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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
他心下一动,按住那只躁动不已的手。
算了,先放你小子一马,反正你小子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他嘴角咧出一抹轻笑。
江东翻着白眼,并未察觉。
楼下,酒楼主家扯着嗓子大喊:“父老乡亲们,清场了清场了!今日到此为止!感谢大家捧场!咱们明天继续啊!”
这时候来酒楼的多数是奔着听书来的,这会儿说书结束了,便三三两两勾肩搭背走了,酒楼顿时安静下来。
见人散的差不多了,江东正要问白隐间下一站去哪,偶然一瞥竟注意到外面进来几个他万分熟悉的身影。
不好!他们怎么找过来了?
江东脸色难得一变。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先走了。”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拔腿就要开溜。
白隐间唇角上扬,眼中荡漾着丝丝笑意,缓缓开口道:“着什么急呢?江小公子?”最后几个字他刻意拉长声音,紧接着打了个响指。
也就在这时,一道缚仙索无端出现,将刚迈出一只腿毫无防备且诧异至极的江东捆得结结实实。
江东又惊又怒,吼道:“你做什么?!”
白隐间好整以暇地摊手,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我能做什么?自然是送尊贵的江小公子回家喽。”
江东被捆得像只圆滚滚的粽子,他瞪着白隐间,腮帮子鼓得老高:“你发什么疯?什么送我回家,我没有家!你认错人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就说白隐间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带他下山听说书,感情是要把自己给卖了!江东气得直翻白眼,简直世风日下,人心难测!人心难测呐!
“哦?”
“是吗?那你慌什么?”
“我哪有!”江东嘴硬道。
白隐间慢悠悠晃到他面前,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江小公子,希望你一会儿见了你姐也能这么嘴硬。”见江东瞪他,故意摆起脸,“瞪什么瞪?再瞪一眼你试试!我可是行善积德,帮你那急得快掀了淞南的家人寻回他们的宝贝疙瘩,他们还得感谢我呢。”
江东试图逃跑,却被白隐间一把拽住后脖领:“欸,江小公子,你不说我认错人了吗?那你跑什么?”
江东挣扎不得,继续回头瞪他:“你管的着!腿长我身上,我乐意!”
雅间外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温温柔柔的嗓音,像春风拂过湖面:“白公子,叨饶了,在下江南,不知我那弟弟可在里面?”
白隐间扬声道:“在,江姑娘请进。”
江东闻言浑身一僵,慢慢转过头,不想跟来人对视。
门被推开,为首的是女子缓步进入。她身着一袭鹅黄绫罗裙,料子是极罕见的云锦,乌黑的头发简单的扎成麻花辫垂于胸前,发尾系着一枚小小的珍珠流苏,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女子眉目温婉,眼角带着淡淡的倦意,却依旧难掩清丽容颜。这便是江家三小姐,江南。
江南身后还跟着几个身着劲装的修士,个个神色凝重,显然是一路奔波而来。
白隐间跟人寒暄几句,目光扫过缩在凳子上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江东,上前一把拎起。
江东挣扎着,不停嚷嚷:“放开我!我不回去!”
白隐间径直把他塞到江南面前,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笑道:“诺,令弟无恙,只是性子野了点,江姑娘可放心。”
江南面带温和笑意:“多谢白公子。白公子大恩,江家没齿难忘。”
白隐间摆了摆手,既已把人送到,他十分愉快地跟他们道别:“江姑娘客气,举手之劳而已。白某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奉陪,先行告辞。”
江南抱拳:“白公子慢走,改日江南定亲自登门道谢。”
白隐间挥一挥衣袖,走得潇洒至极。送走了讨厌鬼,他的心情格外美好,脚步都轻松了许多,他漫步至一楼大堂。
主家跟说书人等候多时,见白隐间下楼,急忙躬身行礼。
白隐间抛过去一个锦袋,只道:“做得不错。”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主家跟说书人齐齐道谢。将锦袋打开一开,里面赫然是十多块沉甸甸的金子!色泽纯正,耀目夺眼。
主家拿出一块放在嘴边咬了下,确认是货真价实的金子,确定不是做白日梦,才急忙对说书人道:“老毛啊,赶紧按公子吩咐的做,给你的兄弟们都传个话,日后说书,就统一讲乐止君的英雄事迹。”
老毛连连应好。
日头已落,夜色渐浓。
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修士护着一辆马车行在无人的小径上,听着马车内传出的声音,几人时不时插一嘴。
“姐!”
