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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第二天吃过午饭,他们一起走出城堡,去海格的小屋。
哈利不知道罗恩具体是怎么跟赫敏说的,总之,赫敏虽然看起来仍然不太愉快,但至少愿意跟罗恩说话了。罗恩自知理亏,也不再说些讨人嫌的话了。
毕竟是去看望斑斑,赫敏没把克鲁克山带出来,但哈利把大脚板带了出来。大脚板跟着他来到霍格沃茨之后好像还没出去放过风,哈利正好趁这个机会带他出来散步。赫敏很喜欢大脚板,大脚板也配合地同她一起玩闹。但德拉科不管怎么逗大脚板它都不太愿意搭理他,这让他有点失望。
“看开点,”哈利笑嘻嘻地对德拉科说,“毕竟大脚板是男孩子,喜欢跟女孩玩多正常。”
德拉科无语地对他翻了个白眼:“所以你也是女孩?”
“那就不是‘大难不死的男孩’了,”罗恩凑过来,“那得是‘幸存的公主’。”
哈利恼怒地踢了罗恩一脚,罗恩大笑着躲开。
“知道斑斑没事之后你都开始开玩笑了,”哈利半蹲下来接住跑回来的大脚板,说,“承认吧,你明明很喜欢它。”
“我只是!”罗恩涨红了脸,小声说,“我只是觉得,它已经活了那么久,那么老,那么虚弱了,我希望它是寿终正寝而不是被猫吃掉……还好海格救了它,不然我真的会良心不安。”
这时大脚板忽然在哈利怀里挣扎起来。哈利诧异地松开手,看见它飞速地跑向海格小屋。
“它好像很想念海格。”赫敏走回来,说。
“不对。”哈利说,“好像不对劲。我去看看!”
他立刻跑着追了上去。德拉科、罗恩和赫敏互相看了看,也跑了过去。他们看见大黑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窜到了海格小屋门前,开始抓挠厚重的木门。哈利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海格已经应声打开了门。
“哦!布莱克!”海格叫了一声,把门开得更大了一点,大脚板立刻钻了进去,“还有哈利,你们都来了!”
哈利撑着膝盖喘气:“嗨,海格……嘿!”
有个灰色的小影子从他们旁边窜出去,紧接着大脚板也追了出来。
“喂!”罗恩大叫道,“你们的宠物都怎么回事!嗷——”
斑斑从他脚边跑过,大脚板追在它身后,差点撞倒罗恩。
“我不知道——”哈利气还没喘匀,又开始奔跑,“先追上它们!”
海格站在原地,一脸茫然:“怎么了?”
赫敏看了一眼已经纷纷追上去的男孩们,叹了口气,对海格说:“我们先去把它们追回来。”
他们一直追到打人柳下。上一次哈利和这棵树近距离接触还是二年级开学的时候跟罗恩开着一辆飞车结果撞在了它身上,被打得十分凄惨。哈利看着斑斑和大脚板追逐着跑到树下,打人柳的枝条开始舞动了。从大脚板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恐怖声音,斑斑则一边躲闪一边惨叫。除此之外,原本应该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克鲁克山老神在在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斑斑和大脚板。然后它跳下来,挡住了斑斑试图逃跑的一条路。
“斑斑!”罗恩扑上去抓住了斑斑。斑斑在他手中疯狂地挣扎着,咬破了他的手指。罗恩强忍着疼痛不肯放手,哈利也跑了过来:“大脚板!”
巨大的黑狗回过头看了哈利一眼,那一下把哈利摄住了——虽然他一直觉得大脚板聪明得不像狗,但那一眼就仿佛真的有个青年男人强忍着暴怒向他看了过来。哈利意识到,大脚板对他们毫无恶意,但他为什么针对斑斑?一只小老鼠?
然后大脚板扑倒了罗恩,罗恩惨叫一声,哈利清楚地看见他的脚踝似乎不自然地弯折了一下。然后大脚板咬住了罗恩的外套,拖着他往树根下面的一个树洞走去。哈利想过去,但被打人柳的枝条阻止了。
“罗恩!”他叫道。这时候赫敏和德拉科也追了过来。哈利左右看了看,忽然对他们说:“你们的外套脱给我,我得去救罗恩。”他想用外套把自己露在外面的地方遮挡住,勉强挡一挡打人柳的攻击。德拉科立刻开始脱衣服,但赫敏带着哭腔的声音阻止了他。
“不用了,看、看克鲁克山……”
哈利扭过头,看见那只大猫轻巧地在枝条间转来转去,然后按住了树干上一个不起眼的节疤。打人柳立刻安静了下来。
“喵——”克鲁克山站在那里叫了一声,然后黄色的影子一闪,它也钻进了那个树洞。哈利立刻跟上去,从树洞滑了下去。
“哈利?”德拉科在上面问,“你看到罗恩了吗?”
