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校装高冷

　　萧云沿无奈，保密员这都问的什么问题，跟829项目组一点都不沾边：“你好好问我问题，你这都问的什么啊？”

　　保密员点了点记录本，手握在胸前道：“我确实有在好好问你问题，对于其他成员，我们都会问昨天以及前天干了什么，然后调出楼内的监控验证他们说的话。这是为了找出他们是否有接触过数据，而对于你，咱俩也心知肚明你不可能是因为易感期请假回家，那就只能是因为其他原因出军校，那我问你这三个问题，不也能佐证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吗？”

　　萧云沿扶额。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不理解：“那你问这问题还不如不问，这对于你们查明情况有半毛钱帮助吗？”

　　“对于查明情况没什么帮助，但是对于收归档案看起来好看很有帮助。”
　　保密员看着他，“如果到时候一查讯问档案，发现漏了一个人没问，看起来不太好看，领导会问的。所以来吧，回答吧，不过你就别回答我刚才问你的了，你就当你真的度了个易感期来回答吧。”

　　萧云沿无法，只得报出了董飞青一处在帝都的住所，并把它的地址告诉了保密员，当作档案里自己度过易感期的地方。
　　反正是董飞青的身份，填他的住址也很正常，填其他的才不正常。

　　“行了。”
　　保密员记录完之后，抬头朝萧云沿眨了眨眼，“现在我们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萧云沿不想走。
　　数据被清除，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如果真的是有心人有意为之，那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数据被清除，仔细想想，好像必然会导致的后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项目组的进度会大大被拖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影响了，反正原始数据还在军部，大不了大家重干几个月，虽然有点累，但是也没办法。
　　而数据泄露……又是怎么个泄露法呢？

　　萧云沿想要留下来了解情况，他看着都已经把记录本合上了的保密员，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是不是很缺人手？如果缺人手的话，我可以来帮忙。”

　　保密员看了他一眼。
　　“没事，我们这儿还行，而且就是因为人手不够，所以这不已经把网安部的人借调过来分担了吗？”

　　“那……”萧云沿犹豫着该怎么让保密员主动给自己更多突发情况的信息，保密员却盯着他，问道：“怎么，你想介入这件事吗？其实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只要回宿舍去歇着就行了。”

　　“不，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萧云沿摇摇头，抬头看着保密员，“对于829项目组的人，因为每天跟他们朝夕相处，所以我肯定比这里所有人都了解，而且关于实验楼的防护网络，我应该也挺了解的，要不让我跟网安部的人聊聊？说不定我能提供一些新思路。”

　　保密员抱胸，纳罕地看了一会儿萧云沿。
　　“你这人真怪，其他人都想赶紧做完讯问记录回去，你倒好，直接想待在这儿不走了。多一个免费劳动力对我们来说当然是好事，那你在这儿等等，我叫个网安部的过来。”

　　萧云沿点头。

　　保密员起身，打开小间的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人回来。这人戴个眼镜，唇红齿白，穿着军部发的统一深蓝色制服，乍一看上去挺斯文，但脾气似乎很爆，保密员跟他说了什么，青年直接摆了摆手，转头就走，结果保密员直接上手揪住了他的衣袖，把他拽过来了。

　　离得近了，萧云沿才听见这青年说的什么：“你个女孩子家家一点不温柔，fuck，别抓我，让我继续工作，fuck！”

　　“……”
　　满嘴的法克，好一个文明人啊。

　　走到萧云沿面前，保密员放开了青年，指着青年对萧云沿道：“我把人给你带过来了哈，他叫费临，是网安部的，你有什么可以问他，他正好也有问题想问你。”

　　萧云沿刚要感谢保密员，就听见青年不耐烦地怼保密员道：“fuck，051，我没有问题想问他，我是有问题想问你。你别仗着你有一个好姐姐就在这里横行跋扈，他是谁啊他有什么能帮我的，哼！”

　　保密员看了一眼萧云沿，对着青年叉腰道：“他是谁？他……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总之，我是看在你以前帮过我的份上把你带来的，你只要知道我是在帮你就行了，跟他混脸熟总没坏处。行了，别在人家面前闹笑话了，人家等着问你些事情呢。”

　　“感谢你什么感谢你，上次帮你也是你给我钱了我才帮的。”
　　青年不满地小声嘀咕，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萧云沿，道：“你想问什么？你问吧。”

