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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祁慕川去了荆城之后,就没了消息。荆城时疫越发严重,各方关卡道路封锁得亦是愈发严密,只是这一趟,整个荆城的主力守卫军都变成了疆域边上的北翼军。
北翼军兵符掌握在庙堂之上的皇帝手中,可祁慕川调动北翼军根本用不上兵符,只要皇帝的一声允诺,便可大张旗鼓名正言顺地调兵。
二皇子收到消息,心怒难平之下,又禁不住开始慌张了。
他这个三弟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性情多疑的二皇子在不安中猜测祁慕川会不会在荆城暗中捣鼓什么不为人知的计划。
想来想去就愈发地不放心,二皇子便开始派人潜入荆城打探消息。
除此之外,举国上下都处于一种惶然的状态,都怕那时疫病魔稍有不慎便将魔爪伸向自己所在的城池。
而在这种情况下,本就无所事事的五皇子祁湛就变得更是悠闲了。
古阡城见来人是祁湛,嬉闹的动作顿住,忽而变得有些无措。
“五殿下啊,您怎么有空过来这儿的啊?”
古阡城在天涯寺长大,一年之中只会在固定的时间出一趟十里梅林,行一善续一命便回来,骨子里并无世人尊礼谦卑等众多规矩。他最亲近的人是天涯寺住持,最熟悉的人是祁慕川。除此,古阡城其实没有怎么会接触过其他人。他就像被养在山外之谷的孩子,单纯又耿直,面对生人还有些不知所措。
可对祁湛而言,古阡城并不是生人。
“又忘记本宫了?”
古阡城呐呐摇头,丝毫没有跟祁慕川相处时的机灵鬼怪,模样呆极了。
祁湛觉得好笑,走过来直接将他带上岸。
“莫要着凉了。”
虎崽子见欺负他的坏人上岸了,自己哼哼唧唧地爬上岸来。然后,在无意凑近祁湛的瞬间,莫名地感觉有些熟悉,但熟悉在哪儿,它又无法知晓。
毛毛湿嗒嗒地黏腻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然后,古阡城便见着虎崽子在下一刻用屁屁对着自个儿,噗的一声放了个响屁然后噔噔噔地跑开了。
“呀你个臭小子!”古阡城气炸,无措的心思跑得精光。当下抄起鞋子砸向虎崽子,虎崽子跑得快,三两下便没了影儿。
见没砸中,没了鞋子的古阡城气不过地撒腿就想追赶,祁湛忙将他拦住,哄道:“别气别气,先把鞋子穿好再追好吗?”
祁湛一开口,古阡城的冲天气焰倏的一下收了回来。见状,祁湛松开手,提步过去帮他捡回鞋子。
从溪流处回到天涯寺距离并不远,古阡城一路沉默地往前走,祁湛便一路跟着。
到了天涯寺后远门口,古阡城停下来,转过身子对祁湛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祁湛眼中蓄满笑意,“没事儿,你回去吧。”
天涯寺内院外人不得入内,这规矩祁湛是知道的。
他说没事儿,古阡城也不作他想,“那我走了哈。”
“阡城,”祁湛叫住他,“下回还能过来找你吗?”
古阡城爽快答道:“可以啊,不过你还是不能进来这里的。”
祁湛轻笑,“嗯,本宫知晓。”
路楠昏迷半月有余,依然不见有醒过来的迹象。虎崽子一天到晚都守在这儿,除了偶尔被古阡城拎出去撒欢,就没怎么出去过。
“哎,你家主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古阡城盘腿席地而坐,手上动作搭在身旁趴在地上的虎崽子身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撸着它刚风干的毛。
“嗷呜。”
“你个呆脑斧。”
“嗷。”
窗外守候着的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叫起来,古阡城起身走出去。一只信鸽悠悠停在门廊前,一口一口地吃着古阡城洒落给野鸟的细碎谷子。
他走过去取下信鸽身上的纸条,将其打开。
[时疫愈重,人心难测,慎行]
屋内路楠安安静静躺着,对外界局势一无所知。古阡城叹口气,洒下些新鲜谷粒与那奔波了一夜路途的信鸽,走到隔壁院子的书房内取来笔墨,写下回信重新装入那小竹筒内,将其绑到信鸽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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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易拿到那玉佩,当下便拿去给古玩专家鉴定,而后得到的结论是,“这是和田青玉,质地属于上乘级别,从其纹路来看,该是件随身私物。川字为首,边纹龙身,皇家之物准没错了。”
“皇家之物?”何子易惊讶。
那专家隐隐激动着,“这块玉佩至少有接近两千年的历史了,无价之宝啊!”
