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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慕冉逐渐找回状态，上课也没在走神了，只不过三人白天学晚上补的，精神都萎靡不少，庄炀双目空洞，“哎，这种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段以辰杵着脸，“还有一个月。”
慕冉还在专心致志的做题，上次月考成绩出来，慕冉已经进步的非常快了，段以辰查过历年的分数线，想必上个重点没有问题。
那间公寓里堆满了高蔷买的营养品，段以辰却没什么心思吃，备战高考不是身体累，是心里累。
“一个月。”庄炀念叨着，“时间啊，过的快一点吧，是死是活赶紧给个痛快。”
“你对你的成绩有信心吗？”
“随便吧，上次我妈说这个成绩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了。“庄炀笑嘻嘻的搂着段以辰的肩膀，“这当然是要归功于咱们段大少爷慷慨解囊，请来名师为咱们补课，对吧小呆瓜？”
慕冉正趴在餐桌上写的认真，猛的抬头，“啊？”
“你别打扰她啊。”段以辰抻抻懒腰，“下楼溜达一圈。”
庄炀立马附和，“我也去。”
俩人正在炸串店里点单，忽的接到通知，说后天要体检。
“体检？”
庄炀拿着串大头菜，“嗯，高考前都会体检。”
“哦。”
将所有菜品递给店员，段以辰感叹着，“时间过的好快。”
“是啊。”庄炀坐下，“你期待大学生活吗？”
“也没有很期待。”
“我也不期待。”庄炀从前都嬉皮笑脸的，这次却是少有的沉稳，他看向窗外，“一步一步走下去，最后都会迈向枯燥且乏味的生活。”
段以辰用陌生的眼神看他，“你吃错药了？”
“你个大少爷懂个屁！”庄炀又恢复了嘻嘻哈哈，“反正学生时代就是最美好的时光啦！”
这时店员唤他们，是炸串好了，段以辰去接过，“买点喝的回去吧，老师快来了。”
“又吃又喝的，小呆子都被你喂胖了不少。”庄炀回忆着，“开学那时候我见着她，看起来毛毛躁躁的，哪像现在啊。”
段以辰面上得意，步子都加快了，晚上三人又恶补一通，准备迎接第二次模考。
第二天段以辰想约庄炀和慕冉去吃火锅放松下，庄炀很爽快的答应了，但慕冉却含糊其辞道：“我、我就先不去了。”
段以辰挑眉，“你有什么事吗？”
慕冉紧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
段以辰凑上来咄咄逼人，“为什么？”
慕冉脸颊都红了，吭哧半天选择趴在桌上逃避，段以辰还想继续逼问，庄炀将他拦下，在他耳边小声道：“肯定有什么事不好说呗，女孩子总会有许多小秘密。”
说罢冲段以辰拼命使眼色。
段以辰琢磨琢磨，好像懂了。
下课后段以辰屁颠屁颠去给慕冉买了杯大枣红糖热茶。
慕冉，“……”
晚上老师都讲了快一个小时了慕冉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手里还拿着几件衣服，段以辰眨眨眼，“你回家取衣服？”
“嗯。”慕冉没再多言，将东西放好后开始听课，段以辰发现她又开始溜号了，大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能是回了家心里又有些感触吧。
第二天八点半学校开始组织体检，点名时发现张菘蓝不在，因为平日她跟慕冉走的近一些，所以班长询问她知不知道张菘蓝在哪儿。
慕冉直摇头。
班级体检也需要按班级排队，班长将张菘蓝的名字做个标记，希望她等下可以来得及。
一旁的慕冉显得坐立不安，连一向心大的庄炀都察觉出不对劲，他怼了下慕冉的肩膀，“咋啦阿呆？怕抽血？”
“没。”
转头一看，段以辰面色苍白，原来真正的胆小鬼在这。
庄炀哈哈大笑，“没事儿吧你？这也害怕？”
段以辰白他一眼。
这时李楠急匆匆的赶来，用力的敲了敲班级门，“慕冉！出来！”
这一声极大，即使在乱糟糟的班级里也显得非常突兀，慕冉肩膀一抖，颤巍巍的站起来。
李楠脸都白了，想必不是成绩的问题，倒像是出了天大的事儿。
他走后，班级里顿时炸开了锅，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慕冉这个乖乖女最近频繁犯事儿呢？
段以辰心急火燎的，一刻也等不及了，他推推庄炀，“哎，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打听下到底发生什么了？”
庄炀也好奇的狠，他拿出手机打了一段子，然后群发给几个人，这几个都是“学校通讯员”，常年混迹于老师办公室的“友军”，有什么消息那可都是第一手的。
等了十多分钟，终于有人给他回信了。
庄炀随意一瞥，呼吸都滞住。
“哎！”他拍拍段以辰，哑巴似的指着手机，很显然已经被这个惊天大瓜吓到了。
段以辰看完更是瞠目结舌，他气愤的跑出教室，耳边疾风呼啸，脸色没比李楠好多少。
到了老师办公室，他敲了敲门径直进去，发现里面除了两个备课老师并没有其他人。
他只得挤出抹笑，“抱歉，请问李楠老师去哪儿了？”
