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钻A]今天要来点运动吗

作者:梻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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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岛若利(end)


      178

      “我没有办法。”

      我一直都很害怕承认这样的事实,这次却这样毫无回避地说出了口。

      也许酒精的作用就是让人能够坦然地面对现实,此刻承认竟没有一丝难过:“我想过的,关于若利说一年中有半年在外训没办法陪我的事……可是我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呀。

      “分开的时候,应该会思念你,会寂寞难过,可能因为时差甚至没办法即时通讯,沟通都是延迟滞后的,没办法见面,没办法知道你的心情。因为我很软弱,所以会有很多负面情绪,会不安,产生怀疑,甚至可能会后悔。

      “我知道的,”我看着牛岛的眼睛,向他承认,“我做不出任何能解决问题的方案,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我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是……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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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便向看上去有些发愣的牛岛伸出手:“以上就是我的提案的全部内容,感谢你的聆听。”

      话音落下,他握住我的手,宽大的手掌热热的,可以轻松地钳制住我。即使我松开了他也没有放手。

      我等了牛岛一会儿,他还是没放手。

      他看着我张了张嘴,宽阔的胸膛起伏不定,最后只艰涩地说了一个字:“……好。”随即偏过头去,轻咳了两声。

      “什么‘好’?”我颇有些不解。

      “什么都好,即使是提案……也好。”

      他说,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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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鼓噪的心跳杂音顿时灌满了耳朵,我想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惴惴不安地不敢确定。晃晃脑袋想要忽略那些干扰,但效果并不好,我只好提高了音量问:“什么都好的话,缔结恋爱关系也好吗?”

      牛岛下颌崩得紧紧的,喉结上下滚动,然后表情认真地向我点头。

      我又想了想:“那结婚也好吗?”

      话说出口的瞬间感觉到他握着的手又紧了紧。牛岛还是认真地点头。

      我看着他。看见他微微下沉的眉头、直刺刺的目光、充血发红的耳朵,一点一点细微地拼凑,组成一个甚至严厉得能吓哭小孩的表情,被酒精迷惑的大脑却得出了另一个结论:他在紧张。

      只是两个人站在能看见月亮的走廊上,只是时间长得如同牵手的握手,现下分明不是排球BO3比赛最后一局的赛点,牛岛若利选手却在紧张。

      我似乎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却又无法说明其中的内容,原本我可能只会将这样的困惑压在心底,但酒精让我更加直接了:“若利在紧张吗,为什么?”

      牛岛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好一会儿才回答:“我知道你喝醉了……还是希望说的是真心话。”

      我愣愣看着他,打了个酒嗝,慢半拍地说:“但是结婚太早了。”

      “嗯。”牛岛闷闷应声。

      我又想了想:“那就确定是恋爱关系。”说完想要和牛岛握手,才想起来他一直没松手,只好上下晃了晃。努力睁了睁快要合上的眼睛,后半段的话术自然而然地一股脑说完:“既然已经确定,那我就先告辞了,期待下次见面祝您生活愉快。”

      牛岛依旧不松手。

      他说:“月亮还没有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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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还没有下山,我还没打算离开。

      原本是这样的。可是由牛岛说出这句话……我揉揉眼睛:“是留我的意思吗?”

      牛岛垂下眼睛:“已经很迟,末班车和地铁都已经没有了,你看上去很困,需要早点休息——”

      也对,现在已经很迟了。

      “——以及,我想要你留下。”

      “……噢。”我应了一声,又用满脑袋的浆糊想了想,“那我就留下吧。”

      跟着牛岛进门时我着实困得不行,坐下换鞋就靠着墙壁不想动,被牛岛半抱半催地去洗漱,我闭着眼睛洗脸刷牙,又换了他给我的T恤作为睡衣。他说他去睡沙发时我已经困得无法思考,在床上侧过去背对他胡乱应声说好。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在太迟,虽然因为很困马上就入睡了,却总是断断续续地醒来,或许睡了一会儿,也或许只是闭着眼睛走神。这种情况下对身边的动静反而格外敏感……大概是第三次了。

      我努力调用发干紧绷的声带,只发出一点细微缥缈的声音:“……若利?”

      安静的空间里这样的声音也足够明显,话音落下后的空气愈加冷寂,稍过了一会儿之后门口才有沉闷的声音应答:“抱歉,吵到你了。”

      “沙发,睡不惯吗?”

