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扉泉]舌剑唇枪

　　在千手扉间与宇智波泉奈离开木叶的第二天，封印九尾的仪式开始了。
　　千手柱间最终没能起来床，作为他代理人的千手飒人向漩涡一族致歉，并代替千手柱间出席了仪式。
　　封印仪式上充斥着九尾的怒吼骂声，它呲牙咧嘴，用憎恨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仿佛想要将他们记住。
　　漩涡芦名眉头微蹙，不虞的看着九尾“不过一团成型的查克拉而已，也配口出秽语！封印！”
　　他身后的漩涡族人纷纷低头“是，族长！”
　　九尾趴在明神门之下，利爪陷入了石头之中，无数视线落在它身上，用着仿佛看一只不受驯服的畜牲“你们都给老夫记住今天！总有一天……！！！”

　　漩涡水户躺在祭台之上，一身白色寝衣，简单的宛如要踏入黄泉路。
　　她睁着眼，透过未封闭完全的火影人像看到了天空，成群结队的飞鸟从她瞳孔中略过，耳边响彻着九喇嘛的挣扎与愤怒，她勾了勾唇角。
　　漩涡水户解开纽扣，自下而上，露出了光洁平坦的腹部便停了下来，她说“我准备好了，请开始吧。”

　　封印仪式顺利的不可思议，毕竟是漩涡的族长亲自出马，除却腹部宛如被火灼烧的漩涡水户外，在场所有人甚至都觉得松了一口气。
　　成了，木叶的人柱力！

　　接下来几天，为了随时防止意外情况发生，漩涡一族暂时落居，随时观测着漩涡水户的状况。
　　餐桌之上，漩涡优真瞥了一眼漩涡水户的眼尾，随后继续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而漩涡芦名则是在吃完饭后放下碗筷，说道“水户，我们今天就准备走了。”
　　漩涡水户碗里的粥还有一半，但她实在没有胃口就放下了碗。封印九尾才不过一周，她就已经显出了种种不适，但这种不适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因为他们心中都清楚，只要她作为人柱力没事就可以，作为漩涡水户其实并不重要。
　　漩涡阳生摸摸自己这个堂妹的头发，暖声说“族内出了事，我们得立刻回去才行。水户，我已经托人去了千手，你这段时间就不要在外面住了，回去千手族地也方便他们照顾你。”
　　“……我不太想回去。”漩涡水户唇色苍白，眉眼微垂“柱间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千手族地死气沉沉的，我喘不过气。”
　　桌上的人眼神不约而同的变了，但漩涡阳生仿佛并不在意，他摇摇头“不愿意回去就不回去了，我给你留下一些钱，你多找些贴心的侍从好好照顾自己。我们不能时常待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我明白，多谢堂哥。”

　　当天下午，漩涡水户拖着不太舒适的身体将漩涡一族送到了木叶门口，随后面对千手飒人的邀请，她拒绝了回到千手族地居住的建议。
　　她回到家，抚着胸口坐下来，她的喘息声很重，像是漏了底的风箱。
　　漩涡水户的指尖触碰着自己的眼尾，她摸到了不平整的肌肤。
　　她有了皱纹。
　　她虽已年近四十，但因为漩涡出了名的查克拉面容却比二十出头的女孩还要娇艳明亮，皱纹这种东西更是与她没有缘分。
　　可封印九喇嘛才一周，她就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她放松心神，沉入了精神空间。

　　“……九喇嘛，你怎么样？”

