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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墨公子被她咬了
云田用尽心力,终于冲开了部分穴道,她的手被对方攥得紧紧的,他的力气又大过她,她因而无法抬手;腿上的穴道还未冲开,因而也不能作为反攻的部位……
与墨猛然觉察到舌尖传来痛意!
这丫头……果然还是咬了她!
云田终于能够顺畅呼吸了,她的嘴巴腾出空闲,得以用来破口大骂。
只见与墨迅速将唇边的血迹抹了一下,继而蒙住了对方的嘴巴,示意她仔细聆听。
云田还准备咬他的手掌,可却也捕捉到了一丝异动,因而并未做出进一步反抗。
有明显在向这间房子靠近的脚步声,听上去,透着些急促。
二人迅速瞥了一眼四周,见房间的角落里,坐落着一只很大的水缸,估计能容得下两个人。
云田想到刚才的尴尬场景,如今,自己又要同他挤进水缸里……
可眼下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能闭着眼睛进去了。
与墨让云田先钻了进去,确定空间足够后,他也跃身进去了。
“嘎吱”一声,木门被推开了。
从脚步声判断,走进来的,是两个人。
二人屏住呼吸,静静听着。
“三更半夜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一个妇人不耐烦的声音道,语气里还带着困意。
“哎呦,我说姑奶奶,这不是想着夜深人静,不容易被别人瞧见嘛!”一个略显猥琐的男声回道。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孝敬我?”妇人言语间,满是鄙夷,似是瞧不上刚才同她说话的男人。
“呦,您还真别瞧不上咱!这次的这个物件啊,保准您能瞧得上!”男人语气笃定。
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声音,传来微微的“窸窣”声,像是在掏什么东西。
“呦!”妇人的音调陡然提高了,全无倦意,似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
“您看是不是?要不是好东西,我也不能拿来给您不是?!”男人说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这个......看上去可是上等货。”男人继续夸赞道。
“这样的好东西,从京城大户人家得来的吧?”
“可不是!正是如此,才不敢直接拿到世面上去卖,否则,也不至于落到我手里。”男人说得愈发起劲儿。
“这个,得要不少银子吧?”妇人的语气,明显是肯定了男人刚才的那番说法。
“说出来不怕吓着您,我入手的价钱,还真不高。”男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不瞒着您了,来路不明的东西,您也不会沾手不是?这是一个小贼,从京郊一个寺庙里偷出来的……我只瞧了一眼,便觉得是好东西。”
“的确是好东西,可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寺庙这样的地方?”妇人狐疑。
“这个东西叫什么呢?我眼拙,想着您一定知道得比我多!”男人的语气摆明是在讨好对方。
“这东西应该是一对儿的,叫岚景翡翠镯,是个稀罕物。”妇人也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跟你说,这东西,八成是从哪个高官厚爵家流出来的,你啊,别贪这个心,先藏几年再出手吧,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听到这里,与墨微微蹙了蹙眉,可并未声张。
云田对于古董没什么研究,自是没察觉出什么不寻常来,她的注意力,皆在如何能尽量不和对方有肢体接触才好。
妇人和男人又嘀咕了几句,皆走出了杂物间。
与墨这才微微抬眸,正撞上云田的眸子。
有了刚才的“近距离接触”,二人之间,似是皆生出了微妙变化。
云田抬手推了他一把,腾出了更大的空间,轻快地跃身而出。
与墨见状,不禁微微扬唇,紧跟着纵身一跃。
待他出来时,已经不见了云田的踪影。
与墨打量了一下四周,猜测对方十之八九,是越墙出了院落。
***
与墨从墙头落回地面,竟看到那个丫头,正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她竟然肯等他了?