      “……只是没有实感,想要确认你在这里。”

      “睡不惯的话,一起睡床吧。”我已经分不太清“是”或“否”的区别,只是迟来地觉得牛岛睡沙发会很辛苦。还是睡床好,被迫蜷缩着睡的话会长不高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身边床垫的塌陷,身体顺势往那边倾斜,在冷气开得够足的情况下那边的热源着实有些诱人,便努力往那边蹭了蹭,很快就被热意包裹,暖和起来。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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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后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迷迷糊糊地对上牛岛看着我的眼睛时,昨晚的记忆才慢慢回笼。

      牛岛缓慢地眨了眨眼睛:“早上好,诗夏。”

      “……早、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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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我换回自己的衣服、洗漱完、在餐桌前和牛岛一起吃完了早饭,都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真的提案成功,多了一个男朋友的事实。

      我甚至直白地向他承认了我什么都做不到,岂不是我一直以来塑造强大能干的形象一并垮塌了?但是之前在他面前哭了那么多次,这种形象应该早就垮塌了才对。

      牛岛才是做事认真、体贴、有条理的人……他昨晚甚至记得帮我给手机充电。

      “诗夏。”

      “嗯?”我回过神。

      牛岛认真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和我回自家见一见母亲?”

      “……嗯?”

      嗯——?!牛岛若利你在说什么东西,怎么会一下子就跳到见家长的环节?!

      或许是我脸上的茫然和惊讶过于写实,牛岛补充说明:“还有诗夏的父亲,我也会尽早去拜访。双亲都拜访过之后,结婚也不算太早。”

      “……似乎,是的呢。”他说得好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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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做梦!让他滚!!得寸进尺!!!”

      以上是喝了一夜闷酒的宏纪在听我说完牛岛计划之后的反应。

      他想对我说些什么,似乎又意识到自己不该对我的事过多地指手画脚,生着气一个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又打开冰箱准备拿啤酒。

      “宏纪一身酒气很难闻。”我说。

      他顿了顿,转手拿了边上的盒装牛奶,一个人寂寞地喝了起来。我去倒了半杯麦茶,和他碰杯。

      他脸色沉沉地站了一会儿,问我:“是不是哥哥以前管你管太多了,你才想早点离开家组建自己的家庭?比如说,迟来的叛逆期之类的。”

      我:“……你是不是还没醒酒?”

      “其实高三时候给你写情书的那个藤原也不错,家就在我们斜对面的小区。听说现在是大公司的职员,朝九晚五,薪水不错,每天回家……”

      藤原我确实记得,但是:“他给我写过情书?”

      宏纪冷哼:“你当然没收到。”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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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和他聊不下去了:“我回房间……”

      “诗夏。”

      他叫我,我只好又走回他面前去。

      “诗夏,诗夏……”他莫名又低落起来,喃喃着摸了摸我的头,声音有些发颤,“从你出生开始我们就在一起,我已经习惯有你的生活,甚至觉得你就是我的一部分,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接受你离开我这件事……”

      他从未展现过这样的一面,我们之间也几乎从未有过这样隐晦承认自己无助的交流。我一时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无措起来:“怎么可能这么早就结婚,不会的。”

      他没说话,却罕见地红了眼睛,我几乎要看见透明的光从他眼里坠落,却被他托住后脑勺按进他怀里。

      我懵懵地想,宏纪究竟哭了,还是没哭。

      最后宏纪放开我,硬邦邦扔下一句“你知道个屁”就转身回房间了。

      ……他肯定没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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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和牛岛现在处于正式的恋爱关系中,但实际上我们和之前项目试行阶段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差别——抛开牛岛会非常主动地索要亲吻、牵手、拥抱这类亲密接触这一点——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吧?

      以及我不用再想改方案的事,也不用想什么项目复盘、项目改进之类有的没的。

      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的最后一版提案会成功。

      方案应该是精确而诱人的,明确地告知它的目的,用数据支撑得出执行的理由,告诉别人拥有之后的幸福,对比失去的痛苦。它可以一遍一遍修改完善,装饰以华丽的辞藻,不明觉厉的英语缩写,借助于设计精美的PPT,用逻辑带着决策人跳入这个坑洞。

      而我的最后一版,它都算不上一个方案。

      它不能解决横亘在牛岛与我之间的分离的问题,也不能给对方带来什么益处。它只是我做好了放弃的心理准备之后,破罐子破摔的一次坦白而已。

      而偏偏我的提案对象:牛岛若利,却认同了这一个版本。总不能是晨间剧中最为俗套的那种理由——他早就发现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一直在等我承认?或许在他的眼里,坦率与真诚才是最美好的品质?

