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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
顾长野一手一个舞姬推了出去，然后客气地让保镖把这群吹拉弹唱的姐姐们请出包间。
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但是脂粉味还没除尽。
好在店里给服务员们用的香水还算有品位，带着股淡淡的樱花香气，所以就还好，跟夜店比起来……这味道可算是太清淡了。
再次翻阅了一遍手机里的短信，顾长野独自盘腿坐着，焦灼地估算着时间，大概十分钟以后，牛台办小心地拉开了门，语气殷切：
“顾先生，车到啦。”
顾长野立刻披衣起身，两人并肩出了走廊，牛台办稍微落后他半步，犹豫一下以后问：
“顾先生是觉得我们的服务不够好吗？她们…是不是有冒犯的地方？”
顾长野微微一顿，再度回头看了一眼牛台办的脸，心头的疑惑豁然开朗——他知道为什么会一直觉得这个人眼熟了。
冲牛台办露出个笑，顾长野说：
“……没有，她们挺热情的，服务没什么问题。”
牛台办：“那您怎么看上去不像是离店，像是逃跑……？”
此时顾长野已站在木台阶下穿鞋。
装模作样地想了想，在被前来迎接他的保镖带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牛台办，用和善自然的语气说：
“可能是因为——我不喜欢女人吧。”
恶趣味地看着对方因为这句话而骤然改变了脸色，顾长野忍住哈哈大笑的冲动，先打量了一下车牌号和周围的环境以后，才跟着这群保镖上了车。
牛台办呆滞地站在原地目送对方远去，忽然听到车厢内闷闷传来的巨大笑声，恍惚间明白——靠，被顾长野这孙子耍了！
顾长野：让你脱我裤子，膈应不死你！
在走廊上望牛台办的那一眼，他忽然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因为这家伙……就是当初把他绑去天生水产的罪魁祸首之一！！！那个戴猪八戒面具的！！！
比起当初他受的屈辱，这点小玩笑算什么？
笑着笑着，他逐渐安静下来，将手抵在唇边，望着车窗外掠过的夜色，冷静问：
“你们打算带我去哪里？”
开车的司机和副驾驶上坐着的凶悍保镖对视一眼，保镖瓮声瓮气地说：
“去见东先生。”
顾长野：“我是说地址。”
保镖没有回答，车厢里呈现出一种微妙的沉默。
顾长野半晌没得到回答，起身就拍了拍横亘在前后座上的不锈钢栏杆，巨大的震响自他掌下嘭嘭传出，他神色冷峻，以极为执拗的态度逼问道：
“地址！不说我就跳下去。”
保镖：“……城西的翡翠皇宫，顾先生，麻烦您坐好。”
顾长野盯了一眼放置在后视镜旁的摄像头。
……监视器？不会吧，东霁雪这么变态的吗？
歪头凝视片刻后，他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向摄像头招了招手。
保镖立刻单手摁住耳麦，仿佛在倾听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说：
“……顾先生，请您系好安全带。”
顾长野：“你在替谁说话？”
保镖：“车厢里的一切东先生都能看到。”
顾长野：“果然是监视器，他看不看得到关我屁事，我又没犯法，而且，不是说要‘请’我过去？结果这么兴师动众，不合适吧。”
保镖：“您毕竟是裴先生的人，我们不敢怠慢。”
顾长野：“……傻逼。”
懒得再聊下去，他将额抵在玻璃窗旁，观察到自己乘坐的这辆车正跟着前面的一辆无号牌车，在后视镜里，还有一辆同款的车在后面跟着。
里面坐的，都是西装革履的保镖。
就算是防贼也没有这么防的吧？顾长野不由冷笑：
“……东老板倒是大手笔。”
副驾驶的保镖听罢，默默拧开了车载音响的旋钮。
滋啦电流声划过，东霁雪带笑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
“都是小钱，顾先生不用操心，反正裴老板会赚嘛，花多花少，数字而已。”
顾长野：……原来反派如裴望远，在男主眼里，也不过是个赚钱的工具人，这就是大佬的觉悟吗？服了。
论脸皮厚度，确实甘拜下风。
这话虽短，却满是槽点，还让人无从槽起，顾长野不想再跟这个被划为“傻逼”的奇怪男人闲聊，索性把自己的身体掩在副驾驶座椅的阴影后，不再与那个转来转去的摄像头对视。
道路两旁逐渐迎来明亮的灯火，大概半个小时以后，一座在偶像剧中才能看到的庄园式别墅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顾长野的眼前。
……草，穷人淌下羡慕的泪水。
