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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与未名的念
2025年的雪下得格外缠绵,许未然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指尖划过书页上“桂花”两个字,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像被谁掏走了一块。窗外的雪粒子敲打着玻璃,她抬头望去,光秃秃的树枝上积着薄雪,恍惚间竟觉得那枝桠间该站着个人,身上带着比雪还清冽的气息,手里握着能发光的剑。
“又在发呆?”程叙把热可可放在她手边,杯壁上的水珠很快洇湿了书页,“这道题你盯了十分钟,笔都没动过。”
许未然回过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上的浮光坠——玉链被体温焐得温热,里面隐约流动的星砂纹路,像藏着什么秘密。“没什么,”她端起热可可,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却没驱散心底的空茫,“就是觉得……好像忘了件很重要的事,关于这个手链,关于桂花,还有一个人。”
程叙愣了愣,也跟着望向窗外。雪落在图书馆的屋顶上,很快积成了白色的顶,他突然想起上个星期整理旧物时,翻出一张没头没尾的画——纸上是银白的光、一棵桂花树,还有几个模糊的背影,画纸边缘沾着点细碎的星砂似的粉末,当时只觉得奇怪,现在听许未然一说,心里竟也泛起莫名的酸涩。“我好像也有这种感觉,”他挠了挠头,“上次路过后山天文台,总觉得里面我们进去过,可再进去一看,只有满墙的蜘蛛网。”
许未然没说话,低头看着热可可里自己的倒影。浮光坠的影子落在液体里,随着涟漪轻轻晃动,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画着和程叙说的一模一样的画,只是画纸右下角,多了个小小的“渊”字,笔迹清隽,却陌生得让她心慌。
程叙凑过来看,眉头皱了起来,“总觉得……我们好像失去了一段很刻骨铭心的记忆。”
许未然指尖按在“渊”字上,眼眶突然发烫。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树枝上,像是要把整棵树都裹进白色里。她想起秋天,自己好像总在桂花树下等着谁,手里攥着刚落下的桂花,心里满是期待;恍惚中,一些模糊片段在许未然眼前浮现,好像有个人总在她遇到危险时出现,用星砂替她挡下所有伤害;好像那个人,他站在光里,说的话她记不清了,只记得那道光很暖,暖得让人流泪。
“可能是梦吧。”她合上笔记本,把情绪压了回去,却在低头时,看见浮光坠的玉珠里,映出个模糊的身影——玄色衣袍,银发如霜,正站在雪地里,朝着她的方向,轻轻笑着。许未然苦笑:“为什么,竟然产生幻觉了……”
雪渐渐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许未然的手腕上。浮光坠的光芒淡了下去,那个模糊的身影也消失了,只留下玉珠里流动的星砂,像在替谁,默默守护着这份藏在冬雪里的、未名的思念。她知道,自己一定忘了很重要的人,可只要这枚玉链还在,只要心里的空茫还在,总有一天,她会想起他的名字,想起属于秋天和星砂的故事。
灵河迷局
天璇公主攥着魔尊信物,站在冥界入口的忘川河畔。河面泛着幽蓝的光,河风吹起她的衣袍,胸前贝壳项链里的星砂灵力轻轻颤动,像是在预警,可她满脑子都是帝渊君重生的画面,丝毫没察觉身后的阴影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按照侍女的指引,她在子时三刻取下忘川水,又在三生石上找到了“魂归之处”——竟指向月渊阁的星砂树。满心欢喜的她刚转身,就被一股黑气缠上!那黑气顺着她的脉络往心口钻,贝壳项链里的星砂灵力瞬间爆发,却只挡了片刻便被黑气吞噬,连带着她半成仙元都被抽走。
“你以为,真有那么容易重生星髓之体?”熟悉的沙哑声响起,侍女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的魔纹彻底展开,身后竟浮现出魔尊的虚影,“星髓之体是三界唯一能承载我力量的容器,帝渊君燃尽仙髓时,他的仙魂就已被我困在魔核里,只等你用忘川水和三生石的灵气,重造他的躯体!”