      ……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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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一点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思考了,因为距离牛岛外训的日子已经不足20天,长达半年的分别就要到来,不抓紧时间在一起的话,留下的回忆怎么样都不足以抵挡离别的寂寞。

      我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是去牛岛那边住。宏纪难得没有说什么,但喝牛奶喝得更凶了。

      但庆功宴过后很快有了新的计划,我结束带薪假之后跟着组长做新项目,回归日常加班状态。牛岛的比赛也频繁起来,毕竟快要去外训了。

      好在没什么需要出国的比赛,基本我每晚近十点回家……回牛岛的公寓时他都是在的。他似乎总会知道我什么时候回家,总在我用钥匙之前就打开门,在玄关给我一个充满热意的拥抱。

      而我也终于如愿以偿,可以疲惫地趴在他腿上休憩,有时候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说胡话,有时候歪在他怀里写报告,他都任我撒娇。

      哦对,还可以埋胸。

      由于治愈效果实在太好,埋胸频率高到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腆着脸说他也可以埋我的,牛岛看了我一会儿,然后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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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自己提的时候确实觉得有点拿不出手,但被拒绝还是有点面上过不去。第二天去公司,午休的时候在茶水间让奈奈试了试,奈奈表示以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

      我说很好很有觉悟,那就帮我整个文档吧,下午三点要。

      奈奈当场和我划清界限。

      至于为什么会让奈奈试一试且她答应了——赶deadline交方案的人都是神志不清的,不要在意这些。加班回家和牛岛说了用户反馈并第二次试图推销埋胸业务。

      他沉着表情看了我许久之后说:“对于男人来说,会有更多想做的事。”

      我非常自信地表示没有问题。

      牛岛若利演示了什么是“更多想做的事”。

      ……我决定永久关闭此项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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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说起来那十来天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只是两个人在工作之后回到同一个地方生活,我们依偎在一起,有时候也各自做各自的事,有时候接吻,有时候也做幼稚的争辩。

      我在其中一个休息日和牛岛去他本家见了他的母亲,是一个温和而又博学的人。不过十多天实在算不上长,我那世界各地跑研究地质的爸爸实在是见不上。

      牛岛在离开前一天的休息日上午和我回家的时候认真对宏纪说了“请把诗夏交给我,兄长”,被气红了眼睛的宏纪大叫“不许叫我兄长”拿着扫帚赶出门。

      我和他在家门外拉着手站到宏纪消气让我们进门吃饭为止。

      在外面的时候我问他:“若利为什么这么着急想要结婚呀?”

      他说:“我想拥有你。”

      他似乎想要说更加柔和的话语,却因为无法违背自己的本心而深深皱起眉头:“不仅仅是社会关系,从里到外,你的身体、精神,你的快乐、痛苦,全都想拥有。”

      我仰头看着他,心跳很快:“那我也可以拥有若利吗?”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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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们当天下午递交了婚姻届。

      然后分别。

      190

      分别实在是太痛苦啦。

      在每个思维的空隙里充满了割舍不下的想念,因为想念而快乐,因为想念而痛苦。

      我曾在通话时问牛岛是不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那么着急地套路我与他结婚。

      而26岁的牛岛若利,前白鸟泽男子排球部队长,正直的体育明星,日本重炮,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小声地承认:“嗯。”

      我:“……”

      牛岛问:“这样会让你生气吗?”

      “……原本是生气的,”我想了想,“但是我仔细思考了现状,虽然空闲的时候想到和若利分开很痛苦,但即使是这样也不愿意加班让自己忙碌起来,所以加班痛苦多了。”

      那边静了静,我总觉得牛岛在笑。他说:“诗夏,我很想念你。”

      “……我也是。”我吸了吸鼻子,“都怪你,害我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抱歉,”他说,“但是我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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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很快过去,然后是秋天、冬天。

      去年,再前一年,再再往前的任何一年,我的冬天都没有牛岛若利,但这个冬天拥有他之后却觉得和没有一样。何况阿秋、宏纪和纪子姐姐之间的气氛也怪怪的,我也不想掺和进去,所以反而更加冷清。

      忍不住想要怪牛岛蛊惑我,他总是好脾气地回答“是我的错”,但听语气明显是有些高兴的。

      我问他:“结不结婚都是要分开的,说什么拥有对方……有什么区别嘛。”

      牛岛认真地反驳我:“有区别。”

      “没有!”

