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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乔云帆晕晕沉沉，她听到他埋在她肩窝喘着粗气，不由得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把她肩头的衣服重新拉了上去，看着她绯红的脸颊闷闷道：“乔云帆。”
“嗯？”乔云帆半睁着眼睛看他，眼波盈盈，她唇瓣染着春色，去捏他的耳朵，长发散落在沙发扶手上面。
许舟渡站起身平复气息，乔云帆觉得冷了，她对他伸出双手。
许舟渡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端详。乔云帆神色懵懂，呼吸平缓地看着他，她眼皮一沉一沉，固执地伸着双手。他终于叹了口气，重重吻在她绯红的眼角：“乔云帆，你欠我一次。”
许舟渡把她抱起来，乔云帆闻着熟悉的气息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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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我的X】：酒精害人啊！！！！
乔云帆看着厨房里做早饭的男人忍不住猛锤沙发，她眼含热泪发了一条WB。
和前男友谈心谈到了一张床上怎么办！
虽然她只是抱着他睡了一觉。
下面敲碗等饭的网友也很会抓重点：
【万物可磕学】：细说酒精摄入过程。
【我为XQ举大旗】：细说害人过程。
【哇哇哇哇哇哇尖叫小子】：细说啊。
评论已经歪到禁播频道，同人作品层出不穷，乔云帆一页一页翻下去，看得津津有味。
“做好了，过来吃饭。”
盘子与桌子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乔云帆按灭手机屏幕，脚步轻快地坐在他身侧。
许舟渡把筷子递给她，乔云帆端起手边的豆浆喝了一口，问道：“咳咳...昨晚...”
许舟渡放下筷子，漫不经心地看向她：“帮你回忆回忆？”
乔云帆摇摇手指，她神色严肃地说道：“不必了，我全都记得。”
许舟渡笑了，是冰雪融化的笑容，他撑着头看向她：“哦？”
“所以我...”
乔云帆想直接说和宗年的交易，但又贪恋和记忆中无二的他。她的目光沿着他眉眼描摹，终于说道：“今天...能不能当我的一日男友？”
“乔云帆，”他的笑收了起来，沉声问道，“你耍我？”
“就一天，一天后我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乔云帆担心他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她第一次把他放上天平，竟是为了和别人交换钱财。
是她鬼迷心窍，却不想自己卑劣的一面被他看到，她想一直是他记忆里那个天真美好的样子。
一天，就一天，一天后他的态度如何，她都认了。
她难得逃避，希望自己无理的要求能得到满足，她拿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看着他，搓着手小声说道：“好不好？”
许舟渡紧紧捏着手中的杯子，他沉默了许久，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眼睛：“乔云帆，别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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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也是一时冲动，没料到许舟渡竟然答应了她这么无理的要求。
饭桌上两人一时沉默起来，只能听得到餐具和碗碟轻声碰撞的声音。乔云帆纠结许久，还是问道：“你今天有工作吗？”
“没有。”许舟渡看上去胃口不佳，他放下筷子，“一整天都可以陪你。”
他语气淡淡，乔云帆一时分辨不出他是不是进入了“一日男友”的角色，只能“哦”了一声。
“今天什么安排？”
乔云帆想了想，竟然只能想到一件事情：“陪我去个地方。”
***********
她的妈妈，颜明珠女士，长眠的地方在江北的墓园，依照她的遗嘱葬在了她父亲旁边。
二人在墓园下车，乔云帆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许舟渡看她一眼，帮她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
乔云帆低声说道：“其实我没想好，我不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墓园实在不是“一日男友”好的约会地点，甚至都不能称得上是“约会地点”。
但她一直记得她还没把他带到颜女士面前看看。她什么事情都爱和妈妈讲讲，包括她的男友。
那时候她好幸福，妈妈喜欢眯着眼睛笑着听她说关于许舟渡的事情。她说毕业后要带他回家，给妈妈看看。
第一次的拜访总归要正式。
她摸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地说“好”。
乔云帆走在墓园里，树木茂密，私人墓园即使是冬天也是满园长青。
她冷漠地想，他父亲生前唯一做的一件好事就是给她母亲也留了位置。她当时捉襟见肘，连最便宜的公墓都负担不起。
马阿姨要借钱给她，门却被敲响，她得到了遗嘱里唯一对她有利的信息。
他是个矛盾的男人，把财产留给那对母子，却只想着她母亲陪他长眠。
乔云帆紧紧抓着男人的衣服，脚步渐渐沉重起来。
许舟渡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肩膀。她埋在他胸膛，冬风凛冽，二人站在原地许久。
她终于开了口，声音生涩：“我带你，去见见她。”
**************
他从门口买了水果糕点礼盒，又从车里拿出一瓶酒，她爸常喝的那款，乔云帆把花放在她妈面前，心中默念：
“妈妈，我带他来见你了。”
她又和妈妈说了许多贴心话，捡最近的好事絮絮叨叨，许舟渡站在远处树下，遥遥看向这个方向。乔云帆看他一眼，转过头小声对墓碑说道：“妈妈，我还是好爱他。”
她跪在地上，把额头贴在墓碑上面，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收拾好心情，对许舟渡招手：“许舟渡。”
许舟渡走近了，他俯身把祭品放在碑前，眼神扫过墓碑上的字，定在了原地。
他猛地回头看向她，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乔云帆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只是轻声说道：“妈妈，这是我男朋友，许舟渡...许舟渡，这是我妈妈。”
*************
回去的路上乔云帆蜷在副驾没什么精神，许舟渡开车，问她还想去什么地方。
乔云帆想了想，她摇了摇头：“回家吧。”
许舟渡半路停车给她买了一杯奶茶，是她最喜欢的温热三分糖，他还记得。一口下肚，乔云帆终于觉得暖和。
车内的暖气已经开到最大，她看着许舟渡的侧脸问道：“如果...我说如果...”
