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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远古的故事
艾琳的战圈中艾露莎越发意识到不对劲，为什么自己握着武器的手会有些发抖？为什么看到那张脸，自己的内心就止不住的跳动。艾露莎手握巨茧挡在身前，挡住了艾琳打过来的魔法，身体受魔法的冲击力后退了十几米。顺着内心的想法，她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和我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艾琳疑惑了一瞬，很快又意识到艾露莎不对劲的源头。想必这也是由于自己拥有了那段未来记忆，而导致的变故吧。不过我可爱的女儿啊，你又出于什么立场向吾询问这件事呢？艾琳恶意地笑道：“你自然是我的女儿啊。”艾琳满意的看到了艾露莎收缩的瞳孔，艾琳走到毫无防备的艾露莎身边，松开武器用上手捧起艾露莎的脸，眼神诡异用充满爱意的语调说道：“有那么难以置信？你可是我费尽全力生下的孩子，你可是我的希望啊。”
好冷，明明是充满了爱意的话语，艾露莎却从中感受到了彻骨的阴寒。直觉在提醒她那的确是自己的母亲，不过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要她怎么接受。“不……你不是我的母亲。”艾露莎低垂着头，她不愿意接受。
艾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她轻柔摸上艾露莎的双手开始收紧。神色癫狂地说道：“你不愿意接受我？没有关系哦~我可爱的孩子，马上我将会成为你，而你将会成为我。不，可能连你自身的存在都会被泯灭也说不定呢。”艾琳在艾露莎颤抖着身体地时候，凑到艾露莎的耳边轻轻地说道：“谁叫我是如此地怨恨着你呢？”
艾露莎喏喏地张了张嘴，唇瓣开合着却没发出一丝声音，现在连艾露莎自己也不明白她在畏惧什么了。是艾琳强大到自己没能有一丝还手之力的魔法，还是艾琳述说着她是自己的母亲，却怨恨着自己这个女儿的故事。艾露莎不清楚，在她的感情世界中装满了同伴，她完全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一个恨着自己的亲生母亲。魔导士血缘间的感应是不会有错的，艾露莎无法欺骗自己，面前的艾琳真的是自己的血缘至亲。
艾琳很快又恢复为优雅的样子，挥手间地面上出现了一套桌椅，手上端出了一盘精致的茶点。“来点吧，身为女性不可能会讨厌甜点。”
艾露莎知道现在这是战争，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坐到了艾琳的对面，看起来像极了在午后，优雅地品味下午茶的贵族小姐。
艾琳看到艾露莎的表现后满意地说道：“还真是乖巧，和我想象中的样子，有些不一样啊。”在艾琳看到的未来中，艾露莎一种都那么倔强的样子。明知道自己可以会损落于自己的陨石之下，依然不惜一切冲上天空与之同归于尽。超乎了她的预料，面对如此出色的孩子，她又这么下得去手？“既然这样，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一位少女与龙的故事。”
“在遥远的过去，可以主宰这个世界的不是人类。”艾琳回忆着那对她来说已经是太久了的过去道：“龙才是那时的主宰，人类不过是龙的玩物，也可以算作是龙的食物。唯有在龙王祭之日，人类的王国才能拥有喘息的机会。龙王祭是龙们争夺龙王之位的日子，世界上的龙们将会汇聚到一起角逐王座。自然龙中有着喜爱亲近人类的龙，当他们得到龙王的宝座后，在他继位的日子里人类可以安心的繁衍生息。只是那样的日子太过短暂，那么做的龙会被其他的龙排斥，他们注定无法参加下一届龙王祭，因为他们会被杀戮派的龙在龙王祭开始前灭杀。”
艾露莎安静地听着艾琳的述说，她有些疑惑地问道：“龙真的那么可怕吗？”她也见过龙，来自纳兹他们身体中的龙，那些龙们都很和善，她还记得美塔利卡纳说过的那句话‘人类们请不要损伤炎龙王的尊严，再也没有比伊古尼鲁更勇敢又深爱人类的龙了。’
