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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一分钟后,白云歌看着粉毛也是检查的差不多了,特意清清嗓子,“拿上你的宝贝坐在水床边上,现在咱们要开始说正事儿了。”
墨拾君怕粉毛不老实,手上隔空打个弧,就又用术法把这人捆在了床头。
粉毛知道自己这条案板上的鱼也没什么选择的权利,但还是扭头冲墨拾君说了几句,意图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墨拾君听了两句对方冲自己说的垃圾话,感觉到粉毛说着说着,忽然卡了壳。
此时他也刚检查完房间窗户的窗帘,加上遮光窗帘,这下子彻底将这间屋子与外部隔离开来,他先是看了一眼检查房间门口的刘典典,这才收回精力,“怎么不说了?”
粉毛仔细看着墨拾君的脸,吭吭唧唧半天,“我还说自己的行踪怎么就被发现了,原来是你这个快递员啊!”
白云歌倒是来了精神头,“你这方面的记性倒是不错啊。”
“那是!”粉毛接下这句奉承,“毕竟能长得比我帅的男的,这世界上可不多了。”
“?”白云歌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紧接着——
“噗!”白云歌就很没形象地笑喷了,她回头冲着墨拾君做个鬼脸,又扭头对粉毛说:“实话说,你好好收拾收拾这头毛躁的粉毛,和拾君也差不多吧。”
“哪有!”粉毛不知怎的,忽然拿出点二次元对审美的异常追求来,“我的眼光怎么会出错,他就是——”
“好好好,打住。”墨拾君抬手制止了两位关于他颜值的争论,毕竟他也实在没有厚脸皮到身边的人肆意讨论他颜值的地步。
“都说说正事儿吧。”刘典典说。
墨拾君向前一步,摁亮手机,放出一张图片,“这张图片是你画的吧?”
给粉毛看的那张照片,就是墨拾君差点被车撞到,从他快递车里翻出来的那张画。
早在爆炸发生的第一时间,塔台就封锁了附近的消息,并且屏蔽了那附近的实景画面。
按说,粉毛是不大可能能见到那副景象并画出来的。
除非是他动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
“确实是我画的,”粉毛继续,“喂,我不是封装了吗?你怎么能私自拆开客户的物品啊?!”
粉毛这表情,分明像是良家妇女被无良少年偷看了裙底一样。
刘典典抬手看了下表,一脚直接蹬了下床头,“问你为什么能画出来这副画呢。”
“!”粉毛讨好式的抿抿嘴,“姐姐~你轻点呀!”
“问你问题呢。”墨拾君没理会粉毛的语气,催促道。
“你帅你了不起啊,有这么求人办事儿的嘛,”粉毛只给墨拾君一点眼神,又把眼睛转回原处,定定地看着刘典典,“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姐姐?”
这声“姐姐”直接给白云歌听了个激灵,她就算再不会读空气,也能懂典典的长相估计正好在这小粉毛的审美区间里。
刘典典一上午都没来得及摘口罩,这才给粉毛看到容貌,要是早知道她的容貌对这小子这么有吸引力,他们还在商场里面费那半天劲儿,直接“色诱”就好了。
她直接伸手一推,粉毛顺势倒在了水床上,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白云歌实在没脸看了。
刘典典不动声色,她面色如常俯下身看着粉毛,再次单刀直入,“问你为什么能画呢。”
粉毛这才重重叹气,“这是我的能力啊。”
“啧。”刘典典多少有点烦了,她皱眉。
白云歌在一旁插科打诨,“她不是在问你的能力,她是在说,你一个非正式在册的玄界人员,是怎么能用玄界能力画这副你不应该看到的画的?”
粉毛纡尊降贵般扭头赏给白云歌一个眼神,认真问道:“您这问题问的是我做这件事的‘背景’,还是我做这件事的‘关键路径’?”
“哈啊?”
白云歌皱皱鼻尖,这人是从哪个互联网大厂出来的,班味儿这么重。
“都说。”刘典典简明扼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你到底是有什么玄术,都给我交代出来。”
“我来猜猜,”白云歌率先抢答,“他的玄术,应该和提取在他附近身边人的记忆的能力相关吧。”
粉毛听完吃了一惊,刚想追问,“你——”
“你前脚能预判我们的行为,提前下出租车,后脚又在商场似是总有神助一样躲过我们的追捕,这还不够明显吗?”
神在在坐在一旁的墨拾君却轻挑个眉,没想到白云歌这姑娘直不楞登的性格下,还有个完全不输于玄界搜查科的观察能力。
至少……
他并没有通过之前的种种异常导向出这样的结果。
“你确实有两把刷子,”粉毛回道,“我这种能力属性不明显,分级不高,攻击力低,大部分人猜不出来的。”
“别扯这有的没的,‘背景’呢?”刘典典多少有点不耐烦了。
粉毛听见刘典典这声质问,倒是忽然卡了壳。
刘典典一把翻过他的包,从里面掏出粉毛的证件,看着上面的信息,录入的信息分明是普通的信息。
整个身份证也没有做区分玄界人身份的术式标识。
“那幅画该不会是你领了什么任务恰巧画到的吧?”她嘴角向下一撇,“你是想在‘灰市’上获得个玄界身份,然后偷渡到玄界吧?”
