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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首都国家博物馆,恢弘庄重的中央展厅内,灯火通明,如同白昼,映照着穹顶精美的藻井和四周陈列的国之瑰宝。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混合了古老木质展柜、高级定制香氛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历史文物本身的沉静悠远气息。
“薪火相传——中华非物质文化遗产成果大展”的闭幕式暨颁奖典礼正在这里隆重举行。
这不仅是非遗界的一场盛会,更是汇聚了全国最顶尖技艺大师、传承人以及文博专家、资深评论家的权威殿堂,其颁发的奖项,代表着行业内至高无上的荣誉与认可。
林溪坐在台下靠前的位置,身着一袭为她量身定制的月白色新中式旗袍,真丝面料泛着柔和的光泽,款式极尽简洁,摒弃了所有繁复冗余的装饰,
唯独在立领边缘和一字扣的袖口处,用极细的银线绣着若隐若现的、连绵不绝的缠枝莲纹,
这低调的精致与她本身沉静温婉、书卷气十足的气质相得益彰,仿佛一株空谷幽兰,静静绽放。
她的双手优雅地交叠放在并拢的膝盖上,看似镇定,但那微微蜷缩、透出些许用力的指尖,却悄无声息地泄露了她内心深处的紧张与期待。
周围坐着的,是德高望重、白发苍苍的老艺人们,是目光灼灼、充满锐气的行业新锐,以及来自各大主流媒体、手持长枪短炮、时刻准备捕捉新闻热点的记者们,他们的镜头如同敏锐的鹰眼,齐刷刷地对准着流光溢彩的舞台。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身旁、从身后投射过来的各种目光,有关注与期待,有纯粹的好奇与探究,当然,也少不了带着审视与衡量意味的视线。
毕竟,就在不算太久之前,她的名字还曾因为与那位顶流明星沈言澈扑朔迷离的过往纠葛,而被卷入舆论漩涡的中心,经历了一场网络风暴的洗礼。
而如今,她却以青年非遗传承人、杰出陶瓷修复师的身份,端坐在这象征着行业最高荣誉与纯粹技艺的庄严殿堂里,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具话题性的转变。
舞台上,身着正装的主持人正用饱含激情与敬意的声音,介绍着本次大展最高奖项——“金鼎奖”的激烈角逐情况。
他身后巨大的LED屏幕上,同步滚动播放着入围最终决选环节的几件作品的精美影像资料。
每一件作品都堪称艺术瑰宝,无论是巧夺天工的刺绣、精雕细琢的玉器,还是古法烧制的瓷器,无不凝聚着传承人毕生的心血、非凡的智慧与对传统的深刻理解,美轮美奂,令人叹为观止,引来台下阵阵低低的惊叹。
当屏幕上的画面倏然定格,聚焦在一件器型优美、釉色莹润的清乾隆时期的青花缠枝莲纹玉壶春瓶时,林溪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又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加速狂跳起来。
那是她的作品,是她耗费了无数个日夜、倾注了全部心力修复的结晶。屏幕上,瓶身线条流畅,弧度饱满,青花发色沉稳幽靓,深入胎骨,缠枝莲纹饰连绵不断,枝叶缠绕,寓意吉祥万代。
然而,若将镜头拉近,仔细观察,便能发现瓶身之上,有几道极其细微、却几乎贯穿了整体结构的修复痕迹,那是她运用近乎失传的“无缝对接”技术和极其考验耐心的“微绘补色”绝艺,
花费了数月时间,对着显微镜,用比头发丝还细的画笔,蘸取特制的矿物颜料,一点一点、一层一层地弥补、覆盖的时光裂痕。
修复完成后的瓶子,不仅完美地恢复了其原本完整无缺的形态,更在最大程度上,精妙地保留了其历经沧桑后独有的历史沉淀感和原有的神韵气度。
那些修复之处,与原件的釉色、质感、画意浑然一体,天衣无缝,仿佛岁月的伤痕被一双温柔而坚定的手轻轻抚平,未曾消失,却转化为了更具厚重感、叙事性的生命质感,诉说着一段破碎与重生的故事。
“下面,我宣布,本届‘薪火相传’中华非物质文化遗产成果大展,最高荣誉——‘金鼎奖’的获得者——”
主持人刻意拉长了语调,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屏息凝神的面孔,成功地制造出令人心弦紧绷的悬念。
林溪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她交叠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攥紧,指甲陷入柔软的掌心,能清晰地感觉到手心里沁出的、薄薄一层冰凉的汗意。
“她就是——来自江南非遗传承工作室的青年陶瓷修复师,林溪!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恭喜她的杰出作品《重生·清乾隆青花缠枝莲纹玉壶春瓶》!”
