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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樱花正盛开
裘屿宁任由红樱的大手摆/弄自己,视线随着红樱的手移动。
“圣上今日对我发火了。”裘屿宁笑道。
“为何?”红樱抬眼看他。
“因为看不惯我这头发。”
红樱抬手轻抚裘屿宁的柔顺暗红长发,抬起一缕放到唇边印下。
裘屿宁上前,胳膊穿过红樱的劲腰,搂着红樱微微仰头看他。
“然后赐了你几箱东西?”
红樱环住裘屿宁,低头眉毛轻挑问他。
裘屿宁笑了,不知为何,他觉得红樱跟他在一起待的时间越长,越有人情味。
如今都会逗乐了。
“那是你郎君我有一张巧嘴。”裘屿宁笑着说道。
他这几日乐忠于把红樱逗笑。
红樱本来五官清冷俊美,难得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上扬眼睛里星耀闪烁般耀眼夺目。
红樱确实被他逗笑了,帮他穿上常服两人准备去从心寺。
裘屿宁和红樱离开十万大山启程后,路上裘屿宁有意放缓行路,为的是让红樱能好好观览一番中原大千世界。
一边往玊都走,裘屿宁还在途径城池为红樱置办了几身过冬衣裳。
十万大山常年温热,红樱四季都是藏蓝短打,如今去了玊都天寒地冻,裘屿宁路上险些将红樱包成了粽子。
裘屿宁只身一人来时匆匆不过三四日,回京却用了小十天。
昨日回到府中已是深夜,裘屿宁索性带着红樱越墙而入。
孟峥见了他好一阵哭,都顾不上打量红樱。
裘屿宁问他受了什么委屈,怎的两月不见就消瘦这么多。
孟峥只哭着说自己以后再也不愿意吃梨了。
不愿吃就不吃,今日早朝前,裘屿宁让人给他送去一箱苹果,而后早早出门。
红樱目前却是还没有出屋见人。
如今两人正要离府去趟从心寺,为的是将红樱的“假身世”造出来,而后再将他顺利引进府中示人。
毕竟裘屿宁离京这几日是谎称府中养病,府内无缘无故突然冒出个赤发俊男子,恰和大病初愈的小公爷发色相同。
这件事如果不拎清楚了,那京中必定谣言四起。
今日被圣上将去御书房训话,已是裘屿宁早料到提前准备。
若是他府中再突然冒出一个,他可不想再被圣上的口水喷吐一遍。
回京路上裘屿宁就将主意想了出来。
一会儿自己说明去向——久病初愈到寺庙还愿。
从正门大大方方走出去后,和红樱在府外集合。
而后他带红樱去从心寺玩一趟,再将他从正门大大方方领进府中。
就说结识有缘人。
天底下不能再有第三个红发之人了,此后京中怎么说怎么是,剩下的就凭自己一张嘴了。
目前府中无人认识红樱,裘屿宁提醒红樱小心出入,二人府外碰面。
兹声山上一场雪刚过,满山银装素裹。
红樱没有见过雪,昨日夜中归来草草休息了,今日上午自己入宫前嘱咐之后,红樱也听话的没有出屋。
如今在山上,裘屿宁带他放开了玩雪。
“红樱你来。”
“嗯?”
裘屿宁伸手够了一跟秃木枝杈喊红樱道跟前,而后自己又突然闪身撤人。
留红樱一人在原地落了满身的白雪。
红樱清俊的脸庞有些茫然,头发上也挂着白色的冰莹,他周身白衣狐裘,像是山中的赤发雪妖。
裘屿宁眼睛一亮,眼中含笑又向红樱搂去。
“我的小樱花真好看!”
红樱将他拥入宽廓胸膛,两人赤发白袍仿佛生于雪中的精灵。
红樱此时微微抬手,亦拉住一处树杈,裘屿宁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躲闪不迭。
红樱将他紧紧按在怀中,两人皆淋了个满头。
二人闹了一阵,才牵着手迈着层层台阶向山上从心寺走去。
“一会儿回去,我先带你去我库房里看看。连着之前的和这次的,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小玩意儿是你喜欢的,喜欢你就拿出来收着用着,不喜欢的咱就放库房里以后我送礼用。”
裘屿宁摇了摇红樱的手柔声说道,语气中还到了一丝小骄傲。
“好。”
“圣上这回还赐了几件狐裘,回去比量比量。还有那些厚实料子,还有几日就是元日了,我让人拿去专门给你做几身新衣。”
“好。”
“不是元日以后也会常给你置办新衣的,你身量比我高大宽厚些,咱俩的衣服没法互穿。”
裘屿宁又连忙解释道。
不过虽说红樱穿他的衣服有些委屈,可是他以后倒是经常披红樱的里衣到处晃荡。
“临近年关,礼部实在腾不出空,等过了上元节我就放出消息,以后裘家侍郎的媒人不必上门,玊都玉絜公子已经心有所属。”
红樱和裘屿宁十指交扣,他静静听着裘屿宁说话,时不时应一声,二人缓缓漫步于白雪皑皑之中,只觉时光清浅岁月安然。
临近元日礼部又忙了起来,离晚衙还有近两个时辰,裘屿宁便带着红樱先回了国公府。
这会儿两人从正门堂堂正正走了进去,于是国公府又迎来了第二位红发异人。
这下国公府上下可热闹了。
裘小公爷生了场病把头发毒红了,出寺庙还了个愿的功夫,怎么还又带回一个同他相似之人?
