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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
贺杉确认自己没有跟任何人做过这样亲昵的事。
无论男女。
但当他握着季知砚的腰,埋头时,却能无比自然地让季知砚很舒服。
外面淅淅沥沥下了点雨,这两天立冬,天气渐冷,这应该算最后一场秋雨。
车窗车门都紧紧关着,雨让空气变得潮湿阴冷,但眼下车内却一片潮热。
季知砚的上衣整整齐齐穿在身上,微微仰头,半靠在车门边,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挺正儿八经。
可人却无意识低喘着,一阵阵的呻吟,裤子被褪去一半,挂在腿间,表情我见犹怜。
“重一点......”季知砚抓了抓贺杉的头发。
“好。”贺杉温柔应声,按照季知砚想要的那样,埋了埋。
“阿杉......”季知砚开始叫贺杉的名字,又微微启唇来贴贺杉握在他腰间的手,张嘴咬那条红绳,“阿杉,你真听话,我送你的,就乖乖戴在手上......”
贺杉被叫的心痒难耐,却不敢停下动作,也不敢抬头看季知砚。
太冒犯了。
那双杏眼,那张脸,此刻该是什么表情,他不敢看,但一幕幕的画面却不由他控制地在脑海里闪,伴随着来让他不适的痛觉,但很快被颤栗的兴奋淹没。
季知砚的身体很美,此刻很软,完全被他掌握着,要是能将其推倒——
“阿杉,”季知砚哑着嗓子,轻轻把他的脑袋往下摁了摁,“叫我。”
季知砚的声音将贺杉从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扯出来,他惊讶于自己会有这样变态的想法,愧疚于对季知砚有了打破性别的幻想,兴奋于——
季知砚需要他。
阿杉。
季知砚情动之间叫的这声阿杉,勾起了朦胧之间的一点回忆,这一刻他好像不再是贺杉,又变回了沉在记忆里日渐模糊的那个自己。
脑海里有个封存很久的昵称,在这一刻重见天日,他恍然间意识到,自己早就这样叫过季知砚无数次。
也曾在脑中幻想过这一刻无数次。
“砚砚。”贺杉口齿不清地叫了声。
“嗯......”季知砚喘着,双眼泛红,“再叫一声。”
“砚砚。”于是贺杉又叫。
季知砚不满意,流着泪还要听,于是他不停,声音和动作都不停。
不记得叫了多少声“砚砚”,但最后季知砚完全脱力,倒在他怀里,潮红褪去,依旧半眯着眼看他,但还能匀出一点力气,冲他微微笑了笑。
明椿的天气很奇妙。
副驾驶上的茶花,在他刚下车去找季知砚时,只是边缘泛了点红,但前前后后不到一个小时,最中央那朵花已经彻底绽放,红的妖冶迷人,散发着一点淡淡的茶香。
很淡,但混杂在车里石楠的味道中,居然很有辨识度。
“贺先生做的很好,”季知砚蹭蹭他的手,“很舒服。”
!
这一声贺先生叫下来,贺杉才如梦初醒般,猛然反应过来,他刚才究竟为季知砚做了什么,后知后觉,心跳不已面红耳赤,整个人都懵在原地,不知所措。
更重要的是,
他刚才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怎么会想要那样对季知砚......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季知砚那样光风霁月的美人,只适合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仰视,又怎么能伏在他身/下?
面前的季知砚已经完全脱力,整个人昏昏沉沉,虚弱地靠在车门上,杏眼闭上,眼尾还带着两行泪痕,快要碎掉般让人心疼。
刚才还游刃有余的贺杉,整个人都陷入慌乱,口干舌燥,心有余悸,满脑子都想的是,犯错了。
对季知砚犯错了......
那几团用途特殊的纸巾攥在手里,烫的灼人,贺杉又扯了张干净的纸巾将其包好,红着脸下车丢进垃圾桶。
贺杉把心一横,替季知砚穿戴整齐,为人系好安全带,自己忍着某处的不适坐上驾驶位。
“去医院,好吗?”他用商量的语气轻声说。
季知砚眯着眼睛,扯了一丝笑来,意有所指:“贺先生不先解决一下吗?我可以在这等你喔。”
刚才贺杉的反应,季知砚都看在眼里。
很奇怪的感受,叫到阿杉时,贺杉似乎变得不太一样......
当然,不仅是那个地方不一样,更重要的,他在贺杉身上看见了四年前阿杉的影子。
叫“贺先生”和“阿杉”时,贺杉的表情动作都不一样。
贺杉神情呆滞一瞬,顿时脑充血似的红了脸,脖子小臂脸全红了:“不,不用了......你的脚踝要紧。”
“贺先生这样,很难受吧?”季知砚支着脑袋打趣。
“......”贺杉害羞的不行,抖了抖耳朵不敢看他,也不敢说话。
季知砚笑了笑。
看来不能这样逗人啊,一会儿给人吓跑了。
那就不好了。
——
“软组织挫伤,”医生扶了扶眼睛,“这一块扭伤比较严重,会比较疼,需要静养一周左右,这一周左右都不要走动。所幸但没有伤到骨头,我给你们开几副膏药,还有弹力绷带,先碘伏消毒再包扎。这两天冷敷,72小时之后热敷,在家时尽量把患肢抬高,促进静脉回流,加速消肿,好吧?建议这两三周请假在家休息。”
“好的。”贺杉坐在他旁边,听得格外认真,用备忘录一一记下,“请问有没有什么忌口?”