主持人的话音甫落,雷鸣般的掌声便如同积蓄已久的海潮,瞬间被引爆,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整个恢弘的展厅!
无数镁光灯如同骤然亮起的繁星,疯狂地闪烁起来,密集的光点几乎将舞台中央彻底淹没,化作一片光的海洋。
林溪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周遭的一切声响和画面都变得遥远而不真实,直到坐在她身旁、一直如同定海神针般的导师陈教授,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
那双阅尽千帆的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欣慰与如同看待自家孩子成才般的骄傲笑意,她才猛地从那种不真实感中被拉扯回来,如梦初醒。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微微有些发颤的膝盖,优雅而坚定地站起身。
在无数道汇聚而来的、包含着赞叹、欣赏、探究乃至羡慕的目光注视下,她步履从容,姿态端庄地走向那片光芒汇聚的舞台。
头顶的聚光灯紧紧跟随着她,将她周身笼罩在一圈圣洁的光晕之中,月白色旗袍上的银线暗纹在强光下流转着含蓄而高雅的光泽,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荣耀的轻纱。
她微微仰起头,清澈的目光望向舞台中央那尊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象征着无上荣耀与肯定的金色鼎状奖杯,心中刹那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这一刻,所有的喧嚣、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掌声仿佛都自动退远,化为了模糊的背景音。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飞速闪过无数画面:在工作室那盏常亮的孤灯下,无数个枯坐的深夜与凌晨,她对着那些冰冷、破碎的瓷片,用指尖极其温柔地触摸、感受着历史的每一道细微纹路与沧桑,用近乎固执的耐心和精湛到毫巅的技艺,与沉睡的时光进行着无声而深刻的对话;
想起修复过程中遇到难以逾越的技术瓶颈时,那种深入骨髓的焦灼、自我怀疑,以及最终凭借坚韧意志突破困境后的豁然开朗与巨大喜悦;
想起周砚在无数个这样的深夜,无论风雨,总是准时出现在工作室楼下,车里那盏永远为她亮着的、散发着橘黄色温暖光芒的小灯,和他默默递过来的、温度总是恰到好处的热茶,以及他那句简单却充满力量的“回家”……
她一步步走上舞台,站定在中央,从颁奖嘉宾——一位满头银发、精神矍铄、在文博界享有泰斗之誉的老先生手中,郑重地接过了那尊沉甸甸、触手微凉的“金鼎奖”奖杯。
那重量,不仅来自于金属本身,更来自于其所承载的期许、认可与责任。
“谢谢,非常感谢各位评委老师们的专业认可,谢谢组委会给予的这份殊荣。”
她的声音通过立式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展厅的每一个角落,清亮而稳定,虽然带着一丝因激动而难以完全抑制的微颤,却更显真挚,
“这个奖项,我认为它不仅仅属于我个人。它首先属于我的恩师陈教授,是他的悉心教导、毫无保留的传授,引领我真正走进了陶瓷修复这片深邃、浩瀚而又充满魅力的艺术海洋,教会我何为‘格物致知’,何为‘与古为徒’;
它也属于我们江南非遗传承工作室这个温暖的集体,属于所有在我成长道路上,给予我无私支持、宝贵帮助和真诚鼓励的师长、朋友和家人。”
她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目光仿佛有自己的意志般,不由自主地扫过台下的人群,似乎在急切地寻找着某个特定的身影,当视线在某个不显眼的角落短暂停留、确认后,她的心仿佛瞬间落到了实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而有力量。
她继续开口说道,声音比刚才更加沉静,却蕴含着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很多人认为,修复工作的终极目标,是为了让破碎的器物重新回到它最初诞生时那种完美无瑕、光洁如新的状态。
但在我看来,修复,其意义远不止于此。
它更像是一场跨越时空的、深刻而宁静的对话,是赋予那些承载着历史信息的生命体,另一种形式的延续与新生。
我们修复的,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裂痕与残缺,更是时光长河中形成的断层,是可能因此而中断的文化记忆链条。
器物之上的每一道修复痕迹,在我看来,都并非需要刻意遮掩的瑕疵,恰恰相反,它们是器物历经劫难、获得重生后,独一无二的、荣耀的勋章,它们静静地诉说着,这件器物如何跨越漫长的时空,与我们当下这个时代,再次相遇、彼此读懂的精妙故事。”
她的声音并不高亢,语调平缓,却像一股沉静流淌的溪流,带着洗涤人心的力量,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甚至穿透镜头,抵达了屏幕前无数观众的心底。
