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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对面的人正在用一种极其冷漠态度将她圈在此处,语出却惊人:
“你和默辰的婚姻很寂寞吧。”
说时还将手指缠绕到背后的发间。
孙尤里在他的手靠上来时感到惶恐,不论他的目的如何,还是慢慢握住他的手腕拉了下来,朝他笑笑:
“齐亦,那天的再我家里说过的,你忘了吧,我和他正在相爱。”
可齐亦并无反应,只是顺着孙尤里的话往下说:“默辰不太会谈恋爱吧。”
灯光照在耳坠上的细钻上晃着她的眼,她几乎不与齐亦对视。她的耳坠原来是被齐亦拿走了,仔细想想,确实是自从他们温居过后就再没见到另一只耳坠的踪影,可她又怎么会想到会被江默辰的朋友拿走呢。
他现在还把她单独扯进一间屋子,怎么说都很过界。
“想拿回你的耳坠吗?”
孙尤里看向他,幅度很小地点点头。
他错身过来时孙尤里躲避,墙壁阻挡住她退无可退,话落在耳侧:“过后来一次我家,我把它还给你。”
说着,食指拨动耳坠,小钻前后摇摆起来。
直到此刻,孙尤里才知晓那句“性格古怪”的含义,如果此时这些举动发生在任何一个其他的男性身上,他可能是出于或多或少的好感或有利可图,可此时他的一潭死水又告诉她并没有这回事。
她保持着自己可亲的状态,就怕他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我和江默辰一起去。”
“当然不可以,我有事要你做,单独做。”
“那我不要了。”
小步地往外挪,试探的握上门把手:“我好急,先去厕所了。”
齐亦嘴里一句都不肯多说,从一而终的冷淡,只是锁定住她时那股瘆人的感觉久久不散。
孙尤里上完厕所赶紧跑回大厅去找江默辰。
一群人将他围住,中心的江默辰还在谈天说地,她在后面组织语言时却犹豫了。
算了,其实什么都没发生不是吗,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情,她也不是不能自己解决掉。告诉他又能怎么样,如果根本就是误会一场,倒一定会影响她和他、他和他的关系。
于是她咽下困惑,缓缓走到他身后,人群散去,江默辰回身将肩膀抵在她后背,克制地圈靠在陌生的场所给了她极大的心安。两人相视一笑,齐亦在二楼出场了。
当他以疏离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后,大家都往那边拥去。
他耳朵上空无一物,他把耳饰摘下去了。
侧头观察江默辰,他正以十分欣慰的望向那边的齐亦,等待人群散去再过去送上祝贺。
她松了口气,看来齐亦不是个不分场合不明事理的疯子,适当的隐瞒是对的,何况她已经拒绝了。
感受到旁边的视线江默辰低头:“怎么了?”
“嗯,怎么没看到宋呈霖?”
听完江默辰幸灾乐祸地说:“那家伙被他爸喊进公司了,最近在出差。总算看不下去他花天酒地,好好管制一下,省得整天朝我显摆。”
喝了一口酒:“孙尤里,你心神不宁的,发生什么事?”
江默辰实在太敏锐了,她以为自己天衣无缝:
“有点累了。”
孙尤里歪头叹气。
“跟他说句话,我们就回去,好吗?”
“你怎么这么温柔,真是不像你。”
听她扑哧一下笑出声,江默辰浑身不适,眉心也浅浅蹙起。手不老实地往下探,寻到最细最软的窝里掐了一下。
“你干什么!”
孙尤里压下声音朝他发怒,江默辰也向她发出询问:
“谈恋爱不就是这样吗?对别人坏对你好。”
“我看你对别人才是热情的很,对我,第一面就阴阳怪气。”
“那是以前,对别人,都是工作。”
“不用和我解释。”孙尤里认真看他:“我也有工作。”
可说完这句,两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不说不清这种感觉,觉得缺了一块,又不知道缺的是什么。
“我是说,我们都是成熟的人,我没有、也没有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捻酸吃醋。”孙尤里说完,还确定了一句:“对吗?”
底下的手紧紧相握,江默辰眸中结出沉郁:
“嗯。”
余光看到有人靠近,他惊觉身在何处,抬头已然又是翩翩君子。
后面和齐亦对话中不约而同地隐去了二人之间的变化。
不得不说,齐亦虽为父母托举,却并不是毫无真才实学的绣花枕头,不仅风格突出,同时也有思想表达。
原先的孙尤里以为他人生一帆风顺,画作也像他曾送他们的那幅画,阳光洒脱。但如今这展中大部分都抽象无比,才符合如今对他的印象,有建筑有花草,有似动物的怪异生物就是没有人像,色彩对比强烈,夸张地刺激着观赏者的感官。
结束后他们又逛了逛就离开了画展。
不约而同地选择回家而不是各自赶往公司。
今天确实是周六,但对他们俩来说,周末是放给员工的。
只是回到家之后两个人却开始大眼瞪小眼,好像突然闲下来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冥思苦想,江默辰终于想到个点子:
“我们看电影吧。”
“要不要尝尝我做的甜点!”
