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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死使我快乐
海棠花代表着苦恋、美丽和离愁,而它的别名更是被叫做断肠花。
“海棠,断肠……”林之庚垂眸沉思着,“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微微垂着头一动不动的,整个人显得木楞楞的。
此时,花园月色朦胧,远处依稀可闻唢呐吹奏的礼乐。
伴随着悠长的礼乐,林之庚终于回过了神,他抬眸看向了姜文州,“你还记得我说的那幅画像吗?”
“女子画像?”姜文州转脑一想,点头道,“是那幅画像,记得。”
画像?站在一旁的苏禹淮眯起了眼,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好奇。不过并没有出声打断他们,而是安静的听着。
看到姜文洲好记得,林之庚确认了那时他也在的事实。于是他接着往下说:“看现在的样子,我们应该是进入了某人所构建的幻境里,而我个人猜测这是王少爷构建的,理由是新娘。”
看到一旁苏禹淮不解的眼神,林之庚没做过多的停顿,“那位新娘就是画卷中的女子。我从王少爷的眼神中能感觉到他很爱那位女子,但奇怪就奇怪在,那位女子在我所知的信息里她并不是少夫人,甚至可以说是王少爷单相思。”
“单相思?”苏禹淮琢磨着,脸上露出了一些不解,“你为什么觉得是单相思。”
“因为海棠花。”林之庚说,“其实我也是刚刚想到的,海棠花有个别名叫断肠花,而且它还寓意着苦恋,离愁。”
所以是单相思是吗?
苏禹淮看了眼林之庚,有点想不到他居然知道怎么多,不过直接这样分享真的不会觉得亏?
自认为是直肠子的苏禹淮想到便问:“你就这样跟我说,不怕我是凶手?”
林之庚一愣,看着有些正经的苏禹淮,轻笑了一声,“其实我不说,过不了多久你也会知道,还不如现在直白的告诉你可以买你个人情。”
听到林之庚的解释后,苏禹淮罕见的愣了一下,不过更多的是感到有趣。毕竟像林之庚这样的人在训练营少有了。
想着想着,不知想到了什么,苏禹淮突然间笑出了声,然后对着正在跟姜文州说事的林之庚道:“你这人真有趣。”说完便一个人又恢复常态,不正经的模样。
林之庚笑了笑,便不再管他,而是转头接着跟姜文州说,“当时我其实有听见他说了一句话。”他重复了那句话,语气不紧不慢,却莫名带着种冷意,“快了,马上你我就能在一起了。”
姜文州并不觉得这话有问题,但如果对象不是画像的话。他看着林之庚没说话,但对方却知道他想说什么。
林之庚勾了下嘴角,“这句话放在平常其实也没啥问题,可他却是在跟一幅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画像说这句话,这样就觉得很奇怪。”
确实,如果只是一对情侣倒也没什么问题,可跟画像中的女子说就有点意味深长了。
“我可以理解为王少爷爱而不得,决定用一些手段来与画像女子成婚,所以说出了这句话。但喜堂放了一具朱红色的棺材,我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然后我就又想到是不是那名女子已经不在人世,王少爷决定冥婚或是殉情,但是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苏禹淮有些奇怪为什么林之庚能这么确定不可能。
林之庚解释着,“王少爷虽然充满爱意的看着棺材内的画像,但他的肢体行为更像是与一名女子在交谈,不像是对着一幅画。而且那幅画给人的感觉也不好,看久了真的会觉得那幅画中的女子是活的。”
“所以你才觉得王少爷不可能殉情。”苏禹淮像是了解了,“在王少爷的眼中那名女子是活的,并不是一幅画,怪不得你说不可能。”
林之庚点头,“这是我能这么肯定的原因,因为在他眼中女子是活的,所以他不可能殉情。”
那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林之庚又突然想不通了,他皱着眉想着。而一直没怎么主动说话的姜文州突然开口说了一句,“既然女子在王少爷眼中是活生生的人,那她本人又是在哪里。她是死是活,还是压根就没这个人,只不过是王少爷自己捏造出来的幻想?”
林之庚一愣,他没想过这些问题。之前一直围绕着那句话在想,却压根没去想过那幅画的由来。
一幅女子画像,不可能凭空捏造出来,定是有原型才对。所以那幅充满邪性的女子画像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少爷的手中。
疑问一下多了许多,林之庚一时间思绪有些紊乱。况且夜色已晚,内院幽幽的礼乐也已经开始渐渐停歇,园内的三人也知道他们该回去了。
“内院那边好像快结束,我们先回去吧,我怕时间太久被发现。 ”林之庚听着内院渐小的礼乐说。
月色朦胧暗淡起来,三人一路返还。石间小道上林之庚与姜文州并肩走着,苏禹淮一人晃悠的跟在身后,一路并无交谈。
通过假山沿廊,三人分道扬镳,因为每个人都住所并不相同。姜文州往内院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后边停下了脚步往身后看去。
他静静的看着已经离去的林之庚的背影,看了许久,久到看不到他的身影为止,然后才转身离开。
林之庚并不知道姜文州一直在看着他,此时他已经小心翼翼的沿着游廊回到了外院。参加宴席的宾客还没有回来,整个外院看起来冷清极了,却给他带来极大的方便。
他动作轻巧的进了屋,四处张望了一番后便关了门。回到了屋原本紧张的神经瞬间松了一半,即便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但见到了姜文洲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喜事。
林之庚慵懒的躺在床上,带着好闻的熏香气息的软被让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渐渐的睡意涌了上来。
‘姜文州跟苏禹淮他们两个去花园干什么?’