　　九尾四肢大张，脊背紧贴着焱阳封印的核心，四肢与九条尾巴都被黑色的锥形钉固定在封印上。
　　听见漩涡水户的动静后九喇嘛睁开双眼，瞳孔紧缩着“你看老夫怎么样？”
　　漩涡水户隐去了唇角的笑意，她和九喇嘛现在是谁也别笑谁，都好不到哪里去。
　　她盘腿坐下，一边顺着与九喇嘛的查克拉连接钻进封印的核心部位，一边闲谈“千手柱间最近身体不太行了，不过因为我太虚弱了也有些日子没去过，不能确定他现在是不是真的醒了。”
　　九喇嘛鼻子发出一声嘲笑“他也有今天！”
　　“可不是么，这消息想必也瞒不了太久了，我拔一根，你忍忍。”
　　漩涡水户说罢，五指在虚空中成爪，随着她的手臂移动，扎在九尾一根尾巴上的锥形钉缓缓晃动。
　　九尾疼的瞳孔震颤，尾尖不停的扭动，他扭头就将漩涡水户映入眼中，他疼，对方也不轻松，这封印想要改写不容易。

　　随着当啷一声，漩涡水户和九喇嘛同时松了一口气，漩涡水户抓着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心道这种方法果然是可行的。
　　几乎在同时，一股无法忽视的清风涌上心头，扫除了焱阳封印留下的炎热，即使这股清风转瞬即逝。
　　但他们一人一兽都清楚，要不了多久他们就都能获得自由！
　　漩涡水户拍拍衣服“我出去休息休息，晚上再拔一根。”
　　九尾晃动着挣脱束缚的那根尾巴，久违觉得能随自己心意左右摇摆的尾巴顺眼，他嗯了一声“你负责改写封印，老夫会负责应付木叶的忍者。一旦能自由使用查克拉，模仿这么一个封印对于老夫来说轻而易举。”除非是万花筒写轮眼，否则不会有人识破。
　　“好。”

　　▼▼▼

　　国都大名府，神屋敷拓実正躺在庭院的躺椅里晒太阳，他一旁的守护忍正将最近得到的情报悉数禀报。
　　神屋敷拓実脸上盖着本书，从头听到尾都没有发表意见，守护忍跪在原地等了近半个小时，然后不得不猜测……大名殿睡着了。
　　要不要退下？还是继续呆在这里等待殿下醒来？守护忍脑中忽然浮现了以前那个未经允许就退下结果被砍了脑袋的同事。
　　守护忍“…………”
　　他正觉得自己该跪着，脑中又浮现某个等待大名殿醒来结果殿下醒来被吓了一跳惨遭砍头的同事。
　　守护忍“…………”
　　这一刻他竟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就差哭出来了。

　　“兄长，您玩够了吧。”

　　守护忍脊背一僵，头沉下去。身后那独属于大名府中某个人的香气环绕在他的鼻间，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必定是华美的衣摆拖在地上的场景。
　　木屐落在他的身侧，衣摆下的景色难以窥得一丝半分，来人一身端庄华丽的和服，她走到躺椅后方，垂眸看着还在装睡的青年。
　　她毫不留情的抽走对方脸上的书，瞥了一眼后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兄长，您可还记得您的身份？”
　　神屋敷拓実果然没有睡，他仰着头自下而上望着自己的小妹妹“是和歌啊，你这么说哥哥我可是会伤心的。”
　　他弯着双眼，棕色的瞳孔笑意满的快要溢出眼眶。
　　与他不同的是，居高临下盯着他的大名府公主生了一双与他截然不同的双眼。
　　双眼透亮的像是珍奇店铺里摆放的和田玉，光线落在她的脸上，那双眼珠仿佛可以透光，冰冷的像极了毫无生命的玉器。
　　神屋敷和歌随手一递，身后的侍女便将那本书接过去，神屋敷拓実在一旁夸张的喊“誒可别给我烧了啊，我还没有看完呢！”
　　侍女“………”
　　神屋敷和歌冷声说“烧了。不仅是这本，稍后我会去兄长房中将您藏起来的那些一并烧毁！”
　　侍女“是的，殿下。”

