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月惊花

作者:酷酷的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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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袭口众论月无意翻墨书章花有心


      伏应岫捡话带过,并把钱匣子给他,苏无故摆手不收,命她留着,又见她肩被缠了起来,因问这是怎么的,伏应岫本意随口揭过,闲山音先她一步,将事全全抖了出来。

      苏无故一惊,连问她身体如何,哪处不适,伏应岫见他忧心无措,笑道:“只是刮伤外皮,常日修炼时刻受伤,如要论起轻重,哪个不比这个疼,我亦不觉什么,但请苏哥哥安心。”

      虞沾月说:“既然伤到了,还是先送岫姐姐回去才是,这里乌烟瘴气,怕教伤口染了什么脏气恶病,岂不更糟?”

      闲山音道:“这话倒是,我送她去。”

      鹤描痕脸色不好,眉间堆蹙,“这就不劳仙长,我带她去便也够了。”

      闲山音望着苏无故,“我早已听过苏仙君大名,想是您在四处游练,却不知您已入清寻宗,并携弟子生闯鬼煞关,委实敬佩,可论这些孩子年纪能力,于世不熟,于功不足,容他们这等冒险?待心智气力足时,方能图远计,如此行为,岂不是教他们把性命当儿戏使?”

      鹤描痕当即要恼,苏无故仔细听后,先与她支使眼色儿,对闲山音拜了一拜,“多谢山音仙子教诲,因我未曾细思二人安危,置之于险境,属我之责,劳谢仙子搭救她们二人。”

      闲山音道:“我且先送她们二人回宗,如是不信,我这性命也任你来取。”

      苏无故:“劳谢仙子。”

      遂劝她们二人跟随闲山音去,鹤描痕先是不满,扯过他问:“她是哪位?你与她关系倒比我们还好?”

      苏无故说:“山音仙子你不认得,总要认得拜面尊心,因她不肯拘方,甚爱游世,为人勇武,把你们交到她手中,我也安心。”

      鹤描痕却道:“难道我就比她差?竟要连我一起托在她手里?”

      苏无故问:“你现在年有二十?”

      鹤描痕怔愣片刻,苏无故说:“她是看你们小,心内担忧,实为好心,你就随她去罢。”

      闻言,鹤描痕心知理亏,只得垂头依了。

      待他们去后,虞沾月也不免问及闲山音与他何等关系,苏无故便将所知所闻说予他听,虞沾月勉强安放了心,可又问道:“你们先前不曾认识?”

      苏无故怪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世上只要出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就要和他扯上关系?倒还不够我理清的。”

      虞沾月笑道:“我想苏哥哥神通广大,什么人物接触不到,就怕你遇见从前那些人,觉得他们比我好,比我妙,就不要我了。”

      苏无故乜他一眼,笑了一声,不睬这话,收拾一阵后再寻剑兰时,只见房屋破败,杂草丛生,半点人烟也无,细细搜索,虞沾月在一柜中翻出个小泥人递予苏无故,上面见刻毒之一字。

      正当苏无故持灵力欲搜其来历,它猝然破裂,手间泥沙碎屑。

      再观城中一片烟尘废墟,不见鬼怪,少有几人怔怔行走,苏无故再察鸳鸯镇,童乡镇等,也不曾搜见泥人,方才携虞沾月回去。

      闲山音正驱马车出城,途中受人拦路,伏应岫掀帘目望之,来人正是盲秋,盲秋道:“伏小姐。”

      伏应岫见她似有言语,便下了车,盲秋说:“姐妹们蒙受恩情,正想见您,只是不好言说。”

      伏应岫便随她到鸳鸯镇,只见镇上荒无人影,也不见她口中姐妹身影。

      一阵风谋过,见四面各有人飘忽而来,正是闻夏子春等人,且殷勤道谢,伏应岫见她们身虚若影,似以魂状,因问她们出了何事?

