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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
三人齐聚旌南楼的房间中,微弱的烛光印着旌阮希惨淡的面容。
“宋家的密道连接荷花亭的水池!”
“那密道连接柳叶汀的水池。”
阮希和旌南楼同时开口。
在感叹与对方的默契之余,一同皱起了眉。
阮希猛灌一口凉的茶水,心有余悸,“不知道宋青义哪来这么精巧的机关,我差点就死那了……”
“你那是攻击型的机关?”旌南楼又给她续上一杯茶水。
阮希点头,“这么精巧的东西,我只在旌国见过。”
旌南楼心头一跳,“旌国?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母亲身边的贴身侍卫,叫什么不记得了,就是那一手精巧的机关术让我记忆深刻。
她觉醒的也是此类的异能,但是几年前跟你母亲一同遇难了,没想到还能在此处见到与她风格如此相像的机关。”
感觉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旌南路咽了口唾沫,“她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阮希摇摇头,“不清楚,但是活着为什么不出现呢?而且有人在嵇国边境捡到了她从不离手的机关盘,所以世人推测,她已死。”
原来是这样……
旌南楼扶着脑袋,感觉整个脑子都快分成两半,“今夜先到这里吧。”
夜已深,不知何处的公鸡鸣过三声。
次日一早,三人便齐聚旌南楼的院中。
“进来吧。看来大家都没睡好。”旌南楼拍了拍自己萎靡的脸,进房间,将昨夜整理的东西拿出。
两人自觉找椅子坐下。
“昨夜我突然觉醒了一段记忆。”旌南楼展开画布,正是之前系统给的那张寻宝图。
“昨夜我头痛欲裂,迷迷糊糊的睡去,梦中铺满红色的血液,且在记忆碎片间,我看到了柳昔,应该说是婴儿时期的柳昔,彼时他还尚在襁褓之中,那时的他住在现在的宋府中,主事者也不是现在的宋氏。”
“这个我知道,现在的宋氏是曾经宋氏的旁支,之前的宋氏家主不知是做了什么事情,引起了上头的猜忌,在暗中被处理了,原先的一双儿女也不知所踪,传言说与宋氏家主一同被处理了,按你的意思,柳昔和柳嫣是原宋氏家主的儿女,怎会被卖入红楼?”
旌南楼摇头,脸上带着不解。
“你们看这。”旌南楼指着一处留有标注的地方,“这处的位置是不是跟昨夜我们进入的那个墓穴有些相近,这处标注红色的三角形,像是警示的意思。”
阮希:“此处位于镇子对角的中点,且从这张地图上看,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是个天然的福泽之地,极易催生出生灵,我们在墓穴中见到的棺材上布满符文,不知是为了镇压还是催生。”
“催生?催生灵物?”旌南楼脑中灵光一闪,“棺材周边环绕血池,可见不是什么正当的催生之法,会不会是想要复活某人?我们都忽略了一个事情,四个方位上的人,他们丹田内的珠子是同一种颜色的,我推测是富有生命力或者重组能力的异能者。”
陆恪垂下眼眸,小公主果然聪慧异常,在自己来到那个唯一活着的异能者身边时,就感受到了那股跟自己同宗同源的力量。
他抬眼看向旌南楼,这稚嫩的脸颊太容易让人忽略她的敏锐的洞察力和思维了。
“两侧的墓室分别通向柳叶汀和荷花亭的水池,所以柳昔很可能是奉命杀人,所杀之人均被运到墓穴中,充当棺材中生物的养料了。”旌南楼喝完最后一口茶,一名侍女匆匆赶来。
“今姑娘,您之前让我盯的人今日悄悄地出府了。”侍女朝旌南楼行礼,目光不时瞟向陆恪。
“好,这是给你的报酬,继续盯着。”旌南楼从袖中拿出一枚碎金子递给侍女,侍女偷瞄阮希的脸色,见她并未出声,欢欢喜喜的结过金子退下了。
“可以啊,南楼,连我府中的下人都收买了。”阮希笑嘻嘻的看着旌南楼,神色中没有一丝愠怒。
“要不是有你的示意,我也收买不了。”两人相视一笑。
“还是以前那个古灵精怪的你,一点没变。”阮希欣慰一笑。
蓝天白云,高墙青瓦,三人越过高耸的围墙,不远不近的跟在这名侍女的身后。
只见这人手中提着竹篮鬼鬼祟祟往热闹的街巷走,进入巷子,左瞧瞧,右看看,停在了一处买首饰的铺子前,在递银子的瞬间,一张纸条从侍女的手心来到商铺老板的手中。
要不是旌南楼眼尖还真发现不了。
纸条传递后,侍女也没着急走,又光顾了几个店铺方才离去。
离去的方向并不是回府的路,她从两个商铺中间的小道穿越至背街向,七拐八拐来到白府,对着一面墙轻敲两声,重敲三声,间隔了两息时间再重复了一次,墙壁向内打开仅容一人通行的洞口。
侍女警觉的扫视周围,确认无人后从洞口进入白府。
阮希恨不能直接给她鼓掌,这细作藏得够深啊。要不是前几日南楼预感到了一些片段跟自己说,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跟自己最久的侍女竟然是白氏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旌南楼戳了戳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阮希,“走。”
阮希迅速回神,三人并未从此处直接进入白府,而是选择了更为偏僻的厨房侧进入,刚越上屋檐就差点被巡逻的士兵瞧见。
旌南楼压低声音,“白氏院内怎么有这么多士兵,怕是世子府都无这么庞大的兵力。”
阮希目光凝重,“已超出郑国规定的贵族可豢养的兵力,此事还需上报给父亲。”
白府的士兵异常敏锐,好几人的视线扫过几人躲藏的屋檐。
旌南楼屏气凝神,在士兵离此处稍远之际,翻窗进入厨房。
厨房内火炉暂未熄灭,一罐瓦罐汤正“咕嘟咕嘟”冒着泡,一股奇异的香气直往人脑壳钻,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它,喝了它。
旌南楼走了两步,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格外的硌脚,低头,一节森白的指骨静悄悄的躺在鞋下。
恰巧此时,门外传来响动。
旌南楼来不及害怕,惨白个脸躲在柴火堆后。
厨房的门被打开,厨子挺着流油的肚子一步一挪的进入房间。
他用签子拨弄柴火堆,让火烧的更大些,瓦罐中的香气更加浓烈,他用勺子搅拌了片刻后,舀起一勺尝了一口,脸上漾出满足的笑容。
“白府的待遇就是好啊,在这当厨子还能分得一杯羹,这可是在别处寻不到的好处。”
门口传来一声低吼,“老李,你又在偷吃!”
