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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约定的一星期时间很快就到了,今天就是老板承诺向你揭晓事件结果的日子。这次作为受邀请的一方,你特意选在傍晚书店即将打烊之际,带着同伴们上门拜访。
推开玻璃门,你将拎着的一袋水果放在了柜台上。
“这是上次擅闯的赔罪礼物,不尝一个吗?”你从袋子里摸出个桃子,啃了一口。新鲜水蜜桃的甜脆口感让你联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的老板,在那冷硬漠然的外表之下,或许仔细咀嚼品味后也会发现同样的清甜。你不由得为自己的这番联想而失笑。
大概是见你突然笑得有些莫名其妙,老板伸过来的手微微停顿了片刻,但最终还是伸进袋子里拿了一个桃子。他拿着桃子转身去关上了门,并将“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在了门上。
这次老板主动为你们打开了柜台后的门扉,地下室里依旧是你上次来时见到的景象,杂乱无章,到处都透露着生活的气息。先你一步进去的老板推开右侧墙壁上一扇毫不起眼的门,将你们带进了另一个房间。
相较外面更有生活气息的房间,这个房间更为空旷和简陋,只有角落里整齐堆叠着一些纸箱和杂物。掠过那些箱子,你的视线落在房间中央——有个人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在你之后进来的奥利弗看到他的瞬间小声地“嘶”了一声,你回头:“怎么了?”
“这个叔叔被打的好惨,脸都被打肿了诶~”
难怪你瞧这人的脸仿佛比正常人的大了一圈,这么说,他衣服上的那些痕迹应该就是血渍了……你面不改色地盯着他:“是嘛,真可怜,要是一开始就老实交待,或许就不用挨这顿打了。”
你对这人完全没有同情心。尽管不清楚他具体是什么情况,但从你们进来,他发现你们的那一刻起,你就注意到了他那充满恶意的红名。
“不合适的恐怖画面,小孩子看到了晚上会做噩梦的。”维罗妮卡牵起奥利弗的手,冲你眨了眨眼,“我带奥利弗出去透透气,过一会就回来。”
在来之前你们就已经商量过了,奥利弗不想和老板直接面对面谈话,用他本人的话来讲,就是“那个店长看上去就冷冰冰的不好说话,奥利弗只好拜托哥哥啦”,维罗妮卡在这方面也不擅长,上次和老板的交谈同样草草了事。既然主要沟通任务由你承担,他们俩不如利用这段空闲时间,再次好好探索一番这家店铺。
现在,算上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屋子里就只剩你们三个。老板对维罗妮卡的话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不如说他一开始就只把注意力放在了你身上,待两人出去后,他径直走到椅子旁,动作粗暴地将塞在那人嘴里的布扯了出来。
或许是连带着碰到了身上的伤口,那人先是痛地惨叫了一声,随即破口大骂起来:“*文明迪斯*!痛死老子了,治安局的狗东西,等老子出去就曝光你们!”
接着又是一串放在任何视频中都会被消音的脏话,你暗自庆幸此时奥利弗和维罗妮卡不在场,避免了他们的耳朵遭受这种污染。不过,在他刚才那段毫无价值的话里,你仍迅速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治安局?”怎么又和治安局扯上关系了?
老板并不急着解答你的疑惑,他将用来堵嘴的布团丢到一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这就是你要的那个人,威廉·布朗,在一家不怎么正规的小型自媒体公司上班,平日里负责干职业水军的活。这人碰了网赌,常年游走在暗网上接委托赚快钱,那本书就是他带进来的。”
老板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此被绑在椅子上的威廉同样听到了这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意料之外的错愕:“什……什么意思?我警告你,就算你是治安局的人,随意侵犯他人隐私也是违法的!”
虽然依旧强撑着趾高气扬,但你听得出他明显的惊慌,这家伙甚至已经慌乱到口不择言了。正常人不用脑子都能想明白,既然都已经用了私刑,还会怕被告侵犯隐私吗?
老板没理睬威廉,继续补充着你缺失的中间信息:“我借用某个探长的名义,让几个探员去上门查那家公司,我则趁着现场一片混乱的时候把他单独带了出来。这人是个色厉内荏的软骨头,没怎么用手段,他就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
难怪这人一开始是那种态度,以为抓捕自己的是官方人员,即使被单独审问也是一副有恃无恐的状态,不过现在,他应该也理清绑架他的老板并不是治安局的人了。
果不其然,在了解自身当前处境后,威廉的态度瞬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嚣张的他口吻格外卑微:“两位大哥,有啥事咱们可以好好谈啊,我是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们。”
“你问他的时候没告诉他被抓的原因?”你挑起眉毛看向老板,这人变脸变得倒是很快,果然和他说的一样是个软骨头。
“知道了原因,他就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能说了。”老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威廉,语气更加冷硬,“一个月前,你接了个委托,委托方要求你把他给的书放进一家书店,这件事你还有印象吧?”