      她们只说镇上异事已除,如今也该去了,不知他日何时才得谋面,得此机会,特来作别,伏应岫忙道:“你们何处去?”

      她们笑道:“是有去处,伏小姐无需忧虑此事。”

      伏应岫又问:“谭赋才等人何在?”

      闻夏说:“已亡。”

      伏应岫还欲再言,子春道:“此剑非同寻常,您且留意。”

      伏应岫把剑取来,见它化有异纹,不多时消迹,伏应岫心奇,忙问:“它是怎的?”

      子春说:“听红蓼所言,主城有对姐妹本事通天,位次之鬼王,二人共孕一珠纳鬼煞之力,如今已融生于剑中。”

      伏应岫大惊,“何解?”

      子春道:“已不能解。”

      伏应岫道谢,心下思忖。

      叙了几句遂拜别,又由盲秋送回才启车程。

      苏无故抵至宗门前,却被泱泱众人围堵不通,可知他们愤情激言,虞沾月凑耳一听,众人叱责苏无故屠宗灭门一事,行思草率,行为鲁莽,除此之外,还释鬼王不知何逃,危及何方,此举与造恶无异,实乃大罪。

      虞沾月听后甚为气恼,还要冲上前找他们理论,苏无故先手抓住他扯到后面去,旋即拍在一人肩上,那人骂心正盛,脸也不转的甩了肩,叫他滚一边去,苏无故又拍了三四回,那人见说他不走,耐心已尽,转脸要骂,但见人时,被他唬的脸色煞白,后跳一步,惊声叫道:“你是!”

      闻言,众人都回头看来,苏无故道:“劳烦让路。”

      场上霎时无声,那些出口未完的话石噎于喉,脸上或红涨,或是青白。

      苏无故带虞沾月穿过众人,宗门前正有疏狂长通那几位仙长,面着怒气。

      苏无故见底下众人呆若木鸡,因命虞沾月先走,又对众人道:“诸位心存忧虑,今日持言,是秉公道而来,我听后亦察过失之罪,深以自责,虽承骂声,却知理受,诸位何苦为难他们?若要骂以尽兴,我们定好时日,择以地点再相会面,如使各位出尽恶气,届时凭你们叫骂也绝不还口。”

      众人相觑不言,一片寂静之中,有人道:“苏仙人既诚心认错,我们领受,只望您下回做事万万不要轻率,要知您非一人身,而是表一宗之态,此等行径,我们只当贵宗门存怀私意,令我们难为。”

      苏无故说:“多谢相告,我在宗门未任仙长之责,此事仅以我一人之责,不必牵及宗门,望请周知。”

      他们哑口无言。

      疏狂欲言,又教旁人扯住。

      众人听了这话,纷纷告辞。

      劝退众人,那几人有口难说,苏无故笑了一笑,随即到天髓山见了梅吹断,梅吹断正怀愁事,眉头紧蹙,得他来,起去相迎,苏无故将近日之事说罢,又问伏应岫伤势。

      梅吹断说:“被抓了两道,已经敷过药,过不了两日就好全了。”

      苏无故心下自责,垂头自叹,“早知如此,你们何苦瞒我,白白遭受他们恶骂,”他歇了一息又道:“这回岫岫随我出去,遭受这等无妄之灾,我心中着实愧欠。”

      梅吹断言而又止,苏无故说:“过些时日,我就不留这了。”

      梅吹断惊了一惊,“不留了?”

      苏无故:“梅掌门好心,多年来我蒙恩不尽,却因此事,使诸位受此责难,再是留住,日后揭开鸳鸯镇之事,就怕外人来闹的不堪,您深明大义,自当知晓如何好,如何坏,岂因我一人之私弃他人不顾。”

      梅吹断垂头沉思,捏着眉心道:“待我再思虑几日。”

      苏无故起身拜手,“您对外宣说我且外去游历,我是无心离去,只是当下众人心怀怨怼,对我不满也罢,不该扯及你们,因经夜思索,唯以此计,方得两全之好。”

      梅吹断叹息一声,“于你而言也算好计?”

