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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项樾出院前一天,岑舒菱那天心里一直记挂着事,起了个大早,在家磨磨蹭蹭到处转悠,晃悠一会儿抬头看一会儿钟,等待着时光的流逝。
十点,十二点,十六点……她从没有感觉过以时、分、秒来计算时间,这会儿,倒真的觉得如日如年,如坐针毡了。
终于,下午五点,她坚持不了,带上帽子和周凛交代一会儿,出了门。
其实,也是抱着一个侥幸的心里,平时,她一般都是晚上九、十点过去,今儿想着他都要出院了,应该没什么人来打扰了吧。
不过,侥幸终究只是侥幸,自欺欺人。
天下那么多的狭路相逢,总是会不期而遇。
抵达项樾病房门外,侧耳倾听一会,一片静谧。
心里一喜,她直接推门而入。
腆着步子没走两步,就与长凳上的两个身影撞了正着。
岑舒菱脚尖一顿,身子刹那僵住,而后迅速恢复寻常。
“呀!岑舒菱。”钟蕾首先反应过来,扔下手中的杂志,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和她打招呼。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很熟呢,其实也都是年少时的泛泛之交,互相看不上眼的关系。
岑舒菱勾出一抹笑,对她轻轻颔首,“好久不见,钟蕾。”
“他们最近说你回来我还不相信呢。”
钟蕾一身靓丽的浅蓝色风衣,收腰细带恰如其分的贴着那盈盈细腰,脚踩十厘米的细高跟,一头乌黑浓密的卷发齐腰,身形高挑,妆容精致,她的衣着和妆发,总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的优势展现的风光无限。
她嘟着粉嫩的嘴唇,作惊讶状,“原来不是谣传啊,都是老交情了,回来怎么不露个面啊。”
岑舒菱站在原地看着她热情洋溢表演故人相逢,心里膈应的慌,心想,真不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几年的老江湖,这演技,只增不减。
撇下眼,皮笑肉不笑,点点头,“回来也没几天,光顾着自己那堆破事了,也抽不出时间来,一天天的,闲着往这儿跑。没在你们面前露过面,也正常。”
钟蕾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了。
“嘘,你俩小点声,阿樾刚睡下了,”冷不丁的,后方不动声色的女人终于沉不住气,红唇轻启,压抑着嗓子,出声提醒。
岑舒菱眸色一顿,眼尾一瞥,视线就慢慢挪至来人身上。
“小舒,这你就说不过去了,回来了怎么也没跟家里人联系,妈妈前段时间还问起你呢。”她弯腰给项樾掖了掖被角,躬身站起来,漫不经心的问道。
艳丽的红唇精心勾勒,如血一般触目惊心,中分长发飘逸顺畅,点缀着那冷冽的鼻梁,柳叶眉细细描绘,散了几分气质里的戾气。
何之雅,几年没见,费心隐藏着,仍没掩饰骨子里的那骨刻薄劲。
“哦?”岑舒菱低头一笑,抬眸重新审视着她,“是我考虑浅薄了,等一个天赐的好时机,定要回老宅,好好跟妈妈叙叙旧呢。”
她说得诚心实意,毫无纰漏,何之雅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
如果说,和钟蕾是背地里的波涛汹涌,那和何之雅,可是明面上的短兵相接了。
不知是见识到了更高深莫测的尔虞我诈,这会儿,竟觉得当时和何之雅的斗争,简直像小孩过家家似的,上不了台面。
想到那时和她争抢搏斗的缘由,更是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怪自己天真无邪,不谙世事,被人温水煮青蛙似的当做是案板上的鱼肉,还傻兮兮的搏命为她数钱。
正僵持着,背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小舒,”楼紫惠拎着一个纸箱走进来,见着她一声惊呼。“杵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往前走呢?”说着腾出一只手,牵她进去。
“呀,小蕾和小雅,还在呢?”楼紫惠扫了同样站着的两人一眼,故作惊讶感叹一声
下一秒,两人面色一僵,不一会儿,很有眼力见的微微颔首,起身告辞。
“这样啊,那路上注意点,就不送你们了。”楼紫惠笑容得体温和,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实际上,明眼看上去,这亲疏,一目了然。
“阿樾这几天醒来后魂不守舍的,前天,还拐着弯问我你的行踪呢。”楼紫惠拉她到病床上的长椅上坐着,捂嘴偷笑,仿佛刚才的一幕是个小插曲。
岑舒菱脸一红,咬着唇笑笑,稍稍抚平了些刚才的阴霾。
“好了,阿樾,别装了,人都走了!”