他立即就感到了一阵想象力的匮乏。
三辆车慢慢驶入别墅之中，沿着雪白细腻的路面，绕大喷泉而行，最后开到了宽敞的复式大门门口。
刚停下，顾长野还没伸手，就有人先他一步拉开了车门，弯腰请他入内：
“顾先生请跟我来，主人等您很久了。”
……主人？啥玩意儿？
为他拉开车门的是一个穿西式燕尾服的女管家，身姿干练，短发齐耳，即使看不到她低下去的容颜，仅凭那露出的一小截雪白下巴，也能感觉到她抗打的颜值。
啊这，东霁雪这是过的什么神仙生活啊？！？！简直让人生吞柠檬树好吗？？？
心中一阵酸楚，顾长野佯装镇定地跟在女管家身后，踏入了富丽堂皇的门庭之中。
本以为还要经过一番麻烦才能见到东霁雪，结果一进去就发现这个男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着搭在茶几间，正单手拿着个文件夹翻看什么东西，旁边摆着台电脑。
很好，大佬坐姿。
见他进来，这人收起自己交叠的长腿，好整以暇地放下文件，抬起头来。
本来张口就要询问关于裴望远的信息，然而在看清对方的真实状态时，顾长野不由愣住了。
东霁雪的整个左臂都打满了绷带，里面显然是打了石膏的，正斜斜地吊在脖颈间。
右脸上则贴着一块方形的厚纱布，裸露出来的腰腹间还有各种各样的擦伤，看上去像刚经历过爆炸袭击一样夸张。
顾长野：“你……”被人打劫了？
东霁雪：“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想问裴望远在哪儿，对吗？”
顾长野：“……嗯。”
东霁雪笑眯眯的，用异常轻松的口吻说道：
“他现在应该已经从ICU里出来了吧，你放心…人还没死。”
顾长野：？？？
快走几步冲到这人面前，顾长野一时忘了距离，难以置信地高声道：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东霁雪：“我说，他从ICU……”
顾长野：“我不需要知道这个，我要见他的人！”
激动之下，顾长野不由揪住了这人披在肩上的西装。
刚想再说些什么，忽然感觉手臂被铁钳似的东西拿住了，尚未作出反应，就觉一阵天旋地转，后背突然重重地摔在了地毯上！！！
草草草骨，骨头好像……要断了呃……
巨大的疼痛让他整个都僵直了，忍不住眯起来的琥珀眼瞳之中倒映出短发女管家美丽的脸蛋，对方用干练的技巧牢牢压制住了他，他想挣也挣不开，几乎无法动弹。
东霁雪单手理了理西装，饶有兴致地蹲下来俯身看他，意有所指地说：
“现在看来，兄弟就是兄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顾先生真的很关心家人。”
顾长野：“……别废话…放我起来！他人在哪家医院？我要见他！”
东霁雪微微歪头，下颔细细的红色伤疤也随着他嘴角的提起而变得生动起来：
“嘘，这个要保密呢，想知道答案的话，还是再等几天吧…青月，不要随便怠慢客人，把他扶起来。”
女管家：“是。”
顾长野的手臂被一种挟制的姿态紧紧扭着，直到确定他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那位不留情面的女管家才终于放开了他的手，退到了不远不近的地方，以确保自己能够第一时间阻止这位“客人”的任何异动。
东霁雪换了个方向坐在顾长野旁边，用没受伤的右臂支撑着自己的脸颊，手背轻轻托着下颔，五指放松地向内收起，以一种端正且优雅的姿态看着面前的人：
“还好吗？唔，裴望远之前联系我，说你想学截拳道，所以拜托这边帮你找老师…不过要是你连这样一击都承受不了的话，还是先从体能训练开始吧，一口气吃不成胖子。”
忍着晕眩感，顾长野心里已经把面前这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但最终怒气飙升时说出来的话却是：
“不用你管！”
然而就这不算辱骂的一句话，已经让站在旁边的青月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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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哥在爆炸边缘反复横跳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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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