      苏无故:“外人言语好坏,我不以为意,凭他们说什么好的坏的,也只是过耳穿风,奈何他们百般做戏,又甚爱作文章,使那白的抹了黑,清的搅了浑,又怎么说去?”

      梅吹断哀声叹气,因是觉他话中有理,可真是做此行为,只怕寒了他的心,哪怕话由他提及,也由心考虑当下情景,梅吹断对此满腹愁结。

      梅吹断惆怅良久,念及一事,忽然起色,“你要去了,虞沾月该当何处?”

      苏无故笑道:“他与我一同走。”

      梅吹断张口无话,喜色淡没。

      苏无故说:“我亦不舍,并非真要离去,只暂且出门避一避,一使你们少受责话,二也算作我出门散心,明儿您要许得,我就回来。”

      梅吹断说:“只是出门玩些天,明儿是要回来的。”

      苏无故颔首。

      梅吹断舒心展眉。

      聊罢,苏无故再去探望伏应岫,她且躺在床上,鹤描痕候在床前与她聊话,虞沾月见他过来不由起身,并忙眼看他。

      伏应岫还欲起身,苏无故说:“快歇着罢。”

      众人心存忧虑,伏应岫不由嗐一声,“早说是刮了皮,在你们眼里,我活像是丢了胳膊断了腿的,倒要把我郁闷死。”

      鹤描痕好声道:“你就停息几日罢,前些天还不够你累的?”

      伏应岫撇撇嘴。

      在此聊了半日,闲山音未离,隔一段时间便来看伏应岫,鹤描痕脸色不虞,等她一去便说:“闲长辈因何不走?”

      伏应岫怪道:“你对她哪里不满?”

      鹤描痕:“你不觉她太过殷勤?把我们送来也罢,怎么还留下了?”

      伏应岫说:“那位仙长好歹也救过我们的命,哪怕她要走,我爹也要许过礼才是。”

      鹤描痕无话,陪她一日,第二天便返回平沙宗。

      这些时日苏、虞二人常来看望,闲山音居于隔间,时刻照看,伏应岫感激不尽,同时疑道:我与山音仙长素不相识,她又因何对我多加照顾?

      过了几天,伤口彻是好全,伏应岫去疏狂那处领剑,且听他说其中虽有恶煞气息,运转灵息,反相通和,锻造剑身,竟也多多有益,命她不必忧心,伏应岫谢过返至天髓山,隔在门外便听得闲山音与梅吹断聊话声,推门一瞧,二人还拉着手,愈发凑紧了身,得见她来,梅吹断仓皇撒手,“岫岫。”

      伏应岫遭了雷劈绷紧身,梅吹断百口难辩,闲山音抓过他领子扯去身后,对伏应岫道:“原想瞒着你的,你已瞧见,我也明说,我与你爹关系非常。”

      伏应岫怔愣许久,望了望梅吹断,噎的一口气上下喘不得,梅吹断心口一提,“别听她胡言乱语。”

      不等他说,伏应岫匆匆跑了,梅吹断还要追去,闲山音拉住他道:“叫她缓些。”

      梅吹断堆气道:“早说寻个□□,怎么说也不当在我这聊,可好教她瞧见,心内如何想我?定不愿理我了。”

      闲山音任他发尽牢骚,梅吹断说的口干舌燥,见她并无一点表示,更是发怒,“你是得了口不能言的病?要再这样,你就走吧,休横在我与岫岫中间!”

      闲山音按他坐住,替他抚背顺气,“她已经大了,前儿我见她本事好生厉害,你教导有方。”

      梅吹断觑她一眼,冷笑道:“你不必说这些话来恭维我,她娘早死了,我不会在她面前替你说一句好话,她不认你,我也只听她的话赶你离开。”

      闲山音笑了笑,微微揭开面具,搬过他的脸俯身亲了。

      伏应岫跑到山底下,方才缓过一些,只是心口突突的跳,不知朝哪去,不觉走到画客山,停步久思,忽闻笑声,虞沾月携住苏无故手下了山,一眼瞧见伏应岫木头似的杵在那,观她神色怔怔,因跑来道:“岫姐姐怎么来了,伤也好了?”