“没错，龙的可怕在于他们强大的魔抗能力与魔容量。特别的远古时代，可以称得上是龙的时代。你也看到的不是吗，阿库诺洛基亚不够可怕吗？”艾琳直接用阿库诺洛基亚作为例子，也好在阿库诺洛基亚是仇恨着龙的，不然这么多年来这个世界没被阿库诺洛基亚毁掉，也能算得上是奇迹了。
阿库诺洛基亚……艾露莎沉默了，那种强大是完全无法抵抗的，艾露莎深知就算是现在的自己也无法对阿库诺洛基亚造成过大的伤害。
艾琳接着说道：“不过在400年前，出现了一些改变。阿库诺洛基亚出现了，他可以称得上是第一个会使用灭龙魔法的人类。他仇恨着毁掉了他的家乡的龙，开始肆无忌惮地屠龙。先是比较弱小的一部分龙，然后脚踩上了龙的尸骸，身浴龙的龙血，吞噬着龙的龙肉。异变开始了，他长出了龙的蝠翼、龙的利爪，皮肤变得坚硬不催，他由人类进化为龙族。”
“那么说阿库诺洛基亚是第一任灭龙魔法的使用者？是谁教会了他？”艾露莎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不是说灭龙魔法是由龙传给人类的吗？
艾琳摸了摸艾露莎的头发说道：“我会告诉你的，这个来自远古的故事。”这时的艾露莎看起来就是一个在安抚任性女儿的母亲，连艾露莎都快要沉浸其中不能自拔。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爱，特别是从未得到过母爱的孩子，她们无疑是柯哀的。一旦感受到了那种温柔，还有谁能拒绝得了这一切？
“龙们忌惮着阿库诺洛基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龙之间流传出了一个打败阿库诺洛基亚的办法。唯有人类的灭龙魔导士，才能打败拥有灭龙魔法化龙的阿库诺洛基亚。”艾琳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还真是愚蠢的龙。明明这一切都透露着算计，还是那么简单的就上当了。一切都述说着龙时代即将谢幕，在‘神大人’的指引下。
艾琳笑弯了眼“所以你明白了吧艾露莎，阿库诺洛基亚的灭龙魔法可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真正’得灭龙魔法啊。”
艾露莎有些奇怪地问道：“龙居然都那么相信那个消息吗？”
艾琳点头道：“自然相信了，那可是龙族的祭祀通过神谕得到的消息啊。祭祀龙可是龙族中被万龙敬仰的纯在，龙也是最相信神明的种族。”最为可悲的种族，只能成为神明玩物的种族。“得到那个消息的亲人派龙，第一时间找到了与他们关系要好的人类，将从阿库诺洛基亚身上简化的灭龙魔法传授给了他们。我正是其中一员，不过那些龙还是隐瞒了一件事。”
艾琳想到这里，脸色就变得铁青，她是怨恨着那只龙的。明明自己是那么的信任他，他却毫不犹豫地背叛了自己。“我是王国的女王，为了保护我的家园，我是屠龙最多的一人。以至于沾染过多龙血的我最有可能龙化，而龙化是不可逆的。”艾露莎整个人都笼罩在阴云之下，明明是她保护了国家，却被国家毫无心软地抛弃，明明……明明她那么的爱着这个国家。
艾露莎已经猜到艾琳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龙化是不可逆的话……那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与阿库诺洛基亚一样的龙。
“那时候随着灭龙战士的增加，人类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生活领地。龙们再也不能奴隶人类了，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前进。而我也遇到了爱人，身体也开始孕育一个新生命。”艾琳一只手摸上腹部，她还记得那时得到这个消息后，阿娜达激动的神情。“我那么的爱着这个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却将噩梦带给了我。孕育生命中的我，身体出现了异变。新生命毫无疑问是一张白纸，她打破了我身体里魔法的平衡性。被简化过的灭龙魔法，向着正确的方式前进了。”
艾露莎感觉有些冷，那一开始让她感到战栗的感情又一次涌上来了，艾琳的眼里布满了怨恨。
