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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
空明下了马车,迎着客栈内的众多目光,步履从容的上了楼。
“嘎吱”的开门声惊醒了屋内的人,古静一转手将什么东西收了起来,转身笑道:“你回来了。”
笑容明丽温婉,语气亲昵的一句平常话,却让空明暖到了心里,那些许负面情绪瞬间了无踪迹。
空明两指在眼上一抹,眉间舒展,唇角微微上扬,“嗯。”
“今天去杨府有什么收获吗?”古静将茶杯推到空明面前,一手撑着脸,另一手的手指缠着几缕头发,悠悠地问道。
空明喝了口茶,缓缓的说着自己发现:“杨府有不少的法力低微的鬼怪,但从杨府人的受影响情况上看,是最近几日出现的。”
“那杨家小姐的灵台里有两团灵识,一强一弱,不过弱的那团灵识周围金色光芒围绕,想必正是因为它,才免遭那妖孽的毒手。不过贫僧已留下了离魂的法子,这几日就会有效果。”
“那我们就这么等着吗?”
空明摇头,“时间过长容易生变,需逼上一逼。”
“那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到时候再说。”语罢,这个话题已到此结束。空明向古静招手,“过来。”
古静疑惑的起身走了过去,“怎么了?”
空明将她拉至身前,手伸向她的腰腹。
“空明!”古静脸色爆红,“这还是白日,你……”
空明抬头,一脸正经道:“嗯?木屑。”
看着空明指尖的木屑,古静尴尬又羞耻,简直无地自容。
空明低头将残留的木屑一一拿了下来,古静看着离自己腰腹很近的头,感觉对方灼热的吐息透过几层的衣衫一路蔓延到了她心里,不然她现在怎么会这么热呢?
心口的一把火烧得她有些渴,她咽了咽口水,抖着音问道:“好、好了吗?”
“好了。”空明吹了吹,引得古静腰腹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下。
古静在空明似撩非撩的动作下内心充满了崩溃,盯着空明的头,心中默念:不可白日宣淫,腰疼腰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空明却一点也不受影响,依旧是那不冷不热的表情,抬起头后,还关心的问道:“阿静,脸怎么这么红?”在古静反应不及时温柔的轻触她的脸。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古静避开他的眼睛,咬牙道:“没事!”
“那就好。”空明露出一笑,意味深长,带着说不出的味道。
月上中天,夜色沉沉。
“空明…唔…不行了……”声音娇媚,音调千回百转。
“是吗?”暗哑的男声笑了下,“可是它缠得很紧呢。”
“啊…轻…”声音突然消失。
千金之夜,自当细细品尝。
三日后,空明再次来到了杨府。
还是上次的偏厅,空明细细问过这几日的情况,再把过杨小姐的脉,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进展。
他收回手,语气郑重:“往后也需按照贫僧所说的,一日不得延误。”
杨夫人感激道:“多谢大师,大师对小女恩德不知如何能报?”
杨老爷也道:“夫人说的是,大师,如有什么能帮上忙的,请务必开口。”
空明摇头,“此乃贫僧力所能及之事,不必挂怀。若二位有心,可平日多行一些善事,这也算是对贫僧的回报了。”
杨老爷闻言由衷道:“大师果然高洁超然,在下佩服。”
空明起身告辞,这次杨老爷亲自相送。
杨夫人叫了声女儿的名字,不见回应,仔细一看,原来在发愣。她笑着点了点女儿的额头,“嫣儿,在想什么呢?”
杨小姐的明眸深处闪过一丝杀意,很快又掩了下去。
还不到时候!
