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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
曲凌寒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白昭明的脸,生怕错过他面部一丝一秒的变化。
果然,话音刚落。
白昭明眼神中迅速露出惊愕,慌张,思考,镇定几个表情。
不愧是古代人,川剧表演学的这么丝滑。
曲凌寒象征性的咳嗽几声,屋内的白晦也收拾好了“行囊”。
拂袖走出,依旧是光风霁月。
白晦今日穿着个暗紫色绣了精致纹路的衣裳,头上戴有银色的冠,露出脖颈间几道疤痕,
他走来时,背着光,眉目间染上些许温柔,不经意间看见的那几道伤痕。
倒让人觉得有一种刚柔并济的美了。
“在想些什么?”
“你说呢?”
曲凌寒背着手,看向白晦的眼神里藏不住的笑意。
“你刚刚在干嘛?”
曲凌寒探着身子靠近白晦的脸,他脸上浮起淡淡的红。
害羞了?
“没干嘛。”
“你别藏了,我都看到了,这是我们大将军的第二人格吗?哈哈哈哈。”
曲凌寒还没笑完,迎面就收到白晦的“袭击”。
白晦的食指轻轻滑过曲凌寒的鼻梁,凉丝丝的,有点痛。
曲凌寒安静下来,等着白晦发话。
“今日要见岳父岳母还有兄长,遂隆重了些。咳咳...”
见白晦又咳嗽,曲凌寒赶忙拍了拍他的后背。
“原是如此,不过,今日我爹娘当真会来?!”
“打了胜仗,自然是会来的。”
“那可咋办啊。”
曲凌寒手心打圈小声嘀咕着。
她可不是真正的曲凌寒,要是被曲家父母看出来怎么办,他们伤心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向他们解释这件事呢,唉。
白晦看穿了曲凌寒心烦,却猜不透她的心思。
他只能把手放在曲凌寒掌心上。
像在运送温暖,和爱。
“别怕,不会有人为难他们的。”
.......
适才曲凌寒和白晦用完早膳,正走在连接后院和前院的长廊间。
伴随着一阵哒哒声,一辆豪华非常的马车停在了白府门口。
“这是哪个暴发户家的马车,敢如此嚣张停在我曲白府的门口。”
曲凌寒如今在兰序阁的生意愈发红火,当老板当习惯了,
这有时候呢,说话间就带上了一阵干架的气势。
我的地盘,你干嘛?!
“皇家的。”
白晦提醒。
曲凌寒随即怅然间睁大双眼,
“你不早说。”
接着做了个封锁嘴巴的姿态。
白晦握紧掌心里曲凌寒的手,
不过,没关系。
“我在,你不必谨言慎行。”
......
话罢,白晦轻笑一声。
二人便穿过长廊,走到牌匾前,却不知从何处忽然冒出一个太监装扮的男人,
“将军,皇上特派老奴来接您和夫人进宫,这边请。”
白晦点头应下之后,便搀着曲凌寒上了马车,
“将军和夫人,真是伉俪情深啊。”
见老太监一脸的谄媚样儿,白晦脱口而出。
“赏。”
曲凌寒坐在马车上看见这一幕,眉头蹙起一个川字。
要是她的钱能这么好赚就行了......
白晦上了马车,曲凌寒觉得气氛有些暧昧,遂趴在窗口看风景。
白晦正襟危坐坐在曲凌寒身旁,微风通过窗户轻轻抚摸她的面颊。
心上也涌起一丝暖意。
曲凌寒觉得这夏日的风真真是来收她的,她也不知道算是怎么个事,暖意变成烦闷,烦闷变成焦躁。
…都怪白晦,都怪他坐在自己身边。
否则自己的情绪才不会如此多变。
再看那个姓白名晦字昭明的呢,依旧正襟危坐,看起来像是不染凡尘的仙子,妥妥一个正人君子。
曲凌寒起了撩拨之意。
“都说了是我爹娘,你那么在意干嘛?”
曲凌寒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轻佻。
像是迫不及待想知道白晦的反应所以疯掉了。
“夫人这是忘记了,你爹娘便是我的岳父岳母。”
语气里满是温柔。
曲凌寒真是觉得白晦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知道为何,曲凌寒脑子里闪过一首诗。
“一剑霜寒十四州。”
若说白晦是剑 ,那曾经曲凌寒便是被震惊了的十四州。
只不过现在相处久了,就觉得白晦是像她一样的梅花。
在天寒地冻之时可以开出伶俐的花,看起来无所之畏惧,实则自己内里下定了决心。
彼时也需要沃土,曲凌寒自以为,自己成了他的沃土。
发呆时的时间过的总是很快,马不停蹄。
曲凌寒和白晦已然到了宫中,金銮殿闪耀起富贵的光,一派祥和。
此番来做宴的人皆为权贵,不过这在白晦面前也只是小人物了。
今日宴会的主角仿佛自带光芒,在他这个大人物下车之际。
那平日高冷自持的各位官老爷们全都一股脑儿的挤了上去,无一不求着白晦去陛下面前说好话的,甚至还有想将自己女儿,孙女许给白晦的…
不过白晦可不吃这一套,习武之人,又是上过战场,见过生死的,早就看惯了人间冷暖。
于是白晦便拉着曲凌寒的手,于众人之间走出一条属于他们自己的路。
“凌寒!”