      “有。”他没有太多的语调,但总是十分坚定。

      “……哼,那就算有吧。”

      192

      这一个的冬天特别忙,以往好歹还忙过了有段空闲时期,今年的计划却一个连着一个。有些大方案已经找了乙方公司外包,可我还是忙得连想念牛岛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所以说加班比分别痛苦多了!

      193

      圣诞节当天难得经理让大家早点回家过节,我和组长两人加班加到七点多,我把图表做完发给组长,等她做最后的整合。办公室空荡荡的只有我们两个的工位还亮着灯。

      组长看了一眼我的手:“你先回去吧,虽然也挺迟了,不过圣诞节总要和丈夫去过节吧?”

      “反正也不在家。”我趴在椅背上恹恹地回答。

      组长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笑了一声。她对着电脑屏幕继续整合PPT,不一会儿转过头来:“当初你说你给牛岛君做什么‘恋爱提案’,我还很担心你们走不到一起。”

      “为什么会走不到一起?”

      “普通人恋爱哪里会做提案啊,正常人明显都不会接受啊。”组长似乎一边说话一边把最后的内容做完了,按下保存键。

      “他接受了的。”

      “……嗯?”

      “提案,若利接受了的。他说什么都好,是提案也好。”

      组长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我眨了眨眼睛,沉吟着开口:“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喜欢一个人想要和对方恋爱要采用提案的方式?”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我想要和牛岛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做任何想法,直接选用了提案的方式。我闷闷地想了想:“我只会做提案,我不会别的了。”

      组长很是叹了口气,小声骂了一句什么。

      194

      “但是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于是我向组长诉说我一共向牛岛提案了四次,前面用心做的方案他都不满意,最后我认为毫无亮点的版本却被接受了。

      组长看了我许久,突然笑了:“哦,方案,那我明白为什么了。”

      “为什么?”

      “首先,我们的方案,完美的定义,并不是在于方案的内容有多么完善全面,也不在于它具体有多大的价值,是吧?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提案最能打动人的内容是——”

      “要给对方他想要的东西。”

      “看来还记得嘛,那不就对了?”

      我还是不明白。

      “唉。”组长长长叹了口气,叫我到跟前去,突然抬手弹了一下我的额头。

      “啊疼。”

      “你再想想你说了什么?”

      195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我还有些恍惚。电梯到达一楼,门打开后看到牛岛在外面站着更是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电梯门自动关闭才急忙去按开门键出去。

      “不用训练吗?”我感觉到心跳飞快,手指都有些发颤。

      “圣诞节有假期,”牛岛认真地回答,“航班晚点的话会到很迟,怕你等我,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

      我看了他许久,很多话都想说,开口问的却是:“那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196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眼泪:“牛岛若利你就是、你就是骗子……和你结婚,没有求婚没有婚礼没有蜜月,连丈夫都没有……”

      牛岛走近弯腰来抱我,低声道歉:“抱歉,让你感到痛苦了。”

      我把脸埋进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好一会儿才平静一些:“这两天不怎么加班,没有那么痛苦。”

      他的胸腔震了震,似乎低低地笑了:“……好。”

      197

      发消息和宏纪说我今天不回家,宏纪幽怨地回复“知道了”。

      快八点了,街道边的店铺都在门口放着或大或小的圣诞树,我们牵着手慢慢地走,听了一遍又一遍的《铃儿响叮当》和《Merry Christmas》。

      现在距离我们的下一次离别还有17个小时,不满一天。

      而我现在似乎明白了互相拥有对于离别来说有什么不同,大约是我会知道,每当我想念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想念我。

      198

      节日的氛围中,组长无奈的声音犹在耳边:“你就没想过,或许从始至终……

      “他想要的,只是你的喜欢而已。”

      199

      我问牛岛:“回家吗?”

      他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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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牛岛若利(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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