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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
心急如焚,大概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飞速骑回家,又马不停的上楼,在电梯里踱步,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赶紧戳着密码,门一开,就带着一股子寒风跑到了岳凌卧室。
床上没人?!
“哥?”我尝试着叫他。
“这儿呢。”岳凌的声音从客厅传进来,我回头一看,还吓了一跳。
他正裹着毯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呢。
他本来就算清瘦型,又缩在沙发上,盖着毯子,就像毯子没叠底下有个抱枕一样,难怪我没看到。
“我说你怎么回事?又穿鞋进来。”岳凌的鼻音很重,但我昨天怎么就没听出来呢?
“啊?我.....我错了。我这就墩地。”我把鞋脱了,提着放到门口,就去洗手间,里面垃圾桶上堆着一堆布料,“哥,这东西扔啊?”
“脏了,不要了。”岳凌说。
“啊?”我质疑的看了看,这不是挺新的吗?等等......
这不是昨晚岳凌那屋的四件套吗?
脏了?
我.......
眼下之急,我还是先把地拖了,“哥,我妈和岳叔他们一会儿过来。”
“嗯?来给你过生日?”岳凌抬头问。
“没,过元宵。”我照实说。我妈确实没有提过我生日的事儿,这些年我也习惯了。
“扯吧。”
“哥,你怎么病了?吃药了吗?”我蹲到沙发边,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岳凌推了推我的脸,“吃了,你起开,挡我看电视了。”
说实话,我有点儿拿不准岳凌现在的态度,他既没骂我,也没提昨晚的事儿,更没有说别的,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
我往边上蹭了蹭,确认他能看到电视,又问,“那你吃饭了吗?饿吗?我给你煮个面?”
“一会儿你妈他们不来吗,别做了。你离我远点,一会儿传染你。”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在不热。
但他往毯子里缩了缩脖子的动作,让我心里发凉。
我起身坐在他边上的沙发上,没有两分钟,岳凌就起身回卧室了。
这算不算回答?他这才是躲我吧?
不冷不热的态度.....
我活该。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快到七点的时候,我妈他们来了。
岳叔刚一进屋,就给了我一个红包。
“以后也是个大小伙子了。”岳叔笑的很自然,他一直这样。可今天,我觉得心里酸酸的。也可能是我好像辜负了他对我的好。
他要是知道我对他儿子做了那样的事儿,估计会把我从这儿丢出去吧。
“给你你就拿着。”岳凌把红包直接塞到我手里,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的,跟我妈点了点头,“我就说过来给你过生日的吧,还什么元宵节。”
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就贫吧,我看你一点事儿都没有。”岳爸又跟岳凌哼了哼。
岳凌耸耸肩,“本来也没大事。”
“你们爷三儿别站着了,去客厅聊,我这儿很快就得。”我妈打发我们走。
我真就走了。
岳叔跟我聊了聊近况。
岳凌倒是反常的去厨房帮忙了。
我看着岳凌的背影,心里特别变扭。
我妈做了手擀面,菜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所以很快一桌饭就弄好了。
“这你买的?”岳叔看着岳凌,又看了看桌上的蛋糕。
岳凌没反应,我赶紧回,“是我哥买的。”
“还有点儿哥样。”岳叔又看了看他,“你妈也买了,咱吃哪个?”
“吃阿姨那个吧。我那个昨天就买了,不新鲜。”岳凌回。
不知道为什么,岳凌现在说什么,我都觉得变扭......
“今天听寿星的,寿星说什么就是什么。”岳叔笑着瞅了瞅我们。
我反应了一下,“听我哥的吧。我都行。”
兴许是怕影响我们第二天上学、上班。
八点多点,他们就走了。
我洗完澡,看了看垃圾桶上的四件套,还是捡了起来,给洗了。
出来的时候,岳凌已经回屋了。
我站在他门口,手指都快拧成结了,才敲了敲门,“哥,你睡了吗?”