江东哀嚎不止,“你平时最宠我了,就放我一马吧,我不回去!那关家小姐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我才不要娶她!娶了她,我后半辈子就没好日子过了!”
马车外,走在最前面的一人闻言劝道:“小公子,你都逃了一个月了,家里上下快把仙界翻过来了,家主急得吃不好睡不好,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你还想躲到什么时候?”
“是啊,你看三小姐,为了找你,日日在外奔波,瘦成什么样了?你姐心疼你,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姐?”
江东哀嚎的声音一顿,偷偷抬眼看向江南。
江南正垂眸整理袖口,月光透过车窗洒在她脸上,清晰可见她眼底的青黑和疲惫。
他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愧疚,可一想到要娶那位关家小姐,又瘪了嘴:“可是我真的不喜欢她啊……姐,能不能跟爹说说,退了这门亲事?”
江南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脸上,语气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无奈:“望舒,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说退就退?关家与江家乃是世交,这门亲事早已定下,岂能因你一句话便作废?”
她顿了顿,眼中透露着心疼与无奈,伸手轻轻抚摸江东的头:“再说,你从未与喜喜真正相处过,怎知她不好?回去见见再说,若是真的不合适,姐姐再帮你想办法,这样可好?”
江东眼睛一亮:“真的?姐你可不许骗我!”
江南浅笑点头:“姐姐何时骗过你?”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碾过路面的石子,发出吱吱轻响。
第二日正午,他们在附近的一处客栈歇脚。
江南给江东夹菜递水,照顾地无微不至,江东看在眼里,默默记在心中。
只是他这么大人了,个头比三姐高不少,江南老是给自己夹菜,像对待小小孩似的,他心上有点不得劲,无奈说道:“姐,我自己有手,可以自己来。你别老顾着给我夹菜,自己也多吃点,看你瘦的跟纸片似的”
江南莞尔一笑:“咱们望舒也是会关心人了,阿姐就听你的。”
“嗯。”
为了让三姐放心,江东冷酷埋头扒饭,嘴里塞得满满的,差点没把自己噎死,好在他极擅长表情管理,就算被饭噎到翻白眼,也没被人发现异常。
正吃着饭,楼上下来两人,直奔江家人而来。
其中一个手持白玉折扇的男子,拱手笑道:“江姑娘,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江南对这人有点印象,上次在仙门大会上见过,是清影派大公子,谢无疚。
江南亦起身回礼:“谢公子,幸会。”
谢无疚生的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折扇摇起来颇有一番风雅,他笑道:“上次仙门大会遇见江姑娘,姑娘的剑法和风度令在下印象深刻。”
江南礼貌微笑:“谢公子过誉了。”
二人这边客套寒暄着,谢无疚身边一男子看着狼吞虎咽的江东,揉了好几下眼睛,愣是不敢相信:“江公子?真的是你!缘分使然,没想到我竟能在此处遇见江公子,真是三生有幸啊!”
高冷江东正大口吃饭,听见有人喊他,只是眼皮一掀,懒洋洋道:“别上赶着乱拉关系,你们蜻蜓派……”
一旁的下属小声在旁边纠正:“公子,不是蜻蜓,是清影。”
江东满不在乎,说得理直气壮:“管他蜻蜓还是清影,老子都不认识,别打扰我吃饭。”
那人一笑,跟他解释:“江公子误会了,在下汤唯,并非清影中人,而是白灵宗弟子。算算辈分,我还是江小公子你的师兄呢。”
“师...兄?”江南听到汤唯的话,诧异地看向那人,“这位汤公子怎的这样说?”
汤唯:“是这样的,江小姐许是不知,江公子他已经……”
“啪!”
江东筷子一摔,清脆的响声直接打断汤唯的话语,他眉眼弯着,像是在笑,但脸上却无丝毫笑意。
江东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汤唯,像是在做无声的警告:“没什么,不过是在白灵宗待了几日,让人生了误会而已。”
汤唯像是没有看懂他眼中的威胁,仔细想了想道:“可是江公子不是已经拜入我宗,加入白灵了吗?我记得拜师大会上,因江公子你在试炼中表现出色,宗主还亲自去跟你说话来着,难道是我认错了?”
此话一出,周遭氛围瞬间安静下来,江家在内的所有人除江东外皆是一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的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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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我跟姓白的不共戴天!
任务再多也挡不住我追求自由的心,周五熬大夜弄完了论文跟实验报告,周六直接坐上去往无锡的高铁,太湖仙岛很美,路上的风很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