她犹犹豫豫：“...如果你发现我骗了你，会不会恨我？”
“不会。”许舟渡回答得很快，他像是早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坚定地说道，“你不会无缘无故骗我。”
乔云帆想笑，想故作轻松说许舟渡你好恋爱脑，但她只是撇过脸去，看着窗外沉默起来。
树木飞快向后退去，城市里行人脚步匆匆，阳光照在街道，树荫和明亮交织，乔云帆觉得今天这个日子不错，爱情故事的大结局好像在这么一个美好又平平无奇的日子上映也不错。
她拿出手机光明正大地拍了他的侧脸，喊他：“许舟渡。”
许舟渡“嗯”了一声，他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乔云帆垂下眼眸，她紧紧握住手机靠在椅背上，装作睡觉的样子含糊道：“到家叫我，许舟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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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却已经是黑夜。
她躺在床上，枕着许舟渡的胳膊，许舟渡另一只胳膊环在她腰间，是个亲密无间的姿势。乔云帆肚子“咕噜”一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突兀，她应该是从上午直接睡到了晚上。
乔云帆蹑手蹑脚从他怀里爬起来，趴在床边看了他许久。
她用指尖隔空描绘他的样子，暗自祈祷这不会是他们平静的最后一面。终于饿到心慌，乔云帆摸着黑下了楼梯。
厨房里有留的薏米红薯粥，乔云帆用微波炉叮了一下，捧着碗放在了茶几上。
茶几上有她最喜欢的心形夜灯，小小一盏在黑夜里发出温暖的光。
粥好烫，她拿勺子搅动，断断续续吹着气降温。
“哒哒哒哒”楼梯传来一阵脚步，乔云帆抬头看去，许舟渡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饿了？”许舟渡坐到她身后的沙发上，乔云帆自然地靠在他腿上，点头：“怎么没叫醒我？”
“看你很累。”许舟渡在她头顶说道，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帮你吹吹？”
“不用。”乔云帆拒绝了他，突然觉得这是个坦白的好时机——反正粥还没凉，她急不得。
不知道现在过没过“一日男友”的期限？好遗憾，她竟然睡了过去。
“许舟渡。”乔云帆郑重地喊他，她抬头和他对上了视线，是个别扭的姿势，要很快说完才不会累。
“宗年让我立作精人设和你炒CP，我答应了，还管他要了一百万。”
她说完突然觉得如释重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但许舟渡面色很平静，他似乎一点意外都没有。
“还有呢？”许舟渡启唇，他甚至有闲心关心了她的粥，“粥凉了吗？”
“？”乔云帆觉得他的反应太过平静，只能呐呐道，“不是...这...这还不够？”
许舟渡端过她的碗尝了一口，乔云帆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一个反应，一时不知道如何继续开口。
许舟渡把碗递给她，也坐到了地毯上。他和她肩抵着肩，挤在沙发和茶几间狭小的空间里，乔云帆听他说道：
“你猜那五千万违约金是谁替你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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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许舟渡（咬牙切齿，不敢多看）：你欠我一次！
乔云帆（小脸儿通红地睡着了）
2/ 乔云帆：巴拉巴拉我收了一百万来演你。
许舟渡：哦。
乔云帆：啊？
许舟渡：还有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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