“我开始龙化了，这个消息很快被传了出去。王国与国民开始畏惧我，包括我的丈夫，他们都恐惧着我，将我看成了下一任阿库诺洛基亚。”艾琳吐出一口气接着说道：“身体里有着新生命的我魔力一直是失衡的，我被压入牢房。那些过去的美名，如梦如幻风一吹就什么都没了。”
艾琳闭上眼睛，那还真是段充满噩梦的日子“身体与环境的特殊性，我不能忍受我的孩子在牢房诞生，所以我对你用了附加魔法。你在我肚子里呆了很长的时间，时间长到我都没什么印象了。他们见此更是将我视为灾厄，人类的孩子怎么可能经历十月怀胎都没出生？我的丈夫怀疑我，他认为那个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当时自己是怎么看上那个男人的来着？也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我对国家的爱有多深，后来我对国家的怨恨就有多浓。彻底龙化后的我燃起了怨火，我的国家在我的怨恨中燃烧，如同我们头发一样美艳的红色，吞噬着那片给我带来绝望的地狱。”
艾琳深深地看着艾露莎的红发，好像比自己的颜色浅点，兴许是艾露莎没能染上与我一样多的鲜血吧。那孩子的眼里，是与我不同的神采。艾琳单手摸了摸自己带有泪痣的眼角，还真不像是我的孩子啊。“那样的我找上了，交予我魔法的龙。那时我才真的明白什么叫做龙化不可逆，可能是灭龙魔法的不完整吧，我无法像阿库诺洛基亚一样变回人类。变成龙之后的三百年中，我遇到了一位天才魔导士，他做到了我几百年没能做到的事情，让我重新拥有了人类的外貌。”
艾琳说到这里再度露出了自嘲的笑容：“龙化是不可逆你的，我总算是明白了那句话的意义。我再也尝不出食物的味道，身体也不再渴望睡眠，身上的感官变得极度敏感。我只是想要变回人类而已，只是那已经成为了一个梦。”
“而当我将手摸上腹部的时候，我反应过来了。一切都是这个孩子的错，没有这个孩子，我依旧是万人敬仰的女王，我不会被任何人背叛。只要我不要有孩子，之后再也不使用灭龙魔法，我就不会变成龙。我恨着这个孩子，她毁掉了我的一切。”艾琳怨毒地说道：“不过我又想起了一件事，这孩子是人类，我可以使用自己的附加魔法。将我的人格附加在孩子身上，没错啊，我还有这个孩子，我还能成为人类。”
艾露莎看着面前可以说是自己目前的艾琳，握紧了手说道：“谢谢你生下我。”她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个人，但她是给予自己生命之人。
“不要那么简单的就感谢我啊，我是真的那么去做了。”艾琳看着艾露莎脸上的笑容，第一时间想起了她下不去手的原因，全是因为那个新生儿对自己露出了那抹笑容啊！“只可惜我失败了，应该是当时婴儿身体的你，无法容纳我成熟的灵魂吧。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你长大了，经历了那么多次战斗的你，绝对可以接收下我的灵魂。”
不久前还很安稳的场地立起了竖杆，一个抽象地演武场出现了。“你是我培养出的最完美的容器，马上就好了。马上我就是你，而你将会成为我。”艾琳面对着手持利器的艾露莎有些奇怪地问道：“在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打败我的情况下，你还要和我战斗吗？我的女儿。”
艾露莎完全没有被艾琳的话语打击到，她沉稳地说道：“这早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战斗了，就算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不可能会输。”她会站着战斗，直到最后一刻。
艾琳看着艾露莎眼里的觉悟，内心叹息着。果然还是这种眼神，和自己看到的未来一模一样。就算自己的话语里充满了怨恨，那个孩子的眼里依旧没有一丝怨恨，依旧是那种充满希望与觉悟的样子。其实我也很傻啊，真是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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