老李显然是惯犯了,他笑嘻嘻的招呼男人进来,“别瞎嚷嚷,我给你留了一碗。”
“哼,这还差不多。”脚步声停在自己半丈远的地方,最后响起了“吸溜吸溜”的喝汤声。
喝完,男子还不满足的砸吧砸吧嘴,“这异能者的肉就是好吃,吃完感觉浑身充满能量,要是能多吃几碗就好了。”
“想的倒挺美,你以为这是大街上的白菜啊,想吃就能吃到,能在白氏分一杯羹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老李憨憨的笑了两声,“我就说说……”
瓦罐汤停止沸腾,香味越飘越远,直至不见。
旌南楼从柴火堆中走出,查看厨房案板上的碎渣,越看心中的怒火越重,手紧紧的握成拳,拳头青筋暴起。
“这白氏竟也干吃人的勾当!”旌南楼的语气几乎压制不住怒火。
“跟上去看看。”旌南楼步伐迅速,没等两人已自行跟在老李等人的身后。
阮希眨了眨眼,“她这身法,恢复记忆了?”
陆恪摇摇头,“应该是气急了,身子做出的自然反应,步伐略带生疏,应当还未完全恢复记忆。”
阮希有些沮丧的垂下眸子,闷闷的应了一声,追上旌南楼的步伐。
三人跟着老李等人七弯八拐的来到了柴房。
老李等人停在柴房门口,旌南楼赶忙找掩体遮蔽身形。
房门打开,闹哄哄的声音似是要掀翻屋顶。
隐约能听见一个小女孩说,“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能出房门呀?”
“快了,先将这碗肉汤喝了,把身体养好了。”
浓郁的肉香从柴房飘到自己的鼻尖。
柴房内响起了打斗抢夺的声音,瓦罐破碎,还有小孩子的痛呼声。
老李等人站在一旁哈哈大笑,看着眼前的闹剧,眼中全是戏谑。
看够了热闹,两人将房门锁上,重新向厨房走去。
“这肉汤给他们喝了真是可惜。”
“这可是白少爷的命令,我们就算可惜又能怎么样,再说了,给他们喝还不是为了激发他们体内的异能,只要激发出一个,我们就赚大发了,白少爷可是会赏赐成箱的金银,说不准,还能得半颗珠子,那可真是鸡犬升天了!”
“你就做梦吧,要是能这么容易就催生出异能,还轮得到我们干这脏活累活吗?”
“想想还不行了,不过干这活也有好处,你瞧,我们还能吃上异能者的肉,说不准多吃上几回,我们自己也能催生出异能了呢。”
两人走远,旌南楼神色复杂的看向柴房,最终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轻轻的掀开窗户瞧了一眼,柴房内满是污秽,刺鼻的味道顺着窗户缝不断外溢,房内的小孩,像是荒野困兽,一个个脏的不成样子,有几个人小孩正趴在地上,舔舐地板上残留的肉末。
旌南楼的某种闪过一丝红光,趴在地上的那个男孩瞬速抽条,长成少年模样,他的丹田内生长出了一颗红色的珠子,下一刻,柴房的门被打开,一名穿着紫色蟒袍的男子挥了挥手,顷刻间,少年的丹田破了一个大洞,滚圆的红色珠子献至蟒袍男子手中。
再回神,哪有什么蟒袍少年,风裹着腥臭的气味一缕一缕游荡在自己身边,旌南楼放下窗户,退后两步,熏人的臭气被窗户拦截至房内。
陆恪扶住旌南楼摇摇欲坠的身体,“发生什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事。”旌南楼按了按眉心。
“有刺客闯入,加强戒备!”士兵的脚步声落在旌南楼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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