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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局里长时间来的紧张的气氛随着清晨的到来消散了,攘夷派短时间内是不会有什么动作的了,警示厅的修复工作也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副长也终于回来了。
当然,因为事件的结束而苦命起来的人也有,当山南发现因全力对付攘夷派而积压下来的其他公文,已经堆满了书桌的时候,是怎么也轻松不起来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份,还有副长的份要一并处理,即使是冷静如山南也快崩溃了。
赶完了期限内不得不交的例行报告和紧急报告,还有记者招待会的稿子要赶,所以在局里陷入沉睡时,山南仍在挑灯夜战,总长也不是好当的啊。
“十四,我跟你讲啊,阿妙小姐她啊……”大清早近藤就对躺着的土方进行着没有营养的单方面对话,阿妙小姐不是疗伤的话题吧,猩猩。
“近藤先生已经好几天没见过阿妙小姐了吧,不去行吗?会被抢走的啊。”土方残酷的提示下,近藤又开始了跟踪狂的一天,喂,真的就这么让他走了?话说清晨的操练怎么办啊?
“总算是走了。”土方叹了口气,没有更多地询问关于伊东的话题,知道近藤先生是在用他的方式关心自己,然而应该说吗,来自近藤先生的关心啊什么的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因为马上要去找夜兔女孩较量,没工夫暗杀土方先生你了,所以,不要被其他什么人杀掉,然后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啊,以后也是,不然的活,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做出鞭尸这种事。”脚步声来了又走了,该说什么,S星王子的问候方式还真有特色啊,话说操练呢?清晨的操练呢?
“总悟……”为什么明明是死小鬼一个,却这么臭屁呢,姐姐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问题果然还是出在大猩猩的教育上吗?
算了,没有用火箭筒来打招呼,就已经不错了,还是知足吧,土方顶着一个十字路口睡下了。
……
“阿银,一大早就出去吗?”新八揉着朦胧的睡眼,戴上眼镜,昨天这么大闹一场后,按银时的性子不应该睡到日上三竿才对吗?又不像真选组队员有晨练的习惯。
“啊,去排队买红豆面包。”银时头也没回。
“然后因为昨晚的新闻直播而不放心,顺便去看副长先生对吧。”新八的镜片一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闪光。
“啊,真的是顺便啊,去要个账而已,没有比顺便更顺便的了。”银时抓了抓头,走了。
“啊,是啊,顺便比平时起的还早两个小时,顺便去到和红豆面包完全反方向的真选组,顺便啊……”新八把眼镜摘下,继续睡下去。
“青春期的小鬼真麻烦啊。”银时开始像老头子似的挖起鼻孔,走向真选组的方向,然后被早晨巡逻的队员的对话吸引了注意。
“听说副长倒下去了,没问题吗?”
“好像是休息两天就会好的。”
“那个人那么拼命总觉得随时会折断呢。”
“是啊……”看来是没什么大事的样子,银时松了口气,却并没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动作。
来到真选组前几个转角处,银时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深巷中有什么在蠢蠢欲动,带着些熟悉的气味,有很轻的杂音断断续续,像是谁的耳机,此时正奔走在巷中的正是万斋,高杉的人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事呢。
饶了道,银时来到真选组的门口,却正撞上有人出来,不是真选组的制服,是幕府里的人。
“那么,佐佐木大人,就送到这里了,一桥大人那边麻烦代为转达谢意。”山南和山崎把人送走以后,看到银时呆愣在不远处,山崎就上去搭话了:“老板是来看副长的吗?”
“啊,顺便而已。”银时又瞟了一眼离去的人,“是幕府的?”
“下任将军的人,来送慰问的礼金。”山南皱了下眉回答了银时的疑惑,一桥大人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呢。
“总觉得会变得很麻烦呢,你们副长。”银时想起刚才遇到万斋的事,现在还冒出了一桥的人。
“不会有事的,那个男人的话,土方副长的话,是比什么都不可动摇的存在啊。”山南的话却让银时皱起了眉。
“……只是喜欢逞强的笨蛋罢了。”银时嘟囔了一句,并没有让山南听到。
“接下来我要去准备记者招待会了,山崎,你带老板去看副长吧。”山南转身离开了。
“是,老板,这边。”山崎说道。
在头疼一晚后,山南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神采奕奕地稍稍提前地举行了记者招待会,这位外交的行家,一字不提计谋什么的,避重就轻谈己方泄漏出的流言,慷慨激昂的控诉了攘夷派的暴行,深切哀悼了死去的战友(无论是真选组队员还是御陵卫士),赞扬了己方艰苦奋斗的精神,表彰了关键时刻浮现出来的英勇事迹,表达了一个热爱国家,尊崇幕府,以藩主为中心,为了将军的名誉,可以不惜牺牲性命的武士之魂,当然顺便抨击攘夷派通过散布诋毁政府的谣言,企图动摇人心的不齿行为。至于副长的复归,山南则尽可能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只说副长深入虎穴,调查攘夷派的动向,最终发现了他们的险恶用心,成功阻止了可能给国家带来的战乱,等等,以下省略。
无论是什么时代,记者的嗅觉都是一样的灵敏,很多时候的问题甚至是深入核心的,当然山南也不傻,实在不能靠打摸混鱼过关的,就尽量打擦边球,好歹算是作为正义的一方把场面撑过去了。
结束了记者会,摆脱掉那个叫结城的女记者,山南回了自己的房间,却不料已经有客人在等着了,对方认真的跪坐着,脚边摆着黑色的制服,干净年轻的脸上却有着老者才有的死灰。
“对不起,记者会比我想的还久,让你久等了,莜原。”山南也正坐在对面。
“不,是我失礼了,因为前辈你昨天说了要和我商量我的未来,所以,有些等不及就先过来了。”莜原的口气很客气,山南在北辰一刀流修行的时间毕竟比自己早,现在又是寄人篱下的处境。
“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打算,想加入真选组吗?”山南和莜原并没有那么熟悉,所以不甚清楚他的过去或是想法,不过土方副长既然开口让自己处理了,应该有什么特殊原因才对。
“我……已经不能拿刀了!所以这个,用不着了。”莜原把制服和刀推了过去,脸埋得很低,好像说出这件事是非常羞耻的。
“是吗?”山南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那个之前在记者会上口若悬河的人并不是自己。
“嗯,已经不行了,虽说不是那么容易让人接受的事,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总觉得如果是山南前辈的话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啊,当然。”虽然这么说着,山南却并不那么确定对方希望自己理解的是什么,不过倒是大概知道为什么副长会把这件事交给自己了。
作为武士,却不能再用刀了,突如其来发现到时,从未有过的强烈失落感席卷而来,但是此时最需要的却并不是安慰或照顾,那种好像同情一样的东西才会真正毁掉一个人的心,既然和当时的自己一样……
“莜原,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对真选组而言,土方副长是绝对的存在,而既然这样的副长决定把你带回来,那么对真选组而言,你也就是必需的存在。”山南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我是必需的?”莜原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生气。
“是的,所以留下来吧。”
“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已经……”那一点点的生气就像海市蜃楼马上消散不见了。
“不是只有剑术才能支撑这里的,要不要来做我的助手呢?”
“可我毕竟是伊东派的。”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伊东老师其实是想守护真选组的吧。
“我会相信你的,因为伊东也曾是真选组的同伴啊,你不用逼着自己做什么改变,况且,这里的事也实在太多了,没个帮手的话,我一定会被这些家伙们逼得过劳死的。”山南的心声,天知道光是处理被冲田破坏的一般建筑的损失和投诉,就已经让自己焦头烂额了,不是没想过找个助手,可是那些天生的流氓只会把事情越搞越糟,又不能总找副长,那个人也是不轻松的。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山南问道。
“我想要试试看,不,请一定让我留在这里,以前的我一直都不懂,或者其实只是因为自我意识过剩才不愿意去弄懂别人真正的想法,哪怕是一次也没有想过葛山和伊东老师想守护的地方,想守护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只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犹豫迷茫,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会被伊东老师说成是意志不坚定的原因吧,但现在我想弄清楚,该怎么说呢,实在是很奇怪的转变吧,到了现在这个境地,才真正想弄懂最重要的人的想法,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想着去弄懂呢?非要等到最重要的人不在了,非要等到了不能拿刀的地步呢?”莜原的手紧紧的抱着制服和刀,不断有泪水溅落在榻榻米上。
“莜原……”山南想自己在发现到不能拿刀时,也是这么痛哭着的吧。
“已经两年了,都没有好好看着别人的我还能够弄懂吗?”莜原带着哭腔问着。
“没有关系的啊,是你的话,一定没有问题的,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吧。”山南站起来打开拉门,马上有三四个队员跌落进来,那是原田所在队的队员,也是葛山和莜原曾呆过的队伍。
“没事的,莜原,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来啊,啊,山南总长,不好意思,我们不是因为担心才在外面偷听什么的,只是想来看看情况,那个……还请千万不要告诉副长啊,被他知道我们趁他,局长和冲田队长不在翘掉了早上的操练的话,一定会被命令切腹的啊。”几个队员的脸色从开始的兴奋慢慢转为惨白,最后甚至还隐隐透出了绿色,莜原七手八脚地擦着眼泪,有些不知所措。
“马上折回去继续训练的话,我就当作没发生过好了。”山南叹了口气。
“噢,还是山南先生好啊,训练去了,莜原你要加油啊。”屋子重又宁静下来了。
“既然打算加入的话,我就把你的名字登记上去了,那么,接下来,这些就麻烦你了。”山南把桌上剩下的不是很急的公文分了一半给莜原,尽管这样,数量也是非常可观的。
莜原的冷汗冒出来了,自己的决定真的没错吗?为什么总有种被诳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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