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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宁洵雪瞬间抽手，“算了。”
尤利乌斯气笑了：“你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可是尤利斯，我很少吃回头草。”
尤利乌斯冷笑：“我不会给你分手的权利。”
“好了不起。”
宁洵雪笑了：“你甚至都不敢强迫我答应，我怎么可能会害怕你的威胁？”
“因为我尊重你。”
作为皇子，尤利乌斯有一千个一万个办法强迫宁洵雪屈服，可是他不愿意。
他想要宁洵雪的心，想要宁洵雪的心里只有自己。
那些丑得叫人分不清是屎还是豆瓣酱的Alpha只是他走在路上倒霉踩中的幸运儿罢了。
蹭蹭鞋底就会被留在地的东西凭什么能够得到宁洵雪的青睐。
他心里嫉妒得出血，忽然脸上被轻拍了两下。
“在想什么？”
尤利乌斯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那些黑暗的思绪。
“没有。”
他这才想起一件事：“路珏明出院了。”
宁洵雪挑眉：“恭喜？”
尤利乌斯揉揉眉心：“他在军区医院接受了记忆溯源。”
“这是什么？”
“一个手术。”
他说得很含糊，但下一句话却接踵而至：“路珏明说他看到了你。”
宁洵雪面上满是困惑：“看到了我？”
“是。”
其实早上皇帝递来的消息并非十分明确，他送来了路珏明画的一个背影。
这个背影让尤利乌斯颇为惊骇。
不仅宁洵雪极为相似，甚至算算时间那时候他的头发也确实有这么长。
哪怕宁洵雪有不在场证据，但尤利乌斯依旧感到隐隐的不安。
他深吸一口气。
“如果路珏明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搭理他。”
宁洵雪有些奇怪：“为什么？”
并且——“我似乎也没有资格与路少将搭话吧？”
尤利乌斯抿着嘴，“总之你记住。”
宁洵雪看他神色严肃，也收起了笑脸。
“好吧。”
尤利乌斯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
从边境回到皇宫的那天路珏明就找了上来。
他甚至不愿等待，堵在尤利乌斯的军舰门口。
“路少将，您想做什么？”
路珏明面色依旧带着便不自然的苍白，双眼却锐利如鹰，直直地看向他身后的宁洵雪。
“我想与宁同学说几句话。”
尤利乌斯朝前一步挡住宁洵雪。
“他身份低贱，没有与你对话的资格。”
路珏明冷冷道：“我不喜欢高高在上的贵族做派。”
“他没见过什么世面。”
“从军校毕业的学生总要经历一切。”
尤利乌斯直接道：“不可能。”
路珏明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了几声，“殿下，您请通融。”
他身后的卫兵尤利乌斯认识，几乎全是皇宫近卫。
他一咬牙，“可以，但我得陪着他。”
比路珏明先开口的是站在他身边的副官。
“陛下请您前往述职。”
尤利乌斯脸色难看。
“行。”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像是与眼前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路珏明点点头：“宁同学，请与我来。”
宁洵雪叹了口气，认命地上前一步。
“宁洵雪。”
Beta大概是也预料到了自己往前一步就是死路，因此乖顺地停下了脚步。
尤利乌斯低声道：“什么都不要回答，等我去找你。”
宁洵雪没有回话，快步离开了。
皇帝对于这次与联邦的会谈很重视，他将会议记录视频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又把一些细节拿出来与大臣们重新问了尤利乌斯一次。
尤利乌斯对答如流，皇帝罕见道：“尤利斯，做得不错。”
除了未来太子妃吃了些苦头，尤利乌斯没有哪里是有问题的。
而且小郁现在已经痊愈，身体转好，大家便心照不宣地只当他是经历了一次小感冒。
大臣们纷纷露出笑容，附和地夸赞尤利乌斯。
尤利乌斯心里记着宁洵雪，心不在焉点点头。
但皇帝不仅仅想问他一个东西。
在遣散旁人后，他问尤利乌斯：“那位外交官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尤利乌斯犹豫了一下，“……没有。”
“真的没有吗？”
皇帝盯着他的眼睛，不悦地皱起眉。
压迫感逐步袭来，尤利乌斯深吸一气，“实际上有一件让我斟酌不清的事情。”
他将联邦想要尤西亚的事情告诉了皇帝。
奇怪的是，皇帝却没有质问或责罚尤利乌斯先前的隐瞒。
他只是说：“他们不会简单放弃的。”
尤利乌斯顿了顿，“但是联邦改口了。”
“他们说那就要我的孩子。”
皇帝嘲弄地笑了一声。
“你可不一定能生下S级的Omega。”
同样是S级，但Omega的诞生比Alpha更难，皇帝是超A级Alpha，而尤利乌斯的母亲评级也不低。
这样的AO组合生下S级Alpha的概率可以高达17%，但S级Omega的概率却仅有0.4%。
尤利乌斯已经是一次基因彩票，而尤西亚更是一个头奖。
尽管星际间流传着只有S级才会诞生S级的传说，但科学论证S级Alpha不能将自己的基因完好无损地传递下去，只要结合的Omega信息素等级在S以下都会如同加了水的果汁，基因会变得寡淡无味。
