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掉的是哪个日向

　　纲手的眉毛微微一动。

　　与她有查克拉联系的蛞蝓尽职尽责地传达了日向雫的死讯。

　　至少三处致命伤，还有猛烈撞击的内出血……即使蛞蝓、或是纲手本人就在旁边立即治疗，也需要费一番功夫。

　　旁边还散落着几根带着鲜血的黑棍和一把苦无，与身上的伤口吻合。看来有人先行来过，放平了遗体。

　　看得出，这个见过几面的小姑娘用尽全力挣扎拖延，才使这片区域人员基本撤离完毕，据说这里本是最开始发生爆炸的地方，最后却无人死亡，白眼在废墟中起到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但就是这样的忍者——
　　纲手脑中飞快闪过她的身份与现在的模样，深深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木叶医院伤员爆满，现在只有靠自己稳住前线，不能再因为熟悉的人动摇浪费查克拉。

　　太多太多的伤亡。蛞蝓能治疗保护的仅有裸露在外的。压在房子下的在没搬开石块前一无所知。

　　她咬着嘴唇，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直到蛞蝓再一次贴上一个熟悉的人——

　　旗木卡卡西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她终于忍不住站起身，上前几步，将墙壁一拳击断。本应声势浩大，但与烟尘四起的村子相比，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纲、纲手大人？怎么了吗？！”

　　带着面具的暗部成员吓了一跳，四人指尖撑着地面，随时准备迎敌。

　　“……不，没什么，继续吧。”

　　她转过身时面色如常。

　　她往回走至一半时停下了脚步。

　　秋道丁次带着一身的灰与伤落在楼顶汇报情况。摸清了其中一个敌人的能力，由蛞蝓迅速将此情报传递到全军。

　　“除了我，支援的丁座班、以及战斗时敌人提及的随手解决的一个人可能已经全部阵亡了……”

　　“你快去丁座那里吧，及时送到医院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真的吗！”秋道丁次眼睛亮了起来。他擦去眼泪，暗自庆幸着，却突然从纲手的只言片语中反应过来。

　　“……那卡卡西老师呢？丁座班其他人呢？……还有、还有敌人口中提到了的那个人呢？！”

　　“……”

　　纲手转过身。

　　“快去吧，丁次。”

　　……

　　“哇，你动了耶。”

　　日向无语地看着神明指着光屏惊喜地叫出声。日向雫残破的身体被蛞蝓托起，目标明确地忘一个方向移动。

　　“是要去找人汇合吧。”
　　简单分辨后，日向下了决断。
　　“这边没人。反正蛞蝓也要离开，索性把身体带到有人的地方去以防被误伤以及战后收敛——正巧那附近前不久发生了激烈冲突，应该更需要蛞蝓的支援。”

　　“哇不愧是你！”神明鼓鼓掌，在日向看来有些虚伪——这明明是轻而易举就能下的推断，“那么，你当时怎么会被逼到撞墙呢？”

　　这是指两人相遇时日向近乎癫狂的举动。

　　日向没有回答。她托着腮帮子出神，重新挑起一个话题：“之前你提到的世界线、代价，能讲给我听吗？还有那位神明的交易。”

　　“世界线啊……世界线是这个世界既定的发展方向，几乎无法更改。”

　　原本以为会被迂回回避的，没想到神明出奇的爽快。

　　“你应该能察觉到，这个世界没那么大，它的可能性相对少很多。演变下来后几乎不会改变。那位神明看到了结尾，日向宁次会毫无征兆的死去。她太过喜欢这个角色，想要修改他的命运，刚巧我决定帮你，于是一拍即合。”

　　神明讲话时有些手舞足蹈，看起来很是兴奋。

　　“这就是我和她、准确地说，是你和她的交易：你帮助她救下日向宁次，她帮助你进入那个世界探查那个日向的情况——她管辖的世界和这个不同，那个世界太稳定了，把你插入需要费好大一番功夫。”

　　神明摸摸下巴：“至于你感兴趣的代价……命运中的所有馈赠早已在冥冥之中中明码标价，这句话你听过吗？”

　　日向点头。

　　神明笑起来：“就是这样。修改一条命运线需要付出同等代价——怎样衡量是否同等，这不是你我需要考虑的事。记住，冥冥之中，这是玄学。”

　　“为了能够在那样突发的情况下救下日向宁次，你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反应力和侦查能力。反应能力好说，前面封了你那么久的潜能会在忍界大战的实战中爆发。厚积薄发还可以理解为压抑太久喷涌而出——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日向：“压抑后释放会得到超过正常发展的成果。”

　　“没错~而且你的天赋本应和你哥哥一样，只是早就逐步封起来了。因此这次爆发带来的效果会很惊人，这一点就不用再担心。问题出在你的侦查能力上。”

