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穿越之共度千年

作者:云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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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于生死


      他叫苏儿,父亲姓苏,曾经是朝廷命官,却还没来得及为他取名,他的家便亡了。因此,收留他的老人叫他苏儿,苏家的儿。
      他不知道他的父母长何模样,但是,他的美貌定是继承了他的父母。才十三岁的他出落的比女孩子还要动人。
      但是,对于一个男孩子而言,这不是一件好事儿,因为这是个不好的时代,男风盛行。
      收养他的老人曾经对他说:“孩子啊,若你毁去了这张脸,你的将来便不会苦。”
      可是,十三岁的他舍不得这张脸,也压根不信自己的将来会因为这张脸而带来灾祸。既然不相信,那为何要毁去自己唯一值得骄傲的东西?
      然而,如同老人预言的一样,他最终因为那张脸带来了灾祸。十三岁的那年冬天,一直照顾着他的老人最终敌不过寒冬,去世了。
      他没有钱葬老人,只能去求四周的邻居。但是,人情,便如这腊月的天气一般冷。求来求去,连一口薄棺都没有求到。他便只能将老人寄放在义庄,然后到城里找事儿做,希望挣了钱,便能好好安葬了老人。
      他很“幸运”,刚到了城里,就遇见了一个男人,他说,他能给他介绍好的工作,而且工钱很高,只要做几天,便能将老人风光大葬了。
      他很天真,因为天真,所以傻。傻傻的以为这个世上真的有那么好的事情,傻傻的以为这天上真的会平白无故地掉金子。
      他被卖了。卖给了烟翠楼,洛阳城中最有名的男娼馆。
      他至今还记得,那骗了他的男人从老鸨手里拿着银子时候的神情,是在笑他蠢。因为他蠢的那个时候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至今还记得,老鸨看着他就像看着金山似的眼神,然而当他拒绝跟那个胖男人过夜的时候,她却在他的饭菜里下了药。
      他至今还记得,那胖男人看着他的时候他心里的恶心,但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他动弹不得。

      于是,他成了烟翠楼的新官人,成了这洛阳城中有名的男妓。
      虽然他得到了很多的钱,很多的金银财宝,但是老人的遗体最终还是让庙里的师傅火化了。那样善良的人,他不想让他死了也要住在用肮脏的钱换来的棺木中,与其束缚在污秽中,不如随着风散了,自由自在。

      他想过死,他试过死。在老人火化的当天晚上,他拿着剪刀割破了手腕,鲜血汩汩而流,染红了房间里的纱缦,他想,死了,便可以解脱了。
      然而,他没死成。得到的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鸨怕他死了她就亏本了,便给他安排了更多的生意,就算他不从,也不过是强与不强的问题。

      既然死不成,那他就想活下来,他期待着有一日,他会遇到一个良人来带他离开。
      可是,春去秋来,等过了日出,日头又落下。他的身边走过的都只是一些纯粹玩耍的男人。他忘了,这个朝代男风盛行,但是他的命运比女人更要低贱。因为很少有人会真心爱上一个男妓。
      当人们对他没有了新鲜感,风华不再,他的身子骨也没有了以前的健康。老鸨捞够了钱,便将他忘了,连给他请个大夫都没有心情。

      他想死的时候,老天爷便让他活。可他想生的时候,死神却偏偏来到了他的身边。
      病入膏肓,没有人愿意再来看他一眼,老鸨嫌他在烟翠楼晦气,便让人裹了草席将他丢掉。

      将死之时,他想了许多,却发现自己的这一生,什么都没有。既然无牵无挂,那么死了,便死了。可是,他却看见了她。
      明明一眼便了解,她是女扮男装,明明自己下一刻就要成为乱葬岗中诸多无名尸骨中的一具,明明知道这样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
      但是,他却还是奢侈地想要看她一眼。他祈求着上苍,请给他多一秒的时间,他便能多看她一眼。

      而她却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朝着他走了过去。
      他还记得她来到他面前,朱唇轻启,问他:“你想要什么?”
      那时候的他已经无力再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她。他想要活下去,若是她能,便救救他吧,这样,他便能看着她。
      结果,她真的救了他。

      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作莲华,那是佛经中的圣洁的花。
      他知道了她现在是李家三公子的师傅,心里默默的佩服她的能干。
      他知道了她喜欢一个叫作易小川的人,因为她总是提起,却不怎么承认。
      他答应了帮她的忙,假装是那个易小川的恋人,好挡去那人莫名的桃花。
      可是,他心中的苦涩,她不会懂。

      任务成功,他回到烟翠楼,却被人绑架,绑架他的人让他去恨易小川,于是,他真的恨上了易小川。
      看见那些人看着他的神情,他便想到了昔日的那些男人,他知道那些人想要做什么。但他不愿。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她,便不会想要再去触碰那些肮脏。
      死生,不过一念之间。虽然死了,他便看不见她。但是,因为那段短暂的日子,他已经无悔无怨。

      他头撞墙,本应死去的。却依旧还活着。
      他看见易小川和她斗嘴,便无法克制住心中的嫉妒,冲上去,卡住了易小川的脖子。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
      于是,他知道了,他成了她的同类。从她口中,他知道了一个神奇的种族,青春永驻、长生不老。多少帝王寻寻觅觅的东西,他却轻而易举地拥有了。
      而他,也被他们关在了一间黑暗的屋子中。

      他不怕黑暗,比起昔日,这种日子算是幸福的。他可以每天都见到她。
      但是,这一切,却被他毁了。

      当那个害了他的太监出现在他面前,先是讶异他嘴边的鲜血,然后淡定地将一把刀刺进他的心脏的时候。
      他的生命彻彻底底地停止了。不死,不过是个传说,生,是需要小心翼翼地保护着的。
      他的一生,在他的意识消失前的那瞬间,如走马灯一般快速转过。却发现,他的这一生,最爱的人,便只有当年的那个老人,以及并不爱他的莲华。

      他,是苏家的儿,在生生死死的纠结中,最终和当年苏家的所有人一样,走向了终结,终结在了同一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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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惑于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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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话穿越之共度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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