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莱拉

　　第三十一章马米可的梦境-2

　　“一吕二赵三典韦，四关五马六张飞”一个声音在马米可耳边响起，马米可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意思？”
　　“三国时期武功排名，吕布第一，赵云第二，典韦第三，关羽第四，马超第五，张飞第六……”那个声音说，“马超，字孟起，蜀汉五虎上将之第五名，他就是你们马米科尼扬家的祖先。”
　　恍惚间，马米可听见战鼓雷鸣，闻到硝烟与铁锈的气息。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辽阔的荒原上，残阳如血，映照着满目疮痍的战场。破损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依稀可见“马”字。他依稀闻到血腥味。
　　“这是...哪里？”马米可转身，看见一位银甲白袍的将军骑在骏马上。那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手中长枪在夕阳下泛着寒光。
　　“锦马超？”马米可脱口而出，难以置信。
　　马超微微颔首：“小子！我是你高祖爷爷！你体内流着西凉铁骑的血。随我来！”
　　话音未落，四周景象骤变。战场化为演武场，晨光取代了残阳。
　　“看刀!”马超跃马扬刀，马米可眉心环首刀突现，迎向马超的刀锋。紧接着马超手中的刀瞬间变成了一杆一丈五尺长，由混铁精钢打造的长枪，镏金虎头形的枪头锋利无比。冷兵器中，一寸长一寸强，马米可从马腾那里传承来的环首刀立刻失去了优势，他连连后退，心中惶恐。
　　“哈哈！娃娃！几岁了？”马超握着枪问。
　　“我10岁了！”马米可顿了顿，说，“爷爷？”
　　“叫高祖爷爷！”马超说。
　　“啥是高祖爷爷？”马米可问。
　　“就是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马超说。
　　马米可小手都数不过来到底是几个爷爷，正掰着指头算着，冷不防马超忽然舞起了他的长枪，马超的枪法如游龙惊鸿，每一式都带着沙场的凌厉。马米可原以为会眼花缭乱，奇怪的是，那些动作仿佛早已烙印在肌肉记忆中，只是等待唤醒。
　　“枪乃手臂之延伸，”马超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心到，枪到。”
　　一套枪法练毕，马超忽然策马退后。单手将长枪抛出，说：“娃娃！高祖爷爷的虎头湛金枪，归你了！”枪飞到马米可眼前，消失了，回头看向高祖爷爷，没来得及说一声谢谢，就看见一位面容沉稳的将军缓步走近，腰间佩刀，目光如鹰。
　　“你是马岱爷爷。”马米可认出来人，“马米可谢谢爷爷传给我识路。”
　　马岱不多言，抽刀出鞘。他的刀法不像马超那般华丽，每一式都朴实无华，却暗藏杀机。他边舞边说：“沙场之上，活下来的往往不是武艺最高的，而是最谨慎的。”马岱的刀停在马米可颈前三寸，“记住，勇猛需配以智慧。”
　　刀光剑影中，两个年轻的身影忽然出现，他们相貌相似，笑容爽朗。
　　“马休、马铁！来矣！”这对兄弟没有传授武艺，而是左右站在马米可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马家男儿，生死与共。”马休笑道。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马铁接口。
　　他们的身影渐渐淡去，化为点点金光融入马米可体内。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心底升起，那是家族纽带的力量，是即使在最黑暗时刻也不放弃彼此的信念。
　　最后出现的是一位风尘仆仆的年轻人，他牵着一匹疲惫的马。
　　“你的太祖爷爷马抗。”年轻人自我介绍，“我走过最远的路。”
　　马抗摊开手心，里面不是兵器，而是一卷破旧的地图。
　　“西凉马氏的血脉遍布四方，”他说，“有些传承不在于武艺，而在于如何在这混乱的世上找到自己的路。”
　　地图在马米可手中展开，山川河流仿佛活了过来。他忽然明白，这不只是一张地图，而是马家人在乱世中求生存、寻希望的智慧。
　　马米可仰起脸看向空中：“我的高高祖爷爷马腾？你在吗？”
　　留道身影将马米可围在中央。马腾的环首刀、马超的枪、马岱的刀、马休马铁的兄弟情、马抗的地图——这些都是马家的传承。
　　“娃娃，我们是千年的魂魄，早已融入太空，成为星宿，”声音变得空灵，“马家的魂永远不灭。今夜之后，你会忘记这个梦的细节，但当你需要时，它们自会醒来。”
　　身影化作五彩流光，直冲马米可眉心。他感到脑海中被注入无数记忆碎片：枪法的精髓、刀式的奥妙、兄弟相托的信任、绝境求生的智慧...
　　荒原开始崩塌，天空裂开缝隙，露出了他卧室的天花板。
　　“等等！”马米可大喊，“我还有问题！你们当年后悔过吗？在潼关、在成都、在那些生死抉择的时刻——”
　　马超的最后回眸中，有着千年时光也未能磨灭的骄傲与沧桑：“乱世之中，但求无愧于心。记住，马家儿郎，守心中之道，护所爱之人。”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马米可脸上。他猛地坐起，浑身大汗。睁开眼睛，看见母亲坐在床边，焦急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做梦了？”我问。
　　“是梦，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妈妈！”马米可说。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握枪的触感。马米可无意识地拿起一支笔，在指尖转动，动作流畅如舞枪。他看向墙上的中国地图，那些山川城池的布局忽然变得意味深长——这不再是枯燥的地理，而是先人曾经奋战、迁徙、生存的土地。
　　早餐时，我手一滑，一杯牛奶向地面掉落，马米可几乎在杯子落地前就伸手接住，里面的牛奶一滴都没有洒，动作快得自己都惊讶。
　　“你这么敏捷了？”我看着马米可惊讶地说。
　　马米可望向窗外，想起梦中祖先最后的话语：“守心中之道，护所爱之人。”
　　他把拿杯牛奶递到我手里，说：“妈妈！从今往后，我保护你！”
　　我胡撸着他柔软的头发，说：“宝贝! 不要扛那麽重的担子。妈妈只要求你快快乐乐的！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我俩对望着，谁都没有提“报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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