“有有有,”他点头如捣蒜,非常识时务地交待了个一清二楚,“委托人特地强调过,书到手之后绝对不能打开翻看,需要尽快送过去。”
男人停顿了片刻,似乎是对审问他的人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干我们这行的都懂得一个理,那就是对雇主的委托绝不能有多余的好奇心,所以当天东西到手之后,我立刻就去了指定地点的书店,把那本书藏进了二楼的书架里。”
他的行为和你之前的推论都一一对应上了,可最核心的问题,他偏偏没有回答上来。你咳嗽了一声,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你身上,“这么说来,委托人让你送的那本书里有狂厄这件事,你是完全不知情喽?”
面对那双明明并不冰冷,甚至透着几分温和的湖蓝色眼睛,威廉却不知为何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在领会对方话语中的含义后,他的脸色顷刻变得惨白,强烈的求生欲驱使着他磕磕巴巴地竭力为自己辩解:“我、这我真不知道啊,我以为书里最多就是夹了恐吓信,或者是装了监视器之类的东西,真的,我就是跟在大鱼后面拣点残渣碎屑吃的小虾米,和狂厄沾边的东西我平时连碰都不敢碰。”
为了更加使人信服,男人几乎是绞尽脑汁给出了一个简直不能再合理的理由:“哪个精神正常的人会去碰狂厄啊?我家庭美满、婚姻幸福,还事业有成,自己活得好好的,发了疯才会去碰那东西!”
你对分辨一个人是否在说谎已经有了相当丰富的经验,因此轻易得出了对方应该不是在撒谎的答案……只是他后半句的说辞,你听着怎么就这么不爽呢?
“这人的确没说谎,他还没那个胆子去主动接触狂厄。”
威廉立即扭过头,似乎是想感激老板为他说话,结果还没开口就被一句话噎了回去:“闭嘴,我不想听你那费力的讨好。”
“不敢主动碰狂厄,只是因为你觉得风险和报酬不对等而已,”老板的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鄙夷,“瞧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就算事先知道运送的书里有狂厄,你也会为了那份巨款铤而走险。”
不敢用话语为自己辩解,威廉只得拼命摇着头,老板却对他连多一眼都不想看,他朝你点了点头,并让出身位示意把人交给你自己解决,这是他之前那晚对你的承诺。
对他而言,将被委托带来狂厄书籍的人交给你后,这事就算是彻底了解了。
“等一下。”你叫住想要离开的老板,看都没看就直接打昏了威廉,毕竟接下来的事不适合让他听。
你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目光中只余锐利和锋芒,你言辞犀利地逼问道:“这就是你的诚意?你刚才也承认了,这人对书中有狂厄一事并不知情。我不是在帮他求情,但我还不至于想要让一个棋子顶罪——有关真正的幕后者,你究竟在瞒些什么?”
你的质问如同一条绳索,绊住了男人的脚步。然而,他并未转身直面你,仅是用侧脸的余光冷漠地瞥了你一眼。
迄今为止,老板的态度一直都很微妙,他毫不吝啬地给予你帮助,将带来狂厄书籍的人交给你任你处置,但与此同时,他显然也不想你继续深挖调查下去,因此隐瞒了有关于发布委托者的一系列信息,为的就是让你在这件事结束后尽快离开。
可在距离真相只差临门一脚的时候止步不前,这绝对不是你的性格。或者换个说法,让你在通向普通结局的白色选项和通向隐藏结局的红色选项之间选一个,你会毫不犹豫地按下那个红色选项,即便之后因为其他原因依旧没能打出隐藏结局,你也不会因为当时的选择留下遗憾了。
“我说过了,这本质上是针对我个人的一次袭击报复,非要掺和进来只会让你和你的同伴也连带着遇到更危险的情况。”
面对你的无端指控,面前之人毫不畏惧,反唇相讥:“你渴求真相,不怕危险,那你身边的人呢?一个靠谎言维生的流浪儿,一个偷渡来的辛迪加人,就连我都能轻松查清他们的底细,你又为什么会觉得,别人不会从他们身上下手?”
他停顿了片刻,仿佛不介意再往这充满火药味的局面中添一把火似的,用一种明晃晃的挑衅口吻讥讽道,“或者,这就是你想要的?早就厌烦了拖后腿的同伴,想要能借这次机会除掉他们,甚至都不需要弄脏自己的手。”
类似的场面,老板已经遇到过许多次——或者说,当涉及到对身边人的真实想法时,总有人会对此显露出几分心虚——这样的人往往要么因被猜中内心所想而恼羞成怒,要么就是陷入自证后极力辨解,一副生怕身边人会产生怀疑的模样。
至于这次……倒是个意料之外的新鲜反应。黑发的年轻人表现得并不算激烈,他仅仅是收起了那总是挂在脸上的微笑,整个人的态度便显得极为认真。
“别这么说他们,”反驳没有丝毫犹豫,年轻男性的声音像他的眼瞳颜色一样,宛如透着冷意的湖水般平静,“他们是我认可的同伴,我为什么要那样做?”