云田立在树影下,一动不动。
与墨缓步走向她。
“我只想知道风岚过得好不好?”云田知道:让对方直接告诉她弟弟如今所处之地的可能性,不大,索性换一种问法。
“依我看,很好,比从前那般浪费光阴的过法,好得多。”与墨所言非虚,在他看来:身为男子,便是要闯出一片天地,才算不枉此生的。
“他可是从军了?”云田问得冷静,她昨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幼时场景,弟弟曾亲口对父亲说——希望有朝一日驰骋沙场。当时,他的说法,被父亲狠狠训斥了。
与墨没有正面回答她,只缓缓道了句“他有自己个儿的活法。”
云田闻言,猛然转身,看向与墨。
与墨静静地注视着她明亮的眸子。
云田盯着他,许久未言。
与墨观察着那双眸子里光彩的变化。
“我只有一个条件。”云田开口道。
“好。”与墨答得淡然。
“护他周全。”云田猜到弟弟终是走向了祖父和父亲最不希望他走的那条路,心中腾起隐隐不安,从前不明白的一些事情,也渐渐明白了,可单凭她一人之力,实在太难。
“尽力而为。”与墨说得倒是客观,毕竟这世间,没有什么绝对之事。
“回了京城,便成亲吧。”云田丢下一句,便快步朝着县城大门去了。
与墨立在远处,凝视着那远去的背影,心绪交杂。他知道:这场婚约,已然被她看成是一场交易,与二人第一次结盟时,没有什么分别。
云田越走越快,心中五味陈杂,倒不是觉得委屈,只是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而震惊。
刚才发现他一路追随她而来,除了惊慌,竟然腾起几分感动之意......这是她没有料到的。
紧接着,在那闲置的后院的杂物间内,他同她唇齿纠缠的一瞬,她竟觉察到自己......似是略微动了心,所以,她才会害怕和他再次生出什么肢体接触......
也是那一刻,她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倘若苍勤当真在兰羽鹤所说之地,她未做丝毫准备便只身犯险,兴许,什么证据线索都不会留下,死了,也是白死......
不知不觉,已然来到城墙边上。
云田抬眸看了一眼不算高的城墙,突然意识到:今夜,是他救了她一命。
***
出了县城,云田跃身上了与墨的马,却发现马匹躁动不安,似乎瞅准了机会要将她摔下去。
“没用的。”与墨温润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云田扭头看去,见他负手而立,像个看客。
与墨微微走向马匹,伏在它的耳边,说了几句。
云田俯视着他,这个角度看上去,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温柔气息,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他究竟有多少不同的面目?云田心中生出这样的疑问,时而铁腕狠绝,时而温柔冷静,时而......
愈想愈是烦躁,云田见马匹已经听从了主人的安抚,似是默许她坐在它的背上了,于是便微微发力,用腿夹了一下马肚子。
马儿感知到背上之人的指令,扬尘而去。
与墨微微向一旁闪了一下身,只听见她丢下一句“你自己再去找一匹马吧!”
此刻,只要与墨吹一声口哨,马匹便会立刻调转归来,可他没有这么做,负手立在原地,看着马儿消失在视线里。
她是朝着回京的方向去的,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与墨微微侧头,不禁勾唇浅笑,他拿这个丫头,似是愈发没有办法了。
“公子。”身后传来锐琛的声音,方才他一直躲藏在树上,瞧见云田走远了,才现身。
“回去吧。”与墨浅浅道。
锐琛吹了声口哨,一匹枣红马从远处的草丛中,飞奔而来。
与墨跃身上了马,对锐琛交代了句“路上小心。”
锐琛俯首领命。
与墨骑着枣红马,消失在锐琛的视线里。
***
与墨回到府中,见父亲正立在他房门外的连廊下。
“父亲。”与墨站在漆宥良身后。
漆宥良缓缓转过身,老辣的目光,注视着与墨,许久都未开口。
“儿子有一件事,需要同您老商量。”与墨知道父亲早已看穿了他此夜的出行目的。
“进屋说吧。”漆宥良轻叹一声。
与墨跟着父亲,走进了屋子。
“说吧。”漆宥良在圆桌前坐下。
与墨上前,取了一只杯盏,给父亲倒了杯热茶,递到他手中。
“今夜,儿子听闻得满城中,有人得了一只岚景翡翠镯。”与墨说话,向来只说重点。
“那不是陛下赏赐给公主的吗?”漆宥良闻言,略微不解。
“据说,是一名盗贼在城郊的寺庙中盗得的。”与墨抛出关键信息。
漆宥良听闻玉镯出处,不由蹙了蹙眉,沉思片刻,问道“你如何看待此事?”
“陛下赏赐之物,一般情况下,不可能再赏赐与旁人;就算赏赐,也万不能赏赐给一个和尚吧。”与墨目前也不确定今夜遇到的那个男子所言,究竟有几分可信,可对这玉镯,他是上了心。
“看来,此事还得派人再查。”漆宥良想起马球赛那日公主和驸马的反常,本能地将此事与之联系在了一起。
与墨猜出了父亲的心思,知道这一次,父子二人,再次想到了一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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