想到这,林之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他居然没想起问这个问题。
对啊,他们去花园干嘛,两人之间私底下好像并没什么交集。所以大晚上的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看样子也不太像是组团找线索。
姜文州当时的脸色并不好看,就连苏禹淮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而且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觉得怪怪的,虽然听的不真切,但零零散散的还是听到了几句。
但没想多久,林之庚便不再多想,毕竟再不睡就要到天明了。转个身卷起被子把头盖住,林之庚就直接就着衣服开始睡觉。没过一会儿,平稳的呼吸声便传了出来,他睡着了。
屋内烛光明亮,被灼烧的烛蕊轻微的噼啪作响,烛油从高处滴落凝成一条条烛迹。恍然间,窗外透印出一道身影但眨眼间又消失不见,而屋内却不知为何陷入了昏暗。
烛灭了。
林之庚睡的极奇不安稳,眉尖微蹙像是梦见了什么,紧接着原本平稳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但又没过多久呼吸开始慢慢的平稳起来,就连微蹙的眉尖也松开了。
他又睡过去了,这次睡得很安稳。
夜已过半,月色略微惨白。王宅热闹的宴席散了,回归了安静。窸窸窣窣的声响响动了一番便隐了下去,偶尔个别正在静候的奴仆因为困倦打起了哈欠。
林之庚睡得虽迟但起的却很早,天微亮便醒了过来。
起床的动静惊动了屋外静候的奴仆,“林先生有何吩咐?”
屋内一时间没了声响,正当奴仆以为没事时,林之庚说话了,“我想洗漱,帮忙打盆水吧。”
林之庚用着王家奴仆打得水洗漱了一番,便出了屋。
微微亮的天,透着一丝亮光。因为时间尚早整个外院冷冷清清的,只有伺候的人安静的候在一处。因为起的早,所以尚未到早餐时间,而林之庚就打算趁着这间隔去碰碰运气。
不过——
林之庚扭过头看着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王家小厮,就是昨晚扶他回屋的那个奴仆。他有点无奈,因为赶不走,所以没办法只能找时机才行。
不过没想到时机来的那么及时。
昨晚少爷大婚,院里张灯结彩的,按理说还未到请安的时间。但此时东厢房挤满了人,杂闹的声响充满了整个院。
林之庚被小厮急匆匆的带到了东厢房,一头雾水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进了屋才知什么了事。
屋内拉开床帏,入眼的便是新郎,而新娘不见人影。王少爷此时面色平静惨白,心胸处一腕大的口子狰狞可怖,床被被浸染成黑红色与喜红的喜被成了明显的对比。
很显然王少爷死了,死在了新房中。屋内啼哭不绝,甚至王老太太更是晕厥了过去,为慌乱的屋中添了一把火。
王老爷拉拽着林之庚的手,伤心欲绝的样子,“林先生,你定要为我儿做主啊。”
林之庚尝试着将紧拽的手抽出来,可抽不出来,没办法只能放任着。
他听着王老爷反复的说着原几句话,倒也没有不耐烦,只是有点想不明白。
‘为什么王少爷又死了,难道是我猜错方向了?’林之庚之前觉得这梦境应该是王少爷求而不得所幻化出来的,因为新娘是那位女子,但没想到居然会有探案的元素,而死者却是王少爷他自己。
‘难不成——’
“老爷,二奶奶来了。”林之庚被人打断了思路,他回了神,一直拽着他不放的王老爷已经停止了哭诉。
此时王老爷恢复了神态正在跟一名衣着样式富贵淡雅的女子说着话。她盘着整齐的发,一支铜金色花簪插在发间显得干净利落。一件紫蓝色长式袄衣,袖上白蓝滚边搭着小团花样,裙身为深蓝,明显的老式风格。
林之庚并未看到女子的长相,只是听到小厮说的话才知道来者是二奶奶,王老爷的弟妹。
“大哥,传宗他……?”二奶奶语气温吞,但却让林之庚莫名的耳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这声音。
王老爷摇摇头,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床的方向,随便动了下身子让二奶奶看的方便些。
于是这一动便让二奶奶的真容暴露在了林之庚的眼前,并瞬间让他惊讶了起来。
苏玥?!
二奶奶长着一张苏玥的脸,却没有苏玥冷淡的神情。此时的二奶奶版苏玥望向床上惨遭不测的王少爷脸上带着忧愁和伤感,看的让林之庚一阵的别扭。
随着时间的流逝,东厢房庭院来的人越发多了,甚至遇到了很多老熟人。
林之庚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几人,心中一阵了然。只是不知为何,他没有看见熊毅。
熊毅去哪儿了?他盯着王少爷的尸首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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