　　萧云沿觉得这两个人还挺有意思，每天军部里的人都各司其职，像机器一样横平竖直地运行，这样打打闹闹的时候倒是挺少。
　　萧云沿想了一下，问青年道：“我其实就想知道一个事情，刚才保密员跟我说数据被完全清除了，但是我觉得就算实验室的数据没有了，也不可能被完全清除。因为咱们实验楼的防护网络强度仅次于军部，是有自动备份复制功能的，而且备份是加密存储，除非实验楼里的防护网络被破，否则这一层备份不可能被删。所以现在防护网络还完好吗？”

　　“没想到你对防护网络的级别还挺了解的。”
　　青年上下打量了萧云沿一眼，问道：“那你知道防护网络的作用吗？”

　　萧云沿点点头。
　　“我知道。防护网络的作用有三个：屏障，监测和通知。屏障作用，就是清除外来的病毒威胁，以保护屏障内的文件不受攻击；监测作用，就是记录每个文件的流向，很多内部人员也不能完全调用资料，所以很多加密资料在翻阅的时候要注明流向；通知作用，就是负责人员可以选择把某台特定电脑上的防护网络与自己的电子设备相连，这样一旦有什么问题，负责人员就可以马上赶过来。欸对了，所以当时你们是怎么发现数据出问题了的？是防护网络报警了吗，829项目组的防护网络是跟谁的设备连着的？”

　　“是跟路组长和慕少校的设备连的。”
　　青年道，“他们的随身设备连着实验楼防护网的实时检测，储存的数据一有异动，他们的手机就立马收到了信号，然而等他们赶到实验室的时候，电脑里的核心数据已经全都被删除了。”

　　“……”
　　萧云沿沉思，“那他们赶过来的时候，防护网络的破损程度是多少？”

　　青年听了摇摇头，“没破损。”

　　“？”萧云沿睁大眼睛，纳闷地重复了一遍，“没破损。”

　　青年说出这句话，便皱起了眉，有些怨念的样子，继而抱胸，头上炸起几根呆毛，“是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们网安部的人为什么在外面那么费劲地干活儿？就是因为防护网络并没有破损，但数据却是实实在在地被删了。”

　　青年说着，就走出了小间，没几秒钟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个电脑。
　　他把电脑放到桌上，示意萧云沿到他这一侧来看。萧云沿走了过去，站在青年身边的保密员见他走过来，主动走到青年的另一侧，让出位置给萧云沿。

　　青年手指在键盘上指点江山，挥洒如飞，同时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种病毒，这种病毒精明得很，它在删除数据的时候不会单纯删除，而是会一边删除，一遍创造出有同内存的乱码，来欺骗监控这份数据的系统，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数据删除掉。比如这样。”

　　萧云沿凝神看着电脑，只见青年一个回车按下，一排排数据在消失的同时，后面又有一排排的乱码补上了。
　　而且速度非常快，要不是他专注于捕捉这个变化，乍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来这个替换的过程，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萧云沿并不精通代码一类的东西，只是略懂，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病毒例子：“竟然有这样的病毒？”
　　保密员显然也是第一次接触，她出声问：“这是不是就跟金蝉脱壳一样？留下一个假壳子在原地，但其实里面的活物已经不在了。”

　　青年头痛地点头：“是啊。所以最终下来，数据是被删除了，但他们留下的壳子当然还是和之前的数据不一样，所以防护网络最终还是检测到了，fuck！我必须说他们这个程序写得挺好，防护网络发现的时候数据都找不着了。但其实这还不是最糟的。”

　　萧云沿：“……最糟的是什么？”

　　青年道：“当然是这个病毒软件不单单删除了数据，它还把数据传出去了。它不是数据的生产者，他他妈的是数据的搬运工。他他妈也是我的心头大患，我们网安目前的头号敌人。”

　　这一句一句跟说rap一样，把萧云沿听得一愣一愣的，很有节奏感。
　　萧云沿心想，这大概就是出口成章吧。

　　“……所以现在我们这里的核心数据，已经被传出去了？”

　　“是啊。”
　　青年哀怨，“因为这个软件需要把数据传出去，而实验楼里有防护网络，所以它必须绕过实验楼的防护网络，在实验楼外不远的地方设立一个网传媒介。经过我们网安不懈的努力，我们已经通过病毒软件的删除速度和传播路径把这个媒介的大致位置算出来了。”

　　“在哪里？”

　　青年回答：“就在以实验楼E楼后缘为起点边界，不超过50米的方形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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