她笑道:“娘,我就是想到能恢复记忆了,心里高兴。自从我有了这事,您和爹不知为我操了多少心,女儿这心里看着就难受。”说着眼眶泛红。
杨夫人也被感染,想起了那段日子,真真是叫人难过,当时帕子都不知湿了多少条。幸亏她的宝贝是个有福气的,能遇到空明大师。
她劝慰道:“这说明嫣儿是有福气的,别人不是说大难之后必有后福吗,你这次遭了这么大的罪,以后啊,在李家会顺顺遂遂的。”
杨夫人将女儿拥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温柔说道:“娘的嫣儿以后会夫妻和睦、儿孙满堂,幸福美满的令人艳羡的。”
杨小姐温顺的趴在杨夫人的怀里,眼里眸光变换。
门口送走了人的杨老爷在原地站了良久,皱起的眉总算平顺了下来,他重重一甩袖,转身回了府。
三月初三既被称为上巳节又被称为情人节,是安平城里的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
在那天人们都穿上新缝制的春装,邀约而出,或到江河之滨嬉戏沐浴,或至深山幽谷采摘兰草,或去郊野陌上宴饮行乐,以此达到祛除不详的目的。同时在这一天那些未婚的男女也可自由见面,叙说情思,不被礼法限制。
三月三这天古静一大早就爬了起来。
空明侧身笑道:“阿静,你今天怎么这么乖巧?”
古静穿好了衣服,对空明催促道:“快点起来,你忘记我前几日和你说过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空明坐起身体,穿着上衣随口道:“记得,上巳节。”
“还有呢?”古静鼓起脸蛋,不满问道。
空明穿好了上衣,下床将外袍穿好,舒开褶皱,
“情人节。”
“原来你还记得呀!”古静马上就高兴了起来。
空明洗漱完,看见古静正坐在镜子面前梳妆打扮。于是走了过去,将梳子从古静手中拿过,一下一下的为她梳开头发,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道:“贫僧记得今天是情人节,那关我们什么事呢?”
古静一扬眉毛,立即转过头来瞪着空明,生气道:“你……”说什么?!
古静质问的话还没说完,空明就皱起了眉,有些心疼,口气有些凶的问道:“怎么突然转过来了,不疼吗?”梳子上缠了好几根断发。
看着古静一脸不满,空明叹气:“傻姑娘,下次听话听完好吗?”
经过这一出,古静倒是冷静了下来,一脸郁闷地问道:“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不想要我了是吗?”语气转凶,眼睛睁得大大的,像一只小奶狗似的,一但空明话有不对就扑上去咬他。
空明将断发从梳子上解了下来,从袖中拿出一个绣包——还是古静送给他的,鸳鸯戏水。将头发了进去。做好一切后,又将古静的头转了过去对着镜子,继续说道:“今天是那些未婚男女相处的好日子,可是又不是我们的,贫僧与阿静已经是夫妻了呀。”
平地一身惊雷响,震得古静心都酥了。
她乖巧的端坐着,凝眸看着空明修修长有力的手指轻巧地拿着梳子,手指一下下的在黑发中穿梭,遇到打结的头发耐心的慢慢解开,动作温柔如水。
还有他说的夫妻……
古静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影。
空明还是如初见时的那般俊美,只是当初眉眼间的冷然化为了如今浅浅的温柔。当然那镜中的女子也是十分的美丽,在常人看来就面貌而言他们应当是非常的般配。
只是……
古静想到自己的身份,如果空明日日对着的是自己本来的样子,他还能是如今这么温柔吗?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古静以前从未为自己的身份自卑忧惶过,她觉得自己那样子过的也挺快活的,但自从喜欢上一个人之后,常常会一些小事情胡思乱想。书上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爱恨故,无忧亦无怖’。
但即使如此,天下多少人仍逃不开‘情’这一字,为之生为之死,明知是一场灾难,却赴得心甘情愿,只求在天化作比翼鸟,在地结为连理枝,碧落黄泉,生生不离。
古静唇角翘起,那小小的弧度盛满了花蜜,叫人看了便觉得甜的发慌。她摸了摸自己右手腕上的红绳,再看一眼空明腕上的红绳。
即便是如此的折磨,自己仍然甘之如饴。
空明挽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插上桃木簪,缀上碎花流苏,动作间带着不疾不徐,带着诗意般的享受。
空明打理好好了头发,古静就准备拿螺子黛画眉。
空明走到古静身侧,温声道:“别动,贫僧来。”
闻言古静乖乖的坐好,眉目舒展开来。她盯着空明微晃的衣袖,感受着皮肤上的温柔动作,内心一片安宁。
浅浅的日光照亮了一室的温馨,两人之间默默流动的情愫缠绵动人,此刻只觉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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