      伏应岫点头。

      苏无故问:“吃过饭没?”

      伏应岫苦口无话,见势,虞沾月推她而去,邀说:“岫姐姐在屋里闷了多少时日,一出来就念着我们,正逢时候,就随我们一起去吃罢。”

      行至馆中,点过菜,见伏应岫仍是痴怔,虞沾月探口问:“岫姐姐哪儿不舒服?”

      伏应岫摇头。

      虞沾月:“岫姐姐今日怎么的,都不爱说话。”

      伏应岫心想:怕是山音仙长早与我爹心意相通,我爹系挂于我,恐后亲不待,忍却情思,如今我已长大成人,于理不该拦他。

      想是如此,心尤不愿,深深纠结,忽然间有人唤她,伏应岫猛一醒神,虞沾月怪道:“岫姐姐想什么,唤你几回都不答应。”

      伏应岫微微笑道:“一些闲杂事。”

      虞沾月:“什么闲杂事竟使你的脸色这般憔悴。”

      见苏无故也望来,伏应岫想了想说:“我要有娘了。”

      虞沾月一时不解这话。

      苏无故并不惊异。

      好半会儿虞沾月才缓过,暂且无话,菜端来,虞沾月笑道:“先吃饭。”

      因这事,一路都无话,别前虞沾月还欲慰言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伏应岫笑道:“早些安睡。”

      虞沾月讷讷而应。

      伏应岫深安窘心,恐再触见他们二人,因在山下徘徊不定,彼时明月悬天,草木摇影,她在此长吁短叹,待身后唤道:“岫岫。”

      伏应岫回身见是梅吹断,不觉扭捏起来,梅吹断道:“我们回屋。”

      伏应岫随他去了,至屋前怯步不入,梅吹断说:“她不在这。”

      伏应岫正要歇息,梅吹断叫道:“今日所见,你且听我细细讲来。”

      伏应岫微微抬眼看他,“我两眼通明,看的清楚,爹是喜爱于她。”

      梅吹断说:“岫岫不喜欢,我自然也不喜欢,明儿就赶她走。”

      伏应岫沉吟半日,梅吹断心紧紧的提着,只听她道:“难道爹喜欢这么个人,到如今方才带人过来,且那位山音仙长名声极好,一流的人品,”她顿了顿问道:“爹爹与她相识有几日?”

      梅吹断支吾不清,伏应岫见他说也不说的模样,脸上委屈。

      梅吹断道:“认识很久,但处却不过两三年。”

      伏应岫问:“那你为何要瞒我?”

      梅吹断叹息道:“从前因她沾惹过我,甚爱甜言蜜语,我被她缠受不住,渐而心迷于她,只在情深意浓之时,她忽然弃我而去,我就此不喜她了,因也不愿提及这事。”

      伏应岫问:“爹如今对她是什么心?”

      梅吹断:“我只听你的。”

      伏应岫沉思片刻,“我看你对她并非全然厌恶之情,暂先观望,她要对你是真心好的,你们如何我也不问了。”

      梅吹断忙口答应。

      随后几日里,苏无故收拾一些衣物,又携虞沾月拜过各仙长,择日而离,亦有人来劝过,苏无故随口推过,一早在山下扫地时,众弟子纷纷来问,苏无故安慰几句,捉到他言外之意,万分不舍,接连央求,苏无故便说只是外出处理要务,不多时候还要回来,他们方肯休话,却不复从前喜色。

      临别前几日,众人都来搭问,苏无故多费了些时间才扫清净,恐他们再问,因早早回到画客山,推门见虞沾月聚精会神,捧书啃读津津有味,入迷至连他进屋也忘欢喜来迎。

      苏无故绕至他身后,看他痴痴眼迷,不禁问道:“你在瞧什么书?”