何子易若有所思,道:“麻烦了。”随后便取回那玉佩起身欲离开。
那年过半百的专家急了,跟着走出去,“我说,何家二少您这是从何处得来的?”
何子易:“我大哥的私物。”
闻言,原本想入手玉佩的专家讪讪歇下心思。
“这东西价值可大着呢,二少记得切莫随意转卖。若真有转卖之意……”
“不会的,老师傅。”何子易知道面前人想要这玉,便直接表明了立场。那专家只能眼巴巴看着何子易拿着那玉佩离开了。
回到医院,何子易不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竟将那玉佩放到何子川的手心里。
“大哥,这一定是你的东西吧。”
他闭了闭眼,随后拿出手机拨通集团总部现任执行总裁的电话。
“明哥,帮我查一下约两千年前的皇朝历史。”
在得知玉佩的贵重性之后,何子易就已在网络上查过这方面的历史,但预料之中的,毫无收获。
何氏集团涉猎行业异常地广,其中竟也包括有投资的考古行业,当然,何氏于这方面只是作为投资方,意图从中获利罢。
罗天明是在何子川出事后临时上任为执行总裁的,此时听到东家二少这已要求,虽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有求必应。
“好的!”他干脆应答,并没有过多询问对方的私事。
翌日,查询便出了结果。约两千多年前,天下四分五裂,各小国占地为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衡存活了长达将近两百年。何子易一遍一遍地查看这些发过来的资料,普普通通,并无可取之处。
他皱起眉头,十八岁的稚嫩面孔显出一股老成气息。
“诺,哥刚学会的卡布奇诺,尝尝?”路楠拿着一杯东西走过来,说。
何子易看资料时面无表情的面孔瞬间变得有些扭曲。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那杯东西,心里对自己即将要当小白鼠的现实异常抗拒。
但当他面对路楠自信又期待的目光时,忍不住看了一下远处专心擦洗玻璃杯的曲阳。
“嘿,你看阳子干啥?”
“没,”何子易摇头,端起杯子慢慢品尝了一口,然后意外地发现味道居然还可以。
放松下来的表情逗笑了路楠,“这其实是阳子调的。”
得知真相,何子易也笑了,正想说点什么,手机响起铃声。
何子川醒了。
对于那位睡美人大哥,曲阳都陪出感情来了,何况经历离奇的路楠。当下便立即请假跟着何子易到了医院。
医院里,何子川神情痛哭地抱着头,发红的双眼犹如被折断筋骨的困兽,逃不掉,躲不开。
病房里围着一群医生护士,包括管家张伯与众多保镖,但没有一个人敢凑上去。何子川此时就是个危险人物,极具攻击力,他人稍一靠近便会暴兽般的他击退。连意图打镇定剂的医生都未能得手。
路楠三人赶来的时候,病房里的气氛已僵到了极点。
“怎么回事儿?”何子易问着,快步走向何子川。一旁的保镖忙将他拦下,“二少!何先生现在情绪不稳定。”
何子易被拦住,脸色登时变得难看,“什么情况?”
“大少他并不认得我们,像是失去了记忆,并且精神受到了刺激,容易攻击人。”
这边的说话声并不小,而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何子川却没有任何反应,直到路楠神情恍惚地说了一句:“祁慕川?”
何子川猛然抬起头,顺着声源看向路楠的方向,然后像是看见了失散多年的至亲般兀然落下泪来。这一波操作惊到不少人,何子易惊讶之外面无表情地想着,希望大哥恢复正常后不会为自己如今的泪水而感到羞愧难当。
无声的泪水顺着刚毅的脸颊滑落,只是这这一两秒的时间,何子川又兀然展开了笑颜,似是劫后余生的,似是尝到蜜糖的孩童般。
跟何子易报备情况的那名保镖心想,看吧,他没说错。何先生精神果然不正常。
路楠呆呆走上前来,还未曾靠近,就被大长腿的何子川直接一个跨步捞了过去。
“你去哪了......”他摩挲在路楠的颈项边,呢喃道。
门口的曲阳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阿楠被那帅大猪给拱了。
“哎哎哎!干嘛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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