“我选择的这条道路,陶瓷修复,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是寂寞的,是需要极大耐心和定力的,甚至可能不被部分追求速成与显性效益的时代潮流所完全理解。
但是,
能用自己的双手,去触摸历史,去唤醒沉睡的美,让那些曾经破碎的、失语的美丽重获新生,让那些沉默的器物再次开口,向今人讲述它们的故事,这让我内心深处感到一种无法被替代的、巨大的充实感与幸福感。
我认为,守护传统,绝非意味着固步自封、拒绝变化,其更深层的意义在于,我们是要让这些蕴含着古老先民智慧与美学的结晶,
在当代的语境下,被重新理解、激活,从而焕发出跨越时空的、崭新的生命力。”
在整个发言过程中,她没有提及任何一句关于网络上的风波与非议,没有回应任何外界的质疑与标签,只是纯粹而专注地讲述着自己对所从事事业最本真、最深刻的理解与那份不掺杂质的热爱。
恰恰是这份摒弃了杂音、回归专业本身的沉静、坚韧与发自内心的真诚姿态,反而比任何言辞激烈的辩解或声明都更具说服力与感染力,赢得了台下更为热烈、真诚且持久的掌声。许多老艺人不住地点头,眼中流露出对后辈的赞许与期许。
无数的镜头,从各个角度对准了台上这个年轻、美丽、在专业领域内散发着无可比拟魅力的非遗传承人,记录下她此刻绽放出的、夺目而不刺眼的专业光彩。
几乎在同时,
#林溪金鼎奖#、
#非遗女神实至名归#、
#破碎与重生的美学# 等词条,
开始如同雨后春笋般,在各大社交网络平台上悄然出现,并迅速攀升热度。
台下,陈教授抚着花白的胡须,眼角的皱纹里都盛满了笑意与自豪。
而苏晴不知何时也凭借媒体身份溜了进来,此刻正躲在人群后方一个不起眼的柱子后面,激动地举着手机进行着实时直播,嘴里不停地用气音兴奋地念叨着:
“看见没!家人们!
都给我看清楚!台上那位!是我家溪溪!
牛逼不牛逼!这才叫真正的女神!
靠实力说话!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都见鬼去吧!”
而在展厅一个靠近廊柱、光线相对暗淡的不显眼角落,周砚安静地伫立着,如同一尊融入背景的雕塑。
他没有像场内大多数嘉宾一样穿着正式的西装礼服,依旧是一身剪裁极其合体、质感上乘的深色休闲便装,身姿挺拔,气质清冷卓然,与周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氛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却又奇异地不让人觉得突兀,仿佛他本就该属于这里,是这片喧嚣中一块沉静的基石。
他深邃的目光,穿越涌动的人群,精准地、一瞬不瞬地落在台上那个正散发着璀璨光芒的林溪身上,
看着她从容自信地阐述着自己的理念,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因为极致热爱与获得认可而显得无比动人的熠熠光辉,
他那张惯常冷峻、线条分明的脸庞,在灯光的阴影遮掩下,眉眼间柔和得不可思议,唇角甚至牵起了一抹几不可察的、极为浅淡的笑意。
他的女孩,本就应该如此,在她自己热爱并深耕的专业领域里,破土而出,茁壮成长,闪闪发光,被所有人看见、认可和尊重。
他不需要站在她的身边,与她一同分享这份来自外界的高光与荣耀,
他只需要稳稳地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实、最可靠的后盾与港湾,然后,满怀骄傲地,看她振翅高飞,翱翔于属于她的那片广阔天空。
林溪的视线,仿佛带着心电感应,在完成发言、向台下鞠躬致谢的瞬间,便穿越了层层叠叠的人群与晃动的光影,精准无误地捕捉到了那个角落里的熟悉身影。
四目在空中遥遥相对,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瞬间被按下静音键,无需任何言语,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深沉如海的骄傲与几乎能将她融化的温柔。
她心中一动,对着他所在的方向,无人察觉地、极其细微却充满灵犀地弯起了嘴角,那是一个饱含着无限信任、依赖与浓烈爱意的、只属于他们彼此才能完全读懂的笑容。
隆重的颁奖典礼环节终于落下帷幕,林溪立刻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媒体记者们团团围住。长枪短炮和录音笔瞬间将她包围,各种关于修复技艺细节、非遗传承现状与未来、个人心路历程的问题接踵而至。
她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耐心地一一回应,举止落落大方,言谈之间展现出的深厚专业素养、清晰逻辑以及那份沉静内敛的气质,让之前网络上那些甚嚣尘上的关于她“依靠绯闻炒作”、“缺乏真才实学”的荒谬谣言,在此刻不攻自破,显得苍白而可笑。
好不容易才婉拒了后续的采访,摆脱了热情媒体的包围圈,林溪抱着那尊沉甸甸、意义非凡的金鼎奖杯,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迈着轻快的步伐,径直走向那个她心心念念的角落。
“等很久了吧?”
