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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与不重要
看样子是他的自我斗争有了结果。罗严塔尔俯下身子,终于吻了上来。
“等、等一下……”
瑞安极力转过脸,慌张地问道。
“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你的错。”
居然把自己的发情推到她头上?
瑞安扬起脸,直视近在咫尺的暗金色双眸。
“所以,你的自制力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像是在嘲笑一般地,他冷笑道:“是你挑起一个男人的欲望的。”
被这样的词微微刺伤,她头脑里的热度减退了一些。
瑞安隐忍地咬着嘴唇,瞪着罗严塔尔。
“你刚才还在犹豫,结果这么快就屈服了吗?”
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罗严塔尔盯着她被咬得发白的嘴唇,眼神更加幽深。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一阵无明火起。
“你有毛病吗?”
“与其让你咬自己……”
他的脸再度凑过来,伴随着话语呼出的气息,带着危险而甘甜的诱惑。
瑞安慌乱地反诘道:“什、什么意思?”
“咬自己有什么意思?要么来咬我,要么被我咬,你不觉得这样才有意义吗?”
回想到第二次见面时的情形,瑞安顿时对他怒目而视。
“难道说,你那时就对我、对我……”
“恩?”
瑞安脸红耳热地说不下去了。
“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提的,我也不记得了。”
分明是在心虚!瑞安在心里鄙视这个太喜欢伪装的男人。
俯视着她,罗严塔尔以无比优美的鼻音轻微而傲慢地哼道。
“不要婆婆妈妈的浪费时间。还是说你是在欲迎还拒地和我调情呢。”
怒不可遏地踮起脚尖,瑞安用双手捧住罗严塔尔的脸颊,狠狠咬上他近在眼前的嘴角。
尖利的虎牙在触及他的皮肤时,又放轻了力道。
立即被反咬回来。
玩闹般的撕咬中,她躲避着他的吻,让他追逐自己,又在他稍有退缩时前去挑衅。
……结果真的变成调情了。
令人甚至感到疼痛的冲动在身体深处愈演愈烈地翻腾着,渐渐地,终于变得无法忍耐。
看着他眼睛里摇曳着的火焰,就知道他也已到极限了,这么想着,莫名地更加兴奋。
“闭上眼睛。”
命令的语气却没有让瑞安觉得反感,沙哑低沉的嗓音反而引发了胸口深处痛楚般的抽搐。
像是奖励一般,温柔的吻落在闭起的眼睛上,接着移上纤长细密的睫毛。
唇上传来轻微的触感时,强烈的酥麻感流遍全身,那就像受到电击,心脏紧缩到甚至觉得酸苦。
即将被亲吻的瞬间,她怀疑它会就这样停跳。
“你们!”
走廊里的声控感应灯一下子亮起来。
瞬间,彼此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罗严塔尔拉开了距离。
瑞安打了个哆嗦。
旁边传来的叫喊将理智拉了回来。
她战战兢兢地看过去。
米达麦亚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
他瞪大眼睛,失了言语地站在那里,似乎是惊愕过了头,但很快地,震怒之色出现在他的脸上。
“……罗严塔尔,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米达麦亚飞快地大步冲过来,用力握住罗严塔尔的手腕,扯着他面向自己。
“……玩笑好像开过头了。”
听到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米达麦亚一下子气炸了。
“玩笑?”
米达麦亚瞪视着自己的挚友。
“你对谁开这种玩笑不好,居然连这孩子也不放过?”
像是觉得极度不可置信似的,他激动地重复道:“你居然对这家伙出手?”
被责问者沉默的姿态透露出冰冷的拒绝气息。
与宁静的夜晚毫不相称的紧绷空气流淌着。
明亮的光线将阴暗的角落照得无处遁形。
瑞安的感觉就像是赤身走进了雪地里一样,难堪到了极点。
死也不敢去回想刚才的事情。
羞愧得恨不得咬死自己。
……幸好。
瑞安微弱地发出试探性的声音:“那、那个,其实没有……”
“你住嘴!”
吓得屏住呼吸,瑞安小心翼翼地看着米达麦亚的侧脸。
拧眉怒视着友人,米达麦亚厉声说:“罗严塔尔,你居然会没有分寸到了这种地步!”
爽朗的小个子少校很少有这么严厉的表情。冲着自己他从没发过火,就算她做错事,他只会有些困扰地笑着纠正她,包容下她的一切任性。现在也是,只是怒气冲冲地向罗严塔尔兴师问罪。
因为人们只会冲着最亲密的人发火。因为她并不是特别要紧的人,而罗严塔尔是。
无关紧要的人怎样也无所谓,但是重要的人一旦做了糟糕的事,怒火就怎样也抑制不住。
比起责备之辞,更让罗严塔尔觉得无法忍受的是好友失望的视线。
一言不发地,他转身离去。
不作辩解的态度令米达麦亚更加发怒。
就算很了解他的高傲,但是这次的“玩笑”也开得太过火了!