“……”
粉毛的表情瞬间闪过一丝阴郁,像是盛夏晴天忽迎暴雨般。
“难不成猜对了?”刘典典没理会对方,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继续说:“玄界是什么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快捷酒店吗?”
粉毛听完刘典典的猜测,“是,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玄界土著,根本不屑于去体谅我们这种在两边世界都是下等的二等公民!”
“玄界有的是合法的入境或定居途径!”刘典典加大声量冲着粉毛回击。
白云歌也不明白,怎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两个人就杠上了?
是杠上了吧……
情趣酒店的房间内一片安静。
刘典典和粉毛之间剑拔弩张。
白云歌手指扣扣下巴略显尴尬。
墨拾君翘个腿作壁上观。
一声不合时宜的轻笑,打破了当前的氛围。
粉毛用调笑的语气轻声说:“‘合法’?!‘途径’?!不过是个我们这类人永远咬不到的饵,一个被概念化的基本无法实现的条例罢了!如此惺惺作态给谁看?!”
啊?
怎么之前所有事情都能泰然处之不动声色的典典,也这么容易被刺激到啊?
这就要吵起来了啊?!
正事儿更要紧吧!
“咔!”白云歌叫喊着跳到床上,站在刘典典和粉毛中间,张开双手摆个爪,“你正被塔台系统内的人追杀是吧?为了你的小命,你倒是快说点有用的啊!”
粉毛掩饰情绪般的干咳两声,故意放平语气,收敛了刚才所有蒙混的浮夸感,轻呵道:“你专门下跳棋的吧,都想到这儿了。”
但是说了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后,粉毛又成了锯嘴的葫芦,不吭声。
墨拾君在这话声未落就放下了刚才还翘着的腿,这是又该他出马了。
云歌这一下子就想跳到大结局的毛病,到底是怎么来的。
还有她这生硬的谈话技巧,当初的自己一定是失心疯才会答应陪她过家家酒的游戏吧。
要是任由她再这么一边着急跳过,一边散漫不着终点的,不知道要扯到什么时候。
仅这一瞬,他敛去刚才那些“杂质”的情绪,正色道:“你这么放心大胆的和我们纠缠又不正经透露什么,想必你已经看出来了,我们和正在追杀你的那批人目的不同,我们——并不想要你的命。”
墨拾君没理会粉毛这听完上句话那800个微表情,继续说:“我想咱们暂时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们并不想深究你要怎么‘偷渡’。”
他怕刘典典发难,提前做出抬手的姿势,可刘典典这时却忽然像是打通了刚才断路的“识大体”线路,只是冲对方轻撇个嘴。
——这倒是显得墨拾君多此一举。
他收回无措的手,碰碰鼻头,像是擦掉那并不存在灰和擦掉确实存在的一丝丝尴尬,“你只要告诉我们,你到底是从谁的记忆里看到的那幅景象,那么我们这位塔台来的管理员朋友就可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
白云歌没说话,她看着粉毛微张了一下嘴,和还想占领对话高地的眉眼。
他只定定看着典典。
刘典典无所谓地划开手机,显示出自己的电子证件,“这样可以了吧?”
粉毛在看到刘典典的证件后,紧接着目光上移,“事情过后,我有幸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
“看你表现。”刘典典无可无不可,她顺手摁灭手机,调整坐姿,“那么我们现在聊聊那副画吧。”
*
白云歌气喘吁吁地走在四周灌木丛生的林间小路里。
这里离附近城市不远,海拔不高,温度适中。
白云歌穿着轻便的一件深蓝色牛仔背带短裙配一个红色内搭,脚上蹬着一双薄底子的帆布鞋就在林间晃悠悠走着。
都怪昨晚临出发前,她闲来无事又看了眼解千忧的游戏账号,辣的她什么也不管不顾,晚上熬夜给解千忧这个活祖宗打装备。
什么给第二天的水嬗变养精蓄锐,不存在的。
爱能克服游戏里的等级距离。
如果不能克服,那就努力氪服!
现在她不住地打着哈欠,意识到昨晚为了游戏发狂咣咣撞大墙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就在她这么想的一瞬,脚丫子也竟然也和她作起对,神经短路到左脚直接踩住右脚。
湿滑地面上长势喜人柔润的青苔似乎在向她招手。
——不要过来啊!
“拉住我的手。”墨拾君拾级两阶,很有预判力地扭头冲着白云歌伸出手,接住了她。
这句话像往常传音一样送入白云歌的脑海。
她很没形象地抓住墨拾君的手,稳住身形后,往上看去。
墨拾君逆光站立,周身的绒边模糊了她古早的梦境和现在现实的界限。
仿佛这个再稀松平常的场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经上演了无数回。
熟稔到,有点像,她早年偷摸用红白机打马里奥时,打第一关的时候,眼睛不用看屏幕,就知道什么时候伸出小手敲击墙壁,顶出个变大蘑菇那般。
可是,墨拾君的出现只是凑巧的冤大头而已,他怎么可能是马里奥的碧琪呢?
“你俩搁这儿干嘛呢,往前走啊。”解千忧从旁边探出个迷惑的脸。“可是你说的这里有水嬗变,咱们才一大早就来这里拉练了呢。”
“知、知道了!”白云歌装腔作势般甩掉扶住自己的手,向着森林深处看去。
“快看!那里有个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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