　　“白眼已经是顶级的血继限界了，侦查上更是无人能敌。是因为分家的咒印吗？”

　　“反应很快。”神明满意地拍掌，“‘笼中鸟’可以抑制白眼的成长，也可以在人死后封印白眼——你说，死而复生的话，这玩意还有用吗？”

　　“于是……啪。”

　　神明比划出一条线，向两边猛得一拉，配上声音。

　　“因为死了又活，眼睛封印后再解开，这咒印就坏了，没用了——你的白眼能力不就提升了吗？加上这么多年的封印——”

　　“——又是一个厚积薄发。”
　　日向顺势接上话茬，神明满意地点头。

　　“这样下来，你在日向家中眼睛的能力几乎顶尖，综合能力很快也会冲到顶峰，条件就足够了。”

　　他满心期待的等着日向的反应。还顶着日向雫脸的姑娘平静地看着他，眸子里如同一潭死水。

　　“完了吗？”她问，“这就完了吗？”

　　干涉世界线、改变人物命运的代价，神明只字未提。他所讲的是让自己变强的代价。

　　“依你所讲，日向雫的死亡在你们预料之中。这就说明，你们完全有能力干涉这个世界。即使不能亲自参与，也能通过各种方式挽救日向宁次的命。”

　　日向冷静地分析：“既然如此，为什么需要我来介入？还有比现在更快的方法：保留我的记忆，日向雫会把日向家掀翻——我有的是方法让日向宁次更强大，即使避不开‘笼中鸟’，我也可以让他的才能最大限度发挥。为什么你们不这么做？”

　　神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一下一下地拍着手，空旷的空间竟然没有回音：“很好。我刚好可以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

　　“我们只负责保证世界正常运行，基本没办法干涉世界线发展——当然，要是能让人改变世界线发展，就能成功。但问题就在于，直接通过原世界的人更改的世界线会被视作bug。”

　　“因为无数次演算结果都是相同的吗？”日向问。

　　神明点头：“没错。世界线认了死理，走原世界人的道路走不通。但是我们可以让外人介入。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是个完全的新人，你的加入会带来数不清的可能性。全新的发展可以被认可，这样才能真正修改世界线。”

　　“这样啊……道理我明白了，只有开发新线路才能打通原本剧本。那么为什么不保留我的记忆让一切更轻松呢？”日向若有所思，没忘记自己的提案。

　　“咳、这事儿说来很简单，但是你先别急让我先说……”神明看上去有些心虚，缓慢地移开了目光。日向莫名其妙：“我不急，反正一时半会还活不了。你这是何意啊？”

　　“是这样的，那位什么喜欢日向宁次，自然也包括他的成长弧光……所以她的要求是保留日向宁次成长弧光的前提下救下他。我原本打算等到这次再把记忆还给你，谁知道你摔一跤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日向挂起皮笑肉不笑，呵呵以示敬意。

　　得亏自己愿意干活，不然这样的要求谁受得住。简单事情复杂化，真不愧是神明。日向没特指谁，她平等地攻击已知的两位神。

　　“……嘛，毕竟做神前我们也是人。我也会有疏漏，她也会有私心。我们是神没错，但要是大公无私满怀怜悯之心，那就不是神明了，是圣人。咳，总之交易已经达成了，你肯定能做到的对吧。”

　　日向鼻子发出轻微的一声，算是肯定。没过几秒她又轻轻啊了一声。

　　“代价是不是没说完？虽然是我这个外人干预，但是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应该还是要付出些东西吧？刚刚我似乎没有听到。”

　　“哎呀哎呀，你真是敏锐过头了。”
　　神明装作有些苦恼地挠头。
　　“确实有代价。不过我想你不在意这些，甚至乐见其成，所以就直接替你答应了。”

　　神明笑得意味深长：“要延续一个人的命，就要拿另一个人的命来抵，这样才能勉强算公平吧？我这么说，你肯定懂了。”

　　日向沉默片刻，笑出声来。

　　“确实是我想要的，谢谢。”她说，“这个交易，我很满意。”

　　打断两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气氛的是光屏上连续的巨响。日向抬起头，木叶村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这……”日向眨眨眼，有些惊奇。

　　“神罗天征摧毁了木叶，漩涡鸣人回来了。挺好的，很快你就能活了。”神明和看戏似的。他认真看着几人来来往往过招，直到日向雏田下场：“唉你听，这次你介入后虽然没怎么涉及弧光但还是有些微小改变唉——佩恩天道提起你了哦。”

　　日向看着屏幕上炫彩的打斗发愣：“之前我问你能不能看别的地方你又不告诉我，这不是能移动吗……等等、天道提日向雫干什么？现在日向雫死得透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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