可是这世界上哪来的那么多S级Omega？
少之又少，哪怕是皇帝也未必能有和S级Omega结合的机会。
尤利乌斯回忆起外交官的话，神色微动。
联邦为什么想要自己和宁洵雪的孩子？
是认真的还是一句掩饰？
“尤利斯。”
皇帝唤了一声，将尤利乌斯的思绪拉了回来。
“保护好你弟弟，别让他落入联邦手中。”
S级Omega放在哪里都是稀少珍贵的。
更何况尤西亚的脑子还有点问题。
尤利乌斯清楚这一点。
但他依旧违心地说好。
只要选项里有宁洵雪，尤利乌斯都会毫不犹豫。
他心中还惦记着宁洵雪，也怕被皇帝看出来这点小九九，找了借口急匆匆地离开了。
原以为宁洵雪会被严刑苛待，但尤利乌斯找到他时他和路珏明就像是喝下午茶般悠闲。
尤利乌斯先是松了一口气，转念又担心他的衣服下有隐蔽的伤。
“你还好吗？”
“还不错。”
“还不错是什么意思？”
宁洵雪正欲回答，路珏明却忽然插入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宁同学。”
他从外套口袋掏出了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推给宁洵雪。
“希望你毕业后可以考虑第六军。”
“哈？”
他这才想起路珏明还在第六军服役。
和尤西亚结婚后他应该会调到首都近卫军来，但目前他们还没结婚呢。
只是宁洵雪作为平民，就读的还是平民地板级专业。
倘若路珏明递来的是私人设计师邀请尚且还能理解，但他递来的却是宁洵雪本来轮不上的东西。
尤利乌斯想也不想：“不可能。”
宁洵雪永远都不会在阶级至上的军中拿到什么好东西。
路珏明无视了尤利乌斯，“宁同学，期待你加入第六军军备所。”
军备所？
尤利乌斯脸色骤然转阴：“你想让他加入军舰设计院？你……”
“宁同学迟早会成为贵族的。”
路珏明轻描淡写道：“帝国不就需要这样的人才吗？”
“感谢您的好心，但他没有这样的计划。”
“殿下不用这么急迫地想做他的话事人。”
他抬抬下巴，“宁同学，你认为呢？”
尤利乌斯这才发现宁洵雪一直没说过话。
他只是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微笑，冷眼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直到被提及。
“很荣幸。”
宁洵雪拒绝了路珏明递来的名片：“说起来我自小就对军舰设计一事很向往，不然也不会来到施诺安学院就读。”
“但很可惜，我无法跨越阶级。”
路珏明没说话，只是一直死死地盯着他。
宁洵雪避开了他的视线，自顾自地喝茶。
尤利乌斯抢过名片，几下将薄薄的纸撕得粉碎。
“他不止这一条出路。”
尤利乌斯道：“宁洵雪有更好的选择。”
“是吗，看来是我打扰了。”
路珏明放下水杯，“我还以为宁同学的秘密潜入第六军的线上历史档案馆是向往这里。”
宁洵雪很无辜：“少将，我似乎没有这个权限吧？”
“路少将，您得拿出证据。”
尤利乌斯神色嘲弄：“您想找人背锅有得是人选，不要牵扯进不相关的人。”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的终端地址出现在了后台？”路珏明又像是想起什么，“甚至原本是隐藏的，被藏在了一串病毒数据当中？”
宁洵雪眨眨眼：“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他很聪明地将问题抛了回来。
路珏明的确没有更实质性的证据。
他倒是想直接把宁洵雪带走审问，但尤利乌斯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只是想问问而已。”
这样一句话就让尤利乌斯明白了。
他冷笑一声：“没有实质性的东西就不要随便上门了。”
“免得让联邦知道了又要诟病帝国平民没有人权了。”
路珏明握着杯子的手微微发颤。
像是力气不足，陶瓷茶杯从他手里滑下。
“路少将？”
路珏明面无表情道：“我明白了。”
副官眼疾手快地捡起即将摔落的茶杯，殷切地为他放回桌面上。
“尤西亚在维多利亚亲王府。”
尤利乌斯警告道：“您最好别乱说话。”
“是。”
他将手帕捂住嘴，虚弱地咳嗽了两声，又道：“倘若伊西多尔阁下问起来的话，我恐怕也得实话实说。”
“您试试看。”
尤利乌斯笃定伊西多尔不会供出宁洵雪。
不过以伊西多尔对路珏明的厌恶，大概也不会主动同他搭话。
“那么，拭目以待吧。”
他嘴边带着冷笑，黑着脸离开了。
尤利乌斯舒了口气。
但路珏明不会是那么简单死心的人。
“尤西亚和路珏明见面的时候你别跟过去。”
宁洵雪也皱起眉：“不可能。”
尤西亚其实很怕路珏明，过去没有宁洵雪的时候他一般会坐在门边，要是路珏明有什么动静他就要跑。
但现在有宁洵雪在，让他不跟着过去绝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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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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