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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
这个时代,为了便捷日常生活,抑制剂研制已十分成熟,正版一剂管到晚。当然这是对普通易感和发情期的人来说,周衔星明显不在这个范畴。
傍晚放学前,孟孜楠可劲儿强调让游寻老实回家休息,却被对方含糊糊弄过去。
他叹口气,道:“寻哥,你是O,怎么感觉比我还不受信息素的影响。”
游寻把期中英语知识本塞进书包又往里丢了两根笔,无所谓道:“医生说劣O趋向beta,况且我发情期还没来。”
周衔星收包的动作一顿:“......”
“动作快点。”游寻起身看周衔星还在‘磨蹭’,催促道。
俩人顺着涌向食堂的人潮下楼,旋即拐向一旁的停车棚。
“...游寻你走错方向了。”
“我去看南山。”
说完游寻也不管周衔星,加速用老破小超过了山地车。
外卖先他们一步抵达大平层,游寻开门后顺手带了进来。以周衔星的状态肯定是不能下厨房,等下突发易感把灶台炸了怎么办?
游寻把外卖放在餐桌上,转身去给南山空落落的碗中添了些猫粮。
“吃完饭去房间把自己栓起来。”
周衔星:“......”
他净手后将饭菜拆出摆好,另一边游寻把躲在猫爬架深处的南山挖出吃粮,还奇怪道:“你昨天晚上虐待它了?怎么这么怕你。”
周衔星从厨房拿出碗筷,分盛了两碗冬虫夏草炖排骨汤。
“我不记得了。”
游寻坐上桌,抿了一口汤,诧异侧目:“不记得?可昨晚你是醒着的啊?”
虽然没打开门看,但那些开了智般的信息素和屋中传来的悉悉簌簌声都证明昨天周衔星可没失去意识。
周衔星解释道:“强效抑制剂会让人失去易感期的记忆。”
“所以你也不记得昨天我...”游寻话头戛然而止,这话问出来有点奇怪,是在邀功吗?
周衔星放下托着的白瓷碗,抬眼看游寻,停了两秒道:“今早醒来闻到山茶,就大致猜出来了。”
游寻挪了挪身子,回避视线,别别扭扭‘哦’了声。
显然,周衔星没有放过他,思忖两秒后接着问道:“游寻...你上个月怎么度过发情期的?”
“上个月?”游寻咬着筷头,微微蹙眉回忆道:“打林哥从超市采购来的抑制剂啊。不知道是不是长效抑制剂效果不太好,晚上虽然能入睡,但半夜总是浑身发痒发热,早上起床汗津津的,搞得我上学前还要洗个澡。”
周衔星听得耳尖有些发烫,轻咳掩饰道:“那这几天睡得好?”
闻言,游寻瞥了他一眼:“怎么,不希望?”
周衔星摇摇头:“没有。”
游寻也没和他计较,扒完碗中的饭后,拿起储存瓶往卫生间走:“吃完饭就去房间呆着,碗放着等下我洗。”
周衔星轻轻应了一声,垂眸慢条斯理地吃着饭。那段话害羞归害羞,困扰他的事也有了答案。
信息素依赖症和匹配度100%是把双刃剑,既可以引诱亦可以安抚。那夜是游寻先发情强势诱导他易感,在他的信息素安抚下,游寻竟能毫无察觉地度过发情期。
不对,是相互的,他也在游寻的信息素下尝到了‘甜头’。
但是重度易感的人像个定时炸弹,或许应该让游寻查一下生理知识。周衔星正想着,兀然握筷的指尖一抖,夹起来的白菜掉落在白灰色大理石桌面上,干净透亮的桌面瞬间蒙上一层油膜。
卫生间内,游寻侧身看着镜中人,抬手撕下抑制贴,旋即将大白瓶瓶口对准腺体,姿势虽不雅观却是防止信息素到处乱窜的最好办法。当然瓶口不可能严丝合缝地贴合,因此总有漏网之鱼逃脱,这些便钻过门缝,‘踮足跳着’去找周衔星。
游寻侧耳听着大白瓶实时汇报存储量。
“60%。”
“70%。”
“80%。”
遽然,一道关门声措不及防响彻空旷的空间。
游寻拧眉:“周衔星吃到炮仗了?突然药效褪完了?难道是信息素传出去了?”说着他鼻尖翕动拮取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没多少啊。”
滴滴——
“100%。”
储存瓶发出提示音,游寻将瓶盖合上,把腺体贴得严严实实,而后出门带上隔绝口罩。
他视线带过,瞥见南山窝在窗帘后一动不动,瞳孔如针竖起警惕地打量周围。
游寻嘟囔着往餐桌走:“看来要变‘怪物’了。”
他将碗筷收进厨房,挤了一泵洗洁精,正摩挲着碗。蓦然,一道凉意攀上脚踝,溜进下衣摆,顺背脊而上。游寻一个激灵,后脖颈僵滞,洗洁精产生的绵密泡沫差点让他拿不住碗。
偏生,那信息素像是搞不清楚状况,好奇地乱闯乱撞,刺激着游寻每一寸皮肤。
游寻咬着下唇,压下身体的战栗,带着怒声道:“周衔星你再往下,信不信我进去废了你的腺体?”