　　“兄长，您可还记得您是这一国的大名？身在其位当负其责，整日游览此等污秽杂书成何体统！”
　　“………”
　　“我听闻您的政事已有一月未曾处理了，若非圭吾前些日子来与我说我竟丝毫不知。兄长，您可还知道‘勤勉’二字如何书写？”
　　“………………”
　　神屋敷拓実翻身趴在躺椅上，笑着哄自己的小妹妹“别生气嘛和歌，我这不是不想理那群老家伙嘛。你是没看到他们呈上来的都是些什么鬼东西，我才懒得管他们的烂篓子呢。”
　　“正事兄长也没管过吧？”
　　“………”神屋敷拓実的笑容一顿，他屈指蹭蹭脸“我那个不是，不是在等一个好时机嘛！”
　　神屋敷和歌脸色微缓，她知道自己的兄长并非是懒惰之人，但她立刻想到了一件事，便道“兄长，无需多久千手扉间便会入国都，您打算如何处置？”
　　“誒？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安排羽生呢？”
　　“………”神屋敷和歌露出了些许厌恶的表情，她似乎觉得很失礼，便抬起衣袖遮挡住了下半张脸，下颚微扬，躲过了阳光直视的双眼不再那么透亮，却更显出几分冷漠。
　　神屋敷拓実“………”她的小妹总以为这种遮挡是种礼貌，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样子反而比直接表露出来还要伤人呢～
　　神屋敷和歌的声音从袖后传出“我正在与兄长说正事，请您不要突然说如此令人作呕之语。”
　　“…………”原来羽生已经被你归结到‘作呕之语’一类了吗？神屋敷拓実心道等羽生回来可得好好笑笑，转而说“哥哥我还在等一封回信呢～”
　　神屋敷和歌点点头“如此我便吩咐下去，待他们到来直接迎入府中。”
　　“嗯，就交给你了和歌～”

　　神屋敷和歌走后，神屋敷拓実依旧趴在榻上，守护忍还在旁边跪着，他猜不出大名的想法，便又将刚才汇报过一次的消息重新说了一遍。
　　神屋敷拓実望着已经消息的自家胞妹，微微叹了口气“小风啊，你说和歌怎么就那么讨厌羽生呢？”
　　守护忍小风“…………”他心道大名殿，我不叫小风，我叫裕太啊。
　　“羽生那家伙长的好看，个子也高，体型也不差，是名优秀的忍者呢，你们都打不过他～”
　　守护忍吓得差点没表演一个原地去世“承蒙殿下厚爱，我等非常惭愧！”
　　“聊着聊着天怎么就突然道歉了呢，我在问你和歌为什么不喜欢羽生呢？”
　　“………”这我也不知道啊……
　　“你看谁家姑娘像和歌这个年龄还没碰过男人，我好心好意给她送去一个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呢？”
　　“…………”求求您了我真不想听这些事啊！
　　“唉羽生也是，还总玩欲擒故纵那一套，和歌最讨厌跟她玩花样的人了。”
　　“………………”殿下，我真的求求您了，我真的不想听这事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啊！
　　“你可真无趣，退吧退吧。对了，告诉圭吾让他抓紧点，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守护忍如获大赦，急忙准备告退！
　　“等等。”
　　“…………”
　　守护忍看着大名殿下对着自己勾勾手指，他僵硬着身体凑过去，就听大名殿下小声说“给我搜罗点新花样的话本野册，藏在你屋里，等我喊你就带来，听见了吗？”
　　“……是，属下谨遵殿下令。”
　　“记着，如果被和歌发现了我就砍了你脑袋。”
　　“……………”守护忍面无表情“是，属下会用生命守护它们！”
　　“嗯，去吧。”