“没。”
得到了他的答复,我就斗着胆子,开了门,站在门口,犹豫着。
岳叔今天送了我个红包,说是不知道我们年轻人的喜好,让我自己买点喜欢的。我妈给我买了一套衣服。
人总是贪得无厌的,我想让岳凌也给我点什么,留个纪念。
虽然凌晨的记忆,已经足够让我终身难忘了。
“有事?”岳凌应该是已经洗过澡了,穿着睡袍,盖着一个深蓝色的真丝被子里,手里拿着一本书。
“哥.....今天我生日。”我先铺垫了一下,即便我知道岳凌知道。
岳凌摘了眼镜,坐直了身子,看着我,“所以呢?”
“那个......”我又跟动物园的豹子借了个胆子,往前走了几步,一条腿半跪在床上,对上他的眼睛,问,“哥,我有礼物吗?”
岳凌哼笑,没有感情地说了句,“没有。”
我眼见的失望,但想想,他又给我买蛋糕,又跟我喝酒的,其实也算礼物了。跪着的腿,伸了回来,“那你吃药了吗.....?”
“吃了。”
“嗯.....那你早点睡,晚安。”我说完就转身要走,人都到门口了,也没等到他说的晚安。
我觉得我现在可真矫情,失落感掉到地上,碎了一地。
一下又被他的声音捡了回来,粘了起来。
“床头柜,自己拿。”
转头的时候,岳凌正指着床头另一侧的床头柜。
我一下就笑了,蹦上床,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他脸颊一口,吧嗒一声。
不等他骂人,就去看了床头柜。
拉开的那一刹那,我就愣住了.....
这是他的答复?是三中的名牌,岳凌的.....
我觉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哥...... 真给我吗?”我没敢转身。
“给你办的,别人也用不了啊。”
“啊?”什么给我办的?
我转身把名牌举起来,“不是这个吗?”
岳凌愣了一下,“不是,有个信封。”
“嗯.....哥,我想要这个,给我,好不好?” 我举着名牌在他眼前晃了晃。
岳凌伸手,看样子想抢过去。
我赶紧攥了拳头,收回手,“哥,给我吧.....”
“都旧了,你拿着有什么用。”
“我就想要这个。”
“怎么长大一岁,还学会耍赖了。”岳凌收回手,又靠了回去。
我冲岳凌憨笑,“哥,你就给我吧......”
“那你可想好了,这个和信封,你只能拿一个。”
我点头,迈着长腿就跑了,生怕他反悔。
到了卧室,把他的名牌和我的名牌放到一起,又跑了回去。
“又干什么来了?”
对于我的折返,岳凌明显是没预料到。
“来拿东西。”自昨天之后,我在岳凌面前,早就没脸没皮了,那也就无所谓了。
“我屋里可没你东西。”
“有。”我从抽屉里拿出信封,“这上面有我名,你说的。”
“你真没偷改兴趣班,学表演吗?”
嘿~我根本不管岳凌说什么,拆开信封,里面赫然几个大字,驾校入学卡。
“钱都交了,你自己看时间就去学了吧。男生还是有个驾照的好。”岳凌说。
岳凌真的太好了.....
这样的岳凌,我怎么舍得让给别人.....
“哥,是不是生日最大?”
“哎~不是了,你还没完没了了啊~”岳凌隔着被子踢了我一脚,“赶紧走,把门给我带上。”
今天借的胆子有点儿多,但以后再慢慢还吧。
我隔着被子,拽着他的脚腕,就往我这边拽。
“你特么.....”岳凌的话还没骂出来,我就又压住了他。
我的声音又变得很怪,也很乖,“当我男朋友,好不好?我长大了....”
“你别仗着生日就要反天,真不信我会揍你是吧?”岳凌在我怀里停了挣扎,只是看我。
“你揍吧,揍我我也想说。”
“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对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只不过是你爷爷走后对一个新人的依赖。”
是这样吗?我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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