天璇公主如遭雷击,手里的忘川水瓶“啪”地摔在地上,幽蓝的水渗入冥界土壤,竟长出带着魔纹的藤蔓。“你骗我!”她抬手召出净水珠,却发现仙元紊乱,连光盾都凝不起来——刚才取忘川水时,她已不知不觉中了侍女的噬元咒。
魔尊虚影缓缓飘到她面前,声音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天璇,你该谢谢我。等我借帝渊君的躯体现世,三界都会臣服于我,而你,会是我麾下最尊贵的公主。”他指尖划过天璇公主胸前的贝壳项链,里面的星砂灵力瞬间被吸走,“这缕星砂,刚好够我启动重造阵法。”
侍女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个黑色的阵盘:“公主,别挣扎了。当年魔尊被封印前,就已算到帝渊君会燃尽仙髓,你会为了救他踏入圈套。这一切,都是早就安排好的。”
天璇公主看着阵盘上闪烁的魔纹,突然想起帝渊君临走前的话:“高阶魔气最擅长伪装,别信任何关于星髓重生的传言。”她心口一阵剧痛,净水珠从掌心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原来从她踏入灵河牢的那一刻,就掉进了魔尊布下的死局,她心心念念的救赎,竟是将三界推入深渊的开始。
冥界的风越来越烈,忘川河的水开始沸腾,魔尊的虚影越来越清晰。天璇公主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地上,竟与星砂树方向传来的微弱灵气产生共鸣。她突然明白,就算拼尽最后一丝仙元,也不能让魔尊得逞,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守住帝渊君的躯体不被魔尊占领,守住他用生命守护的三界。
星髓易主
忘川河畔的魔阵骤然亮起,黑色的光焰冲天而起,将冥界的夜空染成一片墨色。天璇公主被魔气禁锢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阵盘中央升起道玄色身影——银发如霜,玄袍曳地,连眉宇间那抹清冷的弧度,都与帝渊君一模一样,可那双浅紫瞳孔里,却盛满了令人窒息的魔焰。
“如何?”魔尊抬手拂过袖摆,声音是帝渊君的语调,却带着淬了冰的恶意,“这具星髓躯体,比我预想中更完美。”他指尖划过空气,一道魔气瞬间缠住天璇公主的脖颈,将她拽到面前,“现在,你愿不愿归顺我?”
天璇公主死死咬着唇,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她看着那张与帝渊君别无二致的脸,却只觉得刺骨的恶心——这不是帝渊君,不是那个会用星砂替朋友挡冰棱,还会在桂花树下酿仙酿的帝渊君。“我宁死,也不会与你同流合污。”她猛地偏头,撞向魔尊的胸口,却被他轻易扼住手腕。
“不识抬举。”魔尊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指尖魔气暴涨,瞬间击穿天璇公主的灵力屏障。她像片断线的纸鸢,重重摔在地上,胸口的贝壳项链应声碎裂,里面那半片干枯的桂花花瓣,在魔气中化作飞灰。“既然你不肯归顺,那就去灵河大牢里好好反省。”他抬手召来两名魔兵,“把她关进去,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见她。”
天璇公主被拖走时,回头望了眼那道玄色身影——魔尊正仰头望向仙界的方向,指尖凝聚起浓郁的魔气,像在酝酿一场浩劫。她心口剧痛,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魔兵将她推进灵河大牢的铁门,沉重的锁链“咔嗒”落下,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
与此同时,仙界的凌霄殿前,喊杀声震耳欲聋。魔尊踏着魔气降临的瞬间,仙兵们引以为傲的灵力屏障如同纸糊般碎裂。他甚至没动用武器,只抬手一挥,漫天魔气便化作无数利刃,将冲在最前的仙将洞穿。银白的仙血溅落在白玉阶上,与魔尊玄袍上的星砂纹路形成刺目的对比。
“天帝呢?”魔尊的声音在凌霄殿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残存的仙兵们瑟瑟发抖,却无一人敢上前——眼前这张脸,是他们曾敬仰的月渊阁阁主,可此刻散发出的魔气,却比三百年前的魔尊更令人恐惧。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仙界的防线便彻底崩溃。魔尊缓步走进凌霄殿,坐在天帝的宝座上,指尖把玩着从帝渊君书房里搜来的星砂剑——剑身上的星纹早已熄灭,此刻正被魔气一点点侵蚀,变成了柄泛着黑光的魔剑。“从今日起,仙界归我管辖。”他看向阶下颤抖的仙官,声音冷得像冰,“顺我者生,逆我者……死。”
灵河大牢里,天璇公主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听见灵河灵器里传来天宫的惨叫渐渐平息,心口像被巨石压住。她摸出藏在袖中的净水珠碎片,指尖的血滴在碎片上,竟泛起微弱的蓝光——那是灵河最后的灵气,也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担心,魔尊占领仙界只是开始,接下来,魔尊会去2025年,去找那枚留在许未然身边的浮光坠,彻底掌控星髓之体的力量。
“帝渊君……”她对着石壁轻声说,眼泪终于落下,“我做错了……可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就算拼尽最后一丝仙元,我也要阻止他,守住你用生命护下的一切。”
牢门外,魔兵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而天璇公主攥紧净水珠碎片的手,却越来越坚定——她要逃出去,要联系到许未然和程叙,找到浮光坠,或许,那是唯一能唤醒帝渊君仙魂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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