　　▼▼▼

　　“和歌公主？”旗木内野压低了声音“扉间阁下怎会突然想到问这些？”
　　“我觉得有些奇怪。我已有数年未曾见过和歌姬，但我听说前两年旗木家主曾被大名召见，当时正赶和歌姬选夫，我在想旗木家主当时是否见过和歌姬？”
　　旗木内野摇摇头“并不曾，至少家主从未与我们说过。和歌姬身为大名殿下的妹妹，自成年后便足不出户，莫说我们，贵族都很少能得见那位。”
　　千手扉间点点头，罢了送旗木内野出门，他这才看向一边撇着油花喝汤的泉奈，问道“这个羽生有点问题。”
　　“这还用问嘛。”宇智波泉奈用勺子把香菜撇到一旁，眼皮也不抬“和歌姬如果真想得到什么人那还能让他逃了？她可是一国公主，怎可能让一个男人丢了她身为王室的脸面。对于他们那个层次的人来说，脸面比什么都重要。”泉奈小口抿着鱼汤，缓缓道“现在和歌姬的名声因为区区一个男宠闹成这样，我想不到这对大名府有什么正面影响。和歌姬先不说，以我对神屋敷拓実的了解，他把羽生活剐了都是合情合理的。”
　　千手扉间的眼皮一跳“以你对……的了解？”他坐下来，追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和现任大名关系这么亲近？”
　　“宇智波本就是贵族，有什么稀奇的，你们千手不也是贵族？只不过后来忍者出的多了转行了而已，追根究底我们还是有那种人脉的。”
　　宇智波泉奈放下只剩一层薄薄油花和香菜的碗，漫不经心的说“我的仪态与教养在整个火之国都是最好的那一批。”
　　千手扉间不懂泉奈为何突然吹嘘起自己来了，虽然确实有这么回事，他补充了一句“我不比你差。”
　　“可你有一点比不过我啊，扉间。”
　　宇智波泉奈得意极了，他双臂屈起搁在桌面上，笑意吟吟的问道“能看出我现在在想什么吗？扉间。”
　　千手扉间“…………”他冷声说“不想看，也不想猜。”
　　“是看不出来吧。”宇智波泉奈凑过去，小声说“我刚才在想你身材真不错。”
　　“…………”我看你是有毛病！
　　“按照你们这个时间，他应该算做是上代大名。他雇佣了我，命我教导他的儿子神屋敷拓実为人处世，其中包括这种控制情绪表达的技巧。”
　　千手扉间的神色一变，他握紧了手，他一时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泉奈所说的话。
　　因为这些年他见过大名的次数不算少，却从未看到过泉奈教导的影子。
　　泉奈可能在骗他，可他找不出泉奈骗他的原因。所以这有可能就是真的。
　　难道这就是上代大名待泉奈优渥的原因吗？
　　“你应当在他身上看不出我的习惯的，他有自己的一套路子。”
　　宇智波泉奈毫无预兆的伸手，食指微屈抬起千手扉间的下颚。
　　因为过一会就打算睡觉了，这个男人并没有去戴那个包裹住大半张脸的护额，英挺的脸庞白皙立体。
　　按照宇智波泉奈的眼光来说，他更喜欢扉间某一段时间佩戴的普通护额，那条藏蓝色打底，佐以白线绣成千手家纹的宽条抹额，把扉间映衬的更帅了，可惜他没能欣赏太久。

　　千手扉间没有躲开，微微仰着下巴看着泉奈，他能感觉到对方手指的温度，就连泉奈用指腹摩挲他下颌骨的动作都感知的分毫不差。
　　他掀起眼皮，直勾勾的盯着泉奈，置于膝盖上的手指微蜷。
　　在这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要不要趁机给泉奈印上飞雷神。

　　“别去靠近神屋敷，扉间。”另一只手顺着千手扉间的下颌线往上，在他的脸上抚过。
　　千手扉间闭上一只眼睛，感受着脸上的抚摸问道“为什么？”
　　那只手微张，指缝钻进了一缕缕白发，宇智波泉奈的掌心接触到千手扉间的头皮，他极其富有耐心的触碰着、抚摸着，动作极尽挑逗。
　　“位高权重对他而言是理所应当，他的野心配的起那个位置。”大名的老师这样说道“那个小畜生…一直都想杀了你。”
　　“所以别去招惹他，那还能让你多活几年，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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