“好。”
当两个人异口同声时,江默辰毫不犹豫选择了孙尤里想做的事,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又觉得格外惊喜。
“你,为我做甜点?”
孙尤里不会觉得自己在江默辰面前班门弄斧,她仅仅想要对他分享自己:“这样吧,做完边吃一边看电影,怎么样。”
说着走去厨房查看冰箱:“苹果派怎么样?食材有限,也快一点?”
一回头江默辰一步一步跟在自己身后:“当然好了。”
“你快去选个电影。”孙尤里取出面粉和黄油,洗洗手就准备揉面团。
“那有什么重要,我就在这不行吗。”
孙尤里奇怪地看他:“不是你要看电影。”
“我只是想和你呆在一块,干什么都很开心啊。”
“你……”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倒回到齐亦问她江默辰是不是不怎么会谈恋爱的时候,她肯定要严肃的反驳,他挺会的。别看他母胎单身,意外的比她还会说骚话:“你干嘛,突然说这种……”
“那你喜不喜欢?”
揉面的手顿住,为了掩饰赶忙伸手又加了些糖:“哪有像你这样问出口的。”
“反正我是实话实说。”
江默辰的眼睛一寸一寸在面前人的身上游走,挽起的袖子还有平常挂在他身上的围裙。
孙尤里将面团用保鲜膜包住转身放到冰箱,身后一只手帮她关上冰箱的门带起一阵凉风,她也被从背后压住。
另一只手贴上她的小腹时,江默辰的腰背正紧贴住她,头从后面探出,吻住她侧头正要开口的嘴。
舌尖倾诉依赖,还有如水一般绵长的柔情,互相感知体温,湿糯之中依稀留存久远清淡的烟草。唇齿交错中,江默辰控制不住把她往自己身上带,另一只手也抬起去抚她的脸颊和发丝。
柔润的脸、柔滑的头发,都在他手中,都是他所有。
异样窜进身体各处,孙尤里回身手臂挤进两人之间,暧昧地隔开一点距离:
“好了好了,我还要熬苹果。”
腰后的触感告诉她再这样下去要起火,面团岂不是要白揉。
那人还喘着:“我帮你。”
“不要!我自己来。”
切苹果的时候,江默辰的气息还在耳边,孙尤里几乎以为她连他巨大的心跳声都能够听清。
“苹果派还是科尔教授的女友教给我的,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经常邀请我去他家。第一次去的时候非常窘迫,我不敢拒绝,但那边做客都会带些食物,我搜刮身上能花的钱,最后做了一锅饺子带去。其实我做的不好吃,因为以前没有时间做,那次也是按照网上的教程第一次做。我觉得没钱买贵的食材,也要有点诚意,总不能煮碗面就端过去。”
她自嘲地笑笑,江默辰如她所想地看她,一种温暖、包容的目光。她从不肯承认,对于过去她十分自卑,所以她觉得她的青春无法缅怀,越年轻越无能。但此时面对他,她不由自主地愿意分享,隐隐的还有对他反应的期待。
“然后呢。”
孙尤里开怀:“科尔教授特别开心,他说他爱上了中国料理,还说那是他吃过最棒的水饺,餐后他的女友教了我水果派。”
“那顿水饺人情加分一定很大。”江默辰从背后拥抱住,细密的湿吻落在她脸侧,孙尤里手一抖。
江默辰看到笑了两声:“孙尤里你又加多了糖,你要甜死谁。”
“你走开,是你干扰到我。”
江默辰果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这样才能把她的缝隙填满。
“好好那我不打扰你。”说完靠在桌边距离一米看她仔细把多余的糖蘸出来,觉得她十分可爱。
取出摸具铺满戳洞,做了派底切了长条,倒上苹果酱又编上派皮,直到切去多余的面皮,江默辰承认她的手很巧。
刷上蛋液后,孙尤里把模具放进了预热过的烤箱。
四十分钟后取出金灿灿的苹果派,一楼隔断本就不严密,甜丝丝的香味从厨房飘到客厅,孙尤里端着烤好的派跑到客厅,江默辰只留下暖黄的立灯,电视上是他调好的电影,一部一几年的欧美爱情电影。
而江默辰正在远处打着电话。
听起来是一通工作电话,语气严肃沉重,戾气毫不隐藏:
“两边都多加几个人看好,尤其是这边,他只要有胆子做,我就有办法让他死。不管结果怎么样,告诉田书逸准备收网。”
直到挂断他也没回头,在远处等了两秒才转头向她走来。
灯光如此昏暗也足够照亮江默辰心里的角角落落,他紧贴着孙尤里坐在沙发上,同她一起陷进无尽的柔软之中。
而看向她的眼神糅杂着许多,孙尤里看到了爱慕、忧伤和幸福,她被冲击到,这么浓烈的情感真的有人拥有吗?这样浓烈的情感真的属于她?
她捧出切好的一块派,递上叉子:“尝一下。”
江默辰接过来插出一块,拿出来有一会的苹果派,入口已经没有那么滚烫,刚刚好的温度传达着它的味道,他自己体会,酥皮和甜腻的颗粒在舌尖化开,孙尤里的眼中闪烁着期待:
“这是,我吃过最棒的苹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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