“荧光闪烁。”哈利举起自己的魔杖,仔细观察周围。这里不大,但有一条幽深的地道通向远方。哈利想起活点地图上标注过这个位于打人柳下面的地道,似乎是通往霍格莫德。他定了定心神,大声喊道:“这儿有条地道,我跟过去看看!”
“等等我们!”赫敏喊道,率先跳了下来。
“等等!德拉科你先别下来!”哈利忽然喊。
“什么?”德拉科才刚蹲下准备跳下来,闻言顿了一下。
“你去叫海格过来。”哈利说。目前看来这只是宠物发疯造成的事端,哈利相信大脚板不会伤害罗恩,但这一系列事情实在太奇怪了,他心底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如果只是宠物的事,找教授显得有些小题大做,而且太远了,倒是海格的小屋离得不远,而且他们关系不错,喜爱动物还是神奇生物保护课教授的海格是最好的选择。
“好。”德拉科没问为什么,洞口影子一闪,他的脚步声远去了。哈利和赫敏沿着地道小心但迅速地前进。
顺着地道走了不知道多远,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点亮光,是一处不大的缺口。哈利走在前面,推开堵在缺口附近的杂物,钻了出去,赫敏紧随其后。这是一间房子,大概很久没人住了,布满灰尘,墙上的壁纸也脱落了,摇摇欲坠地挂着。窗户都被钉死,地板上也脏兮兮的,家具几乎没有完好的,似乎是被人为打坏的。
“尖叫棚屋。”赫敏低声说。
这个房间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但哈利发现地上的灰尘痕迹很杂乱,有什么被拖拽的痕迹。他立刻碰了碰赫敏,无声地指了指。赫敏和他对视一眼,顺着这条痕迹慢慢向前走。这条痕迹穿过客厅,顺着走上了楼梯。上面传来奇怪的吱吱嘎嘎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呻吟的声音,还有猫舒服的呼噜声。他们最后交换了一下眼色,点点头。
哈利紧握魔杖,踢开了房门。克鲁克山伏在一张豪华的四柱床上,看见他们就响亮地叫了一声,表示满意,老鼠斑斑被它压在爪子下面,吱吱地叫着。罗恩坐在床边,紧咬着牙关,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但听到声音,他们都看了过来。哈利用魔杖指着男人,厉声叫道:“离罗恩远点!”
青年立刻站起来往边上走了两步,但他手里握着罗恩的魔杖,指着仍然在惨叫的斑斑。他长得很英俊,略有些长的黑发披在肩上,似乎才经过一场打斗,很凌乱。衣服破破烂烂的,但是很干净。脸上身上都没什么肉,瘦得似乎风一吹就能把他吹走。但他的眼睛很亮,黑漆漆的眼珠直盯着哈利。
“哈利!他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是个阿尼马格斯!”罗恩叫道。他的脚踝上绑着个木板,被用布条缠了起来。赫敏立刻上去查看罗恩的情况,哈利站在罗恩面前,面对着布莱克。
“我想你们会来帮助朋友的。”布莱克哑着嗓子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他好久没有说过话了。“你爸爸也会这样对待我的。你们真勇敢,没有去找老师。我感激……这样事情就容易得多……但我很好奇,你们看起来似乎并不害怕,我可是个通缉犯。”
“因为你如果想杀我的话,不必等到现在。”哈利竟然还笑了一下,“大脚板。”
他收起魔杖,布莱克也笑了一下,这让他显得更加英俊。
“这方面你更像莉莉。”他说,“詹姆可不会随便捡宠物回去。不过我得感谢你,不然在找到他之前,我恐怕得继续邋里邋遢地吃老鼠过活。住在拉文克劳休息室……我还真没想过。”他手里的魔杖尖在虚空点了点,斑斑抖得更加厉害了。
“所以……”哈利刚想说什么,楼下忽然又传来脚步声。他立刻警惕起来,将魔杖对准房门。
房间的门在一阵火花进射中被撞开了,哈利飞快转身,这时卢平撞进了房间,脸上毫无血色,魔杖举在胸前。他的目光闪烁着掠过地板上的罗恩、赫敏,然后是房门、哈利,最后落到布莱克身上。布莱克似乎被卢平的魔杖击中了,他跌坐在地上,仍然紧紧抓着罗恩的魔杖。
“除你武器!”卢平叫道。哈利本想阻止卢平,告诉他布莱克是好人,但他震惊地发现,被缴械的竟然是自己和赫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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