他这话一出,那抹凉意扭扭捏捏在他腰腹打转,好歹是没再乱窜。
游寻三两下刷干净碗,甩干手上的水,将衣服中的信息素赶了出来,边调节储存瓶边警告周衔星:“离我远点,再挨过来,你就一个人凉快去。”
闻言,一点一点试探前进的信息素霎时刹住脚步,讨好地在他身边转着圈。只等山茶信息素从储存瓶中探出头才一缕一缕上前缠绕。
游寻本就打算将储存瓶打开后离去,他背上书包往窗帘处走:“南山今天先和我回家。”
浅灰色的窗帘下有一拢起伏,它纹丝不动地窝着,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游寻好笑地将它抱起:“有这么可怕?”
一人一猫正往大门走,却在这时,密蔽的房间内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随即是玻璃杯落地的声响。这些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南山,它从游寻怀中跳下又窝回窗帘。
游寻把书包丢在沙发上,三两步走到卧室门前,他沉眉,拍门问道:“怎么了周衔星?”
毫无意外,没有应答,然而细而密的摩擦声一直未间断。游寻早把秦方交待的话抛之脑后,压下手把想进去。
却不曾想周衔星还留了一手,他把门从内上了锁。
游寻轻啧一声,转身进客厅找备用钥匙,给南山搬家那天,周衔星有提一嘴备用钥匙,当时他没注意听放在哪。
他翻着茶几下的小柜子、电视柜的抽屉:“干嘛藏这么深。”
就在他找得不耐烦时,南山不情愿地迈着小步子走了过来,抬起小爪子勾了勾电视柜最外边一个不起眼的小屉子。
游寻上前拉开小屉子,果不其然在里面看见一串钥匙。他疑惑道:“这么聪明,难道成精了?”
见游寻拿到钥匙,南山冲刺回窗帘下,还因为没刹住脚撞上落地玻璃,发出凄惨的猫叫。
游寻:“......”经不起夸。
房间里的摩擦声不知何时小了些,转变成铁链相撞的清脆声。
他拧开门,抬眸对上一双泛着幽绿的眼眸,正在冷冰冰得审视他,犹如被毒蛇盯上,游寻心脏漏了一拍,想关上门却发现手脚不听使唤。
周衔星靠坐在墙角,止咬器下的脸仿佛覆了一层寒霜。在暗色的窗帘遮盖下藏着内嵌墙体的铁杆,监测镣铐就这么把他的双手锁在上面。
卧室内的信息素甚是嚣张,与主人的冰冷不同,它们热烈地拥上来,亲吻着游寻每一寸裸露的肌肤。
异样的触感让游寻握紧手把,指尖用力到泛白。他颤哑着嗓子,面上还在故作轻松地说:“周衔星,放开。”
似乎是对这句话的不满意,周衔星歪了歪头,眉端稍稍颦起,止咬器下的唇角压得平直。
那些信息素非但没散去,反倒簇拥着他往屋内走。
卧室没开灯,靠近才发现,房间的也小桌歪了‘身子’,落在地上的玻璃杯没有一丝水迹,也就是说,周衔星压根没有去动水杯的理由。
他是故意的。
这时秦方说的话他才能理解,这个时期的人很狡猾。
距离愈来愈近,游寻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周衔星!”
被喊的人眼中没有一丝情绪,他倒像是个旁观者,就这么一步一步看着猎物自己掉入陷阱。
游寻气道:“你这哪里是失忆,你这是失智!”
沉重的信息素压着他坐下,与周衔星面对面。
近到眼眸只能容纳着彼此。
一秒,两秒...
周衔星敛下眉眼,垂首。炙热的气息和冰冷的止咬器一道落在颈间,俩人的发丝柔软相接,泛起一丝痒意。
主人看似服软了,但黏在他身上的信息素嚣张气焰更甚,无孔不入地钻着口罩和抑制贴。
在量的优势下,口罩被攻陷,甜凉的信息素迫不及待想被他吸纳。引诱的反应很快,游寻霎时间瘫软了身体,变成周衔星撑着他的重量。
那些信息素似乎很了解游寻的身体状态,纷纷脱离散在四周雀跃。
游寻有气无力地拧了拧周衔星的手臂,揪出一点红,而后脱下口罩:“啧,真是恩将仇报。”
周衔星的信息素带了寒凉,反正现在是走不了了,要是就这么呆一晚上,明天铁定感冒。于是,游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剥离这个拥抱。
他失力地坐在地上,双手向后撑地,想借力往外挪。
然而,还没挪出二十公分,他又失去了身体控制权。
对面垂首的周衔星则缓缓抬眼,如随时准备进攻的蝮蛇般锁定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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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不准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