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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是梁思年定的,一家就近温筱筱公司单位的官府菜馆。
温家是京城的书香门第,也是老钱一族,家世财力颇高,温筱筱上面有一个哥哥,她自己专业学的感兴趣的播音主持,毕业后自考进电视台,入编到地方台新闻主播。
梁思意没少夸赞二哥的好福气,温筱筱长相可爱,声音甜美,笑起来有一对小酒窝,最重要的是性格温和对梁思意好的不得了。
梁思意挽着陆晏之胳膊进包厢,最先看的不是二哥,而是飞扑过去抱住温筱筱,“二嫂,我好想你。”
来之前还警告他,今天不许对她冷脸要一直贴她旁边,陆晏之看着身侧落空的手臂,再看向一张甜嘴鬼话连篇的丫头。
温筱筱被她撞的往后直退两步,抱住她,“想我也没见你来找我,你二哥说你都来京几个月了。”
她晃着她的胳膊撒娇,“我忙嘛。”
梁思年在一旁拆台,“是忙,忙着不分昼夜的玩。”
她松开手,冲二哥扮了个鬼脸,梁思年好笑揪了下她鼻子,她闷着声求饶,“二哥,我也好想你。”
梁思年全然不吃她这一套,“你口中的想念,可是真不值钱。”
他们兄妹俩算起来有一年没见面了,视频不算,去年梁思意回国梁思年在关口忙工作年三十也没回家过年,年后休了两天也直接飞到温家。
梁思意当时气的直骂他见妻忘妹,但梁思年订了连夜回江州的机票,她还是让他取消了。
嘴上在怎么骂,她也心疼二哥来回折腾。
梁思年看着面前长成不少的妹妹,心中也莫名有几分情绪翻涌,不是记忆里十几岁穿着小皮衣不知天高地厚跟着他睡在赌场的小丫头了。
“想我怎么只抱你二嫂?是跟二哥生疏了?”
“才不是,”梁思意振振有词说,“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才不抱你。”
说梁思意不懂事的,那是只看到她的片面,其实她懂好多的事。
以前的她才真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哥哥们都围着她转,她跟大哥最亲,也是大哥最先成家,那是她第一次学断舍离,不在夜里被噩梦惊醒给梁思惟打电话,不再腻在他怀里撒娇,想要的东西买不起也不会找大哥要零花钱。
大哥结婚了,怀抱要留给大嫂,时间和钱也是,这些道理她知道的。
也是这样的她,娇气懂事最惹人疼。
如果把梁思意这辈子得到的爱画一条抛物线,那她最顶峰的点已经过了,之后便是缓慢下落。
梁思年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揉了揉她发顶,“哪来那么多歪理?”
她两只手轻轻揪着哥哥腰侧的衣服,鼻尖酸酸的。
从哥哥怀里离开,温筱筱把椅子上一个小袋子递给她,“城西那家店铺出了个新品Opera,我猜你会喜欢,就给你带了一份。”
“谢谢嫂嫂,那家店离这边好长时间呢。”
她提着小蛋糕高兴半天才记起,她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转了一圈又回到站在门口站了很久的陆晏之身边。
一家人叙旧,她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二哥二嫂,他是陆晏之。”她站在他旁边,想了半天,干巴巴说出这么一句。
梁思年视线自然落到他身上,打从他一进来,他就已经注意到了。
陆晏之很早就是陆园一家之主的地位,作为陆家的话事人,也是京城实力最强大的集团中晏的董事长,他不是一个能让人忽视的存在,气场很强,内敛而磅礴。
他先前只是更顾于关注梁思意,此刻看向陆晏之,“陆董。”
陆晏之语气同样很淡,“梁二少。”
听听!听听!这像话吗?一个是她老公一个是亲哥,二舅哥与亲妹夫,见面打招呼生疏的跟两家公司老总会谈似的。
梁思意不满的伸手拧了下陆晏之的腰肉。
“三叔。”
陆晏之腰肉板实,她捏了好几下转几个角度才捏住一点,刚使了点力,耳边一道声音。
三叔?
她抬头左转右转,前看看后看看,婷宝来了吗?不对啊,这声音,她突然看向温筱筱。
只见温筱筱面色有几分激动,朝这边走了过来。
陆晏之忽略掉腰间猫挠痒痒般的触觉,看向过来的人,语气温和,“你母亲腿好些了吗?”
