖诚也没有最开始的那些顾虑了,只是出于他这个年纪和身份的束缚,他一直不好直接跟这小两口说。
晚饭后花木葳蕤的庭院如同浸在月光里,李知夏靠在藤椅上看云遥陪云昭喂锦鲤,小家伙举着鱼食往水里撒,银亮的鱼群涌过来,尾鳍拍得水面溅起细碎的光。
正看得入神间,云遥忽然走过来揽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声音仿佛裹着晚风,轻轻地温柔地说:“知夏,我们这胎跟你姓李吧。”
李知夏愣了愣,指尖还捏着刚才云昭塞给她的鱼食:“阿遥,怎么突然说这个?”她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调侃似地说,“阿遥,我当年生昭昭的时候,你就说要昭昭跟我姓,不过当时我没同意。现在,我们有了第二个宝贝,你还是这么不忘初心。”
“知夏,你十月怀胎,生孩子的时候又那么受罪,我看着就心疼。孩子跟你姓,当然是应该的。”云遥认真地说,“何况,昭昭已经跟我姓云了,现在的这胎,不论男女,都应该跟你姓。”
“而且,知夏,我看你爸爸刚才吃饭时,盯着昭昭的围兜看了半天。”
云遥的指尖抚摸着她小腹的弧度,语气里带着笑,“围兜上绣的‘云’字,他摸了好几下。知夏你是李家独女,你爸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希望有个姓李的后代。”
话音刚落,就见廊下的藤椅轻轻晃了晃。李靖诚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手里还握着那只紫砂茶盏,杯沿的热气早散了,他却没喝,只是望着池塘里的鱼,肩膀微微动了动。
云遥和李知夏赶紧走过去:“您没回屋歇着?”
李靖诚放下茶盏,指腹在杯壁上摩挲着,没看她,却先看向云遥:“你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的,李先生。”云遥把昭昭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臂弯里,“不管姓什么,都是我和知夏的孩子。”
李靖诚的喉结滚了滚,却没能说出话。从前他总爱把双手背在身后,笔挺得像株松柏,此刻却有些发颤。
他这辈子要强,当年李知夏私定终身跟云遥结婚,他是非常不满的,两夫妻来看他时他也总在饭桌上冷着脸,直到昭昭出生,才慢慢软了态度,但他却从没想过,云遥会主动提让孩子姓李。
云遥把昭昭放在地上,让他自己去追萤火虫,他自己则走近两步,看着李靖诚的眼睛真挚地说:“李先生,您把知夏养这么大,她的一切都跟您脱不开。这孩子是知夏的宝宝,姓李,也是应该的。再说,我跟知夏是真心要过一辈子的,不分什么你我。”
李知夏闻言也感到有些酸涩上涌,她站到父亲另一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糙,虎口有早年握笔留下的茧,此刻却暖得发烫。“爸,就听阿遥的吧。”
李靖诚看着云遥,这小子当年上门时,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眼神却亮得很,说“我会对知夏好”,这些年,他真的做到了,甚至做得更多。
“好,好。”李靖诚连说了两个“好”,声音里带着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那二胎就姓李。”
云遥伸手握住李知夏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地并肩站在月光里。看李靖诚抱着昭昭数萤火虫,听小家伙奶声奶气地讲“木星有光环”。
晚风吹过柳梢,带着池塘的水汽,也带着彼此的心意,把人的牵挂,都系在了一起。
李靖诚忽然回头,对他们挥了挥手:“屋里炖了银耳汤,快进来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云遥牵着李知夏,点头笑着应道:“好的,李先生。”
李靖诚闻言却顿了顿,他将紫砂壶递给管家,转头看着云遥,看似漫不经心但语气又颇为郑重其事地道:“你都要和泠泠有第二个孩子了,还叫我李先生?”
云遥有些怔愣,李知夏却开心得捏了捏云遥的手,她知道,这是李靖诚终于彻底接受云遥了。
“我知道了,爸。”云遥在李知夏提醒下,终是叫了一声。这个字眼对云遥来说,此刻终于覆盖上了别的含义。
“嗯。”李靖诚应了一声,他抱着昭昭往屋里走,脚步比平时轻快了些,背影在月光下,竟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屋里的灯暖黄亮堂,银耳汤的甜香飘出来,混着孩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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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长大后会是个天才青年科学家~我的脑海里其实早想过他们一家好多好多年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