她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仰起头看他,白皙的脸颊因为持续的兴奋和刚刚应对媒体的忙碌,还带着未褪的淡淡红晕,如同涂抹了上好的胭脂,眼眸亮得惊人。
周砚没有说话,只是自然地伸出手,接过她怀中那尊颇具分量的奖杯,仿佛那重量于他而言轻若无物。他摇了摇头,言简意赅:
“刚来一会儿。”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因喜悦而格外生动的脸庞上,停顿了片刻,才低声补充了两个字,语气肯定而真诚:
“很棒。”
仅仅是这简单至极的两个字,却让林溪心里瞬间像是被温热的蜜糖填满,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与满足,远比听到台下如潮的掌声和看到网络上飙升的热搜更让她感到喜悦与踏实。
她深深地知道,从他这样惜字如金、情绪内敛的人口中,说出如此直白的赞美,其背后所蕴含的分量有多重,意义有多么不凡。
“走吧,”
周砚很自然地空出一只手,牵起她微凉的手指,包裹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掌心,
“陈教授和苏晴他们说要为你好好庆祝一下,已经订好了地方。”
“好。”
林溪笑着点头,眉眼弯弯,任由他牵着自己,如同最可靠的向导,带着她穿过依旧喧闹、人流如织的展厅,走向外面清冽而自由的夜色。
坐进那辆熟悉的、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里,林溪才真正地、彻底地放松下来,将身体深深地陷进柔软的真皮座椅里,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她侧过头,看着被周砚小心翼翼安放在后座的那尊金色奖杯,它在窗外不断流动、变幻的都市霓虹映照下,闪烁着温润而内敛的光芒,这一切,美好得让她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不愿醒来的甜美梦境之中。
“累了吗?”
周砚熟练地启动车子,平稳地汇入夜晚的车流,侧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惯有的关切。
“有一点,但更多的是开心,是一种……尘埃落定、付出终有回报的充实感。”
林溪转过头,看着他专注开车时显得格外冷峻利落的侧脸轮廓,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轻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感激,
“砚,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毫无条件地支持我,在我最怀疑自己、最摇摆不定的时候,总是那么坚定地告诉我‘你可以’,给我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周砚空出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伸过来,轻轻覆盖在她放在腿上的手背上,用力地握了握,
那温暖的触感仿佛带着电流,瞬间熨帖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不安与波澜。他的目光依旧注视着前方的路况,声音低沉而平稳:
“是你自己足够优秀,足够坚持。我并没有做什么。”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晚依旧川流不息的城市主干道上,窗外的世界光影流转,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
林溪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已然爆满的、来自各方朋友、同行乃至以前甚少联系的同学的祝贺信息,以及社交媒体上关于她获奖话题不断攀升的热搜排名和爆炸式增长的讨论度,
她只是淡淡地、快速地扫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按下了侧边的锁屏键,让屏幕重新归于黑暗。
外界的喧嚣、赞誉与浮名,此刻于她而言,如同天边变幻不定的浮云,虽然绚丽,却并非她真正在意和追求的归宿。
真正的幸福与灵魂深处的满足,从来都只来自于内心的充盈与平和,来自于对所热爱事业的极致专注与不懈追求,
更来自于身边这个能让她毫无保留地信任、安心依靠,并能与之分享生命中所有平凡与不平凡时刻的人。
她清楚地知道,这个沉甸甸的金鼎奖,绝非她职业生涯的终点,恰恰相反,它是一个意义重大的全新起点,意味着更大的责任、更高的期许以及更广阔的未来等待她去探索和挑战。
她也同样清醒地预见到,沈言澈以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绝不会因为她的此次成功而就此轻易罢休,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风波与算计,或许正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悄然酝酿着下一轮的冲击。
但此时此刻,手握着象征行业最高认可的金色奖杯,身侧有他坚定不移的陪伴与守护,她的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磅礴的力量与无畏的勇气。
无论未来的道路是铺满鲜花,还是布满荆棘,是风和日丽,还是暴雨倾盆,她都有足够的信心与底气,与他携手并肩,一同面对,一同走过。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属于林溪和周砚的、更为广阔的人生舞台,正在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徐徐展开新的篇章。
而这场刚刚拉开序幕、注定与他们紧密相连的“风起云涌”,其波澜壮阔与深远影响,必将超越任何旁观者最初的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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