那几个老师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开口道：“好像是去校长办公室了。”
段以辰道了谢又转身去了校长办公室，离着老远就看见慕冉站在门口，盈盈弱弱的垂着头。
“慕冉！！！”
段以辰一声吼，慕冉抖三抖。
慕冉本还垂头丧气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的听见段以辰的声音，以往她都会觉得很心安，可现在她却只想逃离。
段以辰大步走过，咬牙切齿的，“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我…我…“慕冉吓得磕磕巴巴，转身就跑。
“你还敢跑！”
慕冉心虚的边跑边回头看，本就慌的紧，现在被段以辰吓得连步子都迈不稳了，段以辰看她慌不择路跑的歪歪扭扭，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傻得可以，这时候竟还想着走楼梯，结果脚一滑就摔下去。
“哎！”段以辰见她身子歪下去，顾不上其他，一个纵身跳出去，还好他手臂长，抓住了慕冉的衣服角。
顺势将人搂在怀里，二人相拥着咕噜咕噜的从楼梯上滚下去。
慕冉吓得张着嘴都叫不出声，段以辰则是疼的呲牙咧嘴，手却一直没敢松。
待平稳下来，段以辰看眼窝在怀里的慕冉，气不打一处来，“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
慕冉脸色青白，拼命摇头。
“还学会骗人了？”
慕冉继续摇头。
“那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慕冉抿着嘴唇，还是打算继续隐瞒下去。
“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真是——”
这时一位路过的同学弯腰看他俩，“同学，你们没事吧？”
段以辰，“没事，谢谢。”
“那可不可以先起来呢？”那位同学礼貌笑笑，“我想下楼。”
段以辰、慕冉，“……”
慕冉被段以辰挟持般带出了教学楼，像掐小鸡仔似的被段以辰掐着后脖颈带到了少有人走动的小树林。
段以辰抱着胳膊，冷冷看她，“说吧。”
慕冉坐在长凳上，不敢看他，“说、说什么。”
“我都知道了。”段以辰将手机递到她面前，将庄炀的信息给她看，“高三的差不多都知道了。”
慕冉嘴唇发白，语调微颤，“啊？这么严重啊。”
“今天体检啊！”段以辰戳她脑门儿，“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或者你跟我说也行啊。”
“跟你说？”慕冉有些难为情，“那多尴尬啊，她不让我跟别人说的！”
“别人？”段以辰戳的更狠了，“你说谁是别人？”
“疼。“慕冉揉揉被戳红的脑门儿。
段以辰叉腰，无奈叹气，“你摊上事儿了你知道吗？”
慕冉脸都要皱成了小包子了，“我知道，今早她给我发信息了。”
这时段以辰的电话响了，是庄炀叫他们回去体检。
“走走走。”段以辰推着慕冉的肩膀，“去体检了，你不知道我抽血害怕吗？你得陪着我。”
“我没想走啊。“慕冉还在解释，“班主任叫我走的。”
“挨骂了？”
慕冉摇摇头，“可能需要再等等。”
“……”
段以辰抽血时吓得脸色煞白，慕冉还像上次那样帮他遮挡视线，看起来当真亲密无间。
庄炀开始阴阳怪气，“你俩注意点成吗？”
段以辰捂着胳膊，“你闭嘴。”
“……”
体检完大家又回到了教室，慕冉忐忑不安，她小声问段以辰，“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段以辰忍不住戳她脑袋，“你是傻子吗？这种事情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搞不好会死人的！”
慕冉吓得脸都白了，“死人？”
庄炀神秘兮兮的凑过来，“小阿呆，就算咱们上课没讲的很全面，你平时也不看视频吗？打胎对于女性身体可是有很大的危害。”
“要是我没猜错，是在小诊所做的吧？”
慕冉木讷的点点头。
段以辰继续道：“那种地方卫生条件和技术都不过关，更容易出事儿啊。”
慕冉自责的捏着衣角，早知道会这样她就该劝劝张菘蓝的。
“你还敢陪着去？你不怕出了事儿找上你吗？”
慕冉微微叹息，“她说在这就我一个朋友，没人能帮她了，我一时心软——”
庄炀八卦道：“阿呆，可以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吗？是咱学校的不？”
“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蓝蓝说他不念书，也没工作——”
段以辰，“无业游民？”
庄炀笑道：“好一个骂人不带脏字啊。”
慕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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