他并非卫道士,但是对罗严塔尔混乱的私生活,他也颇有微辞。
事实上,要不是有机会了解到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这原本是他最不齿的同性类型。
出于偏袒友人的心态,他觉得受到灯台吸引的飞鸟也有过错。
但他这位有本事的挚友,居然把那么聪明的小丫头,也变成他的扑火飞蛾大军中的一员?
再次捉住了罗严塔尔的手腕,米达麦亚澄亮的灰色眼眸里摇曳着阴郁的怒火。
罗严塔尔头也没回地挥开手,终于将一触即发的气氛推至不可寰转。
小个子少校疾风般的直拳挥向好友线条完美的下巴。
男人的友情在某种程度上是藉由拳头彰显出来的。
彼此并肩抗敌时的心神合一,彼此立场冲突时激烈撞出的火花。
热血精魂,就凝聚在胜过钢铁的血肉拳端。
男人,总是要捍卫什么东西的。
骚乱已引来观者,裹足在十米开外的军官们和基地勤务人员们,眼瞅着两男一女这架势,一条条基于主观臆断的舌尖编织着狗血漫天的情节。
那一个个暧昧的笑容、不怀好意的眼神,让瑞安感觉自己好像站在舞台正中央,头顶的亮光明晃晃的照下来,混沌模糊的台下,一张张叫人不寒而栗的人皮面具上,开着一个个黑洞洞的双眼。
瑞安采取行动时,罗严塔尔的回敬已至,被瑞安从背后拖住的米达麦亚左颊上吃了一拳。
感觉到他更大力的挣脱,瑞安更紧地抱住他,观众们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声浪顿时为之一振。
两名军官虽愤怒难平,但也实在没兴趣做闹剧主角,维持着对峙的姿态,他们沉着脸虎视对方。
躲在小个子少校的背后,瑞安低声嘟囔:“你们要打也行,但是换个场合吧。”
这对挚友打架的机会不多,也实在不算少,尤其在米达麦亚婚后的这一两个月来。
受不了他成天一脸柔情的艾瑟若琳长艾瑟若琳短,罗严塔尔向来直言不讳。
“被一个女人绑住,还会快活的起来吗?自己的世界变得那么窄小,有何乐趣可言?”
最后往往大打出手,不过事后两人的记性都出了问题,目击者也三缄其口。
早已见怪不怪的瑞安顺理成章地认为,无足轻重的自己哪会是两人打架的原因。
但是他人难免误会,流言在她是已经产生抗体,但万一落入艾瑟若琳的耳中,那可不得了。
“不要说得好像是别人的事情!”
米达麦亚扯开瑞安的爪子,把她一把抓到面前以更便于训斥。
“我知道,你这个年龄也该是对这方面的事情产生兴趣了。”
简直像是为她开脱的言辞令瑞安为之一愣。
“我只是希望你做事情之前仔细考虑一下,不要在年轻时留下过后会让自己后悔的污点!”
严责中夹杂担忧的灰色眼眸再度刺向罗严塔尔,变作压倒性的责备。
“她不知深浅,你难道就没有分寸吗?”
罗严塔尔眯起眼睛,压低嗓门。
“你不要表现得像是操心过度的老父一样。看着朋友和‘女儿’坠入爱河就这么难以接受?”
呲地,瑞安先炸了毛。
“爱河个屁!”
低着的红脸写满羞愧,她捏住了拳头不住地颤抖。
“酒精,情欲!”
逐渐拉得纤长的凤眼旁晶莹的什么东西令米达麦亚瞬间忘了生气,只吃惊地注视着她。
“米达麦亚,对不起!我……”
“你对我道什么歉?”
是怕你伤害自己,然而下半句还没出口,米达麦亚就被迎面而来的巨大冲力撞得倒退了两步。
被他近乎撇清关系的反问恐惧得全身发寒。
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讨厌到什么地步了啊?
“对不起!”
瑞安扑过去用力抱住小个子少校。
观众们爆发出一阵满足的叹息,就差没鼓掌叫安可。
男一与女一终于相拥而泣,横插一脚的第三者也只能冷眼旁观,真是可喜可贺。
稍有遗憾的是这个故事还多出一名男二,正沉默地注视着无望的爱。
副官与主将要么关系恶劣到有你无我,要么就彼此不可或缺到了就差没长在一起。
前者当然轻易就能解决。因此,经历数度双向选择,宛若从沙砾中淘金后剩下来的,长期稳定的主从关系,是一种甚至超越亲情与爱情的至深羁绊。
所以,就算深恨结党营私,军部也默许高级军官携带一名心腹四处调动。
这对还好死不死是异性,小伙子注定这辈子被绑缚住了。
尽管替同胞一声叹息,不过瓦列觉得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算是Happy Ending吧。
然而接下来,男一男三女一,他们三个人,三人,一起步向房间?
令瓦列更感意外的是,温和知性的男二号从他身旁风一般地掠过,追了上去。
被抛在身后的人们的表情变得极为怪异。
于是这几名刚调任来的军官在白天一战成名,尔后又一夜出名。
流传在人们的唇舌间的说法是,他们不止在战场上无比默契,在某些其他方面也同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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