“但你说得对,我的确应该收手了。”你主动让步,果断地做出了抉择。
不得不承认,老板的话语的确触及了你的软肋,他说得一点没错,这件事本该就此结束。尽管被书本狂厄影响后做出了过激的行为,但奥利弗本身并未受到什么实际伤害,他也没有过于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事实上,你现在的纠缠行为只源自你个人的探究欲。
你不在意调查中可能遭遇的种种危险,甚至可以说,你实际上是享受并期待这一过程的。将未知的危险作为生命的调剂品,才能让日复一日的人生变得不那么无趣。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得是在你孤身一人的状况下,主动接触和被动卷入是两种概念,如果因为你的选择,而让同伴们遭受原本可以避免的伤害,那是你绝对不想看到的。
“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见对方分得清孰轻孰重,老板的态度终于也有所软化,“和你的同伴们离开吧,之后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如果你仍然想知道后续情况,就像上次一样,等彻底解决完这件事,我会再联系你。”
做了选择就不会再更改,你决定待会就带着同伴们离开,不再掺和进这件事。至于威廉,你沉思了片刻,开口问道:“除了之前我已经知道的那些,他还做过什么?”
从老板的反应来看,这绝不会是一个让人感到愉悦的话题。
他一节一节地按压着右手的食指,仿佛在掂量着要如何评定此人的行径:“我不知道他具体做过的每一件事,但就我查到的那些来讲,程度较轻一些的,跟踪和偷拍,更严重一些的,是违禁品交易。”
“这家伙有他的小聪明,就像他自己说的一样,没有多余的好奇心,不该碰的东西绝不碰,法律边缘的那条线把握得还算准,即便被治安局的人查到他做的那些事,在监狱里关不了多久就能被放出去。”老板的视线从昏迷的威廉身上一扫而过,落在你身上,“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他的目光中似乎带着些审视的意味,但你已经失去再去关注这一点的心情了。比起老板,你现在更加专注于眼前的另一个人。
你微笑着,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怎么做?你也不清楚他做过的全部糟心事,所以,我准备先听他亲自说一遍。”
你这次丝毫没收着力气,两个巴掌将人打醒,本就肿着一张脸的男人睁眼时还一脸茫然,你拎着他的衣领直接在老板眼前发动了能力。
男人原本因紧张而僵硬的身躯瞬间松弛了下去,你松开手,他瘫软在椅子上,不再动弹。
“讲你在论坛上接过的委托,从最近的一件开始说。”
被能力操纵状态下的威廉像一只百依百顺的绵羊,温顺地吐露着自己的恶行:“这个月接了两单,一单是处理了几只雇主家不要的宠物,好像是几只半死不活的狗,我没仔细看,直接装进麻袋丢到垃圾处理站了;另一单是把从委托人那接手的小孩随便找个地方送走,委托人是那小孩的父亲,傍上富婆之后就懒得管这孩子了,嘿嘿,我就帮忙给这小孩找了个好去处,保证他之后再也不会见到这个麻烦。”
“【好去处】呀,”你重复了一遍威廉咬得很重的几个字,面上的笑意不减,只是眼神冷了许多,“我也想知道你说的【好去处】,讲讲听吧。”
威廉的语气听上去似乎相当得意:“嗨,就是那个专收精神病人的班彦四院,听说和狂厄有关的也都往那送,只要送进去待一阵子,没有问题也能给你弄出点问题,等到那时候,有麻烦也是医院的麻烦,反正和委托人沾不上边。”
这一刻,尽管威廉依旧是和其他普通路人一样的面目模糊,你却在冥冥之中感到一种强烈的既视感——这样的可憎面容,你也许已经见过无数次了。
哪怕看不清他的脸,你也能清晰地勾勒出他此刻的表情,因为那表情总是如出一辙——完全掩盖不住、或者说根本无意遮掩的得意忘形,仿佛他曾做过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份在酒桌上与他人夸夸其谈的谈资。
“……哈,”你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简短而带着讽刺的笑声,愤怒已然从心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我早该知道了,你们这类人的共性,就是对自己做过的事毫不在意,甚至沾沾自喜,却绝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和忏悔。”
接过了那么多的委托任务,见过了各色各样的人,你的处事习惯和手段都从能用和平方式解决尽量和平,转变成了倾向于暴力应对。因为在面对某些特定群体时,你不用暴力手段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委托人的付出与信任。
敬重生命和不滥杀仍是原则与底线,但在逐渐染上自己心中的喜恶后,你触及这条线的频率已经开始悄然增加了。
被绑在椅子上的威廉还在讲他的经历,但你已经不想再听他说一个字了。你直接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往椅背上猛撞几下,手动帮他闭上了嘴。
“不好意思,我想再确认一下,”你回过头,语气一如既往的礼貌而客气,“我要是不小心在这里弄死了他,后续处理方面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即便是针对威廉做过的那些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事,尚没有完善的法律能惩戒他,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同时,也能让受害者们的亡魂得到安宁。
为了那些沉默者,你不介意成为那个制裁他的人。
“嗯……倒不会有什么麻烦,”老板刻意忽略了你对威廉用出禁闭者能力这一事实,他缓步走上前来,双手交叉环抱在身前,整个人像一杆审判的天平,“但直接杀了还是太便宜他了,比起这个,我这倒是有个更适合他的下场。”
他问道:“你知道吉拉德·埃尔丹这个人吗?”