真真是奇了怪了。
裘大将军驻守边关,今日因着年关刚回京,如今正入宫面圣。
只等他回来,国公府上下估计就要有一出好戏看了。
——————
裘屿宁没有理睬这些,他带着红樱在库房一阵挑挑捡捡。
裘屿宁先是在库房里挑了几匹上好布料,在红樱身上比量了一下颜色,而后让侍从拿去给红樱做新衣。
“敢问小公爷,这位贵人的身量几何?”
侍从心细,光拿着布匹去寻裁缝,尺寸如何定不知道,这不是难为人家。
现请人来量也费时间,裘屿宁思索片刻而后对他道:
“你去屋里找他昨日穿的那件衣服,拿去裁缝铺子让他们比这那个尺寸做总不会错。”
侍从得令退下。
裘屿宁转头对红樱温声说:
“冬天的衣服宽厚怎么都能穿得,夏日可就不一样了。等礼部事宜渐少,入春以后我带你亲自去量一次。”
红樱对这些事务没太有兴趣,他只听裘屿宁的。
在裘屿宁牵引下在库房里看了看。
红樱时不时看上裘屿宁一眼,目光给库房的时间都没有给裘屿宁的时间多。
裘屿宁走到一个红木桌边,上面摞叠着大大小小各种材质的精美盒子。
裘屿宁看到一个金边云纹锦盒,眼睛一亮伸手将它拿了起来。
他对红樱笑道:“我母亲当年将嫁妆单子一分为二分给我和我姐,在我们两个幼时这些东西都在罗家放置着,如今我姐嫁入东宫,我也已在国公府入住多年,自然这些东西就交还给了我们。”
裘屿宁低头将盒子打开道:
“当年我母亲把这个留给我,特意写了是给我做定情信物之用,我便一直放在库房里没有用过,你喜欢吗?我给你戴到头上如何?”
红樱顺着裘屿宁看向盒子,视线突然一滞,裘屿宁很快察觉问道:
“怎么了?”
红樱轻皱眉头,将盒子中的如意玉扁簪拿起看了看。
他看向裘屿宁,神情疑惑道:
“我娘也有个这样的簪子,一模一样。”
裘屿宁愣住了,红樱现在手上的簪子,选用玉石质地上呈的白玉,别说一般寻常百姓、朝廷官员官员,除非圣上赏赐,平日里都是轻易寻不到的。
更不要提上面匠人精细的做工的纹路和样式了。
“一模一样?”
“是。”红樱回他。
裘屿宁觉得有些荒谬,却又在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
若红樱的母亲真的能使用这种簪子,那她的身份应该就不只是一阶道姑那么简单。
能用上这种簪子的人,非富即贵。
如此想来那红樱的真实身份还要另算。
红樱的生父现在未知,看样子红樱对自己的生母所知也并不深。
他打算自己暗中调差一番,等有结果后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裘屿宁一笑,话题一转:
“先别管样式如何了,你就说愿不愿意当我们家的儿媳吧。”
“……”
红樱眸色深深凝视着裘屿宁,他缓缓道:“可是我不会盘发。”
“这容易,你矮矮身子,我帮你挽。”
红樱身后是一矮桌,他坐到矮桌上两腿岔开,裘屿宁面对着他立于他两腿之间。
裘屿宁先帮他拆开用头绳绑住发端的红发,而后又用手轻轻帮他理顺。
裘屿宁起身把红樱的所有头发聚于手中,红樱配合着他,将额头搭在他的肩上。
一双手掌环上自己的腰侧,裘屿宁手上动作轻柔,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好了。”
裘屿宁轻轻拍了拍红樱的头发。
红衣一头红发被一根白玉如意簪盘于脑后,比平日里多了几份成熟和柔和,少了几分冷冽。
裘屿宁看的满意,捧着红樱的脸亲了几口,又带着人继续逛库房。
“这是红缨枪。”
裘屿宁将视线从红樱的盘发上移开,看着红樱手中的兵器,对他解释到。
“说起来和你名字同音,倒是配你,你可要试试?”
红樱摇了摇头,他用自己弯刀更趁手一些。
“那成,以后若有弯刀我便要下。”裘屿宁说道。
“你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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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雪中樱花正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