“寒儿!”
“妹妹!”
熟悉的声音传入曲凌寒的耳中,她下意识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
西北方向,站着一对老夫妻。
很明显,是曲凌寒的父母。
很奇妙,和她在21世纪的父母长相一模一样。
甚至是她那在二十一世纪早已经消失的母亲,一颦一笑......
曲凌寒的眼泪顿时像开了闸子的水龙头,身下的那双腿也不受控制般的飞奔向他们。
曲凌寒将脑袋埋向“母亲”的身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妈,你怎么才来找我呢,你走的这十几年,你知道我和我爸怎么过来的吗?”
声音带着啜泣断断续续的,直到头顶传来温柔却也带着哭腔的安慰,
“傻孩子,哭什么呢,娘这不是来了。”
“娘。”
曲凌寒拖长尾音,将头放在那许久未见的母亲的颈窝。
曲夫人一只手放在曲凌寒背上,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曲凌寒的后背。
“不哭不哭,娘来了。我儿受苦了......”
若说这边上演的是温情剧。
那曲凌川和白晦那里,上演的便是战斗戏了。
曲凌川一双桃花眼,睥睨着白晦,眼神中藏不住的挑衅,
仿佛是在说,“看吧,我妹妹只会全然不顾所有的靠近我们。”
白晦便迎着这束坚定无比的眼神,一步,一步走到曲凌寒身边。
恰巧曲凌寒从曲夫人怀中抬头,二人是背对着,自然是看不到的。
不过曲夫人,曲周岑,曲凌川三人与白晦相对着,曲夫人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御前红人为何会走到他们三人面前。
曲夫人拉过曲凌寒的手,想让她站在自己身边一起给镇北侯行礼。
毕竟吗,这个传闻中的镇北侯,可是人小辈大呦。
曲凌寒擦着眼泪,顺着母亲的的指引,站在她身旁,泪眼朦胧中依稀看到白晦好看的眼睛笑着看她。
脱口而出。
“白昭明,你站那儿干嘛。”
随即还想要伸手把他拽到自己身边,却被曲夫人紧急制止。
“侯爷,家女年幼,还请您不要和她计较。”
“啊?”
曲凌寒恍然大悟,走到白晦身边,牵起他的手,
“娘,这是女儿的夫君。”
话罢,白晦就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
“小婿见过岳父岳母。”
“这这这......”
曲周岑夫妇简直要晕倒,镇北侯的名声谁不知道,不眨眼的杀神啊,自己乖女儿定是被那二房算计......
话说,这还是曲凌寒第一次见曲周岑眼神里露出杀意,
从前自从许红微走了之后,他在曲凌寒眼里一直是一个慈父的形象,洗衣做饭,还有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是自己管,也并非没有请过保姆来照顾,可自从他看见保姆偷偷掐淘气的曲凌寒,他便铁了心思,独自一人将曲凌寒照顾到大,也从未想过再娶之事。
曲凌寒到现在还记得,辞退保姆那天,曲周岑在许红微的遗像面前坐了很久,眼神中流露的,是他从未见过的悲伤和柔情。
从那天后,曲周岑便像是变了一个人,从从前那个有些浪荡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事无巨细,温柔体贴的父亲。
......
曲凌寒到底是不愿意看到父母为难的模样,便主动向他们介绍起白晦,
“爹,娘,哥哥,我和白晦,很好...”
“嗯,夫妻恩爱。”
话罢,曲凌寒和白晦相视一笑。
曲周岑和许红微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便好,那便好,不过凌寒啊,罢了!恩爱便好,恩爱便好!”
曲周岑看许红微没有接着说,便拾起她的话头,
“小婿啊,改日来家里喝酒。”
他必定好好“告诫”一下这个浑小子。
还有家里的二房,也该收拾收拾了。
“爹,娘,你们这就,这就同意了?”
曲凌川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怒气。
曲周岑立马拉住曲凌川,看向白晦,
“侯爷别和他计较。”
白晦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牵起曲凌寒的手。
“兄长放心,我一定会对凌寒好的。”
......
与此同时,一阵活泼俏丽的女声传来。
“昭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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