“没有。但可以多吃高蛋白食物,多喝牛奶之类的。”医生说。
“谢谢。”贺杉拿着药单,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要背还是要抱?我们去检查那个人给你注射的针剂,号已经挂好了。”
医院人很多,其实两种方式他都不想要,但对方是贺杉的话.....
“抱,”季知砚伸手扶住贺杉的肩膀笑了笑,“贺先生会不会觉得我重?”
其实在这个身高的男生范围里不算重,他的BMI是十九点几,很健康的体重,但毕竟是个178的男生,抱起来还是有些费劲。
“不重,”贺杉握住他的手,屈膝一顶,轻易将季知砚抱起来,小心翼翼腾出一只手护住季知砚的右脚,“我还希望你能再重一点,也许能再健康一点。”
这次的检查很麻烦。
一直到十点左右,两人才走完所有检查流程,最后得出的检查结果是没有大碍。
“酒吧里的常见药物,”医生是个小老头,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目不斜视盯着他们看了几眼,“不是春/药,但机理挺像,对身体没什么大影响,这几天节制一点,不要纵/欲。”
贺杉整个人都是红的,低着头尴尬得不敢听,偏生医生还很负责,在仔细审视他们后,语重心长叮嘱:“男同性行为要注意润滑,一定要使用安全措施,不然容易感染,发炎。括约肌松弛......”
季知砚笑,心里起了点坏水,任由医生误会他们的关系。
毕竟,贺杉实在太可爱了。
见贺杉这副样子,医生很不放心,还特意问了一句:“年轻人,你究竟在听没?”
贺杉被迫点头,支支吾吾说:“听了,我知道了。”
小老头又对他笑了笑:“你也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要自己来照顾。”
“好的,以后一定注意。”季知砚笑着往贺杉身上靠了靠。
拿完所有药,交完费,贺杉抱着季知砚出了医院,又把他放回车上,但没关车门,俯身轻轻看着他:“茶花开了。”
季知砚挑了挑眉:“嗯?”
“上一段惩罚时间结束了,”贺杉犹豫片刻,抬了抬季知砚的腿:“你的伤不方便......”
季知砚半侧着身子望着贺杉,笑而不语。
“这几周学校还有课吗?”贺杉憋了会,冒出来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季知砚勾勾嘴角,噙着笑意问:“贺先生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吧?”
半晌,贺杉脸憋得通红,终于说:“你的腿不方便,这两三周留在我家吧,我来照顾你。”
季知砚压住翘起来的嘴角,故作纠结:“可是我学校还有课。”
贺杉连忙说:“我送你去上学啊,要是可以,你跟老师说说,放我进来,我背你上下楼。”
那双眼睛太真挚,一片赤诚,是真的没有一丝杂质,让他看得入了神,心里一片暖。
“骗你的,其实没课。”季知砚弯了弯眼睛。
“那......”贺杉把那束茶花抱过来,放在季知砚膝上,声调放软放柔,“跟我回家吧。”
淡淡的茶花香弥漫在他身边,尤其最中央那朵,花心上还沾了点露珠,季知砚不自觉心情也变得很好,漫不经心一笑,伸手去扯贺杉戴着的那条红绳——
"贺先生这么乖,我当然愿意啊。希望贺先生不要嫌我麻烦喔。"
贺杉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呆了呆,调整好声音,不至于显得那么哑:“不会。”
.
进门,还是那双拖鞋,但贺杉只让季知砚穿了一只,抱着季知砚进了家门。
把季知砚轻轻放在沙发上后,贺杉又给他找来个垫子靠腿。
“敷药。”贺杉蹲下。
季知砚摆手拒绝:“先洗澡。”
“已经很晚了,要不明天再洗?”贺杉说。
“不要,”季知砚皱了皱眉,“很脏。”
脏......
这个词很快勾起一点旖旎的联想,包括刚才在车上,他被季知砚勾着魂做的事,一股脑全涌上来。
当时情况紧急,他实在舍不得让季知砚辛苦难受,迫于无奈才帮他疏解出来,尚且能丢掉羞耻感。
但现在,季知砚除了身体还有些软绵外,已大致恢复精力,这下那种排山倒海的羞耻感就哗啦啦全上头了。
以及,他刚才想要推倒季知砚的那点龌龊想法......
太不堪了。
季知砚不喜欢脏。
太阳穴神经在突突跳,又是熟悉的疼痛感,但比不过羞耻感抓人。
贺杉胡思乱想,思维又从季知砚身上跳到季知砚的伤口上,心想,幸好季知砚只是软组织挫伤,不是骨折,骨折得打石膏,这几天就没办法洗澡了。
“贺先生带我去浴室,好不好?”季知砚伸手拽他的袖子。
季知砚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自然是遵命。
他拿了个小板凳放在浴室门前,把浴霸打开,浴缸的水放好,洗发水沐浴露摆好,才起身回来,抱季知砚进浴室,再轻轻放进浴缸,拿了个高一点得凳子,把季知砚受了伤的右脚放在上面。
“我坐浴室门口等你,要是脑袋晕就敲敲门,或者叫我一声。”他叮嘱了几句,抬脚准备出门——
却被季知砚拉住。
“贺先生不陪我洗吗?”季知砚眉眼弯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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