这是个没听过的名字,你摇摇头,他仿佛也料到你的反应,继续介绍:“这人过去是个战争贩子,极端的种族主义者,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议会议员,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无论哪个身份都不好惹。”
“我手里有些关于他的秘密情报,而这个家伙,”他话音一转,指了指威廉,“正好算得上是一个传播媒介。”
就是等做完这件事后,威廉怕不是会在自己家里“身后连中六枪自杀身亡”,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垃圾的回收再利用呢?
脑中突然间浮现出些许联想和猜测,你冷不丁见缝插针道:“你刚才说的那个名字,和用狂厄针对你的幕后黑手有关?”
他僵硬地顿住了,显而易见的错愕,你甚至能从他的语气中品尝到一丝自暴自弃的意味,“你这人,就不能把这份敏锐用在其他方面吗?”
他的回答简直就是直白地告诉你猜对了,但鉴于你对老板此人的粗浅了解,他似乎并不是那种会轻易涉足危险事务的人,你心中不禁萌生出一丝好奇:“你为什么会招惹上那个人?”
“呵,很惊讶吗?”他明显不想多谈,话语开始转弯抹角起来,“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会掺和进别人的事的倒霉鬼,不一样的是,你是主动掺和,而我是被动的一方。”
“不想和我一样被麻烦缠身,就赶紧离开。”他的语气再次变得冰冷,但你能察觉到,此刻的冰冷明显和最初的冷漠不一样了,如果说最初的冷漠是对陌生人的懒得理会,那么现在就是不想将你卷入麻烦的故作冷淡。
也行,他的好意你接受了,主动出击还好,你可不想被动地卷入麻烦。临走前,你最后问了他一个问题:“这都是第四次来这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秉持着等价交换原则,你先一步交出自己的名字:“我是桓,要怎么称呼你?”
不懂对方为何在名字上如此执着,老板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答道:“莫桑,我的名字。”
“那就下次见咯,莫桑老板。”终于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笑眯眯地和他道别,转身迈出了门。
“……”
人走了,身为书店老板的莫桑还要继续收拾残局,他沉默着走到椅子旁,被绑着的威廉还是那副呆愣愣的模样,在上一个命令被终止后,他就一直保持安静的状态到现在。
啧,那个禁闭者的能力还在作用中,忘记问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了。不过,他暂时也不需要这人清醒过来。
“麻烦……”吉拉德·埃尔丹还是发现他了,早知道当初应该更谨慎些的。可一想到自己从加密文件夹里看到的那份资料,他被找上门恐怕也是迟早的事。
要是那种重要程度的文件被别人翻看后还察觉不到异常,那人恐怕早就被竞争对手从现在的位置上拽下来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以为他是随手就能摁死的虫子,没投入多少精力来对付他。参考之前袭击的强度,现在他需要提防的即将来自对方的报复,估计只会是些水平参差不齐的暗网杀手。
店里先暂时歇业几天吧,去其他安全的地方躲一躲,再找机会通过威廉把资料传出去……正当莫桑思考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还没等他来得及防备,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推门而入的人仿佛避难般迅速躲了进来,莫桑心中既疑惑又惊讶——来者竟是桓和他的两名同伴,可他们不是早在事情结束后就离开了吗?
“你——”怎么又回来了?
问出口的一刻,他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对方同伴脸上那紧张的神色不似做假,难道他们在外面遭遇了某种意外的危险状况?
“不是我不想走,”年轻男人有力无气地扯出一个苦笑,道出外面的情况,“有群看着就不怀好意的家伙围在了你的店门口外,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开始准备砸玻璃了。我估计,他们很快就要强行闯进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清脆的玻璃破碎声,那声音巨大到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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