温筱筱眼眶湿润着,连连点头,“好多了,多亏三叔介绍的康复医生,医生说我妈年后就能拄拐杖走路了。”
去年她母亲出了一场车祸,两条腿的半月板都严重挤压碎裂,找了好多专家都摇头断言再也站不起来了。温父爱妻心切,绝望之际求上了陆家,陆家人脉广,如果陆家都找不上人,就真的没希望了。
陆晏之费了不少心思,专门派飞机接了一位在国外享有盛誉的骨科医生操刀手术,又请了顶尖级的康复主任。
温筱筱的母亲才有能再站起来的可能。
“如果不是三叔帮忙,我妈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我爸还说等过段时间叫上我哥我们全家请您吃个饭。”
他并没有把这点小恩当一回事,问起也只是出于关心,“只是一件小事,不用记挂在心上。”
梁思意拽了下他的衣角,这里只有她好开口问,连梁思年都在状况外,温家的车祸他是知道的,但不知道这其中陆家帮过忙,江州离京太远,这件事上,梁家还帮不上忙,温母后来化险为夷,温父也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
“陆晏之,我二嫂为什么叫你三叔?”
陆晏之捉住她几次作乱的小手,困在掌中,解释的话是对着站在远处的梁思年说的,“只是温陆两家时常生意往来交情,并不沾亲,称呼上可各论各的。”
梁思意明显吁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婷宝叫她三婶已经够社死了,她二嫂要是也这样叫她……梁思意会囧到发绿。
当初一个意气跟陆晏之扯证不顾后果,现在这些后果都来找她的麻烦了。
她头都大了。
“坐吧,坐吧,别都杵得跟桩子似的,坐下说。”
陆晏之的手跟铁箍似的,挣不脱她索性拉着人一屁股坐下来。
席面不大,也就几个人,梁思意拉陆晏之坐的是背靠着门的位置。
她没注意到温筱筱站在原地,一脸的欲言又止。
梁思齐恰巧进来,看到坐在门口位置的陆晏之,脚步停顿了下,再看到坐在旁边的梁思意,又没说什么。
按照座次排位,门口的位置也叫布菜位,通常是小辈坐的。
这个包厢最小的是梁思意,陆晏之跟她坐,坐在这个位置又是顺理成章。
合不合适不知道,反正陆晏之头一回坐这样的位次,脸不改色。
梁思意奇怪的看着桌前站着的哥哥嫂嫂,“干嘛呢你们?比身高呢?”
梁思年拉开椅子,温筱筱机械化往上位走,几个人都有几分不自在的坐下。
唯一没感觉到任何端倪的就属梁思意了,仰着小脸问三哥点了什么菜。
梁思齐说没点。
“那你刚刚去厨房干嘛去了?”
梁思齐笑了笑没回答她。
陆晏之一只胳膊搭在桌上拇指划过上面的餐具,大概知道梁思齐去厨房看什么的。
梁思意说她小时候一次过敏差点没命,后来再也没有过,不是她有多走运,是有人一直记在心里。
从他忍不住开始关注她,发现她身边都是爱她的人。
对她好,成了一件最不值一提的事。
先端上桌的是一碗五彩汤圆,梁思意面前的欧培拉还剩一半,推到了陆晏之面前,“你帮我装好,我带回去吃。”
他知道就是带回去十有八九她也不会再吃,还是拿过她先前拆开放在椅子上的盒子,给她装好放在一边。
她又歪着头小声问他,“你吃汤圆吗?我给你拨一点。”
他不吃甜食。
陆晏之拿起一旁的空碗递过去,梁思意很大方给他拨了一半。
突然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温筱筱,“二嫂你要不要?”
她有些不好意思,应该先问二嫂的,如果二嫂说要,她打算把陆晏之那一份端给她。
温筱筱表情有些复杂,僵硬的摇了摇头。
真到菜上桌,梁思意已经吃的七分饱了,庆幸自己没一个人吃独食,不然那一碗汤圆下肚,现在想吃的菜是一口都吃不了,她眼睛随意转动着,就见陆晏之手边摆放的盛着汤圆的碗,汤匙搁在上面,他好像就一开始吃了一口。
这汤圆很好吃的,简直是暴殄天物。
梁思齐提了一杯,“陆董,之前你去江州那次,我在江口跑一趟生意,没能见到。今晚这顿饭,其实是想跟你道声谢,思意性子顽劣,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淡,“梁二少客气了。”
场面客套话,梁思齐随意说,他自然也就随意回。
中间,温筱筱说要去洗手间,梁思意跟着一起去,包厢里只剩下三个男人。
悄然无声中,包厢氛围变得凝滞。
还是梁思年先开口,却换成了盘问的语气,“我听思意说,陆董昨晚与她同住一间酒店?”
陆晏之不觉得意外,敛下眉目,“是住了一晚。”
梁思年等了一会儿,以为会得到一番解释,但随后是很长时间的安静。
他敏锐的察觉到,随着梁思意的离开,这个男人的气场沉冷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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