      虞沾月冷不防的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笑道:“这本书叫世仙义集本,将这百年之内名声极盛仙长事迹都记录在册,其中正有山音仙子,别号拜面尊心,梅叔叔也在,别号寒礼坼梅,世称寒礼仙,”说着,他速速翻动,“这其中还记写了你。”

      苏无故:“写的什么?”

      虞沾月腮上含笑,“苏哥哥别号泊尘芳君,书中记录苏哥哥曾收服各等鬼怪,什么成舟山妖魔赴会,斩皮鬼狼虎诳言,十分精彩。”

      苏无故脸色一变,取过书籍来仔细看过,虞沾月炯炯望他,自读过此书,得书籍内未曾见过苏无故,少年时何等英姿飒爽,心中不限爱慕,因央他道:“书里写的,定然没你经历的十分之一的好,我今夜不睡,只求你把从前的事讲予我听。”

      苏无故看了半日才叹息一声,“我记不清有这些事了。”

      虞沾月摇着他的手,“你一定记得,和我讲讲。”

      苏无故细细思索,仍是摇头,“要是有这些事,我记得可比他们清楚的多。”

      虞沾月撇撇嘴道:“难道都是他们随便编来的?”

      苏无故说:“无论什么文章,本人记写都要添油加醋一番,何况外人,随手握的沙撒堆在地,经人编作平地翻手垒山峰,诸如此类,难保有三分真,这兴许也是他们胡诌的。”

      虞沾月暗暗吐舌,不信这话,只抱书再读,至夜间,仍点灯不睡,苏无故抽了他的书,虞沾月急手去夺,苏无故按住他道:“这已几时,还不去睡?”

      虞沾月说:“再看一会儿,这书是师兄的,明早儿我要还他的。”

      见苏无故颜容不冷不热,软言软语央求不断,苏无故并不妥协,他只得垂头,“我就去睡。”

      苏无故把书置好,解衣而睡,不想夜间睡梦不宁,心口短闷长痛,忽然起身,还未醒神,却先偏头往旁边呕一口出来,但借光看清那是滩浊血,不由惊愕,起来拿帕子擦去,又望这块帕子出神,忽而外面清光夺目,因丢了它推门而去。

      月尘感应,释去百数银丝游环身畔。

      听风卧耳,明光居身,轻衣向云依,苏无故悠悠而去,到后廊歇坐,攀是一半春藤一半红妖,他抬头观月,不觉思之入深。

      又分三四银丝偷隙入房,钻至虞沾月被褥内扫弄其身,虞沾月将手抓来,没抓着,又翻身睡去,半梦间觉痒痒难耐,挠手几回,仍不安身,因起身查看。

      得见银丝飞游去,虞沾月恍惚一息,倏地大惊,扯过衣裳慌手慌脚追去,寻到苏无故,急忙唤他,不得他应,瞧见他眼底银光浮涌,虞沾月使衣裳往他头上盖去,紧紧拥住,唯恐他受召而去。

      但催花魂,亦石沉大海,虞沾月心被提紧,口内急急叫喊着他,想过种种事,心内受不住,由不得倾泪而下。

      良久,苏无故揭开衣裳,正见虞沾月抛泪不尽,抽抽噎噎,还欲起身,哪知被他抱住身,因叫他道:“大晚上的,你跑这来做甚?”

      虞沾月一喜,捧住他的脸左察右看,苏无故拉下他的手,“怎么哭成这模样?”

      虞沾月便说是月尘带过来,并将方才一席景细说一遍,苏无故见周身银丝环绕,因也信了,又看虞沾月衣裳还未穿全,方才还哭过,劝他速速回去,虞沾月抹了泪说:“从今往后我都和你睡在一处。”

      苏无故原还要拒,奈何他担忧委屈,作势不许不休,苏无故自觉理亏,从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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