岑舒菱笑容一僵,齿间一滑,力道大了些,瞬间一个豁口“嘶。”
楼紫惠说着倾身一个巴掌拍在项樾胳膊上,“小舒都来了,还装。”
病床上阖眼装睡的人终于兜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岑舒菱忍着痛抬眼扫了眼病床上的人,笑容,更僵了
“妈,”他一脸无奈,“有你这样的吗,还带当面戳穿人的。”
“你那三脚猫演技,还需要我戳穿,小舒估计都看出来了。”楼紫惠轻笑了声,偏头问岑舒菱,“是吧,小舒?”
岑舒菱汗颜,说实话,没看出来。
项樾将被子推下了些,一脸不认同,“好歹是国内知名男演员,被亲妈说成三脚猫演技,妈,在人面前,能给我点面子成不?”
“小舒又不是外人,你那点小九九,她那里没看过。”
岑舒菱一脸懵的看着母子俩斗嘴,僵着的笑容,重新挂上了。
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项樾如此开朗逗趣一面,可见,这三年,她错过了什么。
以前,去他家,她都是那个叽叽喳喳的那一个,逗逗趣,和每一个长辈都处的极好,将项樾的宠爱完全抢了过去。
不过,他不是何之雅,永远都不会争风吃醋。
两人斗了几个回合,楼紫惠将带来的纸盒拆开,递给岑舒菱。
“好了,干妈就不在这儿碍你们的眼了,这是按摩器,小舒啊,阿樾最近脖子可能是扭到了,你用这个,给他按按。”
说着识趣的拎上包往门口走,“我去找一下你张叔叔,咨询一下你出院的一些注意禁忌。”
楼紫惠风风火火地带上门走了,留下病房内的两人面面相觑。
白昼不知什么时候掩去了光芒,暗夜悄然笼罩,头顶上的白炽灯,悄无声息的亮起,将项樾的周身轮廓,映照的温和流畅。
原本包裹整个头颅的纱布被拆除,只在后脑勺罩了一层四方形的纱布,伤口周围的黑发,明显被剃了一圈,远看倒不觉得什么,凑近一看,竟有一丝滑稽,打破了他清高温润的气质。
项樾最先兜不住,别开眼,弯唇有几分无奈。
“我知道我现在形象有点大打折扣,拜托,给我点面子,别这么看我。”
本以为只是他随口一句调侃,岑舒菱却注意到他的耳根,竟难得一见的红了个透。
她一愣,这才收回视线,落在手上的按摩器上。
“没有,”她脸也热了,“还是很帅。”
“——什么?”嗡嗡的一声,项樾没听得很轻,不过唇角的笑容却掩不住,想确认一番。
“还是很帅!”岑舒菱眼睛四处乱瞟,心跳像小鹿乱撞,重复道。
一声轻笑从他唇边溢出,项樾伸手,揉揉她的发梢,“那给你心中的帅哥按按脖子吧,小白眼狼。”
岑舒菱低头研究手上的按摩器,搜寻了好久才找到开关,往下一按,“吱吱”的几声,在病房内有节奏的响起。
项樾双手勾着床沿坐起来,侧过身子,将脖子对着她。
她专研一会儿使用步骤,将机器,轻轻地覆在他的皮肤上。
“这个力道可以吗?”机器瞬间运转,内芯伸出来的木头,一下一下按压着他的脖颈。
他点头,“可以。”
“为什么叫我小白眼狼?”岑舒菱蓦地反应过来他刚才的称呼。
“我可是为谁受伤的啊?”项樾一笑,假装不满的控诉。
岑舒菱身子明显一僵,手上力道重了些。
“我不是在怪你,”项樾察觉到了,出口解释:“你别瞎想,别有心里负担,我的意思是我醒过来后,你都没在我意识清醒的时候来看看我。”
一提起这个岑舒菱心里更堵了,手上力道不受控制的一按,项樾一声低.吟,“哼,白天有两位美女保驾护航、相伴左右、逗趣解闷的,哪里需要我来探望。”
岑舒菱把能说的所有成语恨不得全用上,心里咬牙切齿,酸的慌。
项樾一顿,仔细品一品这话里的玄机,眼尾一勾,扭头瞧她。
“感情,这是吃醋?”
岑舒菱如雷击中,心思被人戳中的慌,她血液瞬间喷张,一骨碌往头上冲,面红耳赤,手上也顾不上动作了,却越想心里越觉得项樾的态度昏暗不明的,他的这句,也暧昧的慌。
“听不……懂,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岑舒菱装傻,磕磕绊绊的一句。
“不!”项樾身子转过来,那深邃的眸子似藏着千言万语,一瞬不瞬的望进她的眼眸里,像做了天大的决定般,坚定且热烈。
“不!菱果,你懂,我知道,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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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哈哈哈,懂什么